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說快說,你就喜歡繞彎子吊我的胃口”林雪雁狠狠推搡著李映之。


    “一個女孩家,性子怎麽這麽急,聽我說啊,”李映之接著說:“我這幾天幫著電信局布置上網線路,有時也掙點兒外快,誰家的電腦出個小毛小病的,或者是新連的網絡不太好用,我就幫著弄一弄,有時混幾盒煙,有時混點兒零花錢,反正在這裏呆著的幾天,過得還挺滋潤的,七爺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我幫一戶人家重裝電腦係統,幹完了活兒主人請我吃土豆燉大鵝,喝自家釀的老燒,我也沒客氣,就吃上了。


    連吃帶喝還和那家的主人聊了會兒天,完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我一個人溜達著回小學去睡覺,走到七爺家門口的時候,就見著村長扶著七爺奔小學方向去了,我知道這老爺子那幾天病得不輕啊,心裏納悶,村長這麽晚了折騰他的老病爹幹什麽去啊,好在我也去小學,就沒吭聲地跟在他們身後。


    小學最裏邊有一間房子,白天的時候一直是鎖著門的,我看村長扶著老爹就奔那間去了,我好奇啊,就沒回自己的房間,悄悄地摸到了村長他們進的屋子,我剛到窗戶下麵,就聽見裏麵嗷地一聲怪叫,八十來歲的老爺子那叫一個快,我都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就見著那七爺箭一樣竄沒了影兒,村長哆哆嗦嗦地鎖了門,一邊喊著爹一邊也跟著跑了,我一看,也沒猶豫,跟在村長身後跑到他們家,老頭兒進了家門就竄櫃子上去了。”李映之講得很投入。(.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林雪雁被駭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反應過來。


    “把快病死的人嚇得比活人還靈巧,小學最後一間房子裏鎖著什麽?”林雪雁雙手緊緊抓著李映之的胳膊問他。


    “這幾天就我自己住在小學,我想去看看,可是……”李映之遲疑著。


    “你不會告訴我,這麽多天你都沒敢去吧,”林雪雁更用力地抓李映之的胳膊,還搖晃起來。


    “誰說我不敢的?”李映之跳起來拉著林雪雁的手就走。


    “幹嘛去啊?”林雪雁甩開他的手嚷著。


    “現在就去看看那裏麵關著什麽。”李映之象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果然不出林雪雁的預料,這小子就是不敢自己去那間房子。


    小學離得不遠,再加上林雪雁也在那裏住過一夜,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她和李映之悄悄來到小學的門口。


    院子裏很安靜,除了最後一間屋子閃出昏黃的燈光,其他房間都黑著燈。


    “嗯?奇怪,白天都是鎖著門,裏麵還擋著厚厚的簾子,晚上也從來沒見那屋裏開過燈,怎麽今天倒象是裏麵有人的樣子。”李映之在林雪雁耳邊輕聲說著。


    “管他,去看看。”林雪雁和李映之來到那間屋子外,窗子上擋著簾子,好在簾子上有一個破洞,她直接把眼睛貼在破洞上往裏麵看去。


    屋子中間有一個鐵皮爐子,上麵坐著一壺已經燒開的水,水汽升騰,在屋子裏形成了氤氳的霧。


    爐子前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窗戶,一時還看不到這個人長什麽樣子,他似乎口裏念念有詞,雖然這房子並不怎麽隔音,但因為他聲音很低,隻是隱約聽到他的低語,卻無法聽清說些什麽,這個人還不時發出吃吃的笑聲,昏黃的燈光,霧蒙蒙的房間,這場麵說不出的詭異。


    李映之拉了拉林雪雁的袖子,示意他也要看一眼,林雪雁把破洞讓給他,他把眼睛貼上去,剛看了一小會兒,李映之突然拉著林雪雁躲到窗戶下麵的一堆木料旁邊,林雪雁剛要張開嘴問他怎麽了,嘴就被一把捂住了。


    這時門吱呀地響了一聲,出來一個人,這人身形很魁梧,正是爐子前坐著的那位,因為外麵有些冷,他縮了縮脖子立起了衣領。他回頭衝屋裏說了一句什麽,屋裏有人答應了一聲,他順手把放在窗台上的一把鐵鎖掛在了門鼻子上,在林雪雁和李映之的注視下,他直接出了學校的大門。


    這房間裏到底有什麽人,為什麽這個人離去的時候還要在外麵掛住門,難道是怕裏麵的人自己跑掉嗎?看來他走得不會很遠,所以那把鎖也隻是掛著,並沒有鎖上。


    李映之向林雪雁招了招手,示意要進到屋子裏去,林雪雁遲疑了一下,李映之既然要進去,肯定是認定屋子裏的人不會傷害到他們,於是林雪雁跟在李映之身後,拿下掛在門上的鎖,推門進了屋。


    進了屋林雪雁才弄明白,剛才爐子前的那個人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甚至沒有注意床邊坐著的表哥,而此時看得清清楚楚,不但表哥在,還有宇修,此時也安安靜靜躺在床上。


    林雪雁走過去搖了搖宇修的胳膊,在耳邊輕喊著他的名字,可是宇修一動不動,雖然他沒有動,但是他呼吸平穩,心跳也正常,身體上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表哥,你們怎麽在這裏?”林雪雁看著表哥,他神情沮喪地坐在那裏,一臉的麻木。


    看表哥沒有說話,林雪雁又問了一句:“表哥,你不是說宇修在醫院裏嗎?怎麽你們都來了這裏?”她實在是搞不清表哥的做法了。


    “別說那麽多了,有好多事情隻言片語也說不清楚,總之這裏很危險,你和你這個朋友快點兒走吧,他們馬上要回來了,你們快走。”表哥突然象是從沮喪的情緒中走了出來,神色大變。


    “你說他們?他們是些什麽人啊。”


    “總之是一些很危險的人,你們聽我話走吧,有機會再和你細說。”表哥再一次催著,而且神色越來越慌張。


    看林雪雁和李映之還愣在那裏,他直接把兩個人往門外推:“出門前行三米遠的藍球架下有輛小三輪車,你們把宇修背到三輪上,這小子死沉死沉的,你們倆要是一直背著他,根本走不遠,現在快帶著他離開吧。”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林雪雁很驚詫。


    “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完,不能走,你們就聽我一句,別耽擱時間,不然誰也走不了。”表哥急急地央求著,眼睛裏似乎著起了火。


    林雪雁被表哥的情緒感染了,連忙幫李映之把宇修扶到他的背上,宇修比李映之高一些也壯一些,李映之走得跌跌撞撞。到了門口的時候,林雪雁聽表哥喃喃地問了句:“雪雁,你嫂子還好吧?”


    林雪雁回頭看到表哥一臉落寞地站在地中央,心裏不由得有些難過,簡單地答應了一聲:“好著呢,今天早上還看到她了。”


    “那就好,那就好。”表哥象是自言自語著,抬起手揮了揮,示意他們快走。


    “表哥,一起走啊。”林雪雁焦急地看著表哥。


    “我走不了啊……”這句話表哥幾乎是用一聲長長的歎息呼出口的。


    沒辦法,李映之已經在招呼林雪雁了,她隻好匆匆忙忙出了門,用三輪推著宇修快速地走出了學校。


    “我們去哪裏?”跑得有點兒急,林雪雁呼哧帶喘地問李映之。


    “我們最好離開依寧村,幫電信局的哥們來這裏架線隻是一個借口,我發現這裏是黑遠程監控的那夥人的根據地,所以才會跑來調查的,你看表哥也說這裏危險,而且這幾天我發現村裏太古怪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這麽晚了,我們怎麽回去啊。”林雪雁不無疑慮。


    “別著急,我朋友給我留了輛車,車還停在村口,嗬嗬,哥哥這計劃完美著呢。”李映之有點得意。


    很快到了村口,林雪雁和李映之把宇修架上了李映之的破捷達車,李映之發動了汽車,汽車象是牛一樣喘著粗氣,哼哧了好半天,才吱吱叫了幾聲開上了土路,得,李映之可能是在報廢車場借的這輛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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