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劉芸芯和劉雅兩女除了吃飯休息和清理洗漱時間,都守候在風玄小院外,然而卻一直未再見到風玄一麵。三天時間,風玄一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在屋中修行,不吃不喝,連出來走走打打望都沒有。


    直到第四天早上,伯武公子率眾前來,風玄才施施然從院子走出。雙方見麵,也不多話,隻是風玄說了一聲“走”,然後一行人便直往城外授法處而去,一路上眾人也不說話交流。這看得劉芸芯和劉雅目瞪口呆,一方是寄居別人家中,一方是有求於人,這樣的兩方人見麵,不說多熱情,至少也該寒暄問候幾句,客氣客氣吧。竟然就這樣冷冷淡淡?


    不過見所有人都不說話,兩女也不好說什麽,自覺混入人群之中,一同往目的地而去。不多久,他們就來到已人山人海的高台處。此時,天導上師等人也已等候在此,見風玄到來,天導上師含笑點頭致意,而風玄則一邊走一邊拱手致禮。轉眼間,眾人便各歸各位。


    風玄入座後說道:“今日的交流會現在開始,有問題的盡管提,想要我和其他人幫忙修改功法的,也盡管說。”他話音落下,前方的眾世家子弟左顧右盼,皆不願當這個出頭鳥。最終,一位處於人群中央位置的瘦弱青年大喊著問道:“玄師大人,我等出身貧苦,生來就做苦力,之前從未接觸過武功,連架都沒打過。這些日子裏聽了你的講解,雖有一些想法,但是卻不知從何處開始練起,不知你能否傳我們些適合我們這種人的武功?”


    青年話音落下,人群中附和聲此起彼伏。風玄看看青年,又掃視一下其他人,說道:“想來你們也知道,我跟你們是同樣出身,所以我對你們的情況有深刻的認識和感受,早已根據你們的情況為你們創作了一套功法。你們先放寬心,認真聽我與他們這些習武之人的交流,會後我會在南山上刻下一套功法,照其修習,可從起步成長為超一流高手,你們空閑時隨時可去觀看。若有問題,在我離開承光前這段時間,都可以來問我。日後,你們有人將功法完全練成,達到超一流高手層次,可再來找我。”


    另一位靠外圍的青年大聲說道:“玄師大人,我等並不識字,你刻下功法我們也看不懂啊。”風玄回複道:“此事你們不必擔心,我會以圖形展示,你們照著圖形練習就是。”那些未接觸過武功的底層百姓終於放下心來,不再多問,隻有此起彼伏的感謝話語。


    處理好這類人的問題,風玄看向眾世家大族子弟,好一會兒後問道:“怎麽,你們都沒問題?”依然無人答話。風玄見狀說道:“如此,今日大會就此結束吧。”說完起身,往南山方向而去,打算去刻寫給普通人練習的功法。


    眾世家大族子弟心中雖覺得可惜,但是他們卻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功法大方的展示出來。若是將自己功法公開出來,必然會被有心之人利用,要麽成為別人的養料,助別人成長,要麽被別人研究,成為別人對付自己的利器。再說,風玄都說了會在南山刻下一套可以修行到超一流高手層次的功法,他們又何必再暴露自己的功法?至於修行中的問題,其實前麵二十多天,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需要問的,也都問了。今天之所以來此,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公開自己的功法讓風玄幫忙改進。


    對此,風玄也不是多在乎,他這次舉辦這場傳法大會的目的,主要就是將自己的功法公布出來,讓天下人研究對付他的辦法,順便從眾人的提問中尋找些啟發。而讓眾人說出各自的功法,幫忙改進,其實隻是想更深的研究眾人的功法和思路,尋找啟發。既然眾人不願意,那就算了,等以後這些人有所成後來挑戰他也一樣。


    不多久,他便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南山。南山,乃是這個地方比較有名的一座大山,山體高大陡峭,從遠處看如同一隻擎天巨筆。其中一麵還頗為平坦,如一麵牆壁。風玄來到山壁平坦那一麵,也不多說什麽,直接一躍而起,跳上十多丈的高空,然後左手向前一抓,五指直接插入石壁之中。固定好身體之後,他右手在他身前和右側石壁上下左右抹擦,不一會兒,就抹出一片半丈見方如紙麵般平整的平麵,然後他以指代筆,開始刻畫功法圖形。


    見此情形,圍觀眾人,即使是深知他實力的鄧鈺等人也無不驚歎。一般高手,若如此原地起跳,且中途不借力,能跳上一丈高已是了不起。像鄧鈺他們這種超一流高手,能跳上兩丈高也已是極限,然而風玄竟直接跳上十多丈。這是何等的實力?再一個就是他手一抓就抓入堅硬的石壁之中,然後直接用手在石壁上抹出一個平麵,能辦到此事,他的手該是如何的堅硬?手上的力量又該是如何的大?他們可不會認為那半山腰的石頭會有多軟,若是軟的話,能承受住他的體重麽?這種種表現,完全超脫了他們的認識和想象。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言辭中滿是驚歎和向往。


    風玄不理下方的騷動,短短兩刻鍾不到,便在他打理出的平麵上刻畫出一副完整的圖像。圖像自然是人形,呈站立狀態,雙腿呈不同幅度彎曲,上半身擺出一個側推姿勢,其體內骨骼和主要經脈一應俱全,氣血運行路線清晰可見,運功路線被他以箭頭標出。圖像精美,就算不是功法圖,單以石雕技藝及其美觀形象,也是件價值不菲的藝術珍品。而加上其中蘊含的功法,更可讓其身價倍增,讓圍觀眾人看得如癡如醉。


    風玄刻畫完之後,再稍稍檢查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他將插入石壁的左手手指拔出,而拔出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快速向下墜落。對此,他也沒有絲毫的驚慌,在下降有大概六七尺左右時,左手再次抓入石壁中,然後如法炮製,抹出一塊半丈見方的平麵開始刻畫圖形。


    ……


    整整一天時間,風玄未有一刻休息,直到夜色降臨,明月高懸,他才終於完成刻畫。降落到地麵後說道:“功法,我已刻寫完畢,你們明天就可來研習。我會在山頂停留五日,在這五天時間裏,你們有什麽問題,皆可向我提出,我會仔細給你們解答。希望你們皆能有所成,也希望將來你們有人能打敗我。”


    眾人汗顏又無力,打敗你?就算你從今往後不再提升,我們再練個百年,能有人打敗你嗎?見眾人不說話,風玄繼續說道:“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們各自回去歇息吧。伯武兄、文光兄,你們也請回吧,我後麵幾日,就都在此處修行了。”伯武、文光等人雖有些不願,怕其他勢力趁機來拉攏他。但知他不會改變主意,所以也不敢強求,答應一聲後離去。


    很快,南山就隻剩下風玄和天導上師兩人,風玄見他未離去,問道:“不知天導兄還有何指教?”天導上師倒是坦白,直接了當說道:“我知你傳法的目的,不過你的目的根本不可能達成,不可能會有人能給你任何的壓力和啟發,也不可能有人能給你意見。”


    風玄淡然一笑,說道:“所以,天導兄是不願我再繼續傳法?”天導上師麵色淡然點點頭,沉著道:“是。”風玄不在意他沉著中帶著威脅和命令的態度,淡然自若道:“天導兄武功蓋世,這些人就算學了我的功法,也不可能威脅到你,何故怕我傳法?想來也不是怕給你的徒子徒孫造成威脅,更不是為了什麽天下太平吧。”


    天導上師淡然道:“此事你無需多問,我自有我的緣由。”他的理由其實也簡單,一是他自己也想看一下風玄的功法,他覺得憑風玄的智慧所創出的功法,必然可給他不少啟發。二則是他知道風玄要傳法時,此事已傳開,這時讓風玄取消風玄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三則是之前隻有風玄手下有超一流高手,其他勢力沒有,如此天下就難以爆發真正的大戰亂。然而他又不想傳授星外的高等功法,所以就隻好讓風玄來傳授了。


    見天導上師如此高傲姿態,風玄不在意一笑,從容道:“若是你給我個合理的理由,我或許會答應,不過你這個姿態,恕我無法接受。”天導上師皺眉,冷淡道:“你現在還遠不是我的對手,最好不要逼我出手。”


    風玄自然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其對手,不過也不可能因此就怕了他,屈服於他,他神情語氣也變得冷淡,針鋒相對道:“正想見識見識天導兄的超凡武功。”天導上師自從來到這顆星球,還從沒有人敢如此違逆他,所以心生不快,態度也變得不耐煩起來,不過卻依然未出手,隻是漠然道:“我們確實會有一戰,不過卻不是現在,現在的你,不是我一合之敵,我現在對你出手,與對蹣跚學步的幼童出手無異。”


    風玄皺眉,自己與他的差距真這麽大麽?好像他確實沒必要虛張聲勢。不過他卻決定一探究竟,遂沉聲道:“是不是一合之敵,試過才知道。”說完,身影一閃,瞬間來到天導上師近前,同時一拳向他擊去,然後與他錯身而過,錯身而過時還一腳踢往其避退他的拳擊的最佳去路。然而,情況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他並未見天導上師有任何的躲閃,甚至明明看見自己的拳頭和腳攻進了對方身體,但卻感覺撲了個空,不論拳還是腳,都未碰到實物。鑒於這情況,他連忙以最快的速度與其拉開距離。


    風玄回頭看往天導上師,滿眼不解,這是什麽武功,竟如此神奇?他壓下心中的震撼,細細回想剛下與對方近距離接觸時的感受,當時對方站立處好像並沒有人?難道他是以極快的速度,快到以自己的眼睛都無法分辨的速度快速閃開,然後在自己遠離後再回到原地的?這應該不可能才是,因為其身法再精妙,總會帶動空氣流動,但是剛才並未感覺到對方引起的空氣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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