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沈嶠青該不會失手殺人了吧?!心髒即將爆炸之際,談嘉勳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站都沒站穩,也要往外麵連爬帶走地追過去:“小耀,你先別走,你先別走,好不好?你坐一會兒,我這就洗澡,我馬上整理房間。”現在地上不光有血腳印,還有從他的腦袋上流下來的血,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齊明耀用“你別過來”的眼神看著他,咂舌一聲,連連往後退,說:“你別過來。”談嘉勳聽他的話站住,說:“那我不過去,我很臭哦……我這就洗澡,那你在外麵等?我給你搬張椅子坐?”齊明耀忍無可忍地說:“洗個屁啊。你流血流成這樣,你是想死嗎?你應該去醫院啊!”齊明耀回家去了。而周念出於愧疚心,送談嘉勳去醫院,在急診室給他處理了傷口。周念替自家的alpha跟他道歉:“對不起啊,沈嶠青他絕對不是故意的。”談嘉勳真的虛弱得厲害,因為骨質疏鬆吧,沈嶠青就給了他一拳而已,居然不光是頭上破了個口子,鼻梁骨骨折,而且臉部顴骨也造成了骨折,最離譜的是肋骨也骨折了兩根。醫生讓他住院治療一下,過幾天再出院。談嘉勳不想住院,周念搬出了齊明耀來:“你這個樣子,他肯定不想跟你說話的。你就算著急沒用,我建議你把傷都處理一下,理一下頭發、胡子和指甲,然後再去見他,他說不定會願意見你。”談嘉勳被說服了,躺在床上出神:“……他真的願意見我嗎?”周念:“要是你能保持精神冷靜,而且保證不會使用暴力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一麵,見麵之前你得給我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攜帶危險物品,我得確保司醫生……和齊明耀的安全。”過了好一會兒。談嘉勳才輕輕地應了一聲:“好。”周念又說:“醫藥費我已經付了。”“因為是沈嶠青做的,我們會承擔醫藥費,對不起。”談嘉勳一臉麻木地說:“沒關係。反正也不疼。”“而且,要不是因為我受傷流血了,他估計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他竟然還讓我去醫院。”去樓下超市買東西的沈嶠青正好回來,他跟談嘉勳不對付,很不客氣地說:“我想,這並不是在關心你。”談嘉勳哼哼唧唧地說:“無所謂,起碼跟我說話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了。”又是個舔狗。還是個發瘋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跳起來咬人一口的舔狗。周念無奈地想。這些alpha真的有毛病。【優越感190】過了三天,再見到談嘉勳的時候,談嘉勳已經打理過自己,看上去判若兩人。他的頭發被剃光了,剃成了青茬短發。原本為了處理頭上的傷口就剃掉了一塊頭發,幹脆全部都剃光了。配上他瘦削的臉型、深凹的眼眶、眉毛很淡的眉骨、黑眼圈極重的眼睛和很薄的嘴唇,以及蒼白的皮膚和流裏流氣的形體,不像流浪漢了,看上去更像是剛從監獄裏被放出來的勞改犯了。虛弱,但是危險。他走在馬路邊上的時候,路人都會自覺地繞開他,像是生怕這個人神經病發作突然掏出一把刀來捅人。他提著一袋水果在路上慢慢走著,因為走得快了的話,會讓肋骨很疼。說不上是為什麽,他之前就是感覺不到痛覺,可是這幾天,又能感覺到了。昨天他出院回家,找了保潔,把住的地方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然後第一時間去問周念,什麽時候讓齊明耀來見自己。周念卻說:“這幾天都是司醫生在,齊明耀沒出現,等他出現了我再問問他吧。”談嘉勳非常失望,他那死灰複燃的一點勇氣在漸漸地癟下去,他說:“要麽還是別問他了,他一定不想見我的,他恨都恨死我了。”周念沒有勸他,而是幹脆地說:“我也這麽覺得,我還不想還想讓他見你呢。我的想法是讓你承認罪行,看看能不能判幾年,關起來就不會接觸到他,不會讓他害怕了。既然你也不想見他,那我這麽轉告他了。”談嘉勳:“………………”談嘉勳:“我想見他的,讓我在坐牢以前先見他一次行嗎?你還是幫我問一問吧。”周念也沒有馬上答應,他用正常人的思維,詢問他:“你都知道他見到你,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傷害人的行為,為什麽還非要見他呢?”談嘉勳語無倫次地說:“我也不知道……不,我大概是知道的……我就是忍不住自己去見他。”他說著說著,突然開始哭了起來:“十年前,他突然消失的時候,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我也想去死的。我為什麽還活著呢?他就是想報複我,他應該是想看到我去死吧,但我卻苟且偷生了,他一定覺得我不是真的愛他。”媽的,煩死這些戀愛腦alpha了。周念在心裏罵罵咧咧,臉上和態度上還不能表現出來,都多大年紀了,沒有愛情就不能活了。要是他沒了沈嶠青……假設到這裏,周念自己先卡住了,等等,要是他突然失去了沈嶠青,他會怎樣呢?見到一個陌生人死去的周念都會為之哭泣,但是設想沈嶠青意外身亡,周念卻沒有傷心難過的感覺,也不能說是無所謂。他就是覺得腦子像是突然被霧氣給蒙住,他根本無法去思考這個假設之後會發生的情況,就卡在建立假設的第一步了。不,他會保護沈嶠青。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他當警察就是為了守護自己在乎的人,其中當然要包括沈嶠青。周念歎了口氣,說:“等他一出現,我就問問他吧,他願意見你的話,我就馬上來告知你。”談嘉勳很有禮貌地說:“謝謝。”司醫生這幾天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是從大前天開始的,他去診所,發現自己好像記錯了日子,其中有一天的心理治療預約全部都被改了時間,而他完全沒有印象,一看日子,跟他記得的日子差了整整一天。太奇怪了。前台護士小姐告訴他,那天他去了診所,預約時間都是他親自改掉的,可是他毫無記憶啊!怎麽想都想不起來。而他去查監控,這一段時間點竟然沒有畫麵,被人剪掉了,他研究了三個小時能不能恢複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作為一個心理醫生,他第一時間有了一些猜測,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件事他不敢跟周念警官說,怕嚇到周念警官,他甚至開始懷疑,監控都是他自己剪掉的。他的身體裏好像寄居著一個他所不知道的怪物。這樣擔心了幾天,讓他夜裏也有些睡不好。這天半夜,他起床去喝水,剛來到客廳,發現沈嶠青還在客廳,坐在床邊的書桌旁,桌上一盞複古綠玻璃小台燈,散發著柔和的昏黃光芒,光線角度讓沈嶠青的臉看上去有點陰森,一見到他,就對他說:“你醒啦?好幾天不見了。”司醫生一臉迷茫:“啊?”他們不是天天都在見嗎?沈嶠青意識到認錯人了,若無其事地說:“哦,不好意思,我正在練習我的台詞。”司醫生用一個微笑來緩解尷尬:“哦。對,你是演員,你過幾天要去工作了嗎?”沈嶠青:“可能吧,也可能不去。我得把你的事情處理了再能放心離開。”司醫生訕訕地問:“周警官的工作就是帶有一定危險性的吧,你以前也這樣一定要跟在他的身邊嗎?應該也不可能啊。”這有點戳到沈嶠青的痛處了,讓他覺得是個很不稱職的戀人,他說:“平時的任務一般沒有這麽危險。”這句話乍一聽沒有什麽錯誤。司醫生沒有多想,喝了一杯水以後回去繼續睡覺了。他聽見沈嶠青又說了一句:“你沒有在演戲吧?”是在跟他說嗎?他轉過頭,看到沈嶠青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冊子。他隻得放下了自己的疑惑,半信半疑地想,哦,又是在念台詞啊?等司醫生回到房間以後,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睡著。“平時的任務一般沒有這麽危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他下意識的反應覺得是指附近有個跟蹤狂在所以顯得危險,仔細想想,說不定是其他意思吧?他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離開診所,消失的一天記憶,這幾天無論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百思不得其解。沈先生說的“危險”……該不會是指他跟周警官住在一起吧?要是這個危險說的不是不知名的跟蹤狂,而是指他呢?司醫生打了個寒顫,心驚膽戰地睡覺了。今天周念上的夜班,早上七點才下班。司醫生起床的時候,周念正好回家,打著哈欠坐在桌邊,見到他,對沈嶠青說:“我太困了,今天你送司醫生去診所吧。”司醫生忽然說:“要麽我自己去吧?”周念因為困倦,腦子裏簡直是一團漿糊,他想了想,說:“……好像也不是不行。”周念的這個回答讓司醫生感覺腦袋裏亮了一亮,仿佛在悄悄地印證他的某個猜測。想必周念已經找到了跟蹤狂,但是不方便告訴他,並且已經可以確定那個跟蹤狂對他沒有生命威脅,所以才敢讓他自己一個人去上班。周念揉著額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似在攝取足夠的氧氣來供應大腦運轉,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個川字,說:“不行,還是讓沈嶠青送你去診所,這樣保險一點。”司醫生也沒拒絕:“謝謝。”周念停下動作,睜開眼睛,仰起臉望向他,用一種想要把他看穿般的、猶如審問犯人的眼神盯了他一會兒,冷不防地問:“司醫生,你這幾天睡得還好嗎?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啊?”司醫生心裏咯噔一下,說:“壓力有點大,我晚上不太睡得著,失眠了。不過身體還好,並沒有覺得不舒服。”周念若有所思,眼神在他身上睃巡著:“哦……呃,沒事,您稍等一下,我們吃個早飯,沈嶠青做的羊肉水煎包很好吃的,一起吃幾個吧。”一切看上起似乎還是平常,周警官和他的alpha戀人沈嶠青對待自己的態度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司醫生就是就是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暫且不表達得太過明顯,省得被看出來。就算自己就是個心理醫生,可是,當發現自己可能才是那個病人的時候,他還是無意識地排斥了這個可能性,即便這個可能性越來越大,但他還是不想承認。他在周警官這裏蹭吃蹭喝也好一段時間了,怪不好意思的,他想交點房租,然而委婉地提了一下,周警官並不接受。他是大致知道周念的家境非常好,壓根不缺這點錢,但是出於他本身的道德觀,周念不向他要錢,卻不能意味著他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出門之前,周念換了睡衣,洗了臉,正打著哈欠要去臥室裏睡覺。司醫生叫住他,問:“能跟您單獨說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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