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並沒有被拒絕的失落,反而有一種遊刃有餘的冷淡。梁朔覺得這個a也許是個情場老手,和前男友分手就馬上喜歡上了別人,現在似乎又對辦案的刑警有些上心。不過梁朔在工作的時候都會很仔細地使用抑製劑,所以他確信自己並沒有信息素泄露出來,不知這個alpha是怎麽對自己產生這種關懷的。k國今年才招了第一批omega刑警,梁朔過關斬將地從幾千個人裏選拔出來,就是要證明自己。他加入警隊不是為了完成警察隊伍性別平衡的指標,也不是為了作為omega刑警被寫進新聞采訪,他想要跟別的alpha一樣,成為合格的甚至優秀的警察。所以他不需要、也不想要被別的alpha關懷和特別對待。“對了,”梁朔瞥了那盒藥一眼,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擋風玻璃外的街景,閑聊般地問:“你之前在商業街等的那個人,等到了嗎?”謝汛的視線落在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背上:“等到了。”“你們有後續嗎?”“我還不知道,”謝汛收回視線,看著前方,鄭重地說:“不過我會努力試試看。”“跟案子無關的事我不關心,”梁朔斟酌著開口,“但是既然今天說到這裏,我還是希望你遇到喜歡的人就一心一意對待。”“當然了,”謝汛坐直了一些,認真道:“我是一心一意的。”“我的意思是,”梁朔轉頭看向他:“你也不要對別的人過分關心,別人可能並不需要。”“嗯,我當然也隻會過分關心我喜歡的人。”他說這話時有點不好意思地把視線落到窗外,梁朔發現他的臉和耳朵竟然都有點紅。梁朔想,這個人真是太別扭了,怎麽會有人既純情又老練的。--------------------感謝三口悠悠寶子投喂貓薄荷~第67章 草莓x烈酒 3(哥嫂篇)去雪國酒吧是開的謝汛的車,因為梁朔好像感冒加重了,到了傍晚有些低燒,還是吃了一顆謝汛買的感冒藥。低車身的銀灰色跑車停到酒吧門口,謝汛先下車替梁朔打開車門,然後將車鑰匙拋給泊車的服務生。酒吧門口霓虹燈的光影在流線型車身上五光十色地滑過,梁朔和謝汛並肩走了進去。時間還早,謝汛要了個安靜位置的卡座,坐下之後問梁朔:“吃過晚餐了嗎?”梁朔說還沒有,他就問服務員有什麽吃的。酒吧隻提供一些快餐,謝汛給梁朔點了一個金槍魚三明治,要了兩杯軟飲。梁朔挑了挑眉,好像在嘲笑他進酒吧點果汁的小學生舉動。謝汛解釋說:“你吃了藥不能喝酒。”“你沒吃藥,”梁朔提醒他,“你可以喝。”“我陪你。”梁朔不置可否,從褲兜裏摸出煙盒,抖了一支出來,遞給謝汛:“要麽?”謝汛說自己不抽煙,梁朔便收回手,把那支煙銜在嘴裏。謝汛皺眉,露出不讚同的表情,“你還在咳嗽,最好不要抽煙。”“沒事。”梁朔按燃打火機,深吸了一口。煙霧在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藍色,將他的臉籠在其中。不知道梁朔性別的人,常常都會說梁朔長了一張渣a的臉,他不穿製服的時候往往看起來不那麽正直,在這樣曖昧的燈光下便更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性感。謝汛覺得有點口渴,主動找話題:“今天唐硯寧應該會來。”梁朔呼出一口煙:“他是這裏的常客?”“嗯,”謝汛在煙霧繚繞中看了梁朔一會兒,又轉頭掃過人漸漸多起來的舞池:“他有這間酒吧的股份。每個月二十五日是他們的特別活動日,他通常都不會錯過這個日子。”梁朔向後靠,右腳腳踝疊在左腳膝蓋上,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裏。低燒和感冒藥讓他有點頭暈,酒吧裏燈光閃爍,更加重了他的暈眩。他夾著煙的那隻手屈起食指,抵在眉心壓了壓,“特別活動日?有多特別?”“不清楚,我沒有參加過。但好像每個月的主題都不同,活動的內容也每次都不一樣,所以每個月二十五號這裏人都很多。”他們七點多一點到的,這才剛坐下,前後左右就都坐滿了人,舞池也漸漸熱鬧起來。dj很會調動現場氛圍,沒過多久,舞池人頭攢動,而謝汛也需要很大聲說話才能使梁朔聽見。梁朔站起來,走到謝汛身邊坐下,把耳朵伸到謝汛臉旁:“你剛才說什麽?”他忽然靠過來,身上帶著煙草的味道,謝汛覺得自己心跳得太快了,有點不妙。這時身穿超短百褶裙和高中生製服襯衣的男服務生把他們點的食物和水端了上來。梁朔沒再繼續問謝汛說了什麽,轉而看向服務生:“今天的主題是什麽?”服務生笑得彎起眼睛,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高中校服:“本月主題是初戀哦,祝二位玩得愉快!”梁朔注意到酒吧的大部分客人都穿著很顯小的衣服,有人穿了真正的校服來,有的還穿著特別幼稚的娃娃裝,戴了動物耳朵的帽子,看起來像一群未成年人在搞party。酒吧的天花板挑高很足,布置也有一種奢侈的空曠,梁朔視力好,站在這裏能將場中的大部分情況收入眼底。目光掃了一圈,沒有看到唐硯寧的身影。“我去打個電話。”梁朔站起身,向謝汛晃了晃手機。低熱讓他實在是很不舒服,紅藍交錯的光影在眼前晃出虛幻的人形輪廓,走了兩步覺得頭重腳輕,扶著額頭擠到通往衛生間的安靜走廊裏。他打電話給警隊帶他的前輩匯報了情況,老章讓他注意安全,不要單獨行動。這對梁朔來說沒啥指示意義,梁朔從來就很喜歡單獨行動。掛了電話,一個穿兔女郎裝的男性omega從舞池那邊拐進來,看到梁朔,眼神帶著鉤子望過來,戴黑色蕾絲手套的纖長手指搭在梁朔手臂上,聲音發嗲:“哥哥,一個人麽?”被人誤會是alpha了,梁朔已經習慣處理這種情況,手機揣進兜裏,笑了笑,“我有伴了。”那omega好像喝得有點多,仿佛沒有讀懂他的拒絕,帶著香氣靠過來。梁朔微微蹙眉,這個o竟然完全不遮掩信息素。雖然omega平權運動興起的這幾年,o權人士一直在爭取omega在公開場合不用抑製劑的權利,但是梁朔身為警察還是非常了解這種看起來先進前衛的主張有多麽危險。就好像穿金戴銀在歹徒麵前招搖過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永遠不要用誘惑來考驗人性。梁朔兩隻手指捏住那omega的下巴,抬起臉,是個順從無害的小美人,“喝多了?”那o把下巴的重量壓在梁朔手上,眼底已經有些迷離,語調裏帶著委屈:“哥哥,他們灌我。”“那你回家吧,我幫你叫車。”梁朔鬆開手,那o的臉又垂下來,軟軟地跌在梁朔肩膀上。梁朔像抓小雞一樣拎著omega的後領往外走,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他。來人身高可觀,肩寬膀闊,露出短袖的手臂肌肉虯結,一看就很不好惹。那人伸手抓住兔女郎o的手腕一扯,把人扯到自己懷裏,不懷好意地對梁朔說:“這是我先撿到的。”omega毫無用處地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梁朔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揣在褲兜裏,說:“他不願意。”高大alpha抱著那o朝梁朔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警告:“不要多管閑事。”“放開!放開我!”omega砸在男人身上的拳頭就像是在撓癢癢,他眼睛裏憋著淚,憋得雙目通紅,求救地看向梁朔:“救救我!哥哥,我不想跟他走!”alpha拖著omega往外走,梁朔伸手按住alpha的肩膀,沉聲道:“放開他。”alpha回頭看著梁朔,危險地眯了眯眼:“我說不要多管閑事。”梁朔一字一頓道:“我說,放開他。”按著那人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疼痛挑釁了alpha天性裏的逞凶鬥惡,那人將omega丟開,轉而伸手去掐梁朔的脖子。帶著刺鼻氣味的alpha信息素鋪天蓋地地向梁朔湧來,熏得梁朔想吐。本來就頭暈目眩,這下連腸胃都極不舒服地攪動起來。他忍住不適,在對方伸出手時預判了動作軌跡,一個擒拿輕鬆將對方的手臂往後一折,帶著高大的軀體轉了半圈,手上用力一壓,將那人壓得跪在了地上。梁朔屈腿,膝蓋頂在那人後頸脆弱的腺體位置,將那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那人破口大罵,發誓今晚要讓梁朔好看。“盡管來。”梁朔直直地把他的頭往下摁,使他整個人以一種非常屈辱的姿勢跪趴在地上,梁朔湊近他的耳朵說:“你來一次,我收拾你一次。”那人憋得滿臉通紅,梁朔鬆手起身,腳尖在那人屁股上踢了一下:“滾!”alpha知道自己不是梁朔的對手,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地走了。omega像兔子一樣竄進梁朔懷裏,瑟瑟發抖地喊哥哥。omega信息素的甜膩氣味混在剛才那個a的刺鼻信息素裏,加重了梁朔的不適。“你喝太多酒了,”梁朔兩隻手指拎著omega的衣領把他拎遠了一點,“帶抑製劑了嗎?”“沒有。”聲音可憐巴巴的。梁朔歎了口氣,他也在發情期裏,今天帶了兩支抑製劑,白天已經用了一支,剩下一支還要撐過這個晚上。但是如果不管這個o的話,不知道這神誌不清的小家夥還會遇到什麽事。梁朔把o帶進衛生間,掏出抑製劑給了他一針,過了一會兒,omega不再主動散發信息素,梁朔又讓他洗了把臉,“現在清醒一點了嗎?”omega點點頭,終於可以站直了,紅著臉跟梁朔道謝。發情期的omega不用抑製劑還出來喝酒,也是心太大了。梁朔職業病發作,語重心長地教育了對方一番,又叫來服務員,讓服務員給對方叫車,還給了服務員兩百塊小費,叮囑服務員要看著他上車才能走。omega不依不饒,一定要留下梁朔的聯係方式,梁朔隻好告訴他:“其實我也是omega。”處理完這個小插曲,梁朔頭昏腦漲地回到卡座。謝汛聞到梁朔身上有至少三個人的信息素味道,其中有兩個還是omega的。他又想起書上說男a和男a之間產生愛情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六,大部分正常的alpha當然都會更喜歡散發著香氣的omega。雖然他認為梁朔並不是那種會在酒吧裏用一個電話的時間跟人亂來的人,但是悸動了一個晚上的心到現在還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梁朔身上的omega味道提醒他,梁朔會接受他的概率其實很低。謝汛雖然嗅覺敏銳,但他卻是對信息素不太敏感的那種人,也是alpha裏少有的不太會受omega信息素影響的體質。他並不拒絕和人發展戀愛關係,但是身邊的omega換了幾輪,沒有一個進行到本壘,可能就跟他對信息素的天生免疫有關。他實在是不喜歡發情期的omega臉紅耳燥地往他身上撲的樣子。alpha的第一次是很寶貴的,一定要給最愛的人。--------------------大家陽過了嗎?陽康了嗎?今天首頁有年度報告,可以領取海星哦!(記得領完海星送給我一些啊!超大聲(o)〃)感謝三口悠悠寶子投喂魚糧~感謝serenag寶子投喂貓薄荷~~第68章 草莓x烈酒 4(哥嫂篇)加熱過的三明治還留有一點餘溫,但是金槍魚的淡腥味令梁朔感到反胃,他咬了一口,吃不下去了。謝汛看出他的不適,抬手在他額頭上貼了貼,說:“還在發燒,要不今天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梁朔覺得自己可能反應遲鈍了,被摸額頭居然沒有躲開。但是謝汛的手掌溫暖幹燥,一觸即放,沒有別的意味,並不讓人討厭。他將三明治放回盤子裏,喝了一口西柚汁把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壓下去,抬眸看向謝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