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養崽不能,至少不應該/叔叔不能,至少不應該 作者:蒸汽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薑頌不忍心看他被顧長浥嚇唬,喊了另外幾個員工過來聊了幾句,最後讓他們把臉色煞白的小赫順走了。 等人走完,薑頌看顧長浥的眼神有點無奈,“你能不能不跟個小朋友一樣?他才幾歲,小孩兒搶糖嗎?” “他幾歲?”顧長浥的語氣冷漠刻薄,“比我還大幾歲吧?那又有什麽用?” 薑頌真有點上火了,偏要跟他對著幹。 他把那個小蛋糕拆開,拿了根湯匙就要挖開那朵梅花。 “薑先生現在吃了冷的,出門我們都不用回家,直接去醫院。”顧長浥剛剛隻是帶著些不屑,現在的臉色才真正冷下來,目光裏流露出怒意。 其實還沒吃,薑頌就讓他氣得胃疼了。 本來早上就出門早,一直和人應酬社交,又在赫一嵐這遇上這麽一出,他早就有些累了。 他拿著湯匙的手都有些哆嗦,一口蛋糕還沒放進嘴裏,就被顧長浥連勺帶奶油地扔在桌子上。 “顧長浥,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這是顧長浥回國後,薑頌第一次真正朝他發火。 顧長浥把他從座位上直接抄抱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抱出了酒店,“對,我就是覺得你好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04 18:08:39~2021-09-05 20:04: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沒有感情的看文機器、十月八月九月、42759115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凱倫 20瓶;錦燈、紀詢、瘦到103斤吧!、43288604 5瓶;念念的太妃糖、塗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4章 一直到家裏, 薑頌都沒跟顧長浥說過一句話。 他在前麵走,顧長浥在後麵跟著。 一進門他就回臥室了。 胃裏越來越難受,他翻出來一盒止疼片,摳了兩粒吞下去。 他自己一向過得很湊合。 原本自從顧長浥住過來, 這些暫且扛一扛的東西就都遭了冷落。 但薑頌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太縱著顧長浥了, 讓他以為自己萬事都要仰仗他。 他也反思他自己。 由簡入奢易。 和家政那些機械化的打理不一樣, 顧長浥住過來之後,他就沒有一頓飯是湊合的, 晚上睡覺也都很踏實。 有時候他半夜稍微有點不舒服,一醒過來就有人護著他拍背安撫。 家裏有人照應的確是舒服。 但顧長浥畢竟不是小時候那個貼心小棉襖了。 用他自己的話說, 他倆就是“欠債還錢”的純生意關係。 按照現在這種相處模式, 薑頌天天吃人家做的飯,晚上睡覺讓人家揉胃, 早上起床讓人家順背醒神兒。 別說是債主和欠債的關係, 就算他是顧長浥的前監護人, 也已經不那麽合適了。 現在他欠著顧長浥的, 顧長浥要住他家裏無可厚非。但那些說什麽“不能超過一個小時離開他視野”的孩子話, 是沒必要依著了。 他決定今天就要找個機會跟顧長浥說說。 客房收拾得挺好, 床也寬敞, 要是他不願意住過去, 那薑頌就自己搬, 把主臥讓給他。 中午飯沒吃,兩片藥咽下去他胃裏麵就沒什麽知覺了。 薑頌把枕頭團好,蒙上被子就睡了下去。 夢都沒做一個。 廚房裏有輕微的動靜。 粥已經連著桶落在酒店裏了,新的粥熬起來又費時間。 顧長浥把冰箱裏現成的青菜和麵條切碎了,煮熟以後澆了雞湯臥了荷包蛋,輕手輕腳地拿到臥室。 人蒙在被子裏, 蜷成了一團。 被子的起伏有些急促,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 顧長浥把被子剝開一點,露出來薑頌的睡顏。 和顧長浥的不一樣,薑頌的睫毛很卷翹,閉上眼睛的時候顯得年齡很小。 因為被子裏麵呼吸不大順暢,他粉紅色的嘴唇微張,像是早春的稚嫩花蕾。 他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著,在眉心凝成一個淺淺的“川”。 “起來。”顧長浥口氣生硬,撫在他後背上的手輕拍了兩下。 薑頌累得厲害,並不容易醒,眼睛眨了兩下就又合上,眉頭擰得更緊了。 “薑先生,起來吃東西。”顧長浥聲音稍微抬了抬。 “嗯?”薑頌醒得很慢,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茫然,“什麽?” “起來吃東西。”顧長浥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薑頌把臉向著枕頭裏埋,“我不吃了,你忙你的。” 顧長浥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倒是沒燒。 他的語氣放緩了一些,“為什麽不吃?又不舒服了?” “沒有不舒服,”薑頌稍稍清醒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就是不餓。” 顧長浥皺眉看著他。 明明在酒店裏還說餓了。 “不餓也吃一點。”顧長浥托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扶起來。 薑頌的胃不行,餓著一頓都不是小事。 薑頌向後躲了一下,把他的手讓開,“我自己餓了會吃東西,這點兒小事還是不勞顧總費心了。” 止疼片的效果開始消退了,但是他不想這個時候示弱。 這一次讓了,這個小兔崽子肯定得寸進尺,後患無窮。 “不勞我費心?”顧長浥冷淡地笑了一聲,“我能費什麽心?還是說你想我現在打電話給邢策的母親,免得薑先生有個閃失?” 薑頌沒想到這個崽子今天剛見了小姨,就已經能搬出來威脅他了。 “你給人家打電話幹什麽呢?人家跟你客氣幾句,你就什麽都當真?”薑頌心裏清楚苗紅雲女士並不完全是跟顧長浥客氣,但他也沒覺得她對他倆的關係有個正確的理解。 隻是他當時也不好糾正罷了。 “對,我什麽都當真。”顧長浥盯著他,“尤其是別人信誓旦旦許諾我的那些東西。” 薑頌知道他又在提幾年前那樁事。 他送他走那樁事。 但他和顧長浥沒什麽可解釋的,隻是直白地說:“那顧總的確還有成長空間。” 顧長浥再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切齒,“叔叔教訓得是。” 薑頌吃沒吃飽,睡沒睡好,還得跟這個“不孝子”較勁,兩粒止疼片根本扛不住。 他摸索著從床頭找藥,剛準備再摳出來兩粒,藥就被顧長浥拿走了。 “你……”薑頌想往回搶,但他地理上不占優勢,稍一直起身,胃裏就抗議了。 他沒忍住窩起腰,輕輕“嘶”了一聲。 顧長浥立刻彎腰護住他,招呼也不打就把他抱起來了。 “顧總別動不動就抱我,我當不起。”薑頌稍微緩了一下,撐著他的膝蓋要下來,剛剛一動額頭上就見汗了。 顧長浥捂住他的上腹,低聲說:“我錯了。” 聽見他認錯,薑頌有些解氣,也有些莫名其妙,“你錯什麽了?” “不難受了行不行。”顧長浥手心貼住他的胃部,眼瞼有些發紅。 薑頌覺得自己也沒怎麽著他,話說得也不重。 小兔崽子這就含眼淚是什麽意思? “不是,倆大男人,一天到晚你說抱就抱,我覺得不是特別合適。你有什麽想法你就直接說,你哭什麽呢?”越說到後麵,薑頌的口氣越軟。 哪怕恨自己不爭氣,他也是真看不得顧長浥這樣子。 他本來就是清冷甚至有些淩厲的俊俏長相,現在金色的眼睛泛紅,濕潤的睫毛成了簇,看著越發教人心軟。 “我就稍微有點兒胃疼,沒有很難受。”他也不知道怎麽這氣生著生著就成了自己哄顧長浥。 坐在顧長浥大腿上本就高一些,他低下頭輕揩顧長浥的眼睛,“這有什麽可哭的呀?你都二十好幾大老爺們兒了,怎麽老是說哭就哭呢?我胃疼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他歎了口氣:有了通天的本事,到底也還是小孩子。 顧長浥沉默了一會兒,把麵條端給他。 薑頌這會兒不敢拒絕了,老老實實接在手裏,舀了一點慢慢吃。 碎麵條本來沒什麽可吃的,但是顧長浥把味道調的很好,吃了一點他就覺得有了些胃口。 “我在吃了,別哭了。”薑頌一手拿著碗,一手給顧長浥揩眼淚,“老天,你這……發大水呢?” 他本來打了腹稿讓顧長浥搬到別的房間去,現在這情形,他也沒法開口了。 “吃,”顧長浥臉上還沾著淚痕,語氣卻依舊冷淡,“要涼了。” 薑頌小口小口吃了差不多半碗,剛想說吃不下了,顧長浥就把他的碗接了,“赫一嵐和薑先生的關係就那麽好?他做的蛋糕,你一定要吃?” 那當然不是。 薑頌好聲好氣地跟他解釋:“那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我吃不了,準備讓他帶回去的。但是你過來直接駁人家麵子,那他對你印象肯定也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