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漂亮寶貝和不會愛先生 作者:而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想到那晚隻有一片花瓣的距離就能碰到的嘴唇。想到阮喬問他,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秦濯一直帶著耳麥,唐禮匯報所有受傷人員都已核實清楚,沒有阮喬,可能隻是山裏信號不好才打不通電話。秦濯想起上次小東西一個人躲起來難過時,他問在哪,他說在一條小路邊。不知道這次他的小狗又掉進了哪個水坑,等著他去撈。隻是沒想到有人比他快了一步。秦濯找到人時,阮喬已經渾身濕透,牛仔褲上沾著新鮮的泥,臉頰和手上都有傷口。和他對視的一瞬愣了一秒,然後默默扭開了頭。他虛弱地趴在另一個男人的肩上。“秦總,麻煩讓下路。”喻肆不耐煩說。秦濯皺了下眉:“把他給我。”“秦總想要什麽沒有,何必為難我們。”“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把阮喬給我,什麽條件你開。”秦濯語氣不悅,喻肆也絲毫不退讓:“秦總也有這麽想要一個人的時候?那你求我試試。”秦濯嘴唇抿很緊。喻肆冷笑:“秦總,他是個人,嘴長在他自己身上,你應該問他想跟誰走。”喻肆說完不等秦濯開口,背著阮喬直接從側麵過去,而阮喬也沒有抬頭。擦肩而過的時候,秦濯抓住那截無力垂在身側的手腕。“阮喬,你跟誰走?”!第19章 你老婆沒了阮喬不知道秦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從昨天晚上就抱著手機等,等到早上,又一個人在湖邊坐著等過中午,等到遊客來來走了好幾撥,等到決定再也不等了。大悲寺在山尖尖上,阮喬覺得自己爬上去比較有誠意所以沒坐纜車。好不容易爬到寺門口才得知,原來住持一天隻會給一個安息鈴開光。那哪裏輪的上他,估計要和在天壇醫院搶號一樣淩晨就搬著小板凳坐門口才行。可就在他站在菩提樹下發呆的時候,一個須眉交白的和藹爺爺竟然說他是有緣人。原來大師不是看排隊叫號,是看佛法的啊。阮喬就這麽意外地求到了安息鈴,他猜是爸爸在天上保佑他。但都怪他死腦筋,白天浪費了太多時間,這點好運氣也被耗光了。下山時突然就變了天,狂風大作,很多樹枝被折斷打落,阮喬沒有帶傘,而且就算帶了這麽大的風他也抓不住。隻能淋著雨摸索下山,石階被雨浸得格外濕滑,阮喬防不勝防還是滾了下去。他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摸一直貼身放好的安息鈴,但還是找不到了。他用手機打著光在泥濘的山路上找,怎麽找也找不到,就在手機馬上要被泡到關機的時候接到了喻肆的電話。喻肆找到他,強行把他背下了山。秦濯現在問他跟誰走。阮喬已經開始發燒,嗓子隱隱作疼並不想說話,隻是把頭扭到另一個方向,從秦濯的角度看就像乖馴地伏在喻肆頸邊。“阮喬。”秦濯冷聲又叫了一遍,手上力氣控製不住地增大,好像有些東西他如果再不用力就會從手中徹底溜走。阮喬手腕被攥疼,被迫扭過頭對上秦濯,還未開口生理性眼淚就痛得湧了出來。雨水很大,駁雜在臉上,但秦濯就是能看到阮喬哭了,阮喬的眼淚總是很大顆,他下意識鬆開了手。“喻肆,他身上有傷要處理,你怎麽帶他回去?”秦濯看上去誌在必得,喻肆咬了呀牙,他當時著急來找人,跨上哈雷就走了,不遮風不擋雨的,阮喬現在的身體狀況跟誰走更好不言而喻。就在喻肆糾結的時候,阮喬細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喻肆,我們穿雨衣,很快就到市區了。”喻肆嘴角勾了下:“秦總,聽到了嗎,比起身外傷,我覺得還是我們喬喬的心情更重要。”“喻肆,你父親上次來談的合作,你也在場。”秦濯語氣還同平常一樣不緊不慢,他沒辦法拿捏阮喬,自然還有喻肆,毫不掩飾言語間的威脅。喻肆:“秦總是要為了阮喬和喻家撕破臉嗎?”秦濯:“為了誰不重要,但我的人,我必須帶走。”秦濯的聲音冷硬,雨水打在臉上的傷口很疼,阮喬垂下了睫毛。“那秦總還真是失策了,”喻肆毫不在意地說,“項目黃了秦總怕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秦濯:“你可以試試。”喻肆:“好啊,我”“喻肆,”阮喬突然開了口,“我和他走吧。”喻肆皺了皺眉:“喬喬,這是我們兩家的事,你不要摻進來。”本來就是因他而起,他怎麽能不摻進去呢,阮喬笑了笑:“可是我頭好難受啊,想偷懶坐車了。”“你……”這下喻肆再不情願也不忍心再說什麽,隻能任那個欠揍的老男人把喬喬從他背上抱走。大爺的,他回去也要買車,買十輛!秦濯一言不發抱著阮喬向車門走去,懷裏的人很輕,也很虛弱,卻仍支撐著力氣越過他肩頭向身後的人說:“喻肆,路上注意安全啊。”車門被摔得砰響。把人帶回家,秦濯對久候的醫生示意:“檢查一下,沒什麽問題不用處理傷口。”醫生愣了愣,不敢發問,隻是很快地檢查一遍:“秦總,所幸沒有傷到頭部和骨頭,都是一些皮外傷。但是……也還是要處理一下的。”“你走吧。”秦濯把半濕的西裝外套扔在地上,衝醫生擺了擺手。醫生臨走前憐惜地看了床邊小少年一眼。上次來和石榴玩,隻是手臂一條小口子都專門叫他來消了毒,今天傷成這樣反而不處理,這該是把秦總惹得多厲害啊,慘嘍慘嘍。“能自己換衣服嗎?”秦濯拿出一件柔軟的絲綢睡衣問。阮喬沉默地接過衣服進了浴室。沉默地洗幹淨自己,沉默地坐在床邊,一樣也沒有看秦濯。秦濯歎了口氣,單膝跪在地毯上,輕車熟路地開始上藥。“疼不疼?”阮喬睫毛顫了顫,但沒有說話。“疼了說話。”阮喬還是不說話。秦濯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他總能想起阮喬伏在另一個男人肩上的樣子,如果他沒有把人帶走,現在也是別的男人在攥著這截腳踝上藥。“阮喬,以後不能跟別人走,聽到沒有。”秦濯說。“我是簽了賣身契給秦總了嗎?”阮喬平靜地看過來,但是將落未落的淚光出賣了他的情緒。秦濯心尖像被不輕不重地撓了下,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他照顧不好你。”“是他找到我,然後背下了山。”“他隻是比我早到一步。”“他沒有讓我一個人在冷風裏從早上等到下午。”秦濯鮮少被噎住,頓了頓說:“我下午有一個很重要的會,從中午要一直開到很晚。”“那麽重要秦總還來棲霞山幹什麽?”秦濯仰頭看著阮喬,他很少仰視,而現在單膝跪在地毯上,阮喬單薄漂亮的足弓踩在他膝頭,讓他有種小朋友比他還要高的錯覺。對視良久,秦濯撫過腳麵很淡地笑了下:“再重要,也沒我們小寶貝重要啊。”阮喬愣了一下,扭開了頭。這是秦濯第一次這樣叫他。不是故意調侃的喬喬,也不是勾人的阮阮,而是寶貝,小寶貝。臉頰可以偏開,耳朵卻躲不開,秦濯看著單薄的耳廓一點點變紅,第一次沒欺負人,轉了話題問:“今天求到安息鈴了嗎?”阮喬眨了眨眼,剛剛漲粉的臉色又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他喃喃說:“求到了,但被我摔跤又弄丟了。”秦濯:“沒事,改天我再陪你去。”阮喬卻搖搖頭:“大師說隻贈給有緣人,我都弄丟了還算什麽有緣人,可能是爸爸在懲罰我吧。”罰他這麽多年苟且偷安,罰他識人不明,更罰他膽怯懦弱,明明下午都已經做好的決定,卻因為秦濯出現在棲霞山,因為一句寶貝而再次心煩意亂。他疲憊地閉眼靠在床頭。不管是雨天飆車,還是別的什麽,都可以是秦濯的一時興起,就像他對喻肆說的,為了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人他要帶走。秦濯隻是一個占有欲過強的人罷了,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阮喬心中悵然,左眼眼皮突然傳來一抹溫熱,被什麽溫溫柔柔地觸了一下。他睜眼的一瞬反應過來那是什麽,難以置信地看向秦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