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爺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作者:葫蘆醬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見紀朗的臉色微變,邱卓往後靠了靠道:“不用好奇我怎麽知道的,我也是同性戀,加上和你曾經朝夕相處,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紀朗沉默了一會兒,“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和我表白?”“我也想爭取一下,畢竟我也喜歡了你很多年,”邱卓說,“誰知道你會那麽決絕……直接就離開公司了。”他有些酸澀道:“你就非得為了等一個沒有希望的人,拒絕掉身邊所有人嗎?”紀朗摩挲著手機框,屏幕因為他的觸碰亮起來,露出鎖屏上傅星徽的照片。他年前在公眾麵前所有的工作結束後,他就大喇喇地換上了這張照片當鎖屏,照片裏的傅星徽恰好望著鏡頭,眼睛彎彎地笑著。“主觀選擇的才叫“等”,但我對他的感覺……一直都不受主觀意願的控製。”“邱哥,”紀朗重新鎖上手機,思索片刻望著邱卓道:“按照這樣看,其實應該說……我從來沒等過他。”他從來沒刻意地強迫自己等待什麽,也沒勉強過自己什麽,在他感到暗戀最為無望的時候,甚至還想過放棄,但是那些淩駕在主觀選擇之上的感情卻始終存在著,在漫漫歲月裏隻增不減。愛情是一種極為感性的東西,沒有任何的理性能將之打敗,或者控製它。邱卓讓他這不按討論出牌的話噎了噎,半晌沒反應過來該說什麽,許久後,他才問了句,“那你以後呢,也要一直這麽……不受控製下去嗎?”饒是在趙天勝那裏做了些小動作,他顯然也還是在意紀朗的未來的。“不知道,”紀朗說,“先繼續追他吧,過完年,想多抽些時間和他在一起。”“那你還簽公司嗎?”紀朗搖頭道:“不簽了。”邱卓明顯很震驚於他的話,“你可要想清楚,大火的時候淡圈,以後你還想回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邱哥,”紀朗望著窗外,忽然歎了一口氣,帶著點疲倦和無奈道:“我從來沒想要火得驚天地泣鬼神,火得一天掙個千八百萬,”“紅不紅的,”紀朗不在意道:“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邱卓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複雜。“我愛他,”紀朗篤定道,“這就是我現階段人生最重要,最想做的事。”“紀朗……”“好了不說這個了,”紀朗顯然不太想跟邱卓繼續聊情感話題,“還是說說你和趙天勝吧。”比起邱卓的感情,他更想知道,他的經紀人到底對趙天勝說了什麽,才會讓趙天勝突然決定利用他來拖傅星徽下水。按理說,有之前的經曆,趙天勝就算不認為他是喜歡傅星徽,也應該能意識到傅星徽對他而言很重要,那麽邱卓就算說了他可能喜歡傅星徽,對趙天勝來說也不算什麽特別新鮮的信息。“紀朗,”邱卓無奈道,“你能不能關注一下我的心情。”紀朗停頓了一會兒,對他道:“那你先調節一下心情。”邱卓:“……”告白被拒絕後心上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讓他也覺得有些沒意思,他看著紀朗,突然忍不住破罐子破摔,帶著幾分報複心理開口道:“我還說,傅星徽也很在意你。”紀朗神色微怔。“紀朗,我也說點讓你心情不好的吧。”他看了紀朗一眼,語氣微妙道:“其實你原本能和他同台的那次,他推了節目之後來找我,和我解釋了原因。”“他說你剛回來,和他同台對你不好,他還說……”邱卓看著紀朗越來越詫異的眼神,輕聲道:“如果你想找他,他隨時都在。”第68章 雪停窗外的風淩冽呼嘯, 天黑沉沉的,顯得有幾分黯淡。紀朗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漫長的怔忪中, 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騙我?”當年傅星徽退出節目錄製時,鄒卓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著,傅星徽並不想和他有交集。在從路朔那裏拿到傅星徽的手機號碼之後,紀朗曾在無數個夜裏想要撥通過去,聽一聲那個想念了太久的聲音, 可最終,他都膽怯了。對於當年《盛年》的風波,他是愧疚的。他慢慢長大,也逐漸明白他曾經的衝動和固執有多麽愚蠢, 明白他的無心之過傷害了傅星徽。所以他輕信了邱卓轉述的話,也失去了主動聯係傅星徽的勇氣。時至今日,他才終於明白,那些全都是謊言。邱卓欣賞著紀朗混雜著震驚和憤怒的神色, 繼續道:“這些年,你應該聽過不少關於你的議論,說你背後有金主吧。”“你想說什麽?”“紀朗, ”邱卓告訴他,“如果混娛樂圈也像遊戲那樣有難度分級的話, 你應該一直都是打的簡單模式。”紀朗捏著杯子的手僵了僵,腦海裏閃過某種猜測:“所以, 所謂的金主是……”邱卓不置可否,隻是道:“你回娛樂圈的第一部 戲, 不是我給你談的, 是他給你談的。” “啪嚓”一聲, 水杯被失手摔在地上。紀朗低頭望著地麵上粉碎的玻璃和流淌的液體,心口也像是被玻璃碎片紮破了,泛著尖銳的疼,流出了汩汩的血。在娛樂圈的這幾年,紀朗見過很多拜高踩低,以及很多不公正的交易。他知道有許多的好演員根本拿不到好劇本,甚至連試鏡的機會都很難有,也知道有的劇組辛辛苦苦做出的作品,可能會因為沒給夠“好處費”,而慘遭擱置或者無限期地延遲播出。但這些事情都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生過。無論是從大學回來就能拿到上星播出的電視劇試鏡資格,還是後來一本接一本的優質劇本,在他的印象裏,他隻需要好好演戲就夠了,其他的事情都在無形之中達成了最順利的模樣,根本就不需要他操心。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的,而那些所謂的金主傳言,不過是旁人豔羨他的好運氣,而傳出來的謠言而已。“你簽我們公司之後,他就來找過我們,還請我們吃了飯,核心思想就是讓我們多照顧你一些。”邱卓說到這兒,看了紀朗一眼,“其實我瞞著你這些年,我心裏也不好受,但是我知道如果公平競爭,我應該很難競爭過他吧。”紀朗驀地站起來,他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意,側頸卻繃出了痛苦的青筋。“邱卓,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沒有了,”邱卓攤了攤手,“你問我對趙天勝說了什麽,其實我也就是說了剛剛跟你說的這些。”“怎麽?”他抱著肘,抬頭看著站起身來的紀朗,“要打架?”他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是你家,想打就打吧,不怕被拍。”紀朗死死地盯著他,眼裏閃爍著憤怒的火苗,拳頭被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反複幾遍後,他終於頹然地坐回了椅子上。“我不會動手的。”他雙手捂著臉,指尖插進頭發裏,“我永遠都不會再動手了。”傅星徽跟他說過兩遍了,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他得聽他的。他的心像是被放在大火上燒,又是疼,又是燙,渾身的血都被烤熱了,卻又被強行堵在某個閘口之下,痛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紀朗……你別這樣。”“滾。”“紀朗”“聽不懂人話嗎?”紀朗吼了一嗓子,“讓你出去!”他低著頭,額前的劉海和手指擋住了眼睛,他沒去看邱卓,隻是聽到他似乎動了動,而後是幾分的聲響,半晌,門在他身後被關上。他咬住手指去壓抑想哭的衝動,心口的刺痛感卻越發清晰,像是一片一片切開之後泡在檸檬水裏,每一個細胞都被酸澀浸透了。直到屈起的手指被咬出了血,他才發現原來手指也是痛的,隻是被強烈的心髒痛蓋過去了。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伴著黑壓壓的天,顯得蕭索又悵然。時間也像是凝固了,秒針的每一次走動都失去了聲音。直到刺耳的手機鈴聲,紀朗才從靜止的時間裏回過神來,手指微顫地接起電話。“紀朗?”紀朗用一隻手扶著握住手機的手,讓它不要抖得太厲害。“哥……”“你在哪兒呢?”傅星徽問他。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的波動,盡可能地平靜道:“我……在家。”“來接我嗎?”傅星徽又問。紀朗先是愣了愣,又立馬反應過來,“是下雪飛機停飛了嗎?”電話那頭頓了頓,傅星徽說了句:“不知道。”“不知道?”“我剛看見下雪了,就退票了。”紀朗一下沒明白,“為什麽?”傅星徽很輕地笑了一聲,“不是答應過你……下一次下雪,一定要一起看嗎?”如果說日複一日的平淡人生裏,有什麽記憶碎片是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話,紀朗想,那裏麵一定裝著傅星徽在那個下著雪的冬日,跟他說的這句話。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出的門,怎麽打的車,怎麽一路在擁堵的路口提前下車,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在滿天飛雪裏跑了三四公裏,而後來到傅星徽麵前的了。隻記得他一見到傅星徽,眼淚就下來了。人這一輩子,很多堅持可能都是沒有結果的。但他從來沒有這麽慶幸過,他當年選擇了留下來。傅星徽不知道他抽的哪門子瘋,好脾氣地哄了半天,紀朗終於哽咽著說了句:“雪停了……”他還沒來得及見到傅星徽,雪就停了。他們還是沒能一起看雪。“多大點事啊,”傅星徽讓他逗笑了,他任由紀朗把眼淚往他昂貴的大衣上抹,揶揄了句,“水都到你眼睛裏了,沒有多餘的水造雪了,可不就得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