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麽抱著我,額頭抵著我的肚子,抱了好一會。  幾分鍾後,我用手指搓了搓他的發尾,“還不睡麽?”  “溫瀾。”  我輕輕嗯了一聲。  “我看見了。”他又輕聲喊我,“溫瀾。”  林潮生偏過頭,用鼻尖蹭了蹭我的側腰,“溫瀾,我看見了,看見你和那個紅頭發在接吻。”  我聽見他輕笑了一聲,他說:“溫瀾,你在沒醉的時候吻了他。”  我的衣角被他捏緊。  我隻好摸了摸鼻子,和他解釋,“我和羅浩沒什麽……”  林潮生鬆開我的腰,緩緩站起來。他站起來後,我們的距離變近,他的鼻尖快抵到我的額頭。  他垂眸看我,“你們在一起了?”  我眼神閃躲,結結巴巴地小聲解釋:“沒有,就是約定了床上關係什麽的……”我又說:“就和高中的那些女孩差不多。”  林潮生眯了眯眼,微微抬起手,手掌快落到我的頭上時,我縮了下脖子。  現在他的模樣,和高二那年他警告我不準透露那封投訴信一樣。  他臉上掛著笑,眼神冷冷地警告我說:“敢躲開,就別怪我生氣。”  我僵在原地沒動。  林潮生手掌落下,揉了揉我頭發,掌心很冷。  接著,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往後推。“砰”地一聲,他竟把我整個人按在餐桌上。  餐桌上的酒瓶被我撞開,咕嚕咕嚕地滾在地上。  我的背脊磕在冰冷的桌子上,肩膀被他狠狠按住,腳上的兩隻拖鞋在慌亂中落地。  他俯身,慢慢湊近我的臉。  我一邊使勁推著他的胸膛,一邊別扭地轉過頭,“林潮生,你、你他媽幹什麽……”  他用拇指抹了下我的嘴唇,“那個紅頭發,伸舌頭了?”  我臉紅得冒煙,咬著牙說:“你不是看到了?”  “嗯,他不僅伸進舌頭,他還摸了你的腰。”  他說完後把手掌伸進我的睡衣裏,掌心搓著我的腰。  他掌心滾燙滾燙,我的腰變熱。  我揮舞著兩隻腳,試著蹬開他。他突然撓了下我的腳心,很癢很癢,我的腿瞬間失去力氣。  他趁人之危,抓著我腿把我往前拉。我的腿被他分開,大腿根抵著他腰的兩側。  我腦袋嗡的一聲,著急地喊他:“喂,林潮生”  “溫瀾,為什麽選那個紅頭發?”  我試著繼續用手推開他,“他媽的,你先讓我起來。”  林潮生用寬大的手掌抓住我的兩個手腕,把我的兩隻手摁在餐桌。我雙手被箍住,不再能動。  “我在問你,為什麽選他?”他聲音變沉。  他的距離太近,我臉紅到冒熱氣,已經著急到語無倫次,“選個狗屁,愛誰誰,誰他媽都行!”  林潮生眸間一沉。  他突然掐著我的臉,把我的臉擺正,麵無表情地盯了我一會。  接著,他俯身貼上了我的唇,舌頭直接衝進來,舔舐我的上顎。  我“唔”了一聲。  我在他唇間嚐到了酒味。  他用舌尖抵著我的舌尖,餐桌上溢出唇舌交織的水聲。  等他再放開我時,我已經紅透了臉,快不能呼吸,拚命地大口喘著氣。  “林潮生,你他媽的”  聽到自己的聲音後,我趕緊閉嘴。  他的吻讓我的聲音染了濃濃的情意,細細的,像是小貓的聲音。  林潮生輕笑了一聲,彎彎的眼裏帶著戲謔,“怎麽不罵了?”  他托著我的下巴,又俯身輕輕舔了下我的喉結,癢癢的。  我忍不住哼了一聲。  “溫瀾,既然誰都行,那就和我做。”他湊在我耳邊說,呼出的熱氣打在我耳蝸。  我用肩膀蹭了下耳朵,皺著眉頭,“林潮生,你他媽的瘋了?我是男的!你他媽真的瘋了。”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他媽的,說得你對我能硬起來似的。你就是喝醉了,別他媽抽瘋。”  林潮生突然抓住我的手,往他的小腹下處放。  我怔怔地摸著他的褲子中間。  我們就維持著這個動作,客廳裏一瞬間鴉雀無聲。  良久,我猛地縮回手,用指尖摳著桌子。摸了他的手變得滾燙,臉頰也跟著滾燙。  林潮生也不尷尬,笑著看我,用指肚輕撫著我脖子上的硫酸銅項鏈。  我變成了結巴:“這、這這樣。”  我又鬼使神差地問了句:“那做麽?”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林潮生猛地伸手,托著我的臀把我抱起來。  我呆呆地把頭埋在他的脖間。  他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著我,把我抱回了臥室,褪去我的衣服,一遍又一遍親吻著我的身體。他吻的很輕,有點隔靴搔癢的意思。  我情不自禁地捂著嘴,小聲哼哼著。  他的手指慢慢伸進來,輕柔地在我身體裏攪動。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時,他突然停了動作。  林潮生把手指伸出來,放在嘴邊舔了下,輕笑著說:“家裏沒套。”  我全身通紅,熱得冒煙,火冒三丈地用腳踹他。  “他媽的,帶個屁套。”  他笑著摸我的頭發,摸得柔柔的。  接著。他突然捂住了我的嘴,直接頂了進來。  窗外夜涼如水,月色朦朦朧朧,黑幕上掛著兩顆星,傾瀉出幾縷光。    那場聚會把一切都打亂。  聚會第二天,我收到了會長的微信,他這人特別八卦。  我聽他說,林潮生回到餐桌後,謝蕊和他抱怨了幾句。他沒給人家麵子,當著眾人的麵,沉著臉說了分手。  會長告訴林潮生,我已經走了。林潮生一直給我打電話,我卻因為手機關機而沒接通。  會長還說,林潮生當時就穿一件襯衫,直接跑到外麵找我,錢包和外套都落在了餐廳。  聽完他這話,我立馬查了天氣預報:零下十五度。  也是聚會那天。  林潮生把我抱回臥室後,我們上床了。我記得那天我們做了很多很多次,一直做到天蒙蒙亮。  我累得癱瘓,躺在他懷裏睡著了。我們兩個相擁而眠,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醒來後,我們平靜的去吃飯,從容地去逛街。我們聊天,我們說笑,我們買菜,我們回家。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好像什麽都沒變,也好像什麽都在變。  第二天我回家的時候,林潮生正在搬東西,他把我的東西通通搬到他的臥室。  “喂,林潮生,你幹嘛呢?”我怔怔地看他。  他正抱著我的枕頭,朝我笑著說:“方便一起睡。”  我隻好稀裏糊塗地去洗澡,結果發現我的浴巾不見了。此時我已經脫個精光,在浴室裏喊他:“林潮生”  他打開門,抱著手臂倚靠在門框,看著我眯了眯眼。  我用手掌微微遮住,紅著臉扭過頭,“浴巾。”  林潮生盯著我,“洗了,沒幹。”他又輕笑一聲,“你要洗澡?”  我用手掌遮著身體,嗯了一聲。  “我也還沒洗。”他就靠在門框那,並不打算走。  趕上吃飯,就可以說,那一起吃。趕上洗澡,還能說一起洗麽?  我試著開口,“那、那一起?”  我看見林潮生勾了下唇角,他緩緩走進浴室,當著我的麵把自己脫了個幹淨。  我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他媽的,我害羞什麽,反正昨晚該做的都做了。  他開始往浴缸裏放水,浴室裏很快升起霧氣,他笑著指了指浴缸,“進來。”  我擰巴地把腳伸進去,全身僵硬地坐在水裏。他進來時濺起水花,溫熱的胸膛貼著我的後背,鼻息打在我的頸間。  我聽見林潮生輕聲笑,“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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