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漂亮寶貝和不會愛先生 作者:而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秦濯:“阮阮,還記得你送我的那條表帶嗎。”阮喬記得,那時他在手工社團臨時起意,想做一個送給秦濯。後來秦濯一直沒戴,他也沒在意,畢竟一身高定的秦總真戴了才違和。但秦濯說:“這些年我一直帶著它。”起初是戴在手上,後來怕弄髒弄壞,就和那隻陶瓷小兔子一起放在床頭櫃上。“我經常會想,你把這一條條線編起來的時候在想什麽,是希望我每次看見會想到你,還是嘀咕著我比你大了12圈年針的距離。”一想起阮喬可能會有的表情,秦濯便心生可愛,他說:“我覺得很浪漫。”阮喬看著秦濯。曾經不會愛的大木頭現在溫聲說浪漫。他想起以前每次畫畫要擺一大堆東西的時候,秦濯跟他說板繪終將取代手繪,就像電子閱讀終將取代紙質書籍一樣。阮喬說,那不會啊,板繪是有超多好處,但是手繪的質感和浪漫是板繪無法代替的。秦濯那時候認為隻是時間問題,他可以研發出筆觸和紙麵質感都跟手繪一樣的板繪工具,落筆體驗和手繪幾無差別,誰還會選擇手繪?阮喬想了想,還是搖頭。“就算你說的體感、紙麵紋理什麽的都可以仿真,但有一點,板繪可以一鍵撤銷,隻這一點它就永遠和手繪的體驗不同。”秦濯好笑:“能撤銷修改不是好事嗎?”“當然是很方便,”阮喬歪歪腦袋,“但很多時候,絕響,就是因為僅此一份,無法更改,無法回頭。”秦濯不能理解這種自找麻煩的孩子氣,明明撤銷後可以修改畫得更好,他說阮喬這個絕響的說法:“太唯心了。”阮喬瞪著大眼睛:“審美本來就是主觀感受嘛。”“難道呈現出的結果一模一樣,對受眾也有區別嗎?”秦濯跟小朋友打嘴消磨時間。“當然!”阮喬想了想,舉了個好理解的例子,“這就跟親簽和複印的簽名一個道理啊……”秦濯麵無表情:“所以差別在哪裏。”阮喬:“……”阮喬笑出來。現在每每回憶起來這些依然想扶額。大概是一畫成讖,以前的他和秦濯真的很像那副飛鳥和魚。各有一套體係,誰都不能說服對方就是完全錯的。他們相戀,卻又不能相解。所幸五年是一個輪回,時空變幻後又交疊。他能看到更多現實,秦濯也能說出浪漫了。秦濯剛才說,猜想過他在編表帶的時候在想什麽。阮喬也在想,秦濯拿著這些五色彩線的時候在想什麽。戴五絲,辟百邪,是為他祈福嗎?“可我沒給你準備這個怎麽辦。”阮喬有點抱歉。“我不需要。”秦濯淡聲說。他手肘落在大氣的餐椅上,身體放鬆而坦然,還是那個站在金佛麵前都要打商量的清狂之徒。阮喬吐吐舌頭,心說這人真奇怪,不信神佛,又給他編什麽五絲。“吃飯吃飯,不吃都要涼了。”阮喬敲敲盤子,“我給你分了幾塊味道不一樣的粽子。”粽子躺在秦濯的餐盤,他拿起銀叉,討不著禮物的人自然想在其他地方討點便宜。叉子和瓷碟發出碰擊聲,幾次都沒有紮準。可憐人第三次戳不到食物後,終於引起注意。阮喬好心問:“秦總,紮不準吃的啊。”秦濯點頭。阮喬又問:“需要人喂你?”秦濯還是矜持地點頭。“這樣啊……”漂亮的圓眼睛露出一絲狡黠,阮喬高聲,“唐特助!來活兒了!”秦濯:“。”--秦醫生原本想將手術時間定在一周後。醫生和材料都準備好了,主要是怕太突然,想給秦濯一點時間。其實醫生更明白患者對於手術的恐懼,尤其是做過手術的患者,並不會一回生二回熟。但秦濯是要追寶貝的男人,每一天都很珍貴,堅決要盡快做。術前一天,阮喬來醫院陪秦濯做檢查。小聲嘀咕:“不是說下周嘛,這麽突然,我今天本來約了畫廊老板呢。”其實醫院這兒用不著他做什麽,秦濯也沒通知他,還是從秦醫生那裏聽來的。秦濯按著臂彎剛抽血後的針孔,兩人坐在病房等結果,他問什麽畫廊,阮喬說了個名字。秦濯皺眉:“配不上你。”這些年秦濯為了了解阮喬的動態,對繪畫圈不少關注。阮喬苦笑:“有啥配不上啊,除了錯覺那幾個頂尖的,往下排也就到這裏了。”秦濯不甚滿意地交疊兩條長腿:“你去錯覺展出,姓傅的都要蓬蓽生輝。”阮喬:“呃……”說不好秦濯這是對自己濾鏡太厚,還是記恨著人家傅總差點成自己競爭對手的事兒。他其實想吐槽,你又不知道我現在畫什麽樣。話頭剛咽回肚子,秦濯就十分肯定說:“我見過你以前的畫,現在必然更上一層,爐火純青。”“咳咳咳……”阮喬被這形容詞嗆得不輕,“秦總,咱低調點低調點。”秦濯老臉不紅,非常理所應當:“你不是說過,美是主觀感受嗎。我看不看得見,你的畫都是最好的。”阮喬扭開頭揉了揉臉。這哪是主不主觀啊,這是真閉眼說瞎話呢。“其實傅總說我可以在錯覺辦展,就是要等的比較久。”阮喬解釋道。一場畫展一般在一兩個月左右,中間還要有籌備布置的間隔,其實一年能辦的畫展一隻手數的過來,傅書洄讓他排兩三年倒也不算太敷衍。“我現在是在猶豫要不要在其他畫廊先辦一場。”阮喬說。秦濯問:“先辦一場,你是展出最得意的作品還是不展出?”這也是阮喬糾結的。回國第一場畫展很重要,相當於是大家對他的第一印象,肯定是要上壓箱底的好作品。可是那之後在錯覺的展怎麽辦,他能在短時間內攢夠滿意的作品嗎?有點懸。秦濯指尖撚了下:“阮阮,我有個想法,你聽聽好嗎?”阮喬看過來,雖然知道現在秦濯態度特別好,但這麽有商有量地還挺稀罕:“秦總,請講?”秦濯清了清嗓子:“你覺得,畫展在秦氏辦怎麽樣?”阮喬像一隻樹懶緩緩睜大眼,腦海中泡泡一樣冒出太多問號,不知該先問哪個。“你們不是科技公司嗎?”八竿子打不著啊。秦濯毫不避諱地說:“這些年我買了不少畫,早有傳言我想進入美術市場,或者是我本人愛好如此。”“你風格獨特,又是剛回國的新畫家,我以你為試水第一筆,選擇跟你合作並不奇怪。”阮喬眨眨眼問:“那之後呢,你真要進入美術市場啊?”“傅書洄那廝賺得盆滿缽滿,我為什麽不能分一杯羹。”秦濯輕笑一聲,露出屬於商人的銳利“可你是搞技術的啊,跟藝術有壁。”阮喬說,他很擔心秦濯是一時腦熱,戰略投資這種事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阮阮,你有沒有聽說過,雞蛋不要全放在一個籃子裏,體量大的集團更是如此。”秦濯耐心解釋。“秦氏雖然主營科技,但是地產家居甚至影視領域都有投資,涉獵美術也並不突兀。”阮喬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投資這些事他不太懂。他是真沒想到還能這樣。光是秦氏科技這一個名頭拋出來都夠嚇人的,再加上進軍美術圈第一場畫展這樣的熱點話題,想想都知道會有多大的影響力。“阮阮,你想在錯覺辦展,又急於盡快,我猜你是想快點提高自己影響力,是這樣嗎?”秦濯問。阮喬點點頭:“嗯,是這麽想的。”“我可以給你最大的影響力。”秦濯說完頓了下,認真補充道:“前提是,如果你願意接受。”他看過來,阮喬等了幾秒,發現秦濯沒有繼續說。“我為什麽不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