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暴的氣息更加猛烈的衝向薑浩，就像一頭洪荒猛獸衝向死敵一般，薑浩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氣息中幻化出的森然利爪。
他不敢賭了，這要是被撓上一下子，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他拚命鼓蕩起經脈之力，腳下追風術倉促發動，腳尖一點，原地退後了兩三丈遠，直接衝出了殿門，然後急速轉身，瞬間就沒了蹤影。
“還敢跑！”雪千秋大喝一聲，身子猛然從寶座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衝。
於東離立刻看明白了，雪掌宮這是演戲呢。她如果真下死手，十個薑浩也跑不掉。
他趕緊上前說道：“掌宮，你消消氣，我去把這小子抓來，任憑你發落。”
“我要……”雪千秋狠狠的咬著後槽牙，嘴中發出瘮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最終卻也沒說出什麽狠話。
“快去！”她一甩袖子，回到上首坐下，側著頭生悶氣。
竟敢捂著耳朵，這不是嫌我聲音難聽嗎？老娘也曾經聲如黃鶯啼穀，笑聲繞梁不絕，你小子沒有那個福氣罷了！
混蛋啊，到底要怎樣懲戒他，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
薑浩跑出去老遠，發現身後並無動靜，他疑惑的轉頭望了望，慢慢降下身形，坐在地上發呆。
我剛才是怎麽了？為什麽偏偏捂上了耳朵？
是，那聲音很難聽很刺耳，幾乎比肩陰陽巨猿的古怪嗓音，但她是掌宮啊，我必須要保持起碼的敬重吧？
奶奶的，這事其實也不怪我，我當時手忙腳亂，隻是做出了一個本能的反應罷了，如果不是遭遇下馬威，再難聽的聲音我也能忍——
甚至能說出一大串讚美的話。
現在怎麽辦？繼續跑？還是回去領罪？她出手那麽狠厲，回去會不會丟命？
身後有些動靜，薑浩猛然轉身，看到了滿臉怒氣的於東離。
“你啊你！”於東離恨恨說道：“你小子煉丹煉傻了吧？”
“於長老，我……”薑浩苦笑不已。
“走，跟我回去，走啊，愣著幹嘛？放心，不會有事的。”
“可是……”
“哼，你有點腦子行不行？掌宮要是痛下殺手，你覺得你能跑掉嗎？”
咦？薑浩心裏一頓，對啊！
掌宮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丟了麵子，不得不出手。但如果真的把我弄死弄慘了，她也不好收場。
所以，懲戒或許會有，但絕對不會太嚴重。
呼——
薑浩長長吐出一口氣，嚇死小爺了。
他訕訕問道：“於長老，掌宮她，還在生氣吧？”
“你說呢？快點走，別磨蹭。”
“不急不急，那個，於長老，掌宮她的聲音，怎麽……這麽奇怪啊？”
於東離猛然頓住，語氣冰冷說道：“你還有這份閑心？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打聽此事，否則的話，下次我可救不了你。”
薑浩立馬閉嘴了，心裏暗自盤算：這次肯定能救得了我了？唉，我哪裏是想打聽，我是想問問，掌宮的這個嗓子是天生的還是後來才這樣。如果是因為得病什麽的變成這樣，我可以想辦法醫治的嘛。對了，那些根治喉嗓之疾的丹藥有哪些呢？
清越丸？怕是不行，太尋常了；
金嗓丹？也不行，這就是一味舒緩丹藥，沒什麽屁用；
喉寶散？也不行，和金嗓丹差不多；
開音丹？還不錯，但恐怕也治不了掌宮的喉疾；
……
薑浩一邊隨著於東離飛馳，一邊在腦海中翻檢著浩淼的丹方，一直找出十幾個類似的丹方，卻沒有一個功效卓越的。他心裏不由有些著急。
也是，喉疾乃是極小的毛病，修士都是身強體健的，根本不會得這樣的小病，因此也就難以見到治療修士喉疾的丹方。
兩人很快回到黃土中宮附近，於東離細細叮囑了薑浩一番，薑浩嗯嗯啊啊的點頭應允著，其實心思還在翻檢腦海中的單方呢。
兩人進了正殿大門，於東離率先拱手道：“稟掌宮，薑浩帶到。”
薑浩傻愣愣的站在一邊，腦海中還在瘋狂的思考著，他太想將功贖罪了。
於東離大急，抬腳把薑浩往前踢了一步，薑浩猛然醒悟，趕緊躬身施禮，恭敬說道：“弟子薑浩前來領罪，適才多有冒犯，請掌宮大人懲戒。”
雪千秋心頭的怒火已經消退很多，隻剩下幾簇小火苗還在頑強燃燒著。此刻見到薑浩，那幾簇火苗又蠢蠢欲動起來。
“哦，冒犯？你冒犯什麽了？”她冷冷說道，聲音竟然舒緩柔和了很多，就好像兩塊鐵片在慢慢摩擦著。
於東離卻又緊張起來，他聽出了掌宮大人刻意放慢聲音背後的在意和不快。
“我……”薑浩張口結舌，不知道該不該說：我不該捂耳朵。
“你什麽？”雪千秋不依不饒。
“我……不該……不該抱頭鼠竄。”薑浩冒出這麽一句。
抱頭？鼠竄？
雪千秋一下子愣住了，好像……也是那麽回事啊？
捂耳朵的動作，確實是抱頭，至於鼠竄，他跑了嘛！
想到這裏，她一下子笑出了聲，隻是那笑聲又尖又利，比哭聲都嚇人。
於東離趕緊道：“掌宮，薑浩也是無心，學宮能有今日之盛況，他還是有些功勞的。”
“還用你說。薑浩，我來問你，銀紋雲霧丹之事，除了於長老等人，還有誰知道？”
薑浩一驚，立刻望向於東離。
於長老會意，低聲解釋道：“從水尚天開始，服用銀紋雲霧丹之事，都稟告了掌宮大人。今日東平王上門追查，掌宮擔下了一切。”
薑浩又是一驚，迅即明白，冰寧遠為什麽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他心中快速盤算一番，誠懇說道：“知道銀紋雲霧丹的還有我的道侶紫落塵，小妹薑棉兒，啟蒙恩師唐近山和他的發妻。”
“再無他人了嗎？”
“沒有了。”
“李騏知道嗎？”
“李騏隻是地師修為，尚不能服用雲霧丹，因此不知。”
“那薑棉兒為什麽服用了？”
薑浩頭上有點冒汗，這問的也太細了吧？幸虧剛才說了實話……恩，大部分實話。
他沉聲道：“薑棉兒所服用的並非銀紋雲霧丹，隻是尋常品相，而且是我特製的小丹丸，隻有黃豆大小。她之所以知道銀紋雲霧丹，是因為偶然見過。”
雪千秋點點頭：“好，倒也誠懇。薑浩，你須知樹大招風，而你的根基卻太淺，因此，對於銀紋雲霧丹，我希望到此為止，你暫時不要煉製，更不要讓任何人服用，至於你的至親之人，全部改用純白色的雲霧丹，可以嗎？”
薑浩立刻躬身道：“謹遵掌宮鈞旨。”
“好，至於水尚天那邊，如果找你修習銀紋雲霧丹，依然可以進行，隻是所煉製的丹藥，要全部上繳玲瓏閣，不得擅自保存。”
“是。”
“另外，你不要有什麽顧慮，眼前的情況隻是暫時的，等你的根基穩固一些，自然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到時候，整個玲瓏學宮都是你的堅實後盾。”
薑浩趕緊說道：“學宮一直是我的堅實後盾，自我來到這裏，各位師長恩惠頗多，我一直銘記在心。”
“哦，還挺會說話。”雪千秋淡淡說道：“那麽，你剛才抱頭鼠竄一事，到底該如何懲戒呢？”
薑浩不由愣住了，這……談得好好的，怎麽又繞回來了？這女人也太善變了吧？不對，不是什麽善變，是根本就沒變啊，小心眼！
“要不，你自己說說？”雪千秋語氣隨意問道。
“我……”
“你什麽？”
“我……幫你治嗓子，行不行？”
於東離嚇壞了，大喝一聲：“大膽，竟敢口出狂言。”
雪千秋一動沒動，麵紗之下的臉龐不停的扭曲著，身上又開始緩緩散發出一股可怕的氣息。
薑浩心中驚疑：我又說錯了？我明明是好心，是為了討好你。
於東離和土半山都不敢吱聲了，心中焦急萬分，這個薑浩，怎麽能在同樣的問題上犯兩次錯誤？蠢！
好一陣子，雪千秋身上的氣息漸漸散去，她長長的歎了口氣，嘶啞說道：“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勤修苦練，卻始終不能晉級大天師境界。這喉嗓之患，已經成了我心中一根堅硬的刺，這道刺不除，我的心念始終無法通達。”
她望向薑浩，繼續說道：“薑浩，你很好，頗有些古道熱腸，很多年沒有人敢當麵提起我的喉疾了，我幾乎忘了這根刺，是你讓我知道，這根刺一直都在，從未離開。”
薑浩快嚇尿了，顫聲說道：“掌宮，我莽撞了。”
雪千秋點點頭：“誠然有些莽撞。但你正是莽撞的年紀，如果老氣橫秋，反而有些可悲。我問你，你說幫我治病，可有把握？”
“沒……沒有，隻能盡力一試。”薑浩連連擺手。
“也好，那你就試試吧，需要我做什麽？”
“我……需要知道，這喉疾是天生的還是後來的，如果是後來的，是怎麽來的？”薑浩硬著頭皮說道。
“好，於東離，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講給薑浩聽。我倦了，你們去吧。”
這一刻，雪千秋麵紗之下的表情頗為落寞，身形煢煢孑立，竟然散發出一股淒涼無助的氣息。
這氣息頗為冷冽，悠然蕩開，讓遠處的薑浩心底生出一絲寒意。
他不由暗想：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他不敢賭了，這要是被撓上一下子，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他拚命鼓蕩起經脈之力，腳下追風術倉促發動，腳尖一點，原地退後了兩三丈遠，直接衝出了殿門，然後急速轉身，瞬間就沒了蹤影。
“還敢跑！”雪千秋大喝一聲，身子猛然從寶座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衝。
於東離立刻看明白了，雪掌宮這是演戲呢。她如果真下死手，十個薑浩也跑不掉。
他趕緊上前說道：“掌宮，你消消氣，我去把這小子抓來，任憑你發落。”
“我要……”雪千秋狠狠的咬著後槽牙，嘴中發出瘮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最終卻也沒說出什麽狠話。
“快去！”她一甩袖子，回到上首坐下，側著頭生悶氣。
竟敢捂著耳朵，這不是嫌我聲音難聽嗎？老娘也曾經聲如黃鶯啼穀，笑聲繞梁不絕，你小子沒有那個福氣罷了！
混蛋啊，到底要怎樣懲戒他，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
薑浩跑出去老遠，發現身後並無動靜，他疑惑的轉頭望了望，慢慢降下身形，坐在地上發呆。
我剛才是怎麽了？為什麽偏偏捂上了耳朵？
是，那聲音很難聽很刺耳，幾乎比肩陰陽巨猿的古怪嗓音，但她是掌宮啊，我必須要保持起碼的敬重吧？
奶奶的，這事其實也不怪我，我當時手忙腳亂，隻是做出了一個本能的反應罷了，如果不是遭遇下馬威，再難聽的聲音我也能忍——
甚至能說出一大串讚美的話。
現在怎麽辦？繼續跑？還是回去領罪？她出手那麽狠厲，回去會不會丟命？
身後有些動靜，薑浩猛然轉身，看到了滿臉怒氣的於東離。
“你啊你！”於東離恨恨說道：“你小子煉丹煉傻了吧？”
“於長老，我……”薑浩苦笑不已。
“走，跟我回去，走啊，愣著幹嘛？放心，不會有事的。”
“可是……”
“哼，你有點腦子行不行？掌宮要是痛下殺手，你覺得你能跑掉嗎？”
咦？薑浩心裏一頓，對啊！
掌宮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丟了麵子，不得不出手。但如果真的把我弄死弄慘了，她也不好收場。
所以，懲戒或許會有，但絕對不會太嚴重。
呼——
薑浩長長吐出一口氣，嚇死小爺了。
他訕訕問道：“於長老，掌宮她，還在生氣吧？”
“你說呢？快點走，別磨蹭。”
“不急不急，那個，於長老，掌宮她的聲音，怎麽……這麽奇怪啊？”
於東離猛然頓住，語氣冰冷說道：“你還有這份閑心？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打聽此事，否則的話，下次我可救不了你。”
薑浩立馬閉嘴了，心裏暗自盤算：這次肯定能救得了我了？唉，我哪裏是想打聽，我是想問問，掌宮的這個嗓子是天生的還是後來才這樣。如果是因為得病什麽的變成這樣，我可以想辦法醫治的嘛。對了，那些根治喉嗓之疾的丹藥有哪些呢？
清越丸？怕是不行，太尋常了；
金嗓丹？也不行，這就是一味舒緩丹藥，沒什麽屁用；
喉寶散？也不行，和金嗓丹差不多；
開音丹？還不錯，但恐怕也治不了掌宮的喉疾；
……
薑浩一邊隨著於東離飛馳，一邊在腦海中翻檢著浩淼的丹方，一直找出十幾個類似的丹方，卻沒有一個功效卓越的。他心裏不由有些著急。
也是，喉疾乃是極小的毛病，修士都是身強體健的，根本不會得這樣的小病，因此也就難以見到治療修士喉疾的丹方。
兩人很快回到黃土中宮附近，於東離細細叮囑了薑浩一番，薑浩嗯嗯啊啊的點頭應允著，其實心思還在翻檢腦海中的單方呢。
兩人進了正殿大門，於東離率先拱手道：“稟掌宮，薑浩帶到。”
薑浩傻愣愣的站在一邊，腦海中還在瘋狂的思考著，他太想將功贖罪了。
於東離大急，抬腳把薑浩往前踢了一步，薑浩猛然醒悟，趕緊躬身施禮，恭敬說道：“弟子薑浩前來領罪，適才多有冒犯，請掌宮大人懲戒。”
雪千秋心頭的怒火已經消退很多，隻剩下幾簇小火苗還在頑強燃燒著。此刻見到薑浩，那幾簇火苗又蠢蠢欲動起來。
“哦，冒犯？你冒犯什麽了？”她冷冷說道，聲音竟然舒緩柔和了很多，就好像兩塊鐵片在慢慢摩擦著。
於東離卻又緊張起來，他聽出了掌宮大人刻意放慢聲音背後的在意和不快。
“我……”薑浩張口結舌，不知道該不該說：我不該捂耳朵。
“你什麽？”雪千秋不依不饒。
“我……不該……不該抱頭鼠竄。”薑浩冒出這麽一句。
抱頭？鼠竄？
雪千秋一下子愣住了，好像……也是那麽回事啊？
捂耳朵的動作，確實是抱頭，至於鼠竄，他跑了嘛！
想到這裏，她一下子笑出了聲，隻是那笑聲又尖又利，比哭聲都嚇人。
於東離趕緊道：“掌宮，薑浩也是無心，學宮能有今日之盛況，他還是有些功勞的。”
“還用你說。薑浩，我來問你，銀紋雲霧丹之事，除了於長老等人，還有誰知道？”
薑浩一驚，立刻望向於東離。
於長老會意，低聲解釋道：“從水尚天開始，服用銀紋雲霧丹之事，都稟告了掌宮大人。今日東平王上門追查，掌宮擔下了一切。”
薑浩又是一驚，迅即明白，冰寧遠為什麽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他心中快速盤算一番，誠懇說道：“知道銀紋雲霧丹的還有我的道侶紫落塵，小妹薑棉兒，啟蒙恩師唐近山和他的發妻。”
“再無他人了嗎？”
“沒有了。”
“李騏知道嗎？”
“李騏隻是地師修為，尚不能服用雲霧丹，因此不知。”
“那薑棉兒為什麽服用了？”
薑浩頭上有點冒汗，這問的也太細了吧？幸虧剛才說了實話……恩，大部分實話。
他沉聲道：“薑棉兒所服用的並非銀紋雲霧丹，隻是尋常品相，而且是我特製的小丹丸，隻有黃豆大小。她之所以知道銀紋雲霧丹，是因為偶然見過。”
雪千秋點點頭：“好，倒也誠懇。薑浩，你須知樹大招風，而你的根基卻太淺，因此，對於銀紋雲霧丹，我希望到此為止，你暫時不要煉製，更不要讓任何人服用，至於你的至親之人，全部改用純白色的雲霧丹，可以嗎？”
薑浩立刻躬身道：“謹遵掌宮鈞旨。”
“好，至於水尚天那邊，如果找你修習銀紋雲霧丹，依然可以進行，隻是所煉製的丹藥，要全部上繳玲瓏閣，不得擅自保存。”
“是。”
“另外，你不要有什麽顧慮，眼前的情況隻是暫時的，等你的根基穩固一些，自然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到時候，整個玲瓏學宮都是你的堅實後盾。”
薑浩趕緊說道：“學宮一直是我的堅實後盾，自我來到這裏，各位師長恩惠頗多，我一直銘記在心。”
“哦，還挺會說話。”雪千秋淡淡說道：“那麽，你剛才抱頭鼠竄一事，到底該如何懲戒呢？”
薑浩不由愣住了，這……談得好好的，怎麽又繞回來了？這女人也太善變了吧？不對，不是什麽善變，是根本就沒變啊，小心眼！
“要不，你自己說說？”雪千秋語氣隨意問道。
“我……”
“你什麽？”
“我……幫你治嗓子，行不行？”
於東離嚇壞了，大喝一聲：“大膽，竟敢口出狂言。”
雪千秋一動沒動，麵紗之下的臉龐不停的扭曲著，身上又開始緩緩散發出一股可怕的氣息。
薑浩心中驚疑：我又說錯了？我明明是好心，是為了討好你。
於東離和土半山都不敢吱聲了，心中焦急萬分，這個薑浩，怎麽能在同樣的問題上犯兩次錯誤？蠢！
好一陣子，雪千秋身上的氣息漸漸散去，她長長的歎了口氣，嘶啞說道：“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勤修苦練，卻始終不能晉級大天師境界。這喉嗓之患，已經成了我心中一根堅硬的刺，這道刺不除，我的心念始終無法通達。”
她望向薑浩，繼續說道：“薑浩，你很好，頗有些古道熱腸，很多年沒有人敢當麵提起我的喉疾了，我幾乎忘了這根刺，是你讓我知道，這根刺一直都在，從未離開。”
薑浩快嚇尿了，顫聲說道：“掌宮，我莽撞了。”
雪千秋點點頭：“誠然有些莽撞。但你正是莽撞的年紀，如果老氣橫秋，反而有些可悲。我問你，你說幫我治病，可有把握？”
“沒……沒有，隻能盡力一試。”薑浩連連擺手。
“也好，那你就試試吧，需要我做什麽？”
“我……需要知道，這喉疾是天生的還是後來的，如果是後來的，是怎麽來的？”薑浩硬著頭皮說道。
“好，於東離，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講給薑浩聽。我倦了，你們去吧。”
這一刻，雪千秋麵紗之下的表情頗為落寞，身形煢煢孑立，竟然散發出一股淒涼無助的氣息。
這氣息頗為冷冽，悠然蕩開，讓遠處的薑浩心底生出一絲寒意。
他不由暗想：她到底經曆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