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褚洵舔他的舌根,在他耳邊黏膩地撒嬌。  這幾天他們幾乎沒有分開過,床上,窗台邊,浴室裏,沙發上,整個海邊小樓都是他們交纏的身影。  他們很少交談,褚洵不敢,他也逃避。  可身體的本能卻在慢慢蠶食他的理智,吞滅他的原則,他從最開始的怒罵到現在的沉默,他心裏在想些什麽,褚洵不知道,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不想念褚洵的,其實,很想他。  分別四年,周洛錯過了褚洵從少年長大成人的整個過程,這對他來說是人生中難以彌補的遺憾,原本他以為褚洵回國之後他們就能像以前一樣相互陪伴著度過餘下的歲月,然而褚洵根本不給他機會,褚洵疏離他,怨恨他,回到希島這麽久,他甚至沒有好好跟褚洵說說話,沒有問問褚洵這四年他過得好不好。  所以褚洵第一次吻他的時候,他憤怒,卻舍不得咬傷他。他不想承認,但他必須承認,褚洵已經不再是那個他一手養大的小孩了,褚洵是個男人,一個有魅力的成年男人,一個能掀起一陣陣風浪,帶給他無限刺激的男人。  他的小屁孩終歸是長大了。  他在蒸騰的水霧中睜開眼,滿眼都是潮濕的水汽,瞧得褚洵的心都軟了。  褚洵伸手關上花灑,埋在他頸窩裏喘息,幾分鍾後他們才平息下來。  褚洵將他放下,又蹲下去替他清理,然後才摟著他衝了個澡,替他擦幹了身上的水珠。  褚洵將他抱到床上,替他蓋好被子,摟著他,不說話。  “褚洵,你想怎麽收場?”他仰望著天花板,麵上沒有什麽表情。  褚洵不吭聲,好半天才悶悶地說:“不知道,沒想過。”  “你不可能永遠把我困在這裏……唔……”  褚洵突然俯下身堵住他的唇,吻他,“你再說話的話,我就接著幹你,你考慮一下,洛洛。”  “別他媽這麽叫我,肉麻死了,”他用牙齒往褚洵的嘴唇上磕了一下,無語地閉上了眼。  褚洵又像個粘人的孩子一樣爬到他身上。  褚洵身上有很濃重的煙草味,這幾天他睡著的時候褚洵總是一個人站在窗台上默默地抽煙,然而仔細去聞,除了煙草味外還有一股淡淡的玫瑰和百合的混合香,以及雪鬆的清冽和檀香的寧靜。  那天聚會的時候他就聞到這股味道,不知為什麽,他突然開口問道:“你身上這是什麽味?噴香水了?”  褚洵鬆開他,靠在他身上又點燃了一支煙,悶聲說:“嗯。”  “什麽香水?”  “冥府之路。”  “操,這什麽破名字,死氣沉沉的,”他又偷偷聞了聞,“為什麽要噴香水?你以前從來不噴這些東西。”  褚洵吐出一口煙霧,翻身平躺到床上:“身上煙味太重,不噴香水遮不住,難聞。”  他沒有再開口。  抽完了一根煙後,褚洵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周洛睜開眼睛,褚洵正趴在他身上,見他醒了,俯下身吻他的唇:“醒了?”  清晨是男人最敏感的時候,他本能地哼了一聲,抬起胳膊遮住了眼。  胳膊抬起的瞬間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力氣已經回來了,褚洵竟然沒有喂他吃藥!  短暫的驚訝後,他將手放了下來,問褚洵:“怎麽不接著給我下藥了?”  褚洵眼裏有些他看不懂的深意,啄了一下他的嘴角,說:“都這麽多天了,叔叔不覺得很爽麽?”  “你躺下來讓我試試就知道爽不爽了......啊......”  褚洵又開始舔他。  “也不是不可以啊,叔叔想睡我,隨時都可以......”  “操你媽,啊......”強烈的感官刺激猛烈襲來,周洛扯著嘶啞的嗓子放聲大叫。  突然間,周洛一個挺身坐了起來,他掐住褚洵的脖子將褚洵按到了身底。  “叔叔......”褚洵被這一下刺激得紅了眼。  周洛也不好過,但是他比褚洵能忍,他畢竟30歲了。  周洛伸手從床邊的櫃子上拿出一根煙,點上,他深吸了一口,俯下身將煙霧吐到褚洵的臉上,然後抬起手往褚洵的右臉頰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小崽子長大了,敢綁架叔叔了,嗯?”  說完他又抬起手衝褚洵另一邊臉頰也扇了一巴掌,扇完之後他掐住褚洵的脖子,啃咬似的吻上褚洵的嘴唇。  及肩長發散落在他的肩頭,赤裸的胸膛上到處都是新舊交疊的紅紫色吻痕,嘴唇早已被啃得腫了起來,惹得上唇的唇珠看起來愈發飽滿,他眯著眼睛望向褚洵。  半晌過後,他渾身顫抖著,抬起手有氣無力地又扇了褚洵一巴掌:“這他媽才叫做愛……懂了嗎……小畜生。”  他從褚洵身上下來,脫力地躺到一邊,褚洵平複了心跳後,翻過身就要吻他,卻被他一掌推開。  “叔叔?”  “褚洵,瘋也瘋夠了,這幾天你就當做是一場夢吧,從這裏出去就把它忘了。”他又點燃了一根香煙,褚洵愛抽的,紅色萬寶路,最濃最嗆的煙,也最解愁。  “你什麽意思?!剛剛你明明都……”褚洵猛地翻到他身上惡狠狠地盯著他。  他側過頭吐出一口煙,夾著煙的手指伸到褚洵臉頰上,摸了摸剛才被自己打出的紅印:“我能給你的都給了,其他的你不要想,不可能。”  褚洵看著他,滿臉的失望和難以置信,淺綠色的眼睛裏升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將那猩紅色都衝散了:“你已經被我睡過了,你就是我的人!!你是我的人!!周洛,你躲不掉!”  他吸了一口煙,推開褚洵站了起來,走到衣櫥前拿出一件黑色的浴袍裹在身上,靠在窗台前望著褚洵:“是啊,我是被你睡了,但那又怎麽樣?都是男人,爽了就行了,難不成被你睡過你就得賴著我?那我睡過那麽多人,豈不是早就被人賴上了?但你看有人賴過我嗎?沒有,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是你情我願的事那就別扯上人品道德,沒勁兒,褚洵,你既然讓我別把你當成小孩子看待,那你就要遵循成年人的處事準則。”  他拉開厚重的窗簾,把窗戶打開,讓外麵的海風和陽光一起進來,把屋內悶沉的氣息吹散幹淨,“雖然我和你離你情我願差遠了,但我不否認,你的確讓我很爽,我現在也懶得再跟你計較,趕緊滾吧。”  褚洵前一秒還被他的主動勾得心神蕩漾,轉瞬就被他打入了幽深的冰窟裏。  他沒想過周洛會一下子就接受自己,他發了瘋,他失了神,他什麽都不管把周洛囚禁起來。  他沒有愚蠢到以為把周洛囚禁起來幾天,周洛就能接受他了,但他以為經過這七天七夜之後,周洛總該正視起自己對他的感情了吧?!然而,周洛說出口的話卻再次讓他陷入絕望的深淵。  他想怒吼,他想狂叫,他想再把周洛壓到身底下,弄到他再也說不出一句傷人的話來,可他知道一切不過是周而複始的徒勞罷了。  他坐在床邊,用手拽住自己的頭發奮力拉扯,毛絨絨的腦袋被他扯得淩亂不堪,寬闊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隻受了委屈的貓科動物。  周洛眸光閃了閃,轉過了頭不再去看他。  不知過了多久,連海風都停止了吹拂,褚洵抬起頭,麵色已經恢複如常:“要我把這一切都忘了也不是不可以,那叔叔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坐上青幫大佬的位置。”  “不管是買金家的貨還是墨西哥的貨,希島上出現毒品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如果你想改變這個局麵,你就得先掌權,等到你羽翼豐滿的時候,你還怕那幾個老東西嗎?”褚洵的聲音很低,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你也不想我父親的基業被遲誌和那群老東西毀掉吧,再說,比起金家,墨西哥跟我們褚家可沒有血仇,難道你就願意讓金家占著希島的市場,白白賺錢?而且這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你的。”  “你不應該摻和到這些事裏來。”周洛吸了一口煙沉聲說。  “那我就應該一輩子都躲在你身後,讓你去給我們褚家賣命?我姓褚,我不可能真正脫離這些事。”  周洛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再考慮考慮。”  褚洵起身穿上衣服,背對著他說:“那我就不打擾叔叔了,叔叔既然下定了決心不接納我,我也就不再糾纏叔叔了,說來也可笑,沒吃到嘴的時候心心念念就想嚐一口,現在吃了七天七夜後,發現也就那麽回事。”  “叔叔也不過如此。”第22章 斯文敗類  省略部分見微博  那天褚洵走後,周洛一個人在窗台前坐了很久,他想起自己的少年歲月,想起自己是如何遇上褚川,想起褚川是如何像父親一樣疼愛他培養他,又想起褚川死前對他的囑托,最後他的思緒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褚洵身上。  四年前當褚洵告訴他自己對他的心思時,他既震驚又憤怒,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麵對那樣一份感情,再加上褚洵身份的曝光,他擔心褚洵再在島上待下去會有危險,所以一氣之下就提前把褚洵送出了國。  四年的時光匆匆而過,他本以為經過四年的分別,褚洵就會淡忘了對自己的那份心思,如果褚洵能按照褚川的遺願,過上娶妻生子的正常人的生活,那讓他承受什麽他都願意。  可他沒想到褚洵會這麽瘋,用這種極端的方法讓他不得不去麵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讓他不得不去正視自己心裏複雜的感情。  他今年30歲了,很多東西他不是不懂,隻是不敢去觸碰。  吸完了最後一根煙,他褪下浴袍,拖著痕跡遍布的身體進到浴室裏。  鏡子中的自己一塌糊塗,嘴唇被啃腫了,脖子和胸膛上的吻痕層層疊疊,舊的還沒有褪下,新的就疊了上來,讓那片皮膚看起來像是壞死了一樣可怕。  不過如此?不過如此你他媽把老子啃成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兔崽子!  他打開花灑,抬起頭讓涼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他不想再去想褚洵了,然而不管是臥室還是這間浴室裏,到處都充滿了褚洵的氣息,還有那一股股濃鬱的腥味,無一不在提醒他,他究竟度過了怎麽樣的七天七夜。  洗完澡後他給砂楚瀾打了個電話,砂楚瀾在電話裏簡直像是要瘋了。  “你到底去哪了?你整整消失了七天七夜!要不是我安撫著,你幫裏那些弟兄都要把青幫的大樓給炸了,還有饒河裏那個小騷.....還有饒河裏,一直在我家裏堵了我四五天,非說是我把你藏起來了,你說我冤不冤?!”  周洛總覺得砂楚瀾說到饒河裏把他堵在家裏時的語氣裏有一股奇奇怪怪的東西,興奮?愉悅?他覺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我出去散了散心,明天就回去,對了,跟你說個事,我決定接下青幫大佬的位置。”  砂楚瀾說:“你早該接受了,褚洵那天提出來的時候你就不該推辭,隻有你掌了權你才能實施自己的計劃,不管是掃清希島的毒品市場,還是給褚川報仇。”  “你那邊查的怎麽樣了?有那小女孩的消息了嗎?”周洛問。  “別提了,目前還沒有頭緒,julia死後那孩子就失蹤了,我到處找人打聽,推測她應該是跑到洛城的深山老林了去了,那邊那麽多山村,一個一個排查需要時間。”  “行吧,我不方便查,隻能麻煩你了,你替我上點心,多謝你了,砂楚。”  砂楚瀾突然在那邊低喘了一聲,周洛皺了皺眉,正要詢問他發生什麽事,他卻匆匆掛掉了電話:“我還有點事,先掛了,其他的碰麵再說吧......嘶......”  砂楚瀾把電話往床上一扔,翻身就把饒河裏壓到了身下。  周洛的電話剛打來時,饒河裏還能靜下來心來聽,等他知道周洛沒事了,就開始賤兮兮地撩撥砂楚瀾。  砂楚瀾說自己被饒河裏堵在家裏四五天並沒有騙周洛,隻是這個圍堵卻和周洛認為的不一樣,他們兩是在床上“圍堵”了四五天。  周洛失蹤的第二天,饒河裏找不到周洛的人就跑到督察府堵砂楚瀾,周洛最後現身是和砂楚瀾一起去青幫大樓,現在周洛不見了,砂楚瀾卻好端端坐在督察府裏吃早餐,饒河裏衝進來就把他推到了椅子上:“我老大呢?!你把他藏哪了?”  砂楚瀾不慌不忙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兜著饒河裏的屁股將他抱起來就往裏間的臥室裏走,饒河裏在他懷裏掙紮:“操你媽,別他媽摸我屁股,死變態,我老大呢?唔......”  砂楚瀾走到床邊將饒河裏扔到床上便欺身壓了下來,堵住了饒河裏的唇。  他們兩有一段時間沒做過了。  這段時間砂楚瀾成天陪著周洛到處瞎跑,很久沒嚐過小妖精的滋味了,小妖精衝進來的時候扭著細腰,瞪著大眼睛,砂楚瀾當下就起了反應。  他狼吞虎咽地啃咬著饒河裏的嘴唇,舌頭在饒河裏的口中攪|弄不停,惹得饒河裏不住地呻|吟。  說來也奇怪,他一向是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以前即使跟別人做也從不失控,從頭到尾都能保持著紳士風度,然而自從遇上饒河裏之後,他體內的獸性就被全部喚醒,每次上床都像個變態一樣對著饒河裏又是吸又是舔,怎麽也要不夠。  他覺得這不能怪自己,是饒河裏太騷了。  饒河裏沒說出口的話全被砂楚瀾吞進了口中,砂楚瀾就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表麵上文質彬彬,最會裝模作樣,隻有饒河裏知道這人私底下是什麽樣子,就是個敗類,禽獸,小色鬼。  砂楚瀾今年25歲,如果論年齡比饒河裏還要小上三歲,但是饒河裏長得秀氣,骨架小,臉蛋也小,要是不在臉上濃妝豔抹,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活脫脫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更何況,饒河裏的身高隻有一米七出點頭,而砂楚瀾將近1米85,那麽大的塊頭壓在饒河裏身上,饒河裏連推都推不動。  三兩下饒河裏身上的真絲襯衫就被砂楚瀾脫下,砂楚瀾鬆開他的嘴唇,看著他被自己撩撥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低歎了一聲;“你他媽就是個妖精,一大早扭著腰找到我這兒來想幹什麽?嗯?我看你就他媽是來找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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