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紫魔窟墟的寶物從來都是極為珍貴的,幾乎都是太虛境修士見了都要起貪念的寶物。但是紫魔窟墟有天禁,修為超過逍遙境的大修士不能進去其中尋找機緣,讓人扼腕而歎。


    也曾有人派遣修為在逍遙境之內的使者去尋找寶物,但越是祈尋就越是尋不到,畢竟紫魔窟墟是個隻看氣運的地方,刻意尋求什麽,便越得不到什麽。


    天禁之所以被稱作“天禁”,是因為太虛境修士也無可奈何。若是憑太虛境的修為能稍稍動搖天禁,哪怕隻是一分,天禁也早就不叫“天禁”了。


    如今紫魔窟墟的天禁消失了,最先闖進去的卻不是早早攏在窟墟外的人,一股無形的壓力自遠方瞬間衝進窟墟。沒有人看見,也沒有誰的神識發覺,但是所有人都被這股壓力壓倒,無論是地上閑談的無為小修,還是空中自有威儀的大修士,那一瞬間,都被壓到地下。


    沒見識的不知所以然,還當是異寶出世,威勢驚人;有見識的自能分辨,方才有幾個太虛境修士闖了進去。


    譚非傲興昂昂正想闖蕩一番名頭,還沒走出一步就猛地貼倒,雖然很快發現所有人都一樣,但還是讓少年覺得麵上無光。少年修煉的太易經神奇,從壓倒眾人的壓力中解析出好幾道太虛境的氣息,明白是太虛修士,心裏暗恨:“哼,小爺現在修為沒你們高,就不跟你們計較了,等以後我名揚大陸的時候,一定要當著天下人的麵,把你們按在地上,用你們的臉放在磨刀石上磨。”


    太虛修士之後,高人大修士也立刻遁入紫魔窟墟。青山真人五彩神火幻化仙蓮,駝起眾人,踏空而行,三兩步走出十裏地,便猛地一墜,掉下地來,大地輕輕震了兩震。五彩神蓮也駝著眾人墜了下來,花瓣砸碎大片亂石,碾壓成塵粉。


    譚非隻覺得淩空而行,正是飄然若仙的時候,忽然一墜,兩腳落地,踏得腳底像是抹了辣油一樣疼。三裏心鏡中,所有飛空修士,不論修為,也是忽然墜落下來,有的離地稍高,墜下來直接折斷雙腿,有的還摔得骨斷筋折,甚至有的修為不足憑法寶懸得比許多修士都高的,直接摔成了一堆肉醬。


    譚非放眼望去,目光所及的最遠處,無論是前邊還是後邊,所有人都墜下地來。譚非看到一個空中閑庭信步的盜天境大成的修士如同被磁石牽引的繡鐵般,向下墜時,費力撐開一把發出玄光鐵葉傘想要抵擋這股力量,結果傘崩碎兩臂骨血迸濺出來,狠狠砸落下來,狼狽重傷,跟著神色驚恐,急忙向外逃去。


    “哈哈,哈哈……一百三十年!一百三十年了!任穹霄,你殺我妻女,今日我斬你在此,以證還我當日立下的血誓!快受死!”人群中一人癲狂大笑,縱一道血色劍光,追殺那個盜天境修士。


    這人也是盜天境修為,粗衣亂發,滿麵叢胡,目光凶戾,一把血色飛劍犀利無比,斬得先前那修士倉皇遁竄。任穹霄時運不齊,本命法寶玄幽傘破碎,神魂重創,雙手又崩碎垂軟,實力大損,縱使修為高那人幾籌,此刻也隻能狼狽逃竄,被斬得身上血口道道如還未織編成形的蛛網,而且傷口血肉還在融化成膿血,膿血又加厲融化他身上的血肉。


    任穹霄法寶祭出一件件,真血吐出一口口,被一劍斬斷法盾,受巨力一掀,翻倒滾出幾百丈,灰頭垢麵地跳起來,怒道:“你趁人之危,算什麽英雄好漢?”


    那人手上不停,血色飛劍淩厲取向任穹霄要害,猖狂冷笑道:“趁人之危確實不是英雄所為,可你不是人!我也不是好漢!”


    他將血色飛劍召回手中,兩手合舉頭頂,血光衝天而起,穿透雲霄,叫道:“吾乃仙途落魄一劍癡!以我八百年精血,祭蒼天一劍!”跟著一劍斬下。


    任穹霄被他以秘法定在一處,瞬息之間無法解開,望著那淩天而起的血劍斬下,心中又急又恐又慌又不甘。譚非心中也又急又慌,因為任穹霄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他與那人之間。那人劍光穿雲,若是斬下,隻怕會連他也一起斬了。


    隻見天地間,撐天而起的血色劍光斬下。盜天修士譚非猛一閉目,心裏叫道:“死了死了,要死了!這些該死的狗東西,你們有什麽恩恩怨怨非要在小爺麵前打殺?在我麵前打殺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把小爺也牽連進去?要死你們自己死,小爺還要稱霸大陸呢……”


    如此念了一會,沒覺得異樣,睜眼一望,隻見將天地相連的蒼天一劍的血光消失了,血色飛劍也消失了,使劍的那人也消失了。將那人取而代之的是一蓬紫色火焰,一蓬自地上裂開的縫裏透出的紫色火焰。


    這種紫色火焰當然就是魔劫紫炎。使劍的那人當然是死在了魔劫紫炎之中。


    任穹霄一呆,旋即瘋狂大笑:“你修到了盜天又如何?我身魂俱損又如何?你終究差我一籌,終究殺不了我,這是天要助我,命要亡你!哈哈哈……”


    六妖修為高深,譚非在蒼天一劍下雖隻能等死,但他們卻都施展出了自己最堅不可摧的防禦法術,盡人事聽天命。


    正當任穹霄猖狂得意地“哈哈”大笑時,地麵忽然裂開一條縫,一蓬魔劫紫炎倏然透出,立刻將他燒成了虛無,隻留下他的笑聲回蕩在紫魔窟墟內。


    譚非剛脫離蒼天一劍的威脅,還未來得及高興,又立刻重陷危機,心中一陣焦躁和苦惱,隻覺小命不保,趕緊對六妖大聲道:“快跑。”話未畢,已先使出看家本領扭頭向紫魔窟墟外跑去。


    六妖聞言,也不敢滯留,如譚非一般急向外逃遁。


    地麵不斷傳來哢嚓哢嚓的碎裂聲,魔劫紫炎嗖嗖直往空中射出,速度又奇快,讓人防不勝防,無數修士瞬間化作虛無,連一聲“啊”的慘叫都發不出來,不留一點痕跡,仿佛這些人從未來過此處。


    原本各修士是來此求機緣的,可整個紫魔窟墟都被魔劫紫炎覆蓋,讓這個人人歡飲的修士聖地,即刻變成了人間地獄,埋葬了無數修士的性命。


    譚非脫離險境後,看著滿是魔劫紫炎的紫魔窟墟,心裏一陣唏噓,後怕不已。


    譚非本以為逃出了紫魔窟墟,心裏正鬆一口氣時,身後慘叫傳來,回身一望,隻見一蓬魔劫紫炎如一枝鬆針般竄出,六妖、南見愁、聞青和洪屠屠都被“鬆針穿透了身軀,在紫炎的焚燒之下,淒嘯扭動掙紮,但是卻無濟於事。轉眼紫炎爬滿全身,將人與妖都燒作虛無。


    跟著魔劫紫炎的“鬆針”暴長,似乎要將譚非也燒死。天霸驚叫一聲,慌忙扇動翅膀,亂投一個方向,竟是要拋下譚非,棄紫髯於不顧,獨自逃命。但是它太慌張,竟又飛進了紫魔窟墟,直接在魔劫紫炎中化為虛無。


    譚非施展神蹤移形,瞬移到遠處,正想逃遁,卻見四周大地轟轟崩裂,到處都是魔劫紫炎熊熊激長出來,仿若地獄裏掙脫出來的凶魂惡鬼,將魔爪伸向了人間。


    魔劫紫炎已衝出了紫魔窟墟,整個大地變成了魔劫紫炎的火海。


    譚非四望,入眼隻有魔劫紫炎,似乎淨土已隻剩下他腳下這一塊。魔劫紫炎躍動間,張牙舞爪,火舌不時掠過他,但卻不將其焚燒,隻弄得他衣衫襤褸,狼狽不堪。譚非仿佛見到無數譏嘲的笑臉,戲謔地望著自己,呼呼的火聲似乎也變成了戲笑可悲可笑之人的譏笑。


    譚非心中一直有股傲氣,隻當自己必是一方人物,極是在意麵子,此時被紫炎的“嘲弄”一激,臉上頓時發起燙來,燙得瞳白攀上一絲淡淡紅色,旋即兩手一合,身上一種奇特火焰燃起,凝作一條火龍,盤旋擺尾擊掃身周紫炎,喝道:“你們不是很凶麽?就看看是你們更厲害,還是我的火焰更淩厲!”


    火龍是以奇特火靈力顯真凝聚的法相。這種奇特的火靈力是譚非以劫火靈力、陽火靈力、神火靈力以及在雲蒼英傑壇解析而來的幾種上品火靈力融合而成的,齊俱各大上品火靈力之長,可以說是一種比許多上品火靈力都要強大的古怪靈力。


    火龍一出,譚非本以為能稍稍震懾魔劫紫炎,卻不料魔劫紫炎躍動更烈更歡,仿佛見到了極為可笑的事,發出轟然笑聲。魔劫紫炎轟笑之餘,一條細細的紫色火線飄出來,輕輕碰到火龍,然後火紅金黃的火龍就變成了暗紫耀眼的火龍。火龍張開大嘴,嗬嗬大笑,紫色的眼睛眯起,仿佛譚非不在它眼中。


    譚非麵色難看,耳中譏笑聲已轟若雷震,仿佛遺臭萬年,為世上所有人辱罵,心中又羞又俱,目中紅色由淡變深,忽然長叫一聲,太易經凝聚各種靈力、施展各種法術,對著魔劫紫炎亂轟亂打,邊打邊叫:“不要笑,不要笑,不要笑!我是大英雄!我要飛仙!我要揚名天下!我是大豪傑!我是丹師!我是大法師!不要笑!不要笑,不要笑……”


    魔劫紫炎鬼影般變動,任譚非如何攻打,都肆意地笑著,根本不將他當回事。譚非雙目已變作血紅,不吝靈力,連著使出了近千個法術,就連體內靈力大損都沒有發現,不停使法術轟擊紫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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