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變更節目排序的通知到他們手裏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這個猝不及防的通知直接就讓惠輝怒氣衝衝地對送通知來的工作人員發起了脾氣:“憑什麽臨時變動位置?我們原來是比較靠後的位置,現在給調到前麵去了。這裏麵有黑幕!”


    “黑幕?!”那個工作人員是負責排位的,原本的排位就是他弄的,結果害得原來的副司長背了黑鍋,他肚子裏自然也有些怨氣的,聽到惠輝這麽說立刻反駁道,“有黑幕又怎麽樣?你能怎麽樣?”


    惠輝被他的態度激地更生氣了,扯起脖子嚷嚷道:“我要找文教部控告你們!文教部不管,我們就找首相,找議會……”


    周圍的一些演員聽到這裏吵起來了,有好事的也就圍了過來,一會兒就形成了一個人圈。


    “得了吧!找這個找那個……人家會為了一個排位的事情來管這閑事?今天晚上就要開始慶典了,誰來管你哦!”這工作人員沒好氣地揶揄著惠輝,順便把自己肚裏的一口惡氣也吐了出來,“小兄弟,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原來的組委會總監都被撤了,就是為了這個排位,你鬧……你一個小家夥沒權沒勢的憑什麽鬧?”


    “誰要鬧事啊?!”就在這時人圈外邊傳來了一聲傲氣地問話。


    人群從外邊自動分開了一條道,第一個走進圈裏的是新任組委會總監瞿慕飛。


    那工作人員一看到他立刻恭敬的彎下了腰,臉上換上了一幅諂媚的笑容:“呃……瞿總!”


    “小馬啊……你現在越來越沒有眼力了,沒看到王爺在這裏?”瞿慕飛剛剛上任第一個罵得就是他,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結果才過了多久這家夥又在這裏弄出了這麽個動靜來了,在瞿慕飛心裏已經對這個姓馬的工作人員的前途判了死刑了。


    這個年近五十的“小馬”看到瞿慕飛身後的人立刻把腰完成了一個蝦米狀,說話完全就是一幅奴才樣子:“啊!王爺……王爺,卑職真是有眼無珠啊!您別見怪。”


    “我剛剛問你話呢!誰要鬧事啊?我皇爺爺聖誕慶典,誰要鬧事啊?”跟在瞿慕飛身後的這位王爺,正是安禹郡王柳楓。他如願以償的換了演出排位,又被這個瞿慕飛請來好好“溝通”了一番。正誌得意滿地準備去他的專用休息室準備馬上開始的彩排呢,路過這邊就看到這麽多人,一問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剛剛大喊“是誰要鬧事的”也是他。


    “沒誰……誰敢鬧事呢?就是……”這個老“小馬”,剛開始還想替柳言他們掩飾一下,但看著柳楓的眼神立刻改了主意,實話實說了柳言他們的怨言,不過他說的時候還是稍稍替他們遮掩了一下的,“就是他們對換排位有點不滿,發發牢騷罷了。”


    “恩?他們……哪裏來的?”柳言這才瞥了一眼柳言他們,雖然他對柳言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是不會費神去記住這些螻蟻一樣的平民的。


    “我們安州來的!”惠輝才不管他什麽王爺不王爺呢。這家夥就是個直炮筒子,在他看來這個所謂的王爺,也就是個仗勢欺人的紈絝。


    柳楓今天心情不錯,也就沒那麽多閑心去管這些事情了,他漫不經心地說著:“安州……嗬嗬!小地方人不懂規矩,本王也不跟你們計較……”


    “就是你頂了我們的排位吧?”一聲冰冷漠然地質問在一邊響起直接打斷了柳楓的話。


    柳楓原本還想假扮一下不和平民計較的皇室風度呢,被柳言的一句話直接激怒了,雖然他並沒有什麽暴跳如雷的表現,但話語中的囂張跋扈完全表露無遺:“是又怎麽樣?我皇爺爺的聖誕,我做後輩的自然要給他老人家一個好的禮物,換個位子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隻有沒有自信的人才對排位這種事情看得那麽重。小輝,我們排前麵也沒什麽!隻要節目好,不愁沒人看!”柳言剛剛看排位表對比了之前的排位就知道自己的排位是給這個柳楓頂了。如今說這話也是讓柳楓知道,他這樣重視排位其實就是沒有自信的表現。


    “你……!”柳楓被他一句沒有自信的話激怒了,但是礙於周圍這麽多人看著,也不好發飆,隨口對瞿慕飛說道:“哼!你們有自信的話,那就給你們調個好位置!老瞿,就讓他們在我後邊出場好了!你再調整一下。”


    柳楓的這個安排其實有些陰毒的。他本身是參加表演的唯一的皇室成員。作為與民同樂的典範,自然是要受到最大的照顧的。文教部的人也並不是對文藝表演的規律熟悉的,他們都是官僚出身,像這個老馬最初就是想把安禹郡王排在開場的時候,他的想法是王爺應該會喜歡開場亮相的。


    但誰知道這個開場和結尾壓軸是文藝表演中最雞肋的兩個位置。所以他這種拍馬屁的做法屬於直接拍在了馬腿上,最後被馬一撂蹶子踹了一腳,連帶著他的上司也要倒黴。


    柳楓的鋼琴獨奏其實就是本次皇誕盛典的重點節目。而且柳楓的演奏水平已經達到了世界級的大師水準了。他完全可以預期,在他演奏完之後,排在他後邊的那幾組演員,基本上就會淹沒在他的光環裏,根本沒有人會去關注他們的。


    今天晚上的皇誕盛典在洛京的國家大劇院舉行。這裏是東皇帝國最大的一個劇院,平時主要用來舉辦大型慶典的文藝表演。國外的一些演出團體也會在這裏舉行專場的商業演出。


    後世界雖然以武修為主,但是文娛活動一直都是存在的,各國有各國的傳統,像巴布洛斯聯盟那邊的斯巴魯王國就是全球古典音樂的發源地,音樂最高殿堂斯巴魯金色大廳,那是全球音樂人夢想的聖地。而在東皇帝國,皇室為了豐富民眾的文化生活也常常會舉辦皇家音樂會,這個年度的音樂盛會就是在國家大劇院舉辦的。


    帝國議會文教部為了這次的皇誕慶典,按慣例抽調了全國各地的眾多優秀演藝人員來參加表演。不過這個文藝表演和雷說過的前世界的文藝晚會不同,更多的是比賽形式的,基本流程和安州文藝匯演一樣。所以也沒有什麽晚會總導演,就一個組委會,還都是些不懂文藝的官員,而所謂的彩排就是走一邊流程。


    看著這個簡單的安排,雷對後世界的文娛體係嗤之以鼻:“切!這是什麽文藝匯演啊,簡直就是一場草根音樂會。還皇誕慶典呢,皇帝就是來看你們比賽來的?”


    柳言現在和雷接觸多了,對前世界的文娛體係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這讓他更堅定了在後世界以媒體和娛樂兩大產業為發展方向的信念。


    武修為尊,勢必就形成了如今的文化沙漠,各種文學音樂都在宣傳武修源道。社會兩極分化,普通人除了習武修源就沒有了上進的目標,那些沒有修源能力的人,不論在各自的領域做到怎樣成功,他還是一個普通人,見到了源武者還是要謙恭的行禮。


    這是不正常的,是一種畸形的社會發展方向。柳言覺得,在武修高度發達的社會裏,為普通百姓服務,豐富他們的文化娛樂需求,同時也為更多的人創造成功機會,讓百姓們對世界有更多的了解,開闊他們的視野。這就是他需要努力和奮鬥的方向。


    “那個誰!快點……說你呢!”負責叫場的工作人員懿氣指使地站在那裏呼喝著。


    節目一個個的表演走台流程,雖然各位參演的人對這個彩排也不是很重視,但是還是表現了他們的正常水平的。


    柳言則一個人站在側幕,他需要了解所有參演的藝人們的真實情況和節目的內容。出了了解對手之外,他還有一個目的,為他的娛樂公司尋找一些可以培養的好苗子,他還特意帶上了流光,這樣也能讓雷對他們進行一個係統的評測,為他的計劃提供專業的意見。


    “恩!這三個女孩不錯,她們是三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呢!這是個好賣點。”


    “這個男高音不行,音質還可以,但是一個是年紀大了,一個是長相差,沒有吸引力。”


    “這個小個子還行,長得有特點,喜感十足,表演也有基礎,培訓一下做個喜劇演員還是不錯的……”


    雷對這些演員一個個的點評,都被柳言在節目單上記了下來。他也在這裏麵和雷學到了很多……


    “老大,你看那個臭屁的王爺上台了,馬上就到我們了哦!”惠輝他們都過來了。柳楓上台了,他們就要候場了。


    不得不說,柳楓的演奏的確是具有相當水準的,一曲《新春序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特別是那些走來走去的工作人員,包括正在對舞台布置做最後調整的工人們,都停住了手裏的工作,精心聆聽著他的演奏。


    等他演奏結束之後,全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這和他的皇族身份無關。完全是為他的音樂,為他高超的演奏技巧所折服。


    柳言看了一眼身邊陷入了沉默的四個同伴,他們的臉上異常的嚴肅。看來他們已經了解了他們所麵臨的局麵。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老大,我們要贏……有點難!”甘竺沉聲說出了其他人都想說,但不情願說出的口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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