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有5r的鑰匙,鎖扣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然後是對鍾承明而言的最終宣判: “小孟寶貝,哥哥我回來啦!” -------------------- 其實是tomboy白琳(小小聲第23章 小情人 鍾承明關上門,沒有再聽下去。 昨晚在instinct聽到的風言風語重新響鬧在耳邊,杯盞相碰的聲音,混雜著煙酒氣的粗條大嗓,喊問孟和玉哪是來打工的?他根本就是來獵豔的! 孟和玉這麽年輕,又沒有一份正經工作,能在天海合有套房子,肯定得通過特殊渠道。 昨晚的鍾承明對這一番天花亂墜的說辭,心底始終存著一絲疑忌,可是現如今眼見為實,一切傳聞都得到了最確鑿的證據。 小情人,小孟寶貝。 即便鍾承明無意,這些肉麻的詞匯也要爭相恐後地往他耳道裏鑽,鑽得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蹬都蹬不掉。 胸腔裏一陣難耐的燥熱,鍾承明從冰箱裏取出冰塊倒入玻璃杯,冰塊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大口大口地灌下加了冰塊的冰水,寒意如同一把剪子刮喉而過。 鍾承明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水漬,在冰箱旁站了一會兒,最終隻是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無論如何,這件事算是有了定案,從此以後孟和玉跟他就是互不相關的兩個人,他鍾承明最擅長跟人杜絕往來。 他已經被孟和玉牽動了太久,生活最終還是要回到正確的軌道上,繼續平穩行進,但在此之前,鍾承明還要解決一件事。 他點開與張老師的微信,翻到張老師問他要不要見見北京那位權威的句條。 - 孟和玉今晚依舊工作到淩晨,拖著一具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又給白琳嚇得夠嗆,一聲“啊”還未出口,先給她捂回了嘴裏。 “小孟寶貝~”這賤兮兮的語氣,這像砂石一樣粗啞的嗓音,絕對是白琳沒錯了。 孟和玉用力一掙,從她的魔爪之下逃了出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跟我說?” “就今天下午啊,想著給你個驚喜嘛。” 雖然是驚多於喜,但還是喜的,孟和玉笑道:“回來就好,你吃了晚餐沒有?要不要叫外賣?” 這一見麵就問餓不餓的作風,果然非常孟和玉,白琳指了指茶幾上的外賣盒:“早叫了,你這麽晚回來,等你到家我可就餓死了。” “對、對,”孟和玉想了想,又問,“那你要不要吃宵夜?我之前買了兩包即食米線,很好吃。” “不用了,”白琳大手一揮,重新倒上沙發,“要吃你自己吃吧,不過在此之前先跟我坦白:這麽晚你去哪裏了?” 孟和玉在酒吧打工的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實在是覺得這種工作的真實性質難以啟齒。 “就……我找了份兼職……”孟和玉避重就輕地回答,“那即食米線真的很好吃,我看好多美食博主測評過了。” 白琳直接無視了他的後半句,抓住了重點:“兼職?什麽兼職啊?早知道你要打工,我今晚可就出去耍了。” “服務生。”孟和玉棱模兩可。 白琳跟個操心的媽似的:“什麽服務生?服務到這麽晚?” “我先煮米線。” 孟和玉試圖離開審問現場,但白琳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跟他進了廚房:“孟和玉,遮遮掩掩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你是去哪做服務生了?” 然後她笑了一下:“總不會是夜店吧?” 孟和玉沉默了。 白琳的笑容僵在臉上:“還真是夜店啊?!” 孟和玉把剛拿出來的米線放到一旁的大理石台上,轉過身對著白琳,卻又避著她的眼睛:“我的所有卡都不能用了,你知道的。” 白琳很快調整過來,臉上沒有怒意,怒意是從聲音裏聽出來的:“那也不至於到風月場所裏工作吧?” 白琳的聲音,很特別。 她十四歲那年發過一場高燒,而後聲音就變得非常低沉粗獷,乍一聽跟男人沒有區別。 醫生懷疑是聲帶受損,但又沒有確切的說法。白琳的父母用了很多方法試圖讓白琳的聲線恢複正常,無一不以失敗告終。 倒是白琳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那個時候已經對自己的性取向有了模糊的認知,並不認為聲音粗沉是什麽大事,甚至還覺得這是個人特色。後來她越長越爺t,就更喜歡自己的聲線了。 都是題外話,正題是現在孟和玉的確從白琳的聲音裏聽出了怒意,隻好小心翼翼地安撫她:“我吃得多啊,不去找一份高薪的兼職,我就養不起自己了。” “我可以養你啊!” “你都已經把房子給我住了……”言下之意,是孟和玉不想再要求太多。 白琳反問:“你再能吃還能把我給吃得傾家蕩產了?” “有可能……”孟和玉嘀咕。 白琳為人輕佻浮誇,相當男性化,但這不代表她就摒棄了女人天性裏的心思細膩。 何況她跟孟和玉從大一開始就是好友了,孟和玉這麽易懂,什麽心思都容人看透。 他這樣顧左右而言他,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意的實則並非溫飽問題,而是尊嚴:如果他不去工作,那他可真的就是一個被女人包養的小白臉了。 俄羅斯男人有種烈性,在孟和玉的身上,到底還流著一半這個民族的血。 白琳歎了口氣,不再糾纏,隻是轉而問:“你的工作內容大概是怎樣的?” 既然已經被揭穿,孟和玉就不再隱瞞,他老實地將一切都交代了:“我本來以為隻是賣賣顏值,吸引一下顧客,但偶爾還是會被動手動腳,經理叫我忍一忍。” “你放心,”他說,“我怎麽講也是個成年男人了,真被人騷擾了我肯定會反抗啊!” 但白琳還是問:“能辭職嗎?你要不換一份工作吧。孟和玉,你想要工作早跟我說啊,我爸就盤踞在這一帶你不知道啊?肯定能給你找到一份比這舒適十萬倍的兼職。” 孟和玉隻是搖了搖頭,丟出了今天的第二個炸彈:“我跟老板簽了合同,至少得工作半年。” 白琳真是恨不得揪他耳朵了:“你商法基本課都學哪裏去了?這種合同你都敢簽?” “我議過價的!”孟和玉據理力爭,“一年給砍半年了我都!我那時候真的急需用錢!” “誰叫你不拿我的錢!”再這樣下去,對話又會回到原點,白琳做了個深呼吸,“算了,我又不是你媽,就算你媽現在也管不了你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別再把自己給搭進去就好——像梁狗那次一樣。” 白琳可不跟人客氣,孟和玉一直不願記起的名字,她直接就說了出口。 孟和玉垂下眼簾,輕聲回她:“知道了。” -------------------- 究竟小孟和梁狗有什麽故事呢? 明天——————並不會揭曉_(:d」∠)_(而且還要請個假,本文會入v的,v文的曝光率會高出很多,希望大家能夠理解qaq,然後是入v以後每周都有任務,懶蛋如我必須得存點稿了嗚嗚嗚嗚,我一沒有任務就成了廢物)第24章 他將孟和玉整個壓在了身下 當晚鍾承明的夢裏下起了雪。 不是虛假的雨夾雪,而是真正的厚實的幹雪。地殼冰封又雪凍,放眼皆是白茫茫一片真幹淨。 孟和玉呆愣在院門外,等察覺到這真是雪以後,一股興奮勁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眼睛都亮起來。 他高聲用俄語嚷著下雪了下雪了,跑進鍾家大廳。 “鍾承明!”換回了中文,“我玩雪去了!” 雪還沒下幹淨,屑一樣的雪末還在飄,但已經有雪後初晴的兆頭了,空氣很清新,一點兒也不冷。 孟和玉一頭紮進了鬆軟的白雪裏,歡呼著下雪了,也一點都不怕冷。 鍾承明慢悠悠地踱步出來,立在自家廊柱邊,一臉寡淡,事事都不關己的模樣,看孟和玉直接將手陷入雪裏,一把捧起,再高高拋灑下,不一會兒就玩得自己兩頰通紅。 孟和玉非常怕熱,昨晚鍾承明就看出來了,現下倒是也能明白為什麽他一見到雪就返老還童,跟個玩瘋的小孩一樣。 孟和玉喜歡冷冰冰的東西。 鍾承明看著孟和玉在雪堆裏撲騰,也看著他忽然背對著自己,定住不動。 再又動作就是一團雪球,快狠準地直接朝鍾承明襲來,一看就是雪仗的練家子。 但鍾承明不慌不忙,微微一側頭就躲過了。孟和玉雖然背對著他,但觀那一動不動的陣仗,不難猜出他是要幹什麽。 雪球在廊柱上炸開,落了一地的碎屑。 “幼稚。”鍾承明擲出兩個字 孟和玉的純善麵孔就在眼前,口齒幹淨,吐出的字眼也一樣無辜:“不是,是這雪球自己飛出去的,不關我事。” 鍾承明思忖著他是什麽時候給了孟和玉錯覺,讓他以為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和自己玩笑。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再多加搭理,轉身就要回房內。 突然腿上一涼,是一團雪球打中了鍾承明的大腿後側。 孟和玉的雪球捏得很散,應該是有意的,這樣擊中人也不痛。 是鐵了心想要拉鍾承明一起來玩了。 鍾承明回轉過身,看孟和玉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甚至攤了攤雙手,證明他手無寸鐵,剛剛扔雪球的那個人不是他。 手無寸鐵最好,在這種境況裏,鍾承明不介意以大欺小。 他一步步朝孟和玉走去。 站定,低頭看他。孟和玉濃長而密的睫毛上沾了一點點雪粉,一對藍眼睛看起來就更剔透超然。 “一分鍾。”鍾承明說。 他的意思是一分鍾內看誰受的雪彈最多,還沒說完,孟和玉先彎起眼睛打斷問:“原來你隻要一分鍾嗎?” 孟和玉好久沒見過雪,開心壞了,小孩的頑皮全出來,嘴巴野得很。 鍾承明:…… 鍾承明:欠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