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義傑非常給他麵子,什麽都沒多問:[現在嗎?走著] 路澤:[你來宿舍接我] 蔣義傑笑著回道:[你這是大少爺待遇啊,等著] 路澤等了十分鍾,蔣義傑就到了,他看到路澤時嚇了一跳,“乖乖……你這是失戀了嗎?” 路澤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很明顯嗎?” 蔣義傑點點頭,“很明顯,而且明顯是被甩的那一個。” “操……”路澤站起來,非常倔強地強調,“我先和她說的分手。” “你這樣能喝酒嗎?”蔣義傑有些擔心地扶了他一把。 路澤無所謂道:“沒事兒,先找個地兒吃飯,邊吃邊喝。” “那就吃燒烤吧。” “行。” 他倆剛走到籃球場附近,就看到邱寧一身球衣,拿著個籃球迎麵走過來,路澤的腳步猛地停下了。 蔣義傑不明所以,跟著他一起停下了。 邱寧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主動開口說:“有事兒嗎?” 路澤盯著她,沒出聲。 邱寧停在他麵前,疑惑道:“路澤?想讓我給靜靜帶話嗎?” 靜靜,叫得夠親熱的。 路澤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怨婦,不,怨夫,明知道不該計較這些,還是忍不住在意,就是憋屈。 他冷冷地開口,“韓靜沒告訴你嗎?我倆分手了。” 邱寧的表情非常震驚,“什麽?分手了?” 路澤沒從她臉上看出幸災樂禍或者是終於等到他倆分手的喜悅,邱寧皺著眉,追問道:“為什麽這麽突然就分手了?” 路澤在心裏舒了口氣,淡淡地說:“你問她。” 走遠之後蔣義傑才小聲問道:“怎麽回事兒?你倆分手和邱寧有什麽關係啊?你怎麽好像對她有敵意似的?” 路澤直到坐在燒烤店了才說:“我和韓靜分手是因為她喜歡邱寧。” 蔣義傑驚得屁股剛挨著椅子又彈了起來,幾秒鍾之後又重新坐下,半張著嘴沒說出話。 路澤看著他笑了笑,“震驚吧?不可思議吧?” 蔣義傑點頭。 路澤說:“我剛知道的時候估計就是你這個樣兒。” 蔣義傑回過神嘖了嘖,接著又感歎著說:“真沒看出來……” “同性戀這東西還能看出來呢?” “有的能吧……像邱寧那樣兒的,很可能就喜歡女生,但韓靜我是真沒想到。” “誰能想到。” 路澤給自己倒了杯酒,剛要喝就被蔣義傑攔下了,“胃不要了?吃點兒東西再喝。” 燒烤上來一盤以後路澤一分鍾吃了十好幾串,蔣義傑看著他說:“你慢點兒,我不跟你搶。” 路澤嘴裏塞滿了,含糊不清地說:“餓死了……” 等吃了五六分飽了路澤才逐漸慢下來,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這事兒是韓靜主動告訴我的,要不我根本不可能想到,她也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但我就是……鬱悶。” “能不鬱悶嗎?換我我也鬱悶。”蔣義傑說,“而且你處了這麽多女朋友,韓靜是你最喜歡的一個吧?” 路澤“嗯”了一聲,接著又抬眼看他,“怎麽多了?沒處過幾個。” 蔣義傑擼了擼袖子,“這我就得給你好好數數了,初中的我不知道,就說高中,高一開學第一個月你就和咱班班花在一起了吧,沒到三個月你就說沒意思,分了,然後又和一高二的學姐處上了,結果還沒到放暑假呢就又分了,高二上學期……” “停,打住,”路澤瞪著他,“我想知道你怎麽比我本人記得還清楚?你腦子是打印機嗎?那你怎麽連逍遙遊都背不下來?” “操……”蔣義傑笑了幾聲,“我他媽就記這些沒用的能耐,還用我繼續幫你回憶嗎?你就談了幾天的我也記得。” 路澤擺擺手,“不用了。” 兩人一起沉默了一會兒,蔣義傑歎了口氣,和他碰了碰杯,“你就是感情上沒受過什麽挫折,第一個這麽喜歡的人家還移情別戀了,一時接受不了也正常。” “她要是真移情別戀了我都不至於這麽難受,”路澤說,“韓靜說她可能早就喜歡邱寧了,壓根兒沒喜歡過我,就是現在才發現而已。” 蔣義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又和他碰了一下,“來,喝。” 路澤一口幹了,抹了抹嘴說:“喝得真他媽無聊。” 蔣義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馬站起來說:“走,去酒吧,給我們澤哥找點兒不無聊的。”第4章 我很快樂 蔣義傑帶路澤去了個離學校有點兒距離的酒吧,說是這家酒吧帥哥美女非常多,路澤走到門口抬頭一看,愚人國度。 他站在門口沒動,蔣義傑回頭看向他,挑了挑眉,“怎麽了?走啊。” 路澤皺著眉頭,“我看起來很蠢嗎?” 蔣義傑疑惑道:“不蠢啊,我們澤哥多聰明。” 路澤一直抬著頭,感覺這酒吧的名字怎麽看怎麽刺眼,“那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蔣義傑跟著他一起抬頭看了看,終於明白了,“嗐,你說這名字啊,這是首歌兒啊。” 他走回來攬住路澤的肩膀,“孫燕姿的《愚人的國度》,聽過沒?這名字是這麽來的。” 路澤雙手插著兜,滿臉不耐煩地說:“沒聽過,我不蠢。” “哎呦,沒人說你蠢,來都來了,走走走,進去喝幾杯。” 路澤被蔣義傑推著走進了愚人國度,要說這兒和普通的酒吧有什麽區別,那就是還沒到夜場時間呢,人就不少,帥哥美女是真的多,剛進來就看到一個很冷酷的酷哥和一個黑長直禦姐。 路澤多看了一眼,被蔣義傑推著往前走。 他倆在吧台坐下,蔣義傑湊到路澤耳邊壓低聲音說:“怎麽樣?這地兒不錯吧。” 路澤看著不遠處的調酒師說:“你怎麽找到這地方的?連調酒師都長得不錯。” “酒吧能怎麽找到的?來喝酒唄。” 路澤轉頭看他一眼,“喝酒怎麽不叫我?” 蔣義傑嘖了嘖,轉過頭沒看他,“你這段時間一直談戀愛,春風得意的,我叫你幹嘛?” 路澤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有什麽事兒找我。” 蔣義傑笑了一下,“放心,真有事兒肯定找你。” 他倆點了兩杯酒,一邊看著調酒師花式調酒一邊聊天。 “怎麽樣兒?心情好點兒沒?這兒的美女不比韓靜長得差吧。” 路澤微微皺著眉,在酒吧幽藍的燈光下隨意地看著,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現在看到個女的,就總想著人家是不是也喜歡女的。” 蔣義傑愣了一下,隨後控製不住地笑出了聲,“操……你他媽這是被韓靜搞出心理陰影了啊。” “你看那個黑長直,”路澤抬了抬下巴,“你說她是不是喜歡女生?” 蔣義傑跟他一起看了看,“不能吧,她剛才不還和一男的在一起麽,你別看到個稍微有點兒個性的就覺得人家是同性戀,邱寧那樣的畢竟是少數。” 路澤“嗯”了一聲,“可能大多數都像韓靜那樣,根本看不出來。” “嘖,你能不能別老想著這事兒,都分手了,管她喜歡男的女的,她喜歡人妖都和你沒關係,下一個更好。” 調酒師把兩杯酒放到他倆麵前,路澤說了句“謝謝”,調酒師對他笑了一下,“這杯酒很適合失戀的人喝,能讓你暫時忘記煩惱,快樂一點兒。” 路澤盯著他,過了幾秒才說:“我很快樂。” 調酒師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那就讓你更快樂一點兒。” 等他走了以後,路澤才轉頭看向蔣義傑,蔣義傑憋著笑說:“說真的,澤哥,隻要是個眼睛沒瞎的應該都能看出來你失戀了。” “操。”路澤罵了一句,看著麵前這杯藍綠色的酒,“這酒叫什麽?” 蔣義傑清了清嗓子,“剛才點酒的時候它在第一個,是招牌,我就直接點了,叫……愚人。” “……那你怎麽不給自己點愚人?”路澤問。 蔣義傑頓了頓才說:“我又沒失戀……” 路澤看了看這杯酒,又看了看他,半晌之後也笑了出來,他一邊笑一邊喝了一口,“好喝!” “來,”蔣義傑和他碰了碰杯,“你慢點兒喝,嗓子都這樣了……” 路澤打斷他,“嗓子都這樣了就不應該喝酒,我喝都喝了。” “行,那今天就喝個痛快。” 吧台這兒的酒度數也不低,路澤喝得不算太快,但也一杯接一杯的,蔣義傑就陪著他喝。 後來酒吧裏的人越來越多,駐唱也開始唱歌了,第一首歌就是《愚人的國度》。 “愛是愚人的國度,看我們演得好辛苦……” “是你所謂的領悟,我不懂,我不哭……” 路澤認真聽了一會兒,眯著眼盯著舞台上的男駐唱,開口時嗓子比剛才還啞,“這人是同性戀嗎?喜歡男的?” 蔣義傑有點兒醉了,看了一會兒才搖搖頭,“不知道……可能吧,你看那麽多男的給他捧場。” 他往路澤身上一靠,“澤哥,慢點兒喝,這才剛開始呢,你就把我喝多了,一會兒誰陪你玩。” 路澤笑了笑,“誰讓你跟著我的節奏喝了,你可以慢點兒喝,我找小姐姐玩。” 蔣義傑頓了頓說:“……有看上的了?” 路澤沒回答,其實小姐姐都挺好看的,但他沒心情。 不過那杯愚人確實讓他挺快樂的,隻是沒心情馬上找下一個,不是沒心情玩,他現在需要發泄一下。 路澤推了蔣義傑一下,讓他自己坐好,然後站起來說:“我去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