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失去了兩個朋友,一時間,蒲遙知變成了孤身一人。 他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垃圾。 他就是一個妄圖攀上恭沉這個頂級alpha的可笑笑話。 alpha和omega看著他,眼神嫌棄厭惡,對他嗤之以鼻,表情嘲弄。 而beta更甚。 那些beta將他視作為玷汙他們beta名聲的禍害,因此更加嫌惡。 沒人可憐他。 眼下,蒲遙知所能感受到的,隻有無盡的惡意。 突然間,像是終於有beta忍不住了,伸手朝他的身上扔了一個礦泉水瓶。 “快滾吧!滾出這個學校!惡心的垃圾!” “我們beta的名聲,就是被你這種人給敗壞的!呸!惡心!” “你一個低等beta天天粘在一個頂級alpha的身後,知不知道羞恥?” “不要臉,真惡心!” 一開始砸向他的是礦泉水瓶。 再後來,就漸漸變成了垃圾。 再然後。 垃圾變成了小石塊。 沒過一會,他的身上沾滿了穢物,肩膀和腦袋上也跟著掛滿了垃圾袋。 垃圾和穢物交雜在一塊,讓他的身上沾滿了熏人的惡臭味。 就像他們剛才嘴裏所罵的一樣。 蒲遙知現在……真的變成了垃圾。 惡心,人見人嫌。 但這時的他,還沒有到最慘的境地。 過一會才是。 十分鍾後,一個高大的alpha突然來到了他的麵前。 對方皺眉看著他,捂著鼻子,臉上寫滿了惡心與避之不及。 “蒲遙知,教務處主任叫你過去。” 蒲遙知茫然抬頭。 不知為何。 他有了種不安的感覺。 頂著一身的汙穢,與熏天的臭氣,蒲遙知就像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大型垃圾,在周圍所有人嫌惡與避疫的目光之中,慢騰騰的來到了學校一年級的主任辦事處。 他抬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老師,我是蒲遙知。” “進來。” 蒲遙知小心地推門,走了進去。 來到辦事處,隻見辦事處內,學校一年級的教務主任以及他所在的班上的班主任正表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 兩人沉著臉,一齊朝他的方向看去。 在見到他身上的模樣之後,二人不由一齊皺眉,下意識的跟著捏起了鼻子。 教務主任皺眉問:“你身上這是怎麽回事?” 聞聲,蒲遙知的臉上,頓時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吞吞吐吐的解釋:“是因為……” “算了,不必解釋了。”沒等他說完,教務主任不耐煩的一擺手,將他給打斷。 蒲遙知默默的閉上了嘴。 “剛才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教務主任突然接著又道。 蒲遙知一怔。 他怔了一怔,以為是終於要有人來聽他解釋,於是頓時眼前一亮。 他連忙道:“主任,我——” 但他的聲音,再次被教務主任給不耐煩的打斷。 “蒲遙知,我沒想到,你一個beta,竟然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教務主任厲聲斥道,“你知道因為你的這件事,恭家會過來向我們校方問責嗎?問我們到底是怎麽管教學生的,教出來的學生到底有多麽不知廉恥!” 蒲遙知聲音一窒。 教務主任話落,坐在一旁的班主任也跟著皺眉出聲說道:“當初我看他的樣子老實,而且當初恭沉同學也沒有表現出反感的態度,所以我就讓他一直坐在恭沉同學的旁邊,可是沒想到……他竟能如此偽裝,把我都給騙過去了。 說到底,還是我的責任。 我應該想到,恭沉同學身份的特殊性,他這樣一個低等beta去和恭沉同學交朋友,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目的?” 班主任說完,教導主任冷笑了一聲。 教導主任上下的掃了蒲遙知那在學校裏顯得異常窮酸的穿著一眼,涼涼道:“對了,我記得在學校的檔案裏,他的家境一直都不怎麽樣。 不過也是,一個低等beta的家境,能好到哪去? 一個家境貧寒窮酸的beta,和恭沉這樣一個頂級alpha做了同桌,每天看著恭沉同學身上的名牌,腦子裏漸漸的生出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又或者可能,在他見到恭沉的第一眼,就已經產生了攀上恭家的想法了。” 蒲遙知表情沉默。 教導主任說完,眼神厭惡的看著蒲遙知,語氣冰冷道:“蒲遙知,既然你在學校裏做出了如此惡劣又不知廉恥的事情,那我們學校就不可能再留你了。 剛才經過高層討論,我們一致決定,將你即刻開除,沒有絲毫回旋餘地。 你現在,回班上收拾自己的東西,限令半小時內滾出學校。” 蒲遙知震驚抬眼。 “我……我被學校開除了?”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旁邊,班主任皺眉,出聲反問:“你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難道還想要留在學校嗎?蒲遙知,這會隻不過是將你從學校裏開除,沒有立刻讓警察過來把你從這裏帶走,校方對你已經算是足夠的仁慈了!” 在聽到被學校開除後,蒲遙知剛才那一直懸在眼眶中的眼淚,終於懸落。 他哭得眼淚婆娑,模樣可憐又悲慘:“主任,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真的沒有對恭沉同學……下任何違禁藥物……” 教導主任嗤笑。 “蒲遙知,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們會信嗎?怕是傻子都不可能會信吧。” “你說你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你們這種低等beta,為了能攀上權貴,手段無其不用,這樣的事情,我在學校裏見過不止一回了。” “就算再怎麽裝無辜也沒用,證據和事實就擺在那裏,蒲遙知,你否認不了的。” “這個藥,除了你之外,其餘的人,找不到任何會下藥的動機。” 蒲遙知天真的仍抱著一絲期望。 他淚眼朦朧,苦苦哀求,“主任,老師……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個學校的,我媽……她為了讓我進這個學校,花了好多錢……我真的、真的不能留校察看嗎?” 教導主任和班主任無動於衷。 不過說到他母親,教導主任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隻聽教導主任突然淡淡道:“退學的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們剛才已經通知了你的母親,估計她馬上就到。” 一時間,蒲遙知的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眼前昏暗,隻覺得世界突然變得黯淡無光,看不到光芒。 他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為什麽…… 為什麽突然變成了這樣? 那個禁藥,真的不是他下的,和他沒有關係,為什麽就是沒人信他? 班主任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表情,恨鐵不成鋼的搖頭。 班主任不由歎息:“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又要做出那樣的事情……既然是一個低等beta,那就老老實實的在學校裏當一個安分守己的低等beta不行嗎?” 教務主任見他站著不動,於是再次不耐煩的出聲催促道:“走吧,別站在這礙眼。” 蒲遙知兩眼失神,黯淡無光。 他慢慢地應了聲是。 應聲罷,他轉身推開辦事處的大門,準備離開。 就在他正要準備推門之時,辦事處的大門先一步被推開。 接著,蒲母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見到母親的臉,蒲遙知眼眶含淚,無比委屈的喊了一聲媽媽。 他正要開口向母親訴說自己的委屈和無助,以及告訴她這一切真的和自己都沒關係的時候,未料到,在見到他之後,蒲母惱怒的漲紅著臉,高高地抬起手,毫不猶豫便給了他一巴掌。 ‘啪——’ 蒲母的這一巴掌,使出了全力,沒有留下任何餘地。 蒲遙知一下子被扇蒙。 他怔怔的,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