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局勢如此發展,天導上師門下十人心中稍安,覺得勝券在握。在他們想來,他們這次就算不能將風玄殺死,也該可以將他精力耗盡。而就算他們未能將其精力耗盡,也該可以給他耗掉七七八八,後續幾波人便能輕鬆完成任務。


    轉眼又是半刻鍾左右,風玄感覺自己力量已被消耗得七七八八,卻見對方十人依舊生龍活虎,沒有一點力衰之象。他心中暗歎一聲可惜,決定開始反擊。他第一個幹掉的,自然是壯漢雷猛,此人的招式他已全部看過,也就是說他已學會並破解了這人的武功,所以想要解決這人可謂易如反掌。解決掉雷猛之後,他直接奪過其手中大斧,然後熟練的揮舞起來。他施展的斧法自然不隻是雷猛的斧法,而是他融合了其他九人以及之前所見過的武功的精義的斧法,其威力自然遠遠超過了雷猛所施展的斧法。而且其變化也更加的多,讓熟知雷猛斧法的九人無法揣摩。


    九人雖竭力抵抗,奈何他們的招式和力量,速度及靈活性,都與風玄相差一大截。而且此次交戰,風玄雖未能盡觀他們的所有招式,但他對他們的武功的核心精義卻已有了大致的理解。而武功的精義,就如同樹木的品種和枝幹,知道了一棵樹的品種和枝幹,自然就能想象其大致外觀。同理,在明白一門武功的精義之後,一看其招式的起手,就能大致推算其後續可能的招式。


    所以,一瞬間便形勢逆轉,九人不得不轉攻為守。然而,麵對火力全開且了解他們武功精義的風玄,他們又如何能夠抵擋?風玄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他們薄弱處,而凡是與他手中大斧有所碰撞的人,皆是氣血翻湧,持兵器的手發麻,甚至有人的兵器直接被震脫手,短時間內皆再難繼續施展武功。因此,短短幾息工夫,九人就要堅持不住,最先說話的那英俊青年招呼一聲,九人見機撤退。而幾人雖然撤退得快,但還是有兩人被風玄以斧麵拍翻在地。


    逃脫的七人將他們與風玄的距離拉開到五六丈的樣子,並排而立。他們警惕的看看風玄,又看看被拍翻在地的三人,一時間進退兩難。直接放棄三位同伴退走的話,以後隻怕是再沒臉見人,甚至回去後還要被懲罰,並被同門擠兌。但若是再出手援救的話,隻怕是不止救不出人,還要有更多犧牲,甚至他們七人會全軍覆沒。


    見七人遲疑模樣,風玄淡然笑道:“怎麽,你們不逃,是想陪他們一起贖罪,還是想留下來吃席?”最開始開口的英俊青年麵色難堪,不過強作鎮定威逼道:“小子,你確實了得,超出我們預料。這次你放了他們,我們的恩怨可一筆勾銷,不然你和你身後的這些人,來日都必有大難。”


    風玄從來不是受脅迫的人,冷冷看著他,說道:“你竟還敢威脅我,很好,很好。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若你束手就擒,給我犁地十年,我可以放了他們三人,不然我就將他們扒皮抽筋。”


    風玄一句話,瞬間將這說話的青年置於風口浪尖,讓他退不得進不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如今這局麵,他若是不答應,三人被風玄所害,風玄固然會遭到報複,但是他自己也難辭其咎。而若是要他答應,那更不可能,他可不會舍己為人。然而從大局來看,肯定是用他一人來換那三人更劃算,畢竟三人留下是要被扒皮抽筋的,而他若是留下,僅僅隻需犁地十年。


    見這青年難堪臉色,風玄麵露揶揄之色,而逃脫七人中其他六人心中也難免幸災樂禍心理,皆看向那說話青年,眼神中皆露出異樣之色。眾人的目光,讓這話事青年如坐針氈,不知該如何才能合情合理的拒絕。還好,七人這時聽見天導上師傳音,讓他們直接離開。


    七人聽到天導上師吩咐,而且看得出其他人明顯沒聽到這聲音,他們心頭一震,感慨上師神通廣大。而說話青年則如蒙大赦,大喝一聲“走”,然後率先轉頭離去。見七人要離開,風玄也不阻攔。他相信,以後肯定還會再見到他們,到時再看他們武功不遲。而且,到時肯定會有更多收獲,可以從他們身上看到更多且更精深的武功,畢竟這些人不可能原地踏步。見幾人走遠,他看向腳邊三人,想了想之後,冷淡道:“你們三人也滾吧,本大人不想浪費糧食。”


    他不收拾這三人,自然不是怕被報複。隻是他覺得留下他們也沒用,殺了他們也沒什麽意義。不如讓他們回去多學些武功,或者將現有武功練到更高深的境界,開發出更多奧妙。如此,以後再遇到他們時,他又可從他們身上學到或悟出些東西,助他成長。這就像是放牧,想要吃到更多的肉,就要讓牲畜長得更肥更壯。


    至於這些人以後會否給他和他的親友造成什麽傷害,他倒不擔心。隻要他自己足夠強大,且沒將他們逼到死路,相信他們不會幹這蠢事。因為,他們必然看得出,若是隻得罪他,他並不會殺他們,但他們若是傷害了他親友,那麽他肯定就會下死手。如此,傷他親友,就相當於自絕生路。


    三人聽見風玄讓他們離開,皆是心頭一振,一臉意外看向他,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見狀,風玄冷淡道:“怎麽,你們還想留下吃席?”三人連忙搖頭,然後掙紮著站了起來,向他行了一禮,然後相互扶持著艱難離去。隻是三人一邊遠去,那雷猛一邊回頭看風玄手中的巨斧,暗暗心疼。


    待幾人走遠,風玄轉身向眾賓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和顏悅色道:“耽誤了點時間,大家海涵,婚禮繼續。”眾賓客心中雖有些擔憂,但知道現在不宜多說,所以大多數人皆笑顏附和,哄笑著要繼續婚禮。而他一眾家人則沒什麽好擔心的,那些人若是不再來自然是好,但若是再來,他們一起應對就是。


    婚禮繼續,眾賓客入座,見證風清與鹿家女拜堂,拜堂完畢後,大家開始開心享用宴席。說起來,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機會參加這樣熱鬧的婚禮,更沒機會享用這麽豐盛的食物。所以,大夥皆是吃得滿嘴流油,喜笑顏開,連連誇讚。


    不過,這次的婚禮,還有位意外來客,天導上師。在他看來,這些食物可說是難以下咽,所以宴席之時,他斯文客氣得不行,顯得格格不入。這情況,風玄自然是注意到了,他並不意外,反而更覺得心中猜測得以應證。不過他也不說什麽,像招待其他客人般跟他隨意客套兩句,便繼續若無其事般招待其他客人。他知道這人來曆不凡,平常所食不是山珍海味,也該是精烹細製,而且也不會跟他們這些“下等人”同桌同盤而食。


    ……


    第二天早上,天導上師告辭,風、鹿兩家所有人皆來相送。他們走到圍牆門口時天導上師止步,取出一本紙製書籍,遞給風玄,說道:“承蒙款待,無以為報,我在外遊曆之時,偶得此書,它應該對你有些用處,請收下。”


    風玄還是第一次看見紙製書籍,不由有些好奇。而且,他知道送這書籍給他,肯定就是對方來此的目的之一,所以他也不客氣,將書接過,笑道:“如此就多謝前輩了,不知前輩接下來打算到哪裏去遊曆,來日我也可能去看看,或許能遇到前輩,敘敘舊。”


    天導上師笑道:“我四海為家,走到哪是哪,有緣的話,我們自會再會。”風玄見他不肯說,也不勉強,說道:“好,那後會有期。”天導上師看著相送眾人拱手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見天導上師走遠,風玄他們也回到屋內,風玄悠然笑道:“我先看看此書內容,看此人是何目的,你們去忙自己的事吧。”其他人知道自己不幹擾他便是最大的幫助,所以都沒有異議,一同離去,去處理昨日宴席留下的雜事。


    風玄見眾人離去,便打量起書籍。此書寬大,長一尺半有多,寬也有將近一尺,字體細小,一個字也就指尖大小。而且這書還很厚,足足兩寸有多,他稍稍估量一下,這書中文字隻怕得有上千萬,想要看完,必然需要不少時間。不過還好,他大致翻了一下,竟看見不少圖畫,如此文字數量要縮減不少。


    他不想浪費時間,對這本書有了大致了解後,便開始細致觀看起書中內容。若是其他人,不說將整本書理解透徹,就是想要粗略看完這樣一本書,至少也得一年半載。然而風玄天賦異稟,不僅能過目不忘,還能一目十行,並且一看便能理解文中的意思。隻見他每翻開一頁,一眼掃過,便翻到下一頁,短短不到百息時間,他便翻看了上百頁。


    通過這些閱讀,他也對這本書有了個大致的判斷。這本書像是一本武功秘籍,不過卻並未記載什麽具體的功法和招式,而是從理論上來闡述生命體的成長和運行。從人體的孕育到死亡,由自身到外界環境進行細致的講解。讓人明白生命的由來,知曉怎樣才能更好的成長,理解怎樣跟自然相處並利用自然。當然,或許也有具體的功法,隻是還在更後麵,他還沒看到那裏去。


    不過,他覺得書中很多地方都有些模糊,說得似是而非,並未觸及到根源。好像是要激發閱者自己去探索,又或者著書者自己也未能研究得那麽深入。當然,也有可能是著書者有所保留,以免觀閱者成長到超越他的地步。風玄覺得,還是最後一種可能性最大,這人既想讓他足夠強大,到時可以幫他做些事,又不想他真正強大,超出其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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