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喬以西那家夥還真把這東西當成寶貝愛護。 “看你還買了粘土呢?是準備自己捏著玩嗎?”廖阿姨接過文件,笑了笑,“你若是喜歡阿姨做的娃娃,阿姨那邊還有很多呢,改天再送你一個!” “……” 完全不知道怎麽拒絕的簡洛北隻好應下:“行,謝謝阿姨。” “那阿姨走了?組裏還等著要這文件呢。” “好,阿姨我送送您。” 把人送走後,簡洛北盯著茶幾上的小白兔掛件,內心五味陳雜的,把它收起也不是,一直放著也不是。 立在原地兩秒後,簡洛北還是決定拿著這東西親自去找喬以西問問。 敲開喬以西家裏的門時,喬以西大概也是剛洗完澡,穿著寬鬆的睡衣,身上還氤氳著水汽。 簡洛北也不進屋,一隻手撐在門上,另一隻手勾起掛件上的細繩,麵無表情地盯著門另一頭的喬以西:“解釋一下吧?” “……” 看簡洛北這難得正經的樣子,喬以西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什麽來了,不過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麽態度,又想起了多少,於是抬眼對上他的視線,問,“解釋什麽?” “喬以西,你給我裝傻?”麵前之人依舊一副冷靜無辜的樣子,簡洛北直接被氣笑了,“你說說,我什麽時候成你女朋友了?” 喬以西:“……” “還有,”簡洛北見他沉默,又問,“你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故意一直耍我,耍大家是不是?虧我還那麽著急你……” “我從沒有想過要耍你。” 簡洛北聽見喬以西終於出聲,可那聲音卻帶著明顯的顫抖,定睛一看,責備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喬以西又哭了。 “咚。” 簡洛北皺著眉頭進了屋,把門關上的同時強勢跟喬以西調換了個位置。 他的手依舊撐在門上,距離喬以西的脖頸處兩厘米,以一種禁錮又曖昧的姿勢,把對方咚在了門上。 “你又哭什麽?還說不得了是不是?”簡洛北的火氣早沒了,隻剩下無奈與煩躁。 “喬以西,你講不講理?” “明明是你不講理。”喬以西抬眼對上簡洛北的眼睛,眼眶止不住的發熱,“你送給我的東西,我保存的好好的,你自己卻不記得了,到頭來還怪我沒告訴你。” 一串清淚從臉頰滑落,這些天的委屈與落寞好像找到了發泄地。 “北北,有你這樣的嗎?” “我……”簡洛北一時啞言,確實是他把這事忘記了沒影,而且喬以西好像還不止一次提醒過他。 “行了行了,我的錯。” 簡洛北煩躁地收回手臂,摸了摸口袋想掏出紙巾來,可是剛換了衣服,什麽也沒帶,也不知哪根弦突然搭錯了,揪著自己身上的t恤衫下擺就要往喬以西臉上拽。 “別哭了行不行?快擦擦淚。” “……”眼看快懟人臉上了,喬以西一把拍開他的手,“我去衛生間洗臉。” 看著人遠去的背影,稍稍冷靜了點的簡洛北才發覺自己好像著了套了。 不對啊,他這次來,不是為了質問喬以西自己怎麽變成傳言口中他的女朋友了嗎? 這怎麽一見這人哭就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還上趕著去道歉。 沒出息喲! 簡洛北在心底唾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某藍:你居然給人用衣擺擦淚,簡洛北,不愧是你…… 簡洛北:嗯哼,不愧是我。第13章 喬以西很快從衛生間裏出來,淚痕是洗去了,可眼周薄薄的肌膚經過清水衝洗後卻緋色更甚。 “你……” 明明在喬以西離開這一分鍾內,簡洛北想了滿肚子的話準備問,可是一對上他那可憐委屈的眼神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了。 “算了,想來你應該也不是故意的。”簡洛北皺著眉頭把小白兔遞到喬以西麵前。 “給你。” 喬以西抿著唇接過,掛件上還殘餘著對方掌心的溫度,還未好好感觸,又聽到簡洛北說:“尾巴已經接上了,我回去了。” 待人走後,喬以西看著手裏躺著的粘土掛件兀自出神,幾秒後才把它重新係在書包上。 不一會兒,門鈴又響了,打開門一看,是去而複返的簡洛北。 簡洛北摸了摸鼻子:“我來投奔你了。” 見喬以西愣住,簡洛北解釋說:“還不是都怪你,我才出來那麽急的,手機、鑰匙全都鎖家裏了。” “那現在什麽辦?”喬以西看著長腿一邁進了屋的簡洛北,低頭思索,“要我把手機借給你和簡阿姨聯係嗎?” “不用,我爸媽工作期間,除非他倆主動打給我,否則我是很難聯係上他們的。”簡洛北進屋坐到沙發上,摸了一把正蜷縮成個球熟睡的小北,手感極好的橘貓讓他皺著的眉頭放鬆才來。 “隻能等他倆晚上下班回來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大好周末浪費了多可惜,而簡洛北回了晏城就無縫進了一中上學,還沒好好玩過。 簡洛北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喬以西,唇角一勾提議道:“不如咱倆去電玩城轉轉吧?” “行,我去換身衣服。” 喬以西進臥室後,簡洛北則在客廳百無聊賴,一會兒看看打理得很好的綠蘿,一會兒又去捏著聞聞小北的大碗貓糧,最後走進一間敞開房門的屋子。 這是喬以西的琴房。 喬以西很小時,父母就給他報了鋼琴課,為此剝削了不少跟著簡洛北一起在外麵跑著玩的時間。 不過喬以西也是有天賦,簡洛北還記得,初一那年他還在市裏舉行的少兒鋼琴比賽上拿了冠軍獎。 不過現在,這間屋子好像不能說是琴房了。 原本空曠的房間被放了書架和書桌,書架上也放滿了各種書,儼然一副書房的樣子,正中央那架鋼琴也被蒙上了一層罩布,一看就是被他的主人冷落很久了。 這時喬以西換好衣服出來了,他出聲提醒到:“我好了,現在走嗎?” 簡洛北聞聲回頭,喬以西穿了件寬鬆白t,休閑褲,本是簡簡單單男高中生的打扮,配上他那張靡顏膩理的臉,就有了些許不凡的氣質。 見簡洛北一直盯著自己看,喬以西出聲問:“怎麽了?” “早知要跟你出去玩,我也穿件帥衣服了。”簡洛北看著自己隨意穿的短袖加短褲,小聲嘟囔著,“不過我跟你比什麽比,反正哥的帥氣也無可複製。” “確實。”喬以西盯著他的臉,用一個開玩笑似的口吻,笑著補充了一句,“你確實是無可複製的。” “隻有這些嗎?”貪得無厭的某人挑眉暗示道。 “還很帥。” “有多帥?是不是比你帥?” “嗯,比我帥。” “算你有眼光~”簡洛北被誇的心裏樂滋滋的,伸手一把勾住喬以西,“走,待會兒哥給你抓個娃娃獎勵你!” “……你是誰哥?”喬以西無奈,“我不就比你小兩個月,簡洛北,這點便宜你都占。” “怎麽?隻許你占我便宜?”簡洛北哼了一聲,“你還讓別人誤會我是你女朋友呢,我的清白算是毀你手上了!” 喬以西沉默了幾秒,被某些字眼惹得耳尖止不住地發熱:“不是……我哪有毀你清白,你又胡說。” “我不管,反正不能傳出去這小白兔是我送你的。”簡洛北惡狠狠地威脅道,“否則……哼!” 喬以西:“……否則什麽?” “否則我就把你在幼兒園穿天鵝裙的照片發到一中表白牆!” “……”喬以西無語凝噎,半天從薄唇中蹦出來幾個字,“簡洛北,你夠狠。” “可是你莫不是忘了,當初你也穿了天鵝裙的。” “……” 這下簡洛北臉上哪還有什麽得意嘴臉啊!狠狠愣在原地,眼睛裏滾過難以置信的光芒。 “我記得我不是把我的照片都銷毀了嗎,你竟然還偷偷留著一張漏網之魚?” “當然,這麽好的照片,全被你毀屍滅跡了多可惜。” 唇角微揚的弧度使喬以西看起來溫和又純良,說出的話卻讓簡洛北恨不得咬他一口。 “……真是沒想到啊喬以西,你還留著這一手!”簡洛北說著拉著喬以西就要往喬家返,說什麽也要親眼看著他把自己年幼被逼迫留下的恥辱給銷毀。 “唉?北北,都走那麽遠了,咱別回去了,放心好了,我不會給別人看的。” 聽喬以西再三保證,簡洛北才勉強放棄銷毀照片的決定。 “哼,你自己看也不行!” 照片上的他不但穿著天鵝裙,還畫了紅臉蛋,簡直有毒,若是被張文哲謝飛他們看見,肯定能笑上一星期。 自己今後還在一中混不混了? “現在,立刻,馬上,把這件事給忘了!” “行吧。”喬以西聳聳肩。 可是這張照片就在自己臥室抽屜裏,還時不時被他拿出來溫習,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不過為了安撫炸毛的某人,姑且先答應下來吧。 兩人很快來到電玩城,簡洛北十分遵守承諾地先來到抓娃娃的機器前,給喬以西抓娃娃。 第一次,失敗,簡洛北不放棄,又來了一次,接著第三次,第四次,每次眼看娃娃都抓起來了又掉了。 “我就不信了,今天非得抓個娃娃出來不可!” 看簡洛北一副抓急眼的樣子,喬以西默默又去窗口兌換了幾十個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