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東默在外門混的如魚得水,徐子陵有理由相信,他應該知道窩國。


    而有了他相助,徐子陵也完全可以前去尋找王大偉了!


    之前,他沒有辦法。


    如今有了,並且確定了王大偉還活著!


    “徐師弟,窩國貧瘠,且人跡罕至,乃是修士之荒漠,我們去那裏做什麽,尋寶?”


    朱東默皺眉說道,既然他決定了跟著徐子陵一起,那麽自然也會為他考慮。


    “怎麽,朱師兄去過那邊?”


    徐子陵挑了挑眉,問道。


    “倒是沒去過,”朱東默搖了搖頭,道,“我從不做對自己仙途無關之事,西峰那邊也時有人提起窩國之事,不過提及最多的都是,那裏的人未開化,想收苗子,實屬不智。吃力不討好。”


    徐子陵深以為然。


    飛越海域直達窩國,一般的築基期幾乎都要竭盡全力。


    就算找到苗子了,也需要休整,等到靈力滿盈才可再帶人飛回來。


    “不過,”朱東默心思轉的極快,話峰一轉,道,“徐師弟有這柳葉梭,來回倒是方便了。隻要有足夠的靈石,也不耽誤什麽事。”


    對於這件靈器,朱東默垂涎欲滴。


    可也知道,這不是他能染指之物!


    但從另一方麵來說,隻要和徐子陵維持好關係,或許也能占一占這便宜。


    如他所說,隻要有助於他的修煉,一切都是好事。


    說話間,他取出了一袋靈石。


    “徐師弟,既然你帶我前去尋寶,那理應這路途所用,我該出一些!”


    在山穀裏,他看到了徐子陵撿靈石,能夠看出一些來。


    徐子陵也沒有客氣,將這一袋靈石接過,而後道,“朱師兄,稍候!”


    說罷,他看向山道口處,笑道,“吳師弟,你們都出來吧!”


    嘩啦——


    一眾少年,魚貫而出,奔至徐子陵身前,眼中都是強忍著激動。


    可話是怎麽也問不出口來。


    他們聽得清楚,徐子陵顯然是留在外門了。


    這對於他們是好事,可對於徐子陵來說,卻是未必。


    “無妨,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會在外門的。”


    徐子陵看出了他們的複雜神色,又是笑著說道。


    “徐師兄,按理說,日出之時,才是晉升考核開始呀,您為何這就回來了?”


    吳清塵開口問道。


    其餘少年,也是紛紛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是我主動放棄了,”徐子陵點了點頭,道,“隻要自己專心修煉,在哪都一樣。”


    眾人恍然,又聽徐子陵道,“以後這位朱師兄,也都會留在東十三峰,這次我們要出去辦點事,過幾日才會回來,你們留在此處,繼續安心修煉。”


    朱東默適時說道,“不錯,以後我也是東十三峰的人了,以後有什麽修煉上不懂的問題,皆可來問我。”


    說罷,他取出了一個瓷瓶,看向了徐子陵。


    “吳清塵,雖是雜役,卻是煉氣四重天,其餘的也才二重天。”


    徐子陵知道朱東默的意思,兩人間竟然有一種難以言狀的默契。


    “吳師弟,這是見麵禮,你給諸位師弟師妹分發下去,待我與徐師弟回來,我們再好好地說說話!”


    朱東默是會做人的。


    一眾少年喜不勝收,沒想到這位築基期的師兄,竟然這麽好說話。


    想當初,徐師兄也是給了他們丹藥。


    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麽?


    看著這些人的表情,徐子陵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們初入仙途,也隻經曆過一次劫難,並不知人心複雜呐……


    不過這樣也好。


    可以專心於修煉。


    或許……


    以後可以帶他們一同出宗,甚至是出域曆煉!


    一想到這,徐子陵便是打定了主意。


    既然決定留在太丹宗,那麽遲早要麵對常宏的內憂和食屍妖獸的外患。


    人多,勝算也多。


    “好了,你們該幹嘛便幹嘛去,我與朱師兄要出去辦事了!”


    下了逐客令後,一眾少年紛紛下了山去。


    除了要繼續執守山腳的兩人之外,其餘人紛紛走到了山背去修煉了。


    柳葉梭泛著靈光騰空而起,徑直飛出了太丹宗。


    等到日出東方,一躍過了山頭,兩人已然飛至了清樂城。


    “徐師弟,從這邊過,就能到窩國了麽?”


    雖是聽說過窩國,但朱東默從未去過,此時也不免有些好奇。


    “不錯,在這海上,還需要飛行一個時辰有餘。”


    估算了下速度與靈石的消耗,徐子夫說了下大致的時間。


    “一個時辰?足夠了!”


    朱東默盤腿坐下,道,“徐師弟,那為兄便坐在舟上修煉一陣,萬一遇到你說的窩國修士,也能有餘力應對。”


    從太丹宗飛出之際,徐子陵便有選擇地跟他說了窩國的勢力情況,朱東默也是大為意外。


    他為人謹慎,自然會做好準備。


    他也同樣聽出了徐子陵有所隱瞞,隻是沒有多問,也沒有必要問。


    徐子陵知道朱東默的意思,修煉是表麵,更深層的意思,是讓自己放心。


    索性他也坐了下來,將心神沉入了腦海之中。


    對於柳葉梭,他已經全麵了解了。


    但和這器靈,卻還不夠熟悉。


    他需要好好地溝通下,以便自己能夠更容易地掌握柳葉梭!


    ……


    “徐子陵沒來。”


    太丹宗,一座由依托山穀改建成的,猶如鬥獸場的演武場。


    玄冰老祖坐在一側,對著身旁的洛夢離道。


    演武場正中,是一位耄耋老者。


    他滿臉布滿皺紋,好似隨時都會死去。


    而觀他境界,同樣隻有元嬰後期。


    此刻,他似乎是在低喃細語,可聲音卻是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萬年前,我太丹宗創派祖師,便是在此與海東宗宗主絕戰。”


    “祖師以無上大道,勝得一招半式,從而在此開山立派!”


    “如今萬年已過,海東宗餘孽蠢蠢欲動,試圖奪回此地。”


    “……”


    老者正是時任太丹宗的宗主,每年宗慶,他都會從閉關的洞府之中走出主持活動。


    而他,更是這在場一眾元嬰的師尊。


    但天道所限,他始終無法突破元嬰桎梏。


    年複一年,壽元也終有盡頭之時。


    “老祖,他快死了。”


    忽的,洛夢離對著玄冰老祖說道。


    “你說什麽?”


    玄冰老祖本就不夠專心,耳中又不斷傳來宗主的聲音,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大限已至,估摸著等說完執詞,就要坐化了。”


    玄冰老祖不可思議地轉過頭來,並不清楚洛夢離為何會說這話。


    但隨即,她板起了俏臉,“不可妄言!”


    洛夢離驀地回神,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老宗主已經五千歲了,這應該是元嬰的極限。


    而太丹宗,也不過隻有一萬年的傳承……


    老宗主絮絮叨叨,終是將這些過往說完。


    至此,也是再無聲息。


    他緩緩坐下,雙腿盤起,五心向上。


    生機……


    消散一空。


    “師尊?”


    白胡子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驚呼出聲。


    “師尊!”


    “師尊!”


    “師尊!”


    一眾元嬰先後站起,眼中悲愴。


    他們都未專心聽講,都是想著昨夜發生之事。


    可誰曾想,這竟然是他們最後一次聽到老宗主的聲音!


    呼喚聲此起彼伏,可老宗主卻是一動不動。


    穩如大山。


    又好似隨時會被風給吹倒。


    轟隆——


    忽的,地麵傳來了震動。


    演武場赫然沉寂,除了那地麵震動的回音繚繞。


    三息之後,震動再起,比先前,更強烈了幾分!


    轟隆!


    白胡子踏空而起,身形赫然消失,站在了老宗主的身側!


    “海東宗餘孽,他們要從下麵上來!”


    他發須飄揚,目露精光,沉聲一句,伸掌朝著地麵拍了過去!


    嗡——


    五色靈力,交纏往複,旋轉著落地,而後以落掌之處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其餘的元嬰也動了,他們紛紛飛身而起,各施手段!


    其餘的結丹執事和長老,以及內門弟子,和準備參加晉升為內門的外門弟子,皆是目瞪口呆,不知發生了何事!


    卻也隻有他們,聽清楚了老宗主談及昨日,極有可能是海東宗布局多年,準備發動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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