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正式開始的時候江別故才在丁程的提醒下睜開眼睛,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方城的臉上,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想說,直接讓丁程將手中的資料發放下去,在每個人都拿到一份資料之後,江別故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從會議室的另一端,走向方城: “各位股東手中拿到的資料是方總掌管jm以來所經手的所有項目,第三頁到第四頁兩個重組失敗案例,第五頁至第八頁三起收購談判破裂,第9頁,兩個ipo合作無限期延宕中。” 說完這些江別故也剛好走到方城身邊的位置,看著他: “我掌握的這些資料,應該沒錯吧?” “我也有做的好的項目。”方城看著他:“你怎麽不提呢?” “項目做的好不好,我們說了不算。”江別故看向眾人:“第十頁至第十一頁,是jm這兩個季度的財務報表,各位看過之後應該可以衡量出方總是不是可以帶大家一起賺錢了。” “我就算做的不夠好,卻也沒有讓jm虧損,可你呢?”方總說:“你已經離開jm半年的時間了,你又能保證什麽?” “各位手中的資料第12頁。”一直在旁靜默的丁程聞言開口:“是江總和ui銀行,以及綠蘿基金達成的合作合同,雙方均已簽訂,合同的最後一條條款明確指出,這份合同將在江總重新回到jm,擔任董事長一職之後立即生效。” 江別故看著方城,沒說話,但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股東們開始竊竊私語,方城已經看到原本約定好了要支持自己的股東已經開始躲避自己的視線,他咬了咬牙,卻還是不願意放棄: “你也說了,是要你在任職之後生效,你能任職嗎?” “能不能不是你說了算的。”江別故說。 方城輕笑一聲:“同樣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方城說完就站了起來,不想在浪費時間,反正江別故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奪回自己現在的位置,在讓他多說一句話就越是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他不想在等了: “既然江別故今天的目的是重新回到jm,那不如各位股東就來投票吧,這樣……” “不用。”江別故淡淡出聲打斷他的話:“沒必要這麽麻煩。” 方城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江別故看著他:“方總不是剛才還好奇陳董和李董為什麽沒來嗎?” 都是聰明人,話音一落,方城幾乎是立刻明白了什麽,江別故也沒有讓他等太久,開口道: “資料最後一頁,是我收購陳董和李董手上股份的合同,如今我持有公司51%的股份,不管你們怎麽投,我都是贏家。” “方總。”江別故看著他,嘴角是淡然的笑:“你輸了。” —— 容錯預計的時間沒有錯,江別故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沒多久,他就來了,門也沒敲直接走進來,和江別故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就笑了: “很順利?” “嗯。”江別故正在和丁程說事兒,見他出現也笑了:“過來,在這邊簽個字。” 容錯邁步走過去,江別故將一份資料遞到他麵前,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字處,將簽字筆遞給了他,丁程看著容錯,以為他不會簽,就算要簽也會去看看文件的內容是什麽,但容錯卻出乎所料的直接拿過筆簽了字。 “簽好了。”容錯將簽字筆遞給他。 江別故沒接,又拿了另一份出來:“還有這份。” 和上一份一樣,容錯看也沒看直接簽了字:“還有嗎?沒有的話我用一下電腦,過來的路上教授問我要份資料,我發給他。” 江別故聞言起了身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他,容錯坐下了,對剛才簽字的文件依舊半點興趣都沒有,丁程沒忍住問了句: “容錯,你就不好奇是什麽嗎?萬一江總把你賣了呢?” “賣就賣吧。”容錯笑笑輸入郵箱賬號和密碼:“我也不是傻子,要是買家不好我還能跑呢,不擔心。” 丁程也是無奈的很: “江總可舍不得賣你,是他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無條件贈予你了,包括他在jm公司51%的股份。” 這樣的操作總會讓人覺得詫異和震驚了吧?但容錯聞言也隻是頓下動作抬頭看了一眼江別故,幾秒後問他: “多少錢?” 江別故笑笑,將合同遞給丁程去走法律程序:“不多,一百來個億吧。” 容錯挑了挑眉,也在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徑自轉過頭繼續發資料了。 丁程無奈的笑了笑,突然明白了容錯這樣的反應是為了什麽,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因為江別故才是他的全部,他從來沒想過除江別故之外的可能性,所有這些財產是在江別故名下還是自己名下,在容錯看來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丁程看向江別故,他正看著容錯,眼眸中的寵溺和笑意是怎麽都遮掩不住的,現在的江別故是真的很幸福。 所以有些事情,也到時候了。 雖然在轉移財產的時候容錯沒有提出疑問和質疑,他也是真的不在乎在誰名下,但江別故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所以回家的路上容錯還是問了江別故: “怎麽回事?” 江別故坐在副駕駛上看資料,聞言抬眸看了一眼窗外,距離小區已經不遠了,於是笑了下:“回家說。” 這句話讓容錯更加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在催,反正江別故都已經說了要告訴自己,那麽也不在乎多一會兒少一會兒了。 回到家,豆芽迎了上來,容錯從鞋櫃拿了鞋出來放在江別故麵前,看他換了鞋,又幫他收到櫃子裏才拿出了自己的,換鞋的同時問他: “現在能說了吧?” 江別故正在擼豆芽,聞言笑了下:“能。” 但也沒有立刻說,脫了風衣,隨手扔在沙發上去了洗手間,容錯也不著急,跟在他身後將風衣拿起來掛在衣架上也去了洗手間,和他擠在一起洗手。 這一次沒等容錯在開口,江別故就把之前容錯爆炸受傷這件事牽扯到了江雲逸和江家人告訴了他,容錯聞言洗手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震驚的側臉去看江別故: “這麽大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 一百多個億的財產給他都沒見他有這麽大的反應,可就是因為江別故知道容錯有這麽大的反應所以才選擇在家裏說,他知道容錯擔心自己,耐心安撫著: “當時你受傷住院,我不好拿這件事讓你擔心,在說那個時候江雲逸已經控製住了,江家的人就算還看中我這點財產,也要顧忌一段時間不會做什麽,所以我很安全。” “這隻是你的猜想,你的以為!”容錯看著他:“萬一他們真的敢呢?萬一他們就是要破釜沉舟呢?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兒,你讓我怎麽辦?” “所以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醫院裏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對不對?”江別故將自己的手洗幹淨,看容錯還愣著,又抓著他的手擠了洗手液去幫他洗,眉眼低垂著,聲音很柔和,帶著討好的意味:“容錯,我不可能讓自己有事的,我舍不得你的。” 洗手液在兩手之間打出了泡沫,又被江別故抓著放在水龍頭下衝洗幹淨,繼而又抽了洗麵巾出來一點點的為他擦幹,做完這一切見容錯還是一副話也不說的模樣,江別故就沒由來的心疼,於是湊過去吻了一下他,輕聲說: “我錯了,別氣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以往江別故吻他的時候他總會反客為主的,但這一次他卻站在原地沒什麽反應,江別故知道他其實並不是真的生氣,隻是在後怕,後怕自己真的在那段時間出什麽事情。 他沒有辦法承受那個萬一。 所以江別故願意安撫他,用任何方式。 他想起了今天離開家之前容錯跟自己說的話,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江別故也顧不得了,又吻了一下他,輕聲打著商量: “等下我用領帶把自己紮上蝴蝶結,送你做禮物賠罪,好嗎?”第99章 這個晚上容錯可謂是把江別故送這個禮物拆了一遍又一遍,送禮物的人可能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理虧,所以全程配合度都很高,怎麽拆都不會生氣,以至於最後禮物都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間感覺到容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抱起來去清洗,動作很溫柔,和剛才拆禮物的時候判若兩人。 確實也應該溫柔,自己都這麽奉獻了。 回到床上的時候,江別故有短暫的醒來,還不忘容錯的情緒,抓著他的手意識不太清醒的問他: “還氣嗎?” “睡覺。”容錯吻吻他:“不累就再拆一次。” 江別故勾了勾唇角,撒了個嬌:“手腕疼。” 下一秒容錯的手掌便摸了過去,溫柔的為他小心捏著,江別故似乎真的累極了,沒幾秒的時間就睡著了,連容錯叫了他一聲也沒反應。 燈還沒關,借著昏黃的光線容錯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看了一眼,手腕處確實有些紅痕,根據這段時間的經驗,這樣的痕跡明天指定是要變淤青了。 可是拆禮物的時候他真沒用多大的力氣,是在拆禮物的中途禮物一次次的受不住自己掙脫才造成的。 可不管是怎麽造成的,江別故明天是要去公司的,如果真有淤青怕是也不好解釋。 容錯下了床去冰箱拿了冰塊,又去洗手間拿了毛巾包住給他冰敷,冰冷的觸感到底是讓人不適的,江別故睜開眼睛看過來,垂眸看了一眼手腕的位置,意識到容錯在做什麽,笑了下: “沒事兒。” “怕有痕跡。”容錯看著他:“明天有人找你簽字的話會露出來,你怎麽解釋?敷一會兒。” 兩隻手腕的紅痕都敷了快半個小時之後容錯才重新上了床,江別故已經睡了過去,但容錯上來的時候他又下意識的往容錯這邊靠了下,在容錯的肩膀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容錯垂眸看他,很喜歡他這下意識的依賴,笑著去親他的額頭:“今天辛苦了,晚安。” 第二天容錯先起的,做好了飯才來叫江別故,原本以為他還沒有醒,可推開臥室的門才發現他已經坐了起來,眉頭微微蹙著在醒神。 和他一張床上睡了這麽久,容錯一看就知道他是起床氣犯了,也不理他,徑自拉開了窗簾,去洗手間給他擠牙膏,準備漱口水。 做好這一切走出來的時候,江別故還是那個樣子,容錯便走過去想要看看他的手腕,卻不想剛碰到他就被他縮回去了,眉頭也蹙的更深,容錯看著他忍不住的笑,這起床氣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看就不看吧,反正等下也是能看的,容錯便起身去了衣帽間整理他今天要穿的衣服,從配飾衣櫃裏選領帶的時候不由的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紅著眼睛求饒的畫麵,心就難免有些癢癢的,但這事兒怕是以後都不再好進行了。 拿著衣服出去江別故已經不在床上了,洗手間裏有聲音傳來,容錯放下衣服走了過去,兩人的視線在鏡子裏相遇,容錯笑了下,沒說什麽,走過去將他另一隻暫時沒用到的手拿起來看了看,沒看到淤青便放了心。 江別故吐了漱口水,容錯笑問他: “有不舒服嗎?” 江別故抬頭看一眼鏡子裏的他:“這問題似乎沒什麽意義?” “有的。”容錯靠著牆壁看他:“你要是不舒服的話,以後我就不這麽玩了,你要是覺得還行,以後我們還可以繼續。” 江別故無奈的看他一眼,沒理他,繼續洗漱,容錯便逗他: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還行了?” 江別故還是不說話,容錯也沒多執著的要等,邁步準備出去整理床鋪的時候江別故卻意外的出了聲,他說: “還行。” 容錯停下腳步看他,笑容加深: “那,以後我還這麽來?” 江別故沒看他,淡淡應了一聲:“嗯,可以。” 容錯沒忍住,轉身回去站在江別故的身後,扯開他睡衣的衣領張嘴咬在了他的肩膀,江別故都已經很習慣容錯時不時咬自己的舉動了,笑看著鏡中的他,縱著他沒說話。 容錯咬完了又親親那一處: “哥,你這麽慣著我,會慣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