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潮期……似乎有點印象。alpha易感期的觸發條件,在規律周期的基礎上,一般是在見到喜歡的人之後、嗅到喜歡的氣味之後,或者腺體受到認為撫摸刺激之後。alpha的易感期是會有低潮期的,這一般出現在環境變動之後。alpha和omega都是在熟悉的環境裏會覺得舒適、容易進入情*期;而在陌生嚴苛的環境裏,會異常敏感和高度警惕,全部精力用來應付複雜的環境,腺體也會因此“蜷縮”起來,為身體消耗降低熱量。……裴嘉玉努力地想啊想,突然想到被綁架期間,有幾次腺體似乎是隱隱約約有動靜,但是每次一聞到倉庫裏陌生的氣味,或者一看到季深那張冰山死人臉,腺體就會像被突然被冰塊冰了一下,一下子萎了。他又想起以前,自己還和斯嵐一起玩兒的時候,腺體好像格外活潑好動。好幾次,好像是稍微湊近斯嵐,或者聞到斯嵐身上的薄荷氣味,腺體就突然控製不住地滾燙起來……裴嘉玉老老實實把這些情況都告訴了斯嵐,然後就呆呆地看著他:“所以……”斯嵐:“所以?”裴嘉玉遲疑了一下:“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格外容易進入易感期……”“我討厭季深,也討厭狹窄逼仄的倉庫,討厭綁住我的行軍床,所以那十幾天裏,一次易感期都沒有進入過。”斯嵐安靜地看著他:“你有想過,這是為什麽嗎。”裴嘉玉有點懵:“呃,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斯嵐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極力忍耐破口大罵的欲望。斯嵐:“季深說的有一句話,倒是很對。”裴嘉玉:“啊?”斯嵐:“你確實是個笨蛋。”裴嘉玉:“[○`Д′ ○]”裴嘉玉不服氣:“怎麽著,我又沒答對是吧,那你告訴我正確答案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斯嵐說得很高深:“有些事,隻有自己能知道。”裴嘉玉更聽不懂了,耷拉著腦袋道:“你給我講題的時候怎麽不說這個,你要早說,我都不用天天被你抓著聽課了,反正隻有自己能知道,那還上課幹嘛。”斯嵐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那如果我告訴你,alpha根本不會因為和好朋友待在一起、覺得舒服就進入易感期呢。”“alpha隻會在產生x衝動的時候腺體發燙,就像我也會偶爾在深夜想起你,然後一整晚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你到底明不明白!”裴嘉玉有點懵了,下意識道:“你三更半夜想我?想我幹嘛?”斯嵐自嘲似地笑了一聲,直直地望著他:“你說呢。”“我半夜拿著抽紙躺在床上,腦子裏全都是你,你說我在幹嘛?”作者有話說:一記直球第42章 聽懂人話,幹點人事大約一周後,裴嘉玉出院了。傷口大都是些皮肉傷,養了一個多月,早就好得七七八八。裴嘉玉一出院,那架勢跟皇帝巡街似的,一群小弟前呼後擁,爭先恐後給他開車門放行李。裴嘉玉很欣慰:“諸位愛卿平身。”邱桐桐抱腿假哭:“皇上!您怎麽才回來啊!臣妾,臣妾差點相思成疾了,嗚嗚嗚……”班長嘀咕:“這倒也不妨礙你天天在那勾搭高二的一米九學長。”“還有高三的體育特長生。”“隔壁六中的播音主持小哥哥。”……邱桐桐臉上掛不住了,眼睛一瞪,氣得跺腳:“關你們什麽事,你們這些愛嚼舌根的臭男人。”體育委員捏著嗓子道:“臣妾要告發桐貴妃私通,穢亂後宮,罪不容誅!”“行了行了,吵死了,”裴嘉玉繃不住,“都給我少說兩句,那個誰,去開車,今日擺宴江南春,我請客,隨便吃。”於是浩浩蕩蕩一堆人就奔著江南春大酒店去了。裴嘉玉在吃飯請客這些事兒上從來不含糊,反正他有錢,也好歹頂著個老大的名頭,請個客就是灑灑水。沒想到小弟們這回還挺上道,說今天是來給他接風洗塵的,死活不讓他掏錢。十幾個人湊吧湊吧,把飯錢給付了,讓裴嘉玉使勁吃,別客氣。給裴嘉玉整得還挺感動的,也沒點什麽貴菜,挑了幾道家常菜和小點心,飲料也是平價的果汁。包廂裏熱熱鬧鬧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除了角落裏坐著的某人。班上小弟們要來迎接裴嘉玉出院,斯嵐自然也受到了邀請。斯嵐當天救人的英勇事跡已經傳遍了學校,作為裴嘉玉最大的救命恩人之一,怎麽能不來赴宴呢。但是斯嵐赴宴還真就是純粹的“赴宴”,其他人吵吵嚷嚷的時候他安靜地站在最後麵,進了包廂,斯嵐也是直接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低頭悶聲吃菜,一言不發。其他人見慣了斯嵐沉默寡言的樣子,隻以為他老毛病又犯了,也沒在意。隻有裴嘉玉知道,每次抬起眼睛,無意間和斯嵐對視的時候,他的腦海裏一瞬間會翻湧起多少亂七八糟的思緒,手心裏會沁出多少汗。上次斯嵐在病房和他說的話……他自然是聽懂了。斯嵐就差拿個大喇叭在他耳邊吼了,他要是這都聽不懂,那真該去醫院查查腦袋是不是有點問題了。聽懂歸聽懂,裴嘉玉還是懵了好幾天。忍不住把斯嵐那天說的話翻來覆去重複組合,反複揣摩,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不會是那個意思吧,不會吧不會吧,可是不是那個意思還能是哪個意思,斯嵐丫的到底幾個意思。……輾轉反側,想得腦殼都痛了,終於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斯嵐想跟他搞對象。……斯嵐!一個beta!他的好哥們兒!竟然想跟他搞對象!裴嘉玉終於弄明白了一些以前想不通的點。在海島的時候,斯嵐為什麽會毫無怨言地承受他的易感期,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斯嵐為什麽要要求他每次易感期的時候都隻能喊自己的名字,不許告訴其他任何人。他靠近季深,斯嵐又為什麽會臉色陰沉,神情陰鬱。……種種跡象,都有跡可循,隻不過他一直沒有發現而已。或者說,發現了,但覺得這猜測過於荒誕離奇,不敢承認,生怕是自己會錯了意。如今猜想得到了證實,裴嘉玉卻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心緒是一團亂麻,怎麽都理不清。飯桌上,兩人都默契地扭過頭,不看對方。一個悶頭吃飯,一個跟傻子似的拚命跟小弟們聊天,好掩飾自己的尷尬慌亂。其他人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的事,都在狀況外。邱桐桐還一臉崇拜地問斯嵐:“嵐哥,你給我們好好講講,那天你是怎麽英明神武地踹開大門,然後拯救咱們裴哥於水火之中的?”裴嘉玉悶了一口山楂汁,不受控製地想起斯嵐上一次見麵時說的話,頭皮發麻,腳趾扣地。斯嵐平淡地道:“沒什麽,我隻是小時候在那一帶住過,比較熟悉附近的環境,所以跟著警察闖進去了而已。”“主要的功勞,都在警方。”“謙虛!太謙虛了!”“不愧是咱嵐哥,成績好也就罷了,還樂於助人,做好事不留名!”包廂裏頓時又是一片讚揚之聲。裴嘉玉跟著大部隊糊弄過去了,心中暗自鬆了口氣。沒想到上天還是不放過他。飯過三巡,班長突然又提議:“咱們裴哥這次大難逃生,實屬不易!我提議,大家依次給裴哥敬個酒,囑咐裴哥今後平安健康,順順利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呼百應。“好!”“我同意!”“來來來都滿上!”裴嘉玉臉色僵硬:“……”倒不是不樂意跟大家喝一杯。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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