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耍無賴麽 作者:釉彩的鑰匙簡介諦複誕生於那怪物的血肉之上,總有一天,怪物會找到他,吞噬他,回收這具軀殼,重新降臨人間。覃戊司渾渾噩噩,他隱於黑暗,遊蕩世間。他知道自己丟了某樣很重要的東西,但那具體是些什麽,他想不起來。直到那一天,覃戊司嗅到血腥氣,屬於自己身體的血腥氣。是了,他的身體不見了,他的皮肉,骨骼,心髒。他得找回這些東西。隻是身體離開他太久,裏麵似乎誕生出了新的意識。【抹除!抽離!】覃戊司追蹤著氣息找到了那具本該屬於自己的身體,對方跌坐在巷子裏,黑色風衣沾滿了血汙。見到覃戊司,對方似乎半點不意外:“你來的正好。”覃戊司冷笑:“我是”“你有錢嗎?”那新生意識問他。覃戊司:“”新生意識踢開身邊機械狗的屍體,有氣無力的開口:“你也不想看著你的身體就這麽餓死吧?”半機械化改造人攻x臭名昭著怪物受食用指南:非自攻自受,隻是一根藤(身體)上結的倆西瓜(靈魂)背景是靈異鬼怪加未來科技的畸形融合(淺賽博朋克一下)封麵自己畫噠!壓榨自己是免費的!(wb不定期會有圖掉落,id飛天巨呱,猛戳一下就會呱一下掉出點東西)受前期會作為攻的影子存在。攻是基於受的身體改造後的產物,所以長得不一樣。簡介已截圖內容標簽: 強強 靈異神怪 未來架空 異想天開搜索關鍵字:主角:諦複,覃戊司 ┃ 配角:好多好多 ┃ 其它:一句話簡介:影影,餓餓,想喝機油,吃白米飯立意:手拉手共建和諧未來第1章 自己的世界 “如果你能完全理解他,隻能說明你也病得不輕。”穿著橘黃色衝鋒衣的老頭把自己手裏的金屬箱放在了冰麵上。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帶保溫層的酒壺,對瓶嘬了兩口,隨後他誇張地歎了一聲,酒是溫的,在這樣冷的天氣裏,烈酒順著嗓子滑下去,那感覺像是在食道點了一把火。“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他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年輕的男音。老頭被嚇了一跳,他猛地扭過頭,手裏的酒沒拿穩,往外撒了幾滴。他很確定自己來的時候沒看見任何的人,這兒是被冰封的人工湖,這上頭並沒有任何的遮擋物,一眼就能望到頭。而站在他身後的年輕人很奇怪,對方看起來很高大,老頭自己四舍五入一下也有一米八,對方卻足足比他高出了一個頭。年輕人身上寬鬆的長袖衫遮不住那健壯的身材。他這身形像是那些戰鬥類的仿生人街警,偏偏整體氣質在初看時還有幾分文藝青年的味道。高挺的鼻梁,利落的黑色短發,眼窩有些深,但那雙眼睛卻一點都不銳利,眼形長,眼尾有些上挑,下眼瞼微微下垂,他看人的時候會給對方一種溫和且認真的親切感。但老頭沒有忽略那雙眼睛的怪異之處,那眼瞳沒有白眼仁,是純黑的,黑到連光都透不進去。男人沒有得到回答,又換了個問法:“現在是幾月份?”“按照太陽曆,應該是六月。”老頭擰緊酒壺,防備地盯著男人,但他不敢輕舉妄動。他不知道這男人是人是鬼,要是激怒了對方,他今天也許就回不去了。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看了眼腳下的冰麵:“這兒又是哪兒?”老頭心裏嘀咕,這神出鬼沒的男人不知道這是哪裏,那他又是怎麽走過來的呢?“這是月星城的鏡夜區人工湖,今天區裏搞冰釣活動來著,你知道冰釣不?現在冰麵底下可都是魚。”老頭說到這裏,又搓了搓手,盡管現在緊張,但說起“魚”這個字的時候依舊難掩興奮。然而對麵的男人似乎對這些沒有興趣,他皺起眉頭,陷入沉默。老頭還在等他的下一步指示,然而男人隻是感慨了一句:“也許我真的睡了太久。”“您是有哪裏不明白嗎?”老頭試探性地詢問,大概是這個男人表現得太溫和,沒給他太多壓迫感,所以他的膽子大了些。“準確地說,我一個字都沒聽明白,也沒有理清楚信息的因果關係,如果你不是個老瘋子,那麽現在出問題的大概就是我。”男人勾唇笑了,語氣是那麽溫和有禮,然而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好聽。老頭不知道該怎麽回,所以他選擇沉默。那男人往後退了一步,笑容不變:“不過我想我很快就能摸清楚。”他嗅到了自己皮肉血骨的味道,他已經醒了,那些混蛋再也沒法掩蓋自己血肉的氣息。“享受最後的歡愉吧,以後就沒機會了。”男人的身體開始融化,那些融掉的部位像是黑水,但落在冰麵上卻沒有飛濺,仿佛是落地便成了一塊塗鴉,或者沒有實體的影子,隻兩三秒的功夫,便徹底消失。在男人消失之前,老頭還聽到了一句“因為覃戊司回來了。”老頭傻愣在原地,冷風吹了好幾輪才將他喚醒,他終於確定自己是真碰上鬼了,這鬼似乎不想害人,否則他這時候估計已經沒了,還有:“勤物司是什麽?”哪個新折騰出來的部門?……血肉的氣息在“下方”。月星城是一塊巨大的浮空島嶼,不,它的麵積被稱之為“島”似乎有些牽強,它足足有344萬平方公裏,比過去許多國家的國土麵積還要大。像月星城這樣的人造“島”被稱為新大陸,而在新大陸之下,還存在著舊陸地。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苦主盯上了的諦複脫掉了自己亮色的外套,這件人造羽絨衣的麵料高密防水,但它並不防腐蝕。所以接下來他的工作不適合穿著這個。他打開衣櫃,那裏頭的衣服都頗具設計感,花裏胡哨,極其亮眼。甚至有一件寶藍色的外套還是上個月剛出的大牌新款,但衣服這東西過氣得快,那些新大陸的小姐少爺們至多穿一個星期,隨後就會把這些東西給捐掉,給舊大陸的民眾們送個溫暖。諦複指尖劃過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偶爾停頓一下,他很掙紮,但最後他還是翻出了最裏頭那件黑色的風衣。他給自己穿上外套,又關上衣櫃門,在全身鏡跟前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諦複的長相非常優越,畢竟他是個仿生人,他的容貌是創造者精心雕琢出來的,那是一種標準的帥氣,無論是五官的形狀還是它們擺放的位置,都剛剛好。長得好,但沒什麽可深入誇讚的,因為恰到好處的東西總是沒那麽驚豔。隻有那雙眼眸,它們的是藍綠色,像是薄荷糖,在這張臉上都有些喧賓奪主的味道了。如果這雙眼瞳和他的頭發一樣是深褐色,這張臉大概會更符合設計者“中庸”的定位。有了這雙眼睛之後,這張臉上死板的五官似乎都被傾注了一些活力,在某些人眼裏他更好看了一些,矛盾衝突中出來的漂亮,而在另一群人眼裏,這雙眼睛隻會讓他們覺得突兀。而比這雙眼睛更突兀的大概是諦複身後的背景。斑駁的牆麵,脫落的牆漆和裏頭猩紅的鏽跡。他的住所剛好五十平,是以前的舊房子改的,改了十幾遍,越來越糟糕。前幾天房頂又被酸雨腐蝕了一些,今天也許能去材料廠扒拉扒拉,看看有沒有東西可用。諦複關好衣櫃門,轉身出門。在推門之後,他抬頭看了眼天空上漂浮的“新大陸”們,它們麵積並不小,然而以他的角度看過去,好像也就巴掌大點。“你他媽還怪我要價高?你給我的這些錢隻夠買一管夢劑,連純淨水都夠不到,更別說吃的了。”說話的人嗓音沙啞,聽不出是男是女。諦複扭頭看過去,對麵的人也注意到了他。那是一位身材傲人的女性,她左側的頭發剃成了寸頭,右側則是綠色過渡到玫紅的大波浪卷。她手裏夾著一支煙,在看到諦複之後,她將煙摁滅,隨口問:“你腦子好了嗎?”“我一直都是好的。”諦複衝她笑。諦複的笑容也是標準化的,露八顆牙齒,陽光又健康。然而那位女士似乎見不得這表情,眉頭皺得死緊:“你什麽時候能不笑得像個傻缺的時候再跟我說這個話。”話是這樣說,但她其實也沒見過諦複正常的樣子。這個仿生人從來到這兒開始就是這個鬼樣子。據說是中樞受損,導致他的思維出現了混亂。這個仿生人覺得自己生活在童話世界,整條街道就隻有他活得最快樂。按理來說這種混亂也算是好事,在地獄中掙紮,自己卻什麽都不知道。但諦複他並沒有什麽美好的品格,也不懂愛與原諒。他會自己合理化自己的暴力行為,而這種不確定的危險性對他們這些鄰居而言就不太美妙了。“我去采集食物了!”諦複朝著女人揮揮手,“你需要我給你帶什麽嗎?”“不,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女人沒有再看諦複,轉而繼續同另一個人爭論價格的問題。諦複輕聲念叨了句“好吧”,沒有得到回應,但他也不怎麽在意,掛著笑容樂顛顛地去收集食材了。從他的視角看,這個世界五彩繽紛,沒有棱角,一切似乎都是圓潤的。街道兩旁的房屋長得各不相同,極富設計感,周遭的人也是忙碌的,生活就是這樣,簡單而富足。砰!一個巨大如肉山一般的男人倒在了地上,正攔在諦複跟前。男人身上的肌肉誇張至極,甚至很難從那堆肌肉裏找出他的腦袋。好在這男人不是個禿瓢,諦複瞅了一會兒,便看到了他已經失焦的雙眼。男人嘴角還帶著白色泡沫,那粗得誇張的手臂上遍布密密麻麻的針孔,這個男人已經死了。諦複直起身,後退幾步,隨後一個助跑,跨欄,精準落地,他躍了過去。看吧,生活總會給他設置層層障礙,就比如剛才那個……那個什麽來著?諦複回頭看了一眼,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