12樓:排樓上,qs。  13樓:排,很難不讚同。  14樓:那個破破爛爛的行李箱是誰的不用說了吧?讓係草替他扛,自己兩手空空,真有你的。  15樓:有些人心裏沒逼數,論家世成績長相,也不想想自己哪樣能配得上人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16樓:呃,別的我讚同,許枕的顏還是很能打的吧?  17樓:樓上都在說什麽?我聞到了瓜的氣息,展開講講?  看完這些話,許枕大腦空白了一會,想不通一個說嚴柏言帥的貼子是怎麽走向討伐自己的。  等感知恢複,他不用伸手摸都能感受到此刻自己耳朵和麵頰都燒紅了——不是害羞,是被揭穿小心思的惱怒和尷尬。  大一剛開學時,嚴柏言對許枕的態度和對其他人還並沒什麽不同,後來許枕發現隻要自己裝出弱勢可憐的樣子,嚴柏言就會格外照顧自己,於是無師自通地學會演戲裝可憐。  時間久了,許枕成功靠厚臉皮和嚴柏言熟悉起來,所以貼子裏的那些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真的,這才是讓許枕最無措的地方。  他忍不住偷偷看三個舍友,懷疑他們都在看這個貼。  下鋪的陳成正躺在床上刷手機,鄰鋪的莫雲坐在桌前學習,斜下鋪的江之恒在浴室洗澡。  許枕收回目光暗自鬆一口氣,裝作不經意上到自己的床鋪拉上床簾,火速將頭拱進被窩閉上眼睛自欺欺人。  怎麽辦怎麽辦?太丟人了太社死了,他連夜逃離地球還來得及嗎。  現在不止物理係,怕是整個學校都知道他對嚴柏言圖謀不軌,許枕狂薅頭發的手僵住了,全校……嚴柏言有可能也知道了。  他還沒準備好告白,他還不確定嚴柏言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下一瞬,宿舍門突然被敲響,聲音輕而緩,敲了三下就停住。  陳成喊了聲:“誰啊?”邊問邊下床穿拖鞋去開門。  許枕現在正是不想見人的時候,不管是誰來他都害怕別人是來嘲笑自己,頓時安靜如雞地躺下假裝已經睡了,然後他聽到陳成短暫地“咦”了一聲,隨即是一陣腳步聲走到自己床邊。  床簾被拉開一個縫,露出嚴柏言一張冷冰冰的帥臉:“睡著了?”第3章   許枕呆滯了,大腦一片漿糊,維持著傻兮兮的表情點了點頭,等反應過來嚴柏言問的什麽又搖頭,訥訥道:“玩手機。”  嚴柏言個子很高,這樣站著正好能和許枕目光平齊,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這麽晚還玩手機。”  許枕完全搞不懂此刻發生的事情,懵裏懵逼地點頭,坐起身居高臨下看嚴柏言,才想起問:“你怎麽來了?”  問話時他緊張地抓著手機,生怕嚴柏言說一句“我看到貼子裏都說你對我圖謀不軌就來問問”之類的話。  當然,以嚴柏言的性格不大可能這樣說話。  嚴柏言突然揚起手,手裏抓著本書:“不是說要借我的電磁學課本嗎?”  許枕這才想起有這麽一回事,他暑假時半真半假地跟嚴柏言在微信裏撒嬌,說電磁學好難他才掛科,嚴柏言學習那麽好是不是知道考試重點,他重修時要用嚴柏言的課本上課。  剛才那貼子嚇得他完全把這事丟在腦後,沒想到嚴柏言把書送來了,許枕接過書,心裏的竊喜和甜蜜瞬間蓋過方才的慌張,隨便翻了兩下就半趴下身,睡衣大大的領口自然而然敞開,許枕仗著沒人看到,微紅著臉把書遞給嚴柏言:“謝謝你。”  動作間散開的空氣還帶著奶茶味護手霜的味道,他眨了眨眼睛,蹬鼻子上臉地指揮係草:“你幫我放在桌子上。”  嚴柏言的目光飄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落在那敞開的領口裏,什麽也沒說轉身把書放到許枕桌上,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我走了。”  許枕跪坐在床上,看著嚴柏言關門離開,心跳的超級快,半天才平靜下來,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收不回來。  下鋪突然把他的床板拍了幾下,然後傳來陳成的聲音:“喂,你不會真的喜歡嚴柏言吧?老是上去貼他?”  許枕嚇了一跳,察覺到陳成話裏的鄙夷,毫不客氣地回嘴:“關你什麽事,你是麵條嗎?”  陳成是個瘦弱的宅男,個子跟許枕差不多,完全不能給許枕帶來壓力,所以許枕也不怕惹惱他。  半晌,陳成哼了一句:“惡心。”  恰好江之恒從浴室出來,好奇地問陳成:“什麽惡心?”  陳成故意扯起嗓子:“你看看學校論壇,許枕丟臉都丟到外係去了,全校都知道他打嚴柏言主意。”  江之恒拉長“哦”了一聲:“宿舍裏有他這個娘娘腔我還怪害怕的,萬一他哪天打我主意怎麽辦?”  許枕扯了扯嘴角:“建議照照鏡子認清自己。”說完一把拉上自己的床簾。  他氣呼呼地躺下,心緒難平,陳成跟他一向關係不好也就罷了,他跟江之恒一學期下來和平共處根本沒什麽矛盾,想不通江之恒為什麽要跟陳成一起針對自己。  他就是喜歡嚴柏言,喜歡男人犯法嗎?現在同性婚姻法都實施了,還有人就著這點攻擊別人,沒素質!  手機突然震了下,許枕舉起來,居然是鄰鋪的莫雲給自己發微信消息,莫雲不是就在宿舍嗎?怎麽用微信發?許枕點進去。  莫雲:別多想,我覺得你和嚴柏言挺般配的。  許枕先是有點心虛,隨後琢磨著莫雲的話又覺得美滋滋的,打字回複:謝謝你!  等返回頁麵,剛好回到那個貼子,還在刷新轉圈,許枕心裏就開始慌,結果刷新了半天跳出一個空白界麵,中間幾個大字:貼子已刪除,去看看別的吧~  做好準備迎接暴風雨的許枕頓時滿頭問號,又返回刷新了兩遍才確認,那個罵他的貼子真的被刪了!  內心狂喜,他抱著手機樂了半天,尋思這是誰刪的,樓主自己還是管理員?  想不通,但無論如何都是件好事,卡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許枕格外安心地睡了。  *  第二天早上第一節 就是重修的電磁學,整個宿舍就許枕一個人掛了這科,於是他起遲了。  n大男生宿舍離教學樓距離遠,要橫穿完整個女生宿舍區和一個商業街,等許枕氣喘籲籲抵達三樓教室,上課鈴已經響過五分鍾。  前排坐的滿滿當當,隻有最後一排隻坐了一個人,看背影都知道個子很高。  許枕鬼鬼祟祟摸到最後一排,坐到那個落單的人旁邊——他完全不想讓自己顯得鶴立雞群,隻能和最後一排的兄弟報團取暖。  結果等屁股落下,他瞬間目瞪口呆。  坐在他旁邊的,赫然是昨天遇到的那個很可怕的黑t恤男生,隨著許枕坐下,那男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目光沒什麽情緒。  男生今天換了件白色襯衫,規規整整束進褲腰裏,但坐姿頗為隨意,目光從許枕身上瞟過後又沒有落點的收回去,整個人帶著種野性恣意的帥氣。  許枕渾身一僵,後頸汗毛直立,不知道男生有沒有認出自己,他低頭假裝認真地翻嚴柏言的課本,背卻崩得緊緊的。  講台上周教授講得十分投入,奈何年紀大了,蒼老而緩慢的語調落在許枕耳中自帶催眠效果,但許枕今天完全沒敢打哈欠,像個好學生一樣正襟危坐。  他發現嚴柏言書上真的把重點全畫出來了,而且還很細心的做了很多標注,於是他手完全閑下來,多動症又犯了,拿著中性筆在手裏轉來轉去。  “啪。”  手裏一空,許枕垂頭,中性筆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地飛過旁邊的男生,落到男生腳邊,許枕伸手都夠不到的地方。  許枕:“……”  他懺悔,他知道,是自己手欠。  他小心翼翼瞥了眼男生,男生一直垂著頭在紙上寫寫畫畫,無動於衷,完全沒有昨天那麽可怕的氣場,但昨天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許枕想請他幫忙撿一下的話沒敢說出來。  不管了!  反正他又不做筆記,等下課男生走了再撿!  小算盤正打的響,周教授突然指著ppt來了句:“這三道題算今天的課堂小考,成績計入平時分,下課前交上來。”  安靜的教室瞬間“嗡”地炸開,周教授向來說一不二,不然這門課也不會掛這麽多人,剛才睡覺的玩手機的頓時都緊張起來,紛紛向周圍人投去渴望的小眼神。  許枕隻能厚著臉皮伸手戳了戳男生結實的小臂,欲言又止:“那個……能不能幫我……”  男生單手支著頭,停下筆憑著個子優勢居高臨下看許枕,目光似有若無落在那隻戳他胳膊的瑩潤細白的手,胳膊有些癢似的動了動,麵上若無其事眉峰微挑:“不會寫?”  語氣帶著幾分恍然,聽起來很像對學渣的挑釁。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許枕暗自捏拳頭,化憋屈為勇氣:“我的筆掉到你腳邊能不能幫我撿一下。”嘴角撅起來,生氣的樣子倒像是撒嬌。  男生突然毫無預兆地勾起嘴角,笑起來時那雙深沉的黑眸也不起波瀾:“你是昨天在相思湖邊哭的那個吧。”  !  一言不合怎麽還揭起人黑曆史了!  他雖然容易哭,但一點都不想讓別人借著這點嘲笑自己是娘娘腔。  許枕警惕地四處看看,發現大家都好像沒有聽到剛才的話才鬆一口氣,隨即怒瞪一眼男生,正準備自己去使勁撿,誰料男生突然彎腰把筆撿起來遞給他,意味不明地輕聲道:“真容易生氣。”  似感歎似逗弄。  許枕接過筆,板起來的表情一時有些尷尬,半晌才憋出一句:“謝謝。”又突然覺得這個人好像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可怕。  他迅速兩手趴桌,安安分分開始解題,佯裝認真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畫了半天後,許枕一臉痛苦地咬住筆杆,發現自己隻會做最簡單的第一題……  眼神忍不住悄摸摸看向隔壁男生,男生握筆的手格外修長有力,寫出的字像他的人一樣帶著股肆意張揚的勁,就是全是複雜的字母公式,一眼看過去差點把許枕送走。  許枕再次伸出罪惡的爪子戳戳男生的小臂:“喂。”  等男生看向自己時,瞬間滿臉無辜:“你不寫小考題嗎?會計入平時分哦。”  男生扯了扯嘴角沒說話,似笑非笑的樣子,就那樣沉沉看著許枕不老實的手,看得許枕越來越心虛,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繼續咬筆杆。  切,都是男生,戳戳胳膊怎麽了,真小氣。  這時,前排的女孩子突然轉過身來,目光略過許枕,落在隔壁男生身上,臉頰微紅,露出一個羞澀的笑意:“同學,最後一題我不會做,你會嗎?”  說完目光微微垂下,滿臉期待。  許枕豎起耳朵,他認識這個女生,是同係聲學的班花寧燕,黑長直清純美女,很受直男歡迎的妹子,妹子明顯是被隔壁男生那張帥氣逼人的臉吸引來搭訕的。  隻見隔壁男生的筆尖頓了頓,從許枕的角度能看到男生抬頭時眼神裏一閃而過的不耐,下一瞬男生表情又是有點散漫的笑模樣,支著頭道:“我不會。”  聞言寧燕不止沒失望,臉反而更紅了,很激動地暈暈乎乎轉回去。  因著這個插曲,許枕用他小動物般的直覺察覺到隔壁桌男生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好脾氣,沒敢再去招惹人家。  直到下課,他紙上三題有兩題都是空白,隻姓名和學號寫得格外工整,等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才磨磨蹭蹭交了上去。  周教授拿著那一張單薄的紙,皺了皺眉,突然喊住他:“許枕,你上課都幹什麽去了?前兩題我上課剛講過。”  許枕紅著臉垂下頭,有點羞愧:“我沒聽懂。”  周教授看著他低垂的頭,歎了口氣,蒼老的聲音恨鐵不成鋼:“是沒聽懂還是沒認真聽?開學第一節 課就遲到,你讓我怎麽說你?明明當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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