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自己拒絕他,他傷心,自己開導他,然後他倆重修舊好。 拿著東西就走了?這算怎麽回事?自己連東西都送給他了,他還不下臉麵來,有他這麽喜歡人的嗎! 作者有話說: 副cp的走向很清楚啦,就是竹馬竹馬,小時候分開,長大後破鏡重圓,他倆年齡太小,目前肯定是當不了我文裏的主角,以後就是安安光鮮亮麗回國,小孟在夜市擺攤賣燒烤,好慘啊,又喜歡但是又怨安安,嘿嘿第39章 江方濂靠著門板,連燈都沒開,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速,等他回過神來時,心裏有個聲音在喊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手裏的塑料口袋輕飄飄的,他卻這麽都抬不起手來,他覺得這一切有些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他不明白,也想不通,霍廷不是喜歡女人嗎? 透過窗戶,能看到對麵客廳的燈亮著,江方濂拿出手套,屏住呼吸朝窗邊走,抬起下巴,不斷張望,怎麽都沒找到霍廷的人影。 霍廷在幹嘛?去臥室了?還是去廁所了?還是在客廳某個視線盲區? 風撞到窗戶上,玻璃發出輕微的響聲,江方濂站在窗前,拿著手套左右端詳。 借著月光,他能清晰的分辨出,手套的主色是粉色,手套上的裝飾過於繁瑣了一些,真不知道該誇霍廷手巧,還是霍廷的審美特別。 毛茸茸的觸感,看著很溫暖,江方濂忍不住試了試,手心沒有觸碰到毛線紮手的感覺,裏麵被霍廷縫了一層內襯。 江方濂驚喜之餘,心頭又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霍廷是個很細心的人,這份細心,藏在了他那份高大粗糲的外表下,不和他相處,很難察覺,可是一旦察覺到,江方濂就沒法忽視。 怎麽辦呢? 手套上的小圓球在晃動,江方濂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霍廷織手套已經夠離譜了,他怎麽都猜不到,手套上還會有這麽花裏胡哨小姑娘心思的裝飾。 霍廷對他… 拖鞋拖遝在地上的聲音很輕,江方濂還沒來得及抬頭,從對麵傳來霍廷的聲音,“江方濂…” 兩扇窗戶離得不算太遠,即便是江方濂沒有開燈,這個距離,他站在窗戶邊上,霍廷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人,和戴在手上的手套。 剛還在因為江方濂沒有表白的事情煩躁,這會兒見江方濂戴著手套,霍廷心裏稍微舒坦了點。 他站在明處,說話直白大膽些,臉上的不自然和做作也無法掩藏,“杵在這兒幹嘛啊?你這麽節約,連燈都不開。” 窗戶裏黢黑一片,這點距離似乎剛剛好,能看清對方的表情,也不是太能看得清,輕聲的低喃,也剛好能被江方濂聽到。 今晚月色很好,藏青色的銀河,有繁星點綴。 霍廷在想,要說就趁現在趕緊說,這不萬事俱備,他心一軟,興許…興許… “霍老板…”江方濂嗓子緊了,該緊張的不該是他,他和霍廷…他從沒有想過,這麽短的時間,他也不好下決定,他有很多事情都沒有捋清楚。 霍廷忽然不太喜歡江方濂對他的稱呼,之前他覺得江方濂這句“霍老板”很乖巧,如今聽來就過分的生疏了,畢竟江方濂都改口叫王浪王哥了,自己怎麽著都不該還是一個“霍老板”吧。 江方濂舉著手,向霍廷展示手套,“手套…我很喜歡…謝謝…” 空氣中充斥著酸澀的氣息,再等等,霍廷覺得再等等他就能等到江方濂跟他坦白。 “嗯…”霍廷顧做輕鬆。 江方濂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我…” 話到了嘴邊又被江方濂咽了下去,他能厚著臉皮問霍廷為什麽送他手套,為什麽對他這麽好,是不是喜歡他? 他能嗎? 要是霍廷回答不呢?他喜歡男人,霍廷就一定喜歡男人嗎? 或許,霍廷天生的好人,人家好心,自己會錯意,自己自作多情,以後他倆還這麽相處? 江方濂幹笑了一聲,“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晚安。” 霍廷覺得自己都被按在了斷頭台上,脖子都硬了,就等著那把刀落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把刀居然砍歪了。 他盼了那麽久,就盼來這麽一句話? 江方濂他就憋著,霍廷倒要看他能憋到什麽時候。 複印店的工作趕在年末前完工,王浪也提前給江方濂和工人們發了工資,所有人都閑了下來的時候,霍廷得忙活年夜飯了。 年夜飯他們計劃在孟堯家裏辦,孟堯家有個院子,正好人多吃飯也方便,再加上孟堯爸爸腿腳不方便,大家都想著遷就他。 小小的院子擠滿了人,孟堯和沈聿安會幫忙跑個腿,王浪什麽都不會做,但是喜歡湊熱鬧,真正能幫霍廷打下手的,就隻有江方濂。 孟堯爸爸看著院子裏人,有些感慨,“還以為今年過年,就我和孟堯兩個人過…嘿…” 沈聿安怕孟堯聽了不高興,悄悄看了孟堯一眼,孟堯反應挺平靜的。 “小安,你爸媽呢?”王浪隨口問了一句。 “過二人世界去了。” 別看章碩斯斯文文的,人還挺浪漫的,這條街上,就屬他給老婆送禮物最勤。 王浪不懷好意道:“不會給你生個弟弟妹妹吧?” 沈聿安笑了笑,沒有接話,他倒不介意再有個弟弟妹妹。 一旁的霍廷看不下去了,“你別在小孩麵前開黃腔行不行?” “了解了解婚後生活嘛。” 有王浪在就格外的熱鬧,氣氛格外輕鬆。 晚上七點,王浪把電視搬到了院子裏,幾個人又合力布置好桌椅碗筷,霍廷菜做了不少,就連孟堯爸爸今晚都多喝了幾杯。 孟堯爸爸作息時間有規律,十點左右的樣子,就開始犯困了,“守夜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我熬不住了。” 為了不打擾他休息,大家換了個陣地繼續。 王浪吵著要燒烤,大過年的,霍廷就依著他一次。 霍廷那兒什麽都不多,就是廚房用具齊全,就連燒烤架和碳都有備著,隻是燒烤架平日裏用不到,之前都是隔壁的屋子,也就是現在江方濂住的那間。 “順便再多拿兩個板凳吧,我那兒的板凳不夠。”霍廷叮囑了一句。 江方濂在家裏翻箱倒櫃地找燒烤架,王浪和孟堯就站在他身後等,這房子裏的東西他一點也不熟,弄得他挺尷尬的。 孟堯是個急性子,等了一陣就開始在屋子裏轉悠,沙發上放著的手套有點眼熟,他問都沒問,直接拿了起來。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不是廷叔織的嗎?” 這配色,這配飾,霍廷的審美絕無僅有,讓他過目不忘。 王浪也無所事事,“這不小江嗎?” “哪兒啊!”孟堯反駁,“這廷叔織的。” 王浪一臉確定,“這小江的,我見他戴過。” 在店裏自己還笑話過江方濂,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女人送給他的。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時,霍廷跟沈聿安提著燒烤的食材過來了,“找到沒有啊。” 從裏麵傳來江方濂興喜的聲音,“找到了!” 王浪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拉了霍廷一把,“他倆人都在,我們爭沒用,不如問他們。” 霍廷一臉茫然,“什麽呀?” 忽然,孟堯舉起手裏的手套,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問道:“廷叔,這是你織的吧?” 王浪也不甘示弱,“小江,我見你戴過的,是你的對不對?” 男人的勝負欲很可怕,什麽都得比,就連手套是誰的這種事情,都得爭個你對我錯。 原本因為他倆的據理力爭有了點硝煙的氣味,怎麽當事人一到了之後,氛圍變得古怪了起來。 “嗯…這個…”江方濂指著手套,向霍廷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霍廷自己都亂了套了,哪兒還有餘地幫江方濂解圍。 見兩人支支吾吾的,一直沒說話的沈聿安不緊不慢開口,“廷叔織的,然後送給江哥了唄。” 書讀得多的人腦子就是好用,總結能力都比這倆貨強。 王浪脫口而出,“我說哪個女人眼光會這麽差,送這麽娘們兒唧唧的東西給小江。” 說完,王浪又覺得有什麽東西快要拚湊在一起了,霍廷他… “不是要燒烤嗎?”霍廷純屬狗急跳牆了,色厲內荏地喊道,“還吃不吃啊!” 反正這麽點兒事,不想過彎來,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王浪納悶歸納悶,“走吧走吧…” 江方濂留在了最後,他也跟做賊心虛似的,偷偷把手套放到了房間裏,才搬著燒烤架上樓去。 頂樓的視野別提有多好,加上是跨年夜,放眼望去,這一帶燈火通明的。 支好燒烤架,霍廷拿著打火機生火,食指上的頂針在明黃的火焰下泛著光,王浪盯著頂針看了許久,又打量了江方濂一眼,此時的江方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霍廷。 生好火的霍廷一抬頭,兩人的目光就接上了。 如果隻是單純的對視,王浪也不會多想,江方濂靦腆,第一時間轉過了頭,霍廷眼神亂晃,隨手擦了擦手上的炭灰,意識到自己在看他時,連忙去洗了個手。 光是洗手還不夠,霍廷似乎有點手足無措,“你們先烤著,我去上個廁所…” “我也去。”王浪追了上去,他心裏的疑惑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在下完樓梯時,王浪直接叫住了霍廷,“霍廷。” “啊?”霍廷問聲定在原地,看著不是很急的樣子。 王浪走上前,用著極其考究的目光凝視著霍廷的臉,“你…什麽時候開始學織手套啊?” 烤食材的任務突然落到了三個不太會做飯的人身上,江方濂和沈聿安還稍微靠譜點,孟堯完全就是圖個新鮮,烤著好玩。 他拿起油壺,想往盤子裏倒油,手沒拿穩,油壺“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油也撒了一地。 “你別搗亂了。”沈聿安把孟堯往旁邊一拉,生怕他再惹事情,“我跟你把地上收拾一下。” 還沒烤呢,油就沒了,江方濂連忙站起來,“我下去再拿點吧。” 他想著霍廷跟王浪還沒走遠,索性追了兩步,剛好聽到王浪把霍廷叫住。 原本沒江方濂什麽事的,可王浪緊接著問霍廷,什麽時候學會的織手套。 剛剛在樓頂沒問,非得避開了所以人才問,霍廷慌了,江方濂也慌了,可江方濂沒有上前,也沒有打斷他們,因為他也想知道霍廷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