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漂亮寶貝和不會愛先生 作者:而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兒童節這天大家都可以當小朋友,”秦濯問,“坐嗎?我跟你一起。”阮喬:“……”話是好話,但怎麽就聽著這麽奇怪呢?有問題的總不能是他吧。阮喬坐不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秦濯拉上旋轉木馬。這傳出去一定會爆吧,讓一眾高管瑟瑟發抖的秦總坐在一隻仙女鹿上嘿。兩人一前一後,音樂響起,所有木馬都開始追逐。阮喬扭頭用手機錄下在仙女鹿上也正襟危坐的秦總,準備以後當把柄。“你說這像不像我們的關係啊?”阮喬看著追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眨了下眼。秦濯說:“不像。”阮喬沒在意,本來他就是逗一下,一本正經的秦總和周圍的歡聲笑語也太格格不入了。阮喬舉起手機,拍了一張兩人的自拍。以前秦濯帶他去畫展,現在他帶秦濯坐木馬。可能是湊巧,在阮喬按下快門的瞬間,秦濯看向了鏡頭,繃緊的嘴角散出一絲無奈又溫柔的笑。音樂慢慢停下,阮喬還在檢查剛才拍的照片,秦濯卻已經走到他麵前。“現在才像。”他說。阮喬愣了下,呆呆問:“像什麽?”秦濯:“像我們的關係。”旋轉木馬不像他們,它們永遠追逐在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上。我走向你,才像。周圍很嘈雜,阮喬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每一隻木馬的底座都很高,秦濯站在下麵,還要微微仰視他。像騎士問王子:“我抱你下來好嗎。”阮喬摳著自己獨角獸木馬的角:“你手上有傷。”秦濯笑:“我抱你需要兩隻手嗎。”阮喬咬住嘴唇,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兩人這樣對視著,直到管理員催促:“清場了啊清場了,再坐重新排隊。”阮喬這才趕緊從木馬上跳下來,結果鞋帶開了,把自己絆個趔趄。“砰。”“哎呦。”阮喬鼻子一痛。秦濯順勢攬住撞上自己鎖骨的人,佯斥說:“笨。”哪兒,這是意外。阮喬推開秦濯,臉紅透了。“好啦,不笑你了。”秦濯柔聲說。小東西太要臉麵,走出去二裏地還不願意搭理他。“吃棉花糖不吃?”秦濯問,“給你定製一個。”阮喬看一眼旁邊排長龍的棉花糖商店,納悶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恢複了?”秦濯嘴角含笑:“帶你來之前我已經把地圖導入了。”阮喬心想,那還好人家是個固定店鋪,要是流動的,您是不是要提前給人家裝gps呀。阮喬引著秦濯走到隊末。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不管去遊樂園還是去哪裏,都隻不過是想要相處罷了,是坐在摩天輪上,還是在排隊,其實差別不大。“無聊嗎?”秦濯問,“要不你先去玩其他的,我在這兒排隊。”阮喬笑:“這不是助理幹的活兒嗎,我可聘不起您時薪這麽變態的人。”遊樂園裏人多,秦濯一直用著盲杖,即使他外表與常人無異,但還是會有很多人扭頭看他。排隊時更明顯。前麵一位女士見隊這麽長,好心問:“您站前邊兒吧?”前邊幾個人聽見紛紛扭頭,有附和說來來來,來我前邊的,也有撇嘴不言的。秦濯淡聲說:“謝謝,不用了。”先前沒吭聲的人翻個白眼:“我就說不用吧,都能來遊樂園了,排個隊算啥。”小插曲過去,大家繼續刷各自的手機,和各自的親友說笑。阮喬默默握住了秦濯的手腕。其實這些天阮喬有想過,秦濯這些年是怎樣一點點改變的。當親眼麵對時,還是會心裏酸澀。也許秦濯就是這樣一點點明白,那些沒用的所謂尊嚴和骨氣是什麽了。排了二十分鍾,終於輪到他們。店裏有兩位師父,手藝確實精湛,繞得小動物栩栩如生。秦濯問:“想要什麽樣子的?”一位師父在做常見的十二生肖,基本剛做好就被買走,另一位師父做定製。阮喬說:“剛好有個小豬,就它吧。”指尖卻指向了剛做好的小狗,衝師父眨了下眼。師父笑笑,遞過來沒說話。離開店鋪,秦濯問:“怎麽開始喜歡小豬了?”“不喜歡,”阮喬說,“買個你的兄弟姐妹,喜慶。”秦濯笑了笑沒說話。兩人坐在長椅上,秦濯問:“好吃嗎?什麽口味。”阮喬舉著小狗左看右看:“你想吃啊,想吃怎麽不買兩個。”秦濯:“你吃多了又要牙疼。”阮喬啊嗚咬一口,不跟你分,想得美。落日,兩人安靜地坐在長椅上,阮喬慢慢吃著,一縷一縷。“有火燒雲。”他說。秦濯問:“好看嗎?”“好看,”阮喬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樣對看不見的人有點敷衍,接著說,“霞光把小孩兒的臉都照得紅紅的,嗯……紅氣球變成金的了,金、金……”阮喬忘詞,秦濯無奈說:“阮阮,在你十二年前的課本上也有《火燒雲》。”阮喬:“……”這能怪他嗎,有本事讓他畫啊,他語文確實不怎麽樣嘛。“剛才是不是不開心了?”秦濯問,他聲音很平靜。阮喬:“什麽不開心?”秦濯說:“排隊的時候。”阮喬沉默了一秒:“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今天帶你出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些,”秦濯目光飄向遠處,“有時候,看得見的人會比看不見的人壓力更大。”阮喬看向秦濯冷硬的側臉線條。“你能看見別人是怎麽扭頭打量我們的,我還好,”秦濯笑笑,“大家不說出來我就聽不到,但你連一個眼神都能看到。”他轉過頭來:“阮喬,如果你以後跟我在一起,這樣的事每天都會發生。”“嗯,”阮喬又咬下一塊棉花糖,“看看又不會掉一兩肉。”秦濯繼續說:“我不能陪你打球,不能幫你挑衣服,不能告訴你畫的哪一幅畫更好看。”阮喬:“我的畫都好看。”“是。”秦濯好看的眼尾彎起。棉花糖很甜,咽下去卻是澀的。阮喬問:“秦濯,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建議我找更好的人選嗎?”“不,”秦濯的聲音很堅定,“我就是最好的人選。”阮喬:“那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秦濯:“我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走,就永遠都不要走了。”阮喬看著秦濯抿緊的嘴角。他想如果他說,那好吧,我不想受這種委屈了會怎樣。但也隻敢想想,有的玩笑能開,有的不能。倒是秦濯,還在用最狠的語氣說最溫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