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想將右腳抵在李暮的胸膛上,但他到底不太熟練,抬腿的力道用得不對,因此他的右腳無意間踩到了李暮的腹肌上,而腳後跟好巧不巧地碰到了那個野生物種。 糟糕。寧悠心想。 他的臉頰上浮起了可疑的紅暈,但他還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讓腳後跟繼續踩在那個野生物種上。 李暮停下手裏的動作,抬起眼眸看向寧悠。 這隻白天鵝果然不會偽裝,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全都從那緊張的神情中暴露了出來。 李暮捏住寧悠的右腳,重新放回膝蓋附近,道:“不可以使壞。” 寧悠從來都是個聽話的好學生,但這一次他不想聽話,李暮剛鬆開他的右腳,他便又伸長了腿,這次不偏不倚,整個腳掌踩在了那沉睡的野生物種上。 真的好大哦。 寧悠心想,又軟又大。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眨著大眼睛看著李暮道:“可是……如果我想使壞呢?” 李暮沒有接話,直直地看著寧悠。 寧悠正微微收著下巴,以一種從下往上的視線看著李暮,眼裏滿是不安的情緒,卻又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片刻後,李暮動了。他傾身上前,托住寧悠的臀部,把整個白天鵝抱到了自己身上。 等寧悠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跨坐在李暮腿上,雙膝彎曲搭在枯木上,一隻腳穿好了襪子,另一隻腳還光溜溜地沾著水珠。 “你想怎麽使壞?”由於姿勢的緣故,李暮不得不仰視寧悠,兩人臉龐之間的距離非常近。 寧悠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是呆呆地把雙手搭在李暮的肩膀上,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麽。 “不會使壞就不要裝壞小孩。”李暮抬起右手,刮了下寧悠的鼻尖。 偏偏寧悠就不喜歡別人小看他。 在李暮正要把他放回一旁時,他倏地摟緊李暮的脖子,閉著雙眼湊了過去,親吻上了李暮的唇角。 胡渣紮到嘴唇,意外地不討厭。 隻是一瞬,寧悠又退了回來,無措地眨著大眼睛,期待著李暮的反應。 “你……”李暮的喉結滑動了兩下,“你知道你明天就要走吧?” 寧悠點了點頭。 他知道他要離開,所以才想要放縱。 但李暮的反應和他預想中的不太一樣,似乎是想到分別,李暮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的深沉散去了不少。 寧悠不想就這樣澆滅兩人之間燃起的小火苗,他又鼓起勇氣,淺啄了下李暮的嘴唇,這次他對準了位置,唇珠正正地撞上了唇珠。 “寧悠。”李暮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頃刻間嗓音變得沙啞無比,“不要逼我把你關在小木屋裏。” 怕嚇著白天鵝,後麵一句話,李暮沒有說出口。 不要逼我把你關在小木屋裏。 日日夜夜地讓你下不來床。 作者有話說: 李暮:不會使壞就不要裝壞小孩。 寧悠:(該怎麽告訴他我不止23歲) ※現實中的喀納斯湖不能下水,雖然有不少遊客擅自在水邊玩耍(就像兩個主角一樣),但現實中我們要嚴厲譴責這種行為。另外作者去湖邊也沒有下水_(:3」∠)_第22章 喜歡騎馬 旅途總是讓人沉迷於放縱,拋開各種條條框框,去嚐試平日裏不會輕易嚐試的事物。 寧悠已經接收到了李暮的警告,但他卻不切實際地希望,最好李暮就這樣把他綁架起來,那他就不用回歸到現實當中。 “你把我關起來試試呢?”寧悠說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李暮一動不動地直視著寧悠,直到眼底裏的深沉無聲無息地化成了一片柔情。 他按住寧悠的後頸,仰起下巴湊了過去。 眼看著兩人的嘴唇就要貼上時,頭頂突然響起了樹葉摩擦的聲音,寧悠如驚弓之鳥一般向上看去,隻見又是一隻小鬆鼠,正躲在樹幹後好奇地看著他們。 末路狂歡的心態需要具備幾個因素,其一便是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盡管小鬆鼠並不是人類,但就像露天洗澡那時一樣,寧悠還是無法忽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第三者的視線讓寧悠仿佛從飄忽的雲端墜入到赤裸的現實,整個人被羞恥所籠罩。他趕緊從李暮身上下來,一邊穿上鞋襪,一邊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這裏好多鬆鼠啊。”他沒話找話道。 “那是魔王鬆鼠。”李暮倒是比寧悠淡定許多,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話茬,“它們最近活動很頻繁,在準備過冬的食物。” “這樣嗎。”寧悠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白沙。 回想到剛才的所作所為,連寧悠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這片山林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回去了嗎?”李暮難得好心,沒有借著機會調侃寧悠,“快到飯點了。” 寧悠點了點頭,不敢看李暮:“嗯。” 邁過枯木,沿著原路返回,返程仍然不緊不慢,閑庭信步在白樺林間。 李暮沒有拉上外套拉鏈,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中,任由大風吹過被寧悠的雙腳沾濕的衣褲。 寧悠也把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中,隻是他沒有李暮那樣隨意,雙肘緊緊地夾在身側,下巴也藏在了羽絨服的領子裏。 李暮不會覺得他不檢點吧? 寧悠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看李暮的樣子,好像並沒有很反感。 旅途之所以是豔遇的高發地,是因為在新鮮的環境中,人們會展現出不同的另一麵。這裏沒有認識自己的人,也沒有約束自己的壓力,隻需要盡情地釋放,然後瀕臨失控的邊緣。 在派對結束之前,享受最後的狂歡——這不是寧悠的作風。 但換到了陌生的環境當中,界限就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為什麽要在乎那麽多呢? 在野外洗澡和解手,半夜去山下拉肚子,該丟的臉早就丟完了,反正全世界就隻有李暮一人,這樣唯一一個人,見過他出糗的樣子。 想到這裏,寧悠悄悄伸出手,鑽進了李暮的口袋中。 他還是沒敢太逾距,隻是把手放在李暮的手背旁,然後偷偷地觀察李暮的反應。 李暮有些意外。 他原以為寧悠清醒之後會收斂一些,結果沒想到就過了一會兒功夫,這隻白天鵝又開始試探起來。 “你很冷嗎?”李暮故意問道。 寧悠臉一紅,膽怯地把手收了回來。 他確實沒理由把手伸進別人的口袋裏去,不過就在他的手即將離開李暮的口袋時,一隻大手突然包裹住了他的手背,然後就那麽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 “不冷就放外麵。”李暮垂下手臂,牽著寧悠的手道。 寧悠夾著的手肘放鬆下來,隻是下巴還是藏在衣領,嘴角勾起了愉悅的弧度。 回到山上,李暮開始準備午飯。 寧悠拿著手機把小木屋拍了個遍,不少畫麵中都出現了李暮做飯的身影。 糙漢配圍裙,越看越好看。 寧悠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順口溜,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明明不修邊幅的胡渣是他最無法忍受的男性特征之一,結果現在看著卻莫名變得順眼起來——當然,放在別人身上寧悠還是不行。 回想到嘴唇碰到胡渣的觸感,刺刺的,麻麻的,寧悠的心底裏冒出了一種貓爪子撓過般的心癢。 他來到李暮身後,說道:“李暮,我想洗澡。” 中午是一天之中氣溫最高的時候,這個時候去洗澡不用擔心會挨凍。 李暮回頭看了寧悠一眼,道:“去啊。”說完又專心揮動手裏的鍋鏟。 其實寧悠還有另一件事想征求李暮的同意,不過看著李暮那副心無旁騖的樣子,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然後悄悄地來到衣櫃邊,拿走了李暮的格子襯衫。 電熱水器的蓄水量有限,寧悠幾乎用光了最後一滴熱水。 等他洗完澡從淋浴房出來時,李暮那邊已經做好了午飯,正在收拾廚房台麵。 擰幹抹布,用香皂洗幹淨手。眼看著李暮即將完成手裏的工作,寧悠趕緊把自己的衣服放到起居室裏,然後來到玄關的台階邊上,靜靜地等在那裏。 “洗好了就過來……” “李暮,我想借一下你的衣服穿。” 李暮的後半句話沒能說完,因為他剛一轉身,就見寧悠穿著他的格子襯衫,雙腳赤裸地踩在地毯上,正小心翼翼地期待著他的反應。 好一招先斬後奏。 “你自己的衣服呢?”李暮脫下圍裙,朝寧悠走去。 “穿了兩天了。”寧悠眼神閃躲地說道。 這不是寧悠第一次穿李暮的襯衫,但有意跟無意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無意是就算被人穿了襯衫,李暮也沒脾氣,而有意是天鵝使了壞就該受到懲罰。 李暮托住寧悠的臀部,把他抱到餐桌邊緣坐下,雙手撐在他的身側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沒有勾引過人?” “啊?”寧悠以為自己做了什麽拙劣的事,一下子變得緊張無比。 “你這不是勾引,”李暮頓了頓,“是白給,你知道嗎?” 寧悠的臉上泛起了兩團紅暈,他確實不擅長這種事,隻是沒想到在李暮眼裏看起來會那麽低級。 “把褲子穿上。”李暮說著就直起身子,作勢要離開。 寧悠趕緊用小腿勾住李暮的腰,慌忙地問道:“李暮,你對我沒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