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閑君跟關初走出去。會所這一層被霸道總裁關初給包了,因此走廊別無他人,一直行到走廊盡頭的最大會議室,推門而入,便見寬敞的室內站著齊刷刷兩排人,有男有女,燕瘦環肥,姹紫嫣紅,無所不包。難為關初把這麽多人搜羅到這兒來,文靜的、恬淡的、豔麗的、多姿的……各具特色,各有千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對易閑君而言非常有誘惑力的氣味。易閑君定在那兒,猶如偶爾闖入糖果屋的小男孩,聞到滿屋子甜膩膩的氣味,他隻想說:玩兒這麽大?!關初麵無表情地問:“這兒有你喜歡的嗎?”看起來沒有表情的、沉靜的關初,其實手心卻在發汗,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挑選這些人的。他記得自己對會所提要求的時候,說的是:“找些比我好看的。”然後會所老板也不客氣,一拉就拉了幾十個人過來。也許,天生一張alpha臉的關初的確算不上是好看的omega。這就叫o生a相。也就隻有被信息素牽著走的易閑君如此迷戀自己罷。關初捏了捏手心。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熱烈地注視過。也許,如果沒有了自己這點獨特的氣味,易閑君也會毫不猶豫地把那樣熾熱的視線轉向別人?關初才會問他:“這兒有你喜歡的嗎?”“有啊。”易閑君的視線在室內溜了一圈。關初呼吸一滯。易閑君把視線轉回關初臉上:“你呀。”關初怔住了:“他們……你都不喜歡嗎?”“不喜歡啊。”易閑君聳聳肩,然後對站在室內的男男女女說,“你們可以出去了。”這群人便十分聽話地離開房間,最後一個出去的人還十分識趣地把門關上。易閑君猛地抱著關初,說:“寶貝,你是不是想追求刺激?但是我真的不喜歡玩np。要不我們玩別的吧,好嗎?”關初臉上一僵,說:“我沒有。”“你沒有?”易閑君更疑惑了,“那你搞這個是幹什麽?”關初皺著眉,似十分疑惑地說:“你為什麽都不喜歡他們,隻喜歡我呢?明明是一樣的氣味。”“這誰又知道呢?”易閑君搖著頭說,“比如我喜歡吃黃色的咖喱,不代表我喜歡吃黃色的大便呀。”關初愣住了,似乎陷入了哲學的思考。易閑君卻沒讓他多想,隻把他壓在牆上,小狗似的嗅著:“這滿屋子都是你的氣味,可把我難受壞了……”關初沒有拒絕,隻是仰起頭,微微閉上眼,任由身體越來越熱……易閑君很喜歡關初留長發。而自從易閑君“死”了之後,關初便一直沒有剪短發,如今頭發已經頗長,能在腦後束成一條馬尾。易閑君便從背後咬著他的馬尾,含糊地說:“你真是太可愛了。”關初的臉幾乎貼在牆上,眼睛微閉,並不說話。易閑君拉著他的頭發,笑道:“你是不是太喜歡我了,卻怕我隻是喜歡你的氣味,所以特意搞這麽一場實驗?”關初的臉登時漲紅,咬著牙沒有說話。易閑君鬆開他的馬尾辮,把嘴巴貼在關初的耳邊,輕聲說:“我當然隻喜歡你啦。你就是咖喱,別人都是大便而已。”“為什麽呢?”關初迷茫地說,“為什麽是我?”“那為什麽是我?”易閑君問。關初好像也答不上來。易閑君笑道:“我從不知道,也從不想這些。我隻知道,吃進嘴裏的,就是我的了。”說著,易閑君輕輕舔舐關初後頸上的標記。不知過去多久……關初軟軟地仰躺在地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易閑君躺在他的身邊,突然開口說:“我解答了你的問題,但你還沒解答我的呢!”關初問:“什麽問題?”“我和你母親,誰比較重要?”易閑君的語氣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仿佛關初要是答錯了,他就能叫關初家破人亡。關初撐起身體,側臥著看著易閑君的臉,說:“我說了,這不是能比較的事物。”易閑君冷笑說:“怎麽不能?那我問你,如果我和你媽一起掉進水裏,你要救誰?”關初道:“難道你竟不會遊泳?”“不是說了如果麽!”易閑君不悅道。關初便說:“我與你道歉。”“道歉?”易閑君翠眉倒豎,“你的意思是,你要救她?”“不,我要跟你道歉,我之前不該問你假設性的問題,這確實沒有意義。”關初誠懇地說,“無論是假設我與你沒有‘丘比特’的信息素也好,還是假設家母與你一起落水都好,都是沒有意義的。如你所說,隻有我們在一起就行,不需要考慮這麽多。”易閑君完全沒有被說服,反而更來勁兒了:“好哇,你不開心了就能找什麽凱文啊還有那些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玩意兒來試驗我。我不開心了,你就說沒意義了?我可不依!”關初點頭,說:“這確實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想我怎麽樣都行。”易閑君眨眨眼,說:“怎麽樣都行麽?”關初深知這個問題是一個陷阱,可看著易閑君閃閃發亮的眼睛,關初還是一腳踏進去:“是的,怎麽樣都行。”易閑君的“怎麽樣”,確實十分的厲害。關初才知道,自己其實不行。但也為時已晚。易閑君把關初帶回易公館,一整晚的顛鸞倒鳳,猶如小孩得了新玩具似的,折過來又拉回去,恨不得拆了再重組,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直到快將天明的時候,易閑君才心滿意足地說:“好啦,我答應你吧,不再拿假設性的問題來為難你了。”關初心下一鬆,便帶著一身疲憊沉沉睡去。誰曾想,易閑君所說的“不再拿假設性的問題來為難你”,是不再假設,卻是實幹!關初睡到第二天中午,卻見床邊無人。他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化劑來緩解身體疲憊,這才下得了床穿衣服。待他穿好了衣服,便聽見下頭有女士的尖叫聲這聲音熟悉,正是關夫人的。關初嚇得一激靈,又給自己補了一針,才趕緊跑下樓。他循聲趕到公館的後花園,後花園那兒有一個人工湖。關初趕到時,見母親滿臉驚恐地伏在湖邊,而易閑君身穿一套厚重的鉛服,站在水邊。關初大驚:“你想幹什麽?”易閑君指著自己身上的鉛服,說道:“這衣服裏灌滿了鉛,我穿著這個下水,莫說我隻是普通會水,就算我是鯊魚成精,也遊不動,隻能往下沉的。”關初愣了愣。“這就不算是‘假設性問題’了吧?”易閑君朝他笑笑,隨後便一把將關夫人推進水裏噗通,噗通易閑君自己也跳入水中。看著眼前浪花四濺,關初懵逼了。啊,這就是現實版的:我和你媽掉進水裏,你救哪個?關初大約也沒想到,易閑君又開始發癲,而且是這麽的癲。但關初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跳下水裏。他潛身入水,隻見穿著鉛服的易閑君猶如一塊石頭似的在水裏緩緩下墜。見關初一味往自己衝來,易閑君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長發在水中如海藻般遊動,真似傳說中能誘惑水手的水妖一般。轉眼間,關初已迅速潛到他的身邊,抱住了他的腰,隻見易閑君身上的鉛服隻是拉著拉鏈的,穿脫非常方便。關初也放心了,一把拉開他的拉鏈,將易閑君從沉重的鉛服裏解救出來。易閑君身上立即輕鬆了百倍,隻隨關初摟著自己,一徑的往上浮。待二人頭頸探出水麵,易閑君微喘著氣,眼波脈脈地凝視著關初:“你還是愛我的。”關初也沒平常沉穩風度了,氣得大叫:“神經病嗎!我媽會遊泳啊!”果然,關夫人呼哧呼哧的就已經往岸上遊了。作為淑女的她,連說“炮友”兩個字都要漱口的她,一邊遊一邊罵髒話:“x你媽的易天凡,你他媽神經病……”易閑君卻不管,隻對她大喊:“我和你掉進水裏,你兒子救我不救你!”這話一出,岸上貴婦人的叫罵就更凶了。關初不禁感歎:這個婆媳關係是永遠修複不了的了。還好,也不需要修複。數日後,“易天凡”被揭發是叛黨,“易天凡”伏法被誅殺。聽到這個消息,關夫人開心得連續放了三天的鞭炮。不過,與此同時,潛伏叛黨多時、揭發易天凡有功的人正是樞密署的特工智齒。智齒一躍升至樞密使,掌情報機密事,直接聽命於皇帝及太子妃,風頭一時無兩。京師不少人發現這位新上任的樞密署長官長得和當初那位名動京師的美人易閑君有七分相似。眾人私下議論,隻說,怪不得易博士這麽器重智齒大人,原來因為智齒長得像他死去的弟弟呀!不過,更為人津津樂道的乃是智齒與關初的戀情。眾人八卦紛紛:關初會不會是因為智齒長得像易閑君才……不會吧,這麽狗血的劇情嗎?智齒現在位極人臣,能忍這口氣,當別人的替身?你們會不會腦補太多?聽說當初是易閑君單方麵狂追關初,關初根本不搭理他的。也不知誰說易閑君和智齒大人長得像。明明智齒大人比那個什麽閑君a一百倍好嗎?根本一點都不像。本智齒粉怒了。別什麽狗屎垃圾都敢來碰瓷我家大大好不好?智齒粉消停一點吧!易閑君可是單靠美貌名動京師的極品美人,說倆人長得像,也不知誰碰瓷誰!……誰能想到,有一天會有兩群人在網上為了智齒與易閑君打架。又有誰能想到,智齒還隔著屏幕看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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