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質和樣貌,全都是仗著基因的緣故。 但在他的言談舉止上,拋開頂級alpha的身份來看,根本完全就像是路邊一個隨處能見的流裏流氣的小混混。 坐在沙發上的alpha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坐沒坐相。 而坐在辦公桌前的恭沉,背脊挺直穿著板正,就連衣領也平平整整找不到一絲皺褶。 二人之間的懸殊差距一眼可見。 既然恭沉不想聽廢話,那他就索性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了。 隻見坐在沙發上的alpha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問道:“剛才那個下賤的低等beta求了您什麽?不會是求您給予他資金支持,然後您真的答應了吧……?” “是。”恭沉癱著臉應。 坐在沙發上的alpha震驚了。 他無比震驚的看著恭沉那幅淡然平靜的神情,一臉的難以置信。 “您為什麽會答應他??” “恭總您也是一個alpha,為什麽會願意給一個beta給予資金援助?” “您難道不知道一個beta進入到議會之後,會對我們所有alpha的利益產生多大影響嗎?” 相比起alpha震驚和費解,恭沉的表情始終淡然,沒有任何波瀾。 “所以呢?”他問。 恭沉輕飄飄的口吻讓對方頓時被噎住。 他想也不想,下意識回:“所以,您就不應該答應他!” 聽著alpha的回答,恭沉涼涼的反問:“……你現在是在命令我?” 語氣冰冷又危險,令人背脊發涼。 alpha聲音一窒。 生怕惹怒恭沉,引得恭家與自己的家族為敵,他連忙解釋:“恭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為我們alpha著想,讓一個下賤的beta進入到議會之中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回,恭沉終於抬起頭,再次冷漠的看上沙發上的alpha。 他風淡雲輕的反問:“……那又如何?” 儼然滿不在乎的語氣。 沙發上的alpha傻眼。 恭沉說罷,接著麵無表情地續道:“如果你特地過來就是來找我說這些廢話,那麽現在就請回吧,我沒空在這裏陪你聊天。” alpha聞聲,頓時急了,立刻還想再勸恭沉,讓恭沉收回主意,但恭沉已經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讓薑深進來‘送客’。 電話掛斷,幾秒後,薑伸一把拉開恭沉的辦公室大門,徐徐地走了進來。 薑深站在沙發旁,對著沙發上的來客微笑,然後朝辦公室大門的方向伸出了手。 薑深笑容滿麵,當語氣卻是冷漠至極。 “請回。” “我們恭總事務繁忙,恐怕今日是沒空能夠招待先生了。” alpha下意識追問,“那明日呢?明日有空嗎?” 薑深毫不猶豫地回:“沒有。” “那後——” 話剛說出口,還未說完,薑深直接打斷,“抱歉,也沒有。” 對方表情一僵,這才明白了恭沉的意思。 恭沉顯然已經不打算再見他了。 他不能夠理解恭沉一個alpha,為什麽去資助陶梨這個beta。 他難以想出答案。 但再如何的費解,恭沉已經不打算再見他了。 敗局已定。 這會是真正的已定。 就算是心下再不甘,alpha也隻能表情訕訕地離去。 alpha離開之後,辦公室內終於再次恢複沉寂。 剛才那個alpha簡直一無是處。 除了那天生自帶優越性的頂級基因之外,在恭沉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垃圾。 當然。 他也同樣的……一無是處。 …… b市。 蒲遙知正在和公司裏的同事以及上司一起聚會聯誼中。 他並不想來,對這種活動毫無興趣。 但上司告訴他,公司裏的所有人必須強製參加。 於是,蒲遙知不得不在這令人反感的聚會中一塊向上司敬酒,然後又被昨天私底下成天說著他壞話的同事強行倒酒。 蒲遙知的酒量不算是太好,但也不算是太差。 起碼以他的酒量來說,喝上幾杯不會立刻醉倒。 但他實在不愛喝酒,酒精味讓他覺得反感。 眼見著周圍的同事一人一杯,勢必要將他灌醉的模樣,於是他在喝了一小杯之後,便故意裝作暈暈乎乎的醉倒的樣子,趴在桌上。 這個方法的確非常有效,在他裝醉趴下之後,果不其然,真的沒人再來給他倒酒了。 以為他真的醉倒,周圍的同事立刻嘲笑出聲。 “這才喝了一杯就倒了,真是沒用。” “嘖,喝一杯就倒,我可真沒見過。” “沒意思,真沒意思。” “哎,這人太沒用了。” 周圍的幾名同事以為蒲遙知聽不見,便坐在位置上大聲地說著。 在每人各自都嘲諷了幾句之後,幾名同事很快調轉話題,開始聊起別的起來。 在蒲遙知裝醉趴下的半小時後,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蒲遙知裝醉沒動。 但他口袋裏的手機鈴聲一直不停的在響著,於是,身側的同事從他上衣的口袋裏摸出手機,幫他接通。 “喂?” “哦是齊先生啊。” “他喝醉了,你過來接他回去吧。” 和電話那頭的人說完大概的情況之後,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幾名同事情不自禁的再次感歎起來。 “也不知道齊子愚喜歡他什麽,我就納了悶了。” “誰知道呢。” “他一個beta被齊子愚這樣的alpha追求,竟然還不識相。” “就是!” 這時,一個beta弱弱的小聲插話。 “可是……最近都有beta去參選議員了,還站到了最後一輪票選階段,我覺得……beta也沒比alpha差到哪吧?” 那beta說罷,旁邊的幾名同事無比嘲弄的毫不猶豫將他反駁。 “你說什麽胡話呢?那人肯定選不上。” “就算站到了最後一輪,那又怎麽樣?肯定是那個頂級alpha當選。” “就是!” “一個beta還想和一個頂級alpha比?想什麽呢?” “會有beta參選議員,你以為是真的參選啊?那是給你們這些傻呼呼的beta們看的,裝裝樣子而已。” 眾人一言一語。 那beta被說服,漸漸的低下了頭。 “……說的也是,是我太天真了。” “beta哪能和alpha比?” 隨著beta被說服,這個話題於是就這樣揭過。 在電話掛斷後沒過多久,齊子愚開車到了。 齊子愚穿著大衣,風塵仆仆地走進了他們所在的餐廳包間。 走進包間之後,齊子愚立刻來到蒲遙知的身邊。 帶著溫柔和煦的笑容,齊子愚勾著蒲遙知的肩膀將他從椅子上輕輕的拉了起來。 “那我就帶他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說罷,笑容溫柔的帶著蒲遙知離開。 走出餐廳包間,蒲遙知剛要站穩身形,同齊子愚直接道明自己沒醉。 沒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