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漂亮寶貝和不會愛先生 作者:而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是一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隻是山風吹在身上還是冷。石榴焦急地在兩人之間來回跑,慘烈破音地叫著。都是它的主人,它不知該保護哪一個。風好像在哭,它不需要終點。所有的故事都需要一個句點。“秦濯,不見。”阮喬說。“砰”槍響。秦濯單膝跪在地上,後來倒在地上。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是阮喬離開他的背影。為什麽總是背影。-阮喬靠在直升機的窗邊一言不發。他終於離開這裏了,心裏卻沒有高興的感覺。喻肆拿著一個毛毯過來給他披上:“喬喬,別內疚了,麻醉.槍兩個小時就會醒來。”“嗯,你和陸然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阮喬知道喻肆不會帶真槍出來,對視的那一眼也確認了他的想法。隻是即使是麻醉.槍,也是他第一次拿著槍指人。最後那一秒他手動了,瞄準的位置換到了腿。開槍前移動,目標有極大機會逃脫,但是秦濯一動沒動。是因為傷得動不了,還是……其實他們完全可以用槍威脅秦濯跟去停機坪,等上機後再把人放走,沒必要開槍。隻是在山上後來的這些天,阮喬發現一個可怕的事情。秦濯好像,真的愛上他了。不是他以為的養一隻小寵物,不是一時心動,而是真的掛念在心,希望求一個長久的摯愛。他曾經最渴盼的感情。隻是愛從來不能解決問題,他也永遠接受不了這樣偏執的愛。如果注定分開,就該斷得幹淨一點。與其說是害怕秦濯不願意放棄繼續幹擾他的生活,不如說他更是為了秦濯能徹底死心。畢竟是自己愛過也愛自己的人,阮喬希望他能放下自己,活得輕鬆。陸然和喻肆坐在對麵互相上藥,阮喬問:“要我幫忙嗎?”“你先拿塊鏡子照照你自己吧,”陸然又急又氣想拍腿,想想有傷還是算了,“下去第一個把你塞醫院。”好久沒聽到這麽暴躁又熟悉的關懷,阮喬淡淡笑了下,問:“你們怎麽找到我的?”陸然動作僵了僵,拿胳膊肘戳喻肆。喻肆很直接說:“有人說的。”這麽回答就是不方便透露了。阮喬在山上這段時間和林晚芝保持著聯係,一直說的是和胡教授出差做項目。他還拍山上的風景給林晚芝看,說是寫生,可美了。阮喬猜陸然和喻肆應該沒有報警,如果報失蹤,警察肯定會第一時間聯係直係親屬,林晚芝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是走的其他關係,阮喬也不再追問。“喬兒,你現在有哪兒難受嗎?”陸然很擔心阮喬,剛上機的時候阮喬就幹嘔了一會兒,雖然看起來身上沒有受傷,但整個人精神狀態怎麽看都不對勁。哪個正常人被變態關山頭上能正常啊媽的。阮喬搖了搖頭,不想讓兩人多擔心,便將吃藥的事都實話實說出來。陽.痿這個動機,哪個男生都難以啟齒,阮喬還是心一橫說了。畢竟比起自己真的精神出問題,還是這種副作用好接受一點。陸然心疼得不行:“你可真敢啊,那裏麵要是放的老鼠藥呢,啊?你要是記錯名字了,吃錯了造成其他不可挽回傷害了咋整?”罵也不是真罵,把誰扔那個環境裏也沒什麽好辦法,就是後怕,想殺秦狗。“好啦,我這不好好的嗎,”阮喬強撐精神賣乖,“今天停藥,明天就能上燒烤,後天就能跑體測,大後天就能”“別貧了你,”陸然給他打斷,“少廢話了,留著點力氣吧。”“這是什麽?”喻肆鞋尖碰了下阮喬的。陸然也低頭看:“這不就是個腳鏈嗎?”問完反應過來,阮喬以前沒有戴腳鏈的習慣,出門時沒有,現在卻有了,而且看上去就價值不菲,不像他會買的。“這啥啊,喬喬?”猜出來是秦濯幹的,陸然警匪片沒少看,瞬間腦補到位,“能拆嗎?會爆炸嗎?”阮喬:“……”喻肆蹲下看了看,他跟著爺爺的時候了解過不少特殊的軍方材料:“我聽說有一種特殊的合金,異常堅固,而且如果不是用特定的方法打開,會在受到暴力破壞的時候瞬間縮緊。”“就是說喬喬的腳踝可能被勒壞?”陸然爆了句粗口,“真特麽的不是個東西!”“你們先別擔心,我們一會兒先去醫院,然後我請一個材料專家來看看想辦法。”喻肆安慰說。阮喬卻有點神遊。他想起秦濯給他戴上腳鏈時說,這是我想你的證明。想起在問它會不會傷害自己時,秦濯那一瞬間的沉默。還有後來好多次秦濯看向他的悲傷眼神。“喬喬!”陸然想攔沒攔住,眼睜睜看著阮喬用力去扯腳鏈。喻肆也呼吸一窒。如果真發生最壞的情況怎麽辦,他們根本沒辦法製止,用力越大收縮越緊,阮喬受到的傷害也越大。然而下一秒,讓三人都沉默的事發生了。特殊的異常堅固的合金,被阮喬纖細的手指……扯斷了。“……可能買到假貨了唄,”陸然收起斷了的足鏈不讓阮喬再看,“不是有個信號屏蔽箱嗎,在哪?”喻肆指了個方向,陸然把東西關進去才放心:“這下定位不到了。”定位。阮喬緩緩眨了下眼。這個腳鏈隨便讓一個人來猜都會猜是定位用的,他之前也是這麽想的。但那裏麵真的有定位器嗎?不重要了。其實放不放信號屏蔽箱裏都差別不大,信息時代秦濯如果想找到他還有一百種方法,隻是時間問題。阮喬疲憊地閉上眼,希望一切糾葛都停在這一天。-從山上下來後,阮喬住進了醫院。雖然服藥時間不算長,身體機能沒有被太大影響,但阮喬確實需要好好恢複一段。不光是身體,還有精神。食欲不振,嗜睡,嘔吐,即使知道這些症狀是因為藥物副作用,但集中到一個人身上時還是會給精神帶來很大壓力。何況那期間阮喬每天還要麵對一個痛苦的根源。喻肆陸然還有春生輪流在醫院陪著他,說不上照顧,阮喬什麽都能自理,他們主要還是擔心他的精神狀態。“各位哥哥們,你們這樣搞得我真的心理壓力很大呀。”阮喬體力恢複後就堅持要出院:“咱們都別耗這兒了,沒病我都覺得自己快得絕症了。”“喬喬,我們在這兒又不用照顧你,我在寢室也是用電腦幹活,在這兒也是用電腦,都一樣啊。”春生好聲勸慰。話是這麽說,阮喬總還覺得自己是個拖油瓶。“喬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你都是故意跟我們開玩笑的,我看你連怎麽笑的都快忘了,這叫好了?”陸然一點都不放心。其實他說的沒錯,阮喬確實沒以前活潑了,又怕大家擔心,就總是故意說些俏皮話,但他到底開不開心,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出院吧,”喻肆說,“我問過醫生了,沒什麽大礙。”在山上是關著,在醫院又何嚐不是關著。心理醫生說,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阮喬回到正常的生活節奏。他現在這個情緒不好的狀態回家肯定讓林晚芝不放心,阮喬幹脆說這暑假可能都得在外邊,林晚芝雖然想得很,但也支持兒子勤奮搞事業的這股勁兒。“我之前在學校畫室,聽你們說經常有人去外麵的畫室兼職當助教是嗎?”喻肆問。阮喬想了想,是有這麽一回事,林雨萌也問過他去不去,那是她老師朋友在外麵自己開的興趣班,帶一些小孩子,助教過去主要是維持一下秩序,在練習時幫忙轉轉糾糾錯。畫畫,再配上天真活潑的小孩兒,阮喬聽懂喻肆話裏的意思,這是給他推薦了一個好的複健場所。他自己也想盡快好起來,多點事情把生活填滿才能更好地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