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忘記春聯詞一點不影響池文彥繼續營造恐怖氣氛,頓時將周圍不少小學生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尤其是住在立隆村的本地同學。如果這事隻發生在縣城,離他們很遠,還不那麽讓人害怕,但是鬼店鋪竟然會跟著池文彥舅舅到立隆村來!?太嚇人了!池文彥講完鬼故事,見大家都被嚇到了,總算獲得了一絲安慰,一臉的你們可算知道我的恐懼了吧。池文彥還嫌不夠嚇人似的,對膽小害怕的人又補了一刀,“我說真的,你們晚上經過江大爺家後牆時,都要小心了,說不定誰會看到那家店呢!”“啊啊!”有一些小朋友已經被嚇得哭了出來。“不要慌,大家要相信科學,這肯定是他們看錯了。”小天正要批評一翻,回頭就見元溪已經和李曇湊著腦袋嘀咕在了一起,頓時垮下一張小臉。元溪和李曇討論著這事,不禁說起了最近年底到處鬼都多起來的事,小聲在旁嘀咕,“曇曇,你說池舅舅的朋友,會不會也是被什麽冤親債主纏上了啊?”李曇估計著:“他肯定有被什麽纏上了,輸錢又撞車,說明他運勢很低,店裏的鬼和他有沒有關係不清楚,但是他會進入這家店,說不定是被他的冤親債主推進去的。”元溪感慨:“最近真的好多鬼啊。”一旁,小天和壯壯湊在一起,看著那邊元溪和李曇聊得火熱,小天語氣鬱鬱地抱怨道,“明明之前我們和鐵頭最要好,但是壯壯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鐵頭完全被李狗蛋那家夥迷住了!和我們玩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小天小白牙緊咬,幾乎要把李曇盯出個窟窿來,李曇似乎感覺到了,從和元溪嘀咕的空隙中,抽空掃了他一眼,小天硬是從李曇那冷淡的眼神中,感覺出一絲勝利者的輕蔑和得意。小天就好氣!“鐵頭讓我們一起去李狗蛋家玩,你也不去啊,之前鐵頭還要教我們修煉什麽,你也不練。”壯壯哢擦哢擦啃著自己的仙貝,疑惑道。雖然如此,小天還是好氣!氣成河豚。壯壯一臉搖頭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搖搖頭。很快,老師來把寒假開學具體時間公布了一下,而後寒假作業也跟著發了下去。說起放假之事,被鬼故事嚇到的同學們,立刻破涕為笑,露出了笑臉,然而收到厚厚的寒假作業後,眾人臉上因放假而出現的笑容,又明顯虛假了,淡薄了。終於放假了,元溪他們各自和同學們告別,和小夥伴問候著寒假的計劃,而後準備各自回家。元溪自然是又和李曇湊到了一起。離開學校後,元溪和李曇還去小青山找了一下小白蛇白暉。因為那隻藍衣女鬼一入夢就追著元溪,這兩天白暉都會特地來捕捉元溪的夢境,將元溪送往藍衣女鬼去不了的學校區學習。李曇夢裏沒見到元溪,聽說他被白暉送去夢中學校學習,就想也一起去,他要和元溪待一起。為此李曇還特地找了白暉幫忙,把他和元溪送到一個地方去。白暉滿口應下,但最後李曇卻連白暉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沒找到元溪,隻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就很鬱悶。“呃啊”看到兩人回來,白暉尷尬得尾巴摳地,他都有些想躲著李曇。白暉也想不到自己答應得好好的,最後才發現自己根本進不了李曇的夢境。元溪和李曇形影不離,天天夢裏一起到處跑,白暉還以為李曇的夢境也是很開放的類型,誰知道會這樣。看著麵色不善的李曇,白暉隻能尷尬坦誠,“我進不了你的夢,這個,你想去哪裏隻能靠自己了。”元溪啊了一聲,看看李曇,糾結道,“沒有什麽辦法嗎?”“當然是有的。”白暉回頭勉勵李曇,“其實很容易的,你現在已經沒有被困,夢裏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都將元溪送到學校去,隻要你也想著去學校,想著教室,甚至你想著要修行要進步,都可能找到元溪所在的地方。”李曇眉頭緊皺,沒有說話。元溪拍拍小夥伴的肩膀,自信滿滿道:“曇曇你之前不就找到我了,今天肯定能找到的,我在學校裏等你。”雖然夢裏的學校似乎還挺好玩的,但是元溪完全不想拉下自己的小夥伴李曇。李曇心道之前他是讓小火車聞著去找元溪,這兩天小火車不是壞了嗎?埋著呢,還要幾天才能複活。而且他最近做夢的頻率也多起來了,時不時會直接陷入夢境一覺睡過去。“好吧,我再試試。”李曇點點頭,順便給自己下了個咒,“今晚我一定找到你。”第138章 貨郎進貨傍晚時分, 淩縣城中,池文彥口中鬼故事的豬腳,他舅舅的朋友朗程成, 此時已經從醫院中被轉移了出來。朗程成爸媽聽了池文彥舅舅的話後,這兩天還真的找到了一個厲害的大師, 請到家裏來, 給朗程成看病。這位一副算命師傅打扮的大師一過來就給朗程成紮了針, 不由分說地就把朗程成紮成了個篩子, 在大師紮針過程中,朗程成爸媽竟然幻聽一般,好像聽到了身邊一些惡毒的聲音。似乎男女老少都有, 什麽多管閑事,不得好死!聽得朗程成爸媽心都懸了起來, 抖如篩糠, “大,大師, 剛那是什麽聲音?你聽到了沒有?”“你們兒子上輩子不幹好事,這是他上一世的冤親債主來找他尋仇,趁他近日運勢低迷,就想害死他。”“那, 那該怎麽辦?”朗母焦心地問,她心有餘悸, 請到大師之後,大師就要來之前,朗程成突然一副快好了的樣子, 還說不用請人過來看了, 他身體已經沒事了。現在想想, 那時候朗程成根本就像是鬼附身的模樣,朗母差點就被騙了,要放棄請大師上門,那可就真的危險了。“因為是上輩子的冤親債主,從地府過了明路而來,隻要你兒子不是犯下過什麽重大過錯,他們一般不該害人性命,這次……”大師皺了皺眉,朗程成這輩子雖有小惡,但是也不是做壞事的那種人,按說不該一下子這麽慘,可能是運勢低迷,一下子碰巧了。大師於是道:“你們逢年過節的,給這些冤親債主燒些紙錢,盡量將他們送走一部分,平時多行善事少作惡,問題不大。”又過了一段時間,大師將朗程成身上紮的針漸漸取出,“好了,他吃了那邊的東西,又被附過身,幸好發現的及時,吃的東西也吐出大半,不然我也無力回天。醜話說在前頭,現在雖然救回來了,但是他以後會折壽十年,而且身體會有一段時間很差,要多曬曬太陽精心保養,這段時間別走夜路,別熬夜,不然他就不止是折壽十年了。”朗程成爸媽聞言一臉心痛,詢問了兩句是否有解決方法,得到否定回答後,皺著眉暫且不提。畢竟折壽十年又不是隻剩十年壽命,萬一兒子能活到一百歲,折壽十年也就是還能活到九十,那時候他們倆都蹬腿兒了似乎也沒得什麽好擔心的。大不了以後再找別的大師問問。朗程成已經沒問題了,請來的大師告辭離去,朗程成爸媽一路送到門口,到門前時,殘陽如血中,大師赫然聽到了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音,仿佛有什麽賣貨的小貨郎,拉著眾多貨物走街串巷的聲音一般。聽到這聲音,大師猛地一愣,精神一集中,赫然見到一個古怪的拉著眾多箱櫃的拉貨板車,就停在朗家門外。大師麵色陡然嚴肅起來,手往內兜裏掏。這是個大家夥……“大師,怎麽了?”朗程成爸媽聽不到這聲音,也看不到什麽異象,隻見大師麵色看起來比剛剛給他鬼附身的兒子治病還嚴肅,也跟著不安起來,眼神亂晃地左右亂看,似乎懷疑周圍是不是有什麽髒東西。“沒什麽,你們先進去,別回頭看。”大師沒敢貿然出手,因為明顯他感覺自己對付不了,隻催促朗程成爸媽快走。朗程成爸媽聽話地趕緊轉頭上樓,但是上到二樓的時候,朗程成媽緊張的目不斜視,朗程成爸看著老婆這樣,忍不住撲哧笑了,“你要不要這麽誇張,我看也沒什麽東西。”說著,朗程成爸忍不住通過窗戶,朝樓下一動不動的大師多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大師在幹什麽,站在那裏也不動。不過這時,朗程成爸好像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聲音。丁零當啷。大師緊張地注意著那正常人看不到的貨車,忽然發現那貨車漸漸走了,慢慢地離開了此處。大師鬆口氣的同時,赫然見到幾率古怪的絲線從朗家飛出,朝著那貨車而去,大師一愣,掐指一算,赫然發現那應該是朗程成折去的十年陽壽,竟然化作了一縷縷絲線被那貨車怪收走了。這時候大師隱約想起一些傳說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會在傍晚時進貨,去收受橫死之人、自殺之人等未盡陽壽的那種精怪?竟然還找到了朗家來,估計是因為朗程成也差點身死。大師沒有動手,皺眉看著那沒有牛馬拉車的貨車,慢悠悠自行離開,走出三兩步,瞬間憑空消失。……殘陽如血,火燒連雲。鮮紅色的光斜拉向舊城區曲折連環的陰暗小巷,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紅黑相間的過渡中,進入了小巷。“丁零當啷”隱約有什麽聲音在響,伴隨著車轍軲轆轆的滾動聲,似乎是一個堆滿貨物的板車在陰暗的小巷裏慢慢前行。那聲音一路穿街走巷,漸漸走進太陽照射不到的角落。上一刻消失在朗家門外的鬼貨車,轉眼似乎來到了這裏。這老區的小巷裏,住了不少戶人家,很多老街坊老鄰居,誰家出了什麽事,很快就能被街頭巷尾八卦個透徹,最近這間小巷裏,此時就有幾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一邊在路邊湊了牌搭子打牌,一邊在八卦著最近這裏的一樁大事。“咱們這裏上上個月發生的那件命案,你們聽說過沒?”一個爆炸頭阿姨打了個北風,沒等對手們思索出招,先出聲擾亂對手思緒。“北十三巷那個張奇誌家嘛,這誰不知道啊,太慘了,死得時候渾身骨頭都碎成一塊塊的,連頭骨都是,好像在活著的時候被人一塊塊生生捭碎的,嚇死個人……三餅。也不知道是什麽深仇大恨。”眼睛阿姨一邊打出三餅,一邊唏噓搖頭。“那可不嘛,張奇誌他爸媽眼睛都要哭瞎了,天天嚷嚷著要化成厲鬼,找殺子凶手去報仇。”張家二老最是嬌慣孩子,張奇誌一把年紀還在啃老,動輒打罵爹娘,他們還覺得兒子很好,巴巴地找人想給兒子介紹對象傳宗接代,但是沒一個能看得上張奇誌的,這反而把張奇誌和他爸媽都氣上了,罵介紹人打介紹對象,搞得這一片都知道他德行,不敢再和他們家沾邊。但是也沒人想到他會死得這麽慘,超出了小老百姓們的想象。“我不是要說這個,我是說最近張奇誌家鬧鬼的事,你們聽說了嗎?現在張奇誌爸媽都病了,尤其他媽,眼看就要不行了,天天在家裏嚷嚷著兒子在喊疼,好像她兒子真來找她了似的。”爆炸頭阿姨又打出一張牌。“還有這種事?”爆炸頭阿姨口中這種神神叨叨的事,頓時引來牌友們關注。她們大多隻知道張奇誌死後,他爸媽也接連病重的事,但是鬧鬼就不清楚了,爆炸頭阿姨細細一說,三人側耳聽著,越說越感覺這事好像還真有些玄乎。綠襖阿姨想了想湊近牌桌低聲道:“我聽說,一些橫死之人不能投胎,就要找替身,你們說,這張奇誌不會是想要拉他爸媽當替身吧。”“丁零當啷”麻將桌後的街巷上,隱約有一輛裝滿箱櫃的貨車緩慢行駛而過,路過了打牌的幾個阿姨們,正在說悄悄話的綠襖阿姨好像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吹過,伴隨著什麽奇奇怪怪的聲音,一個激靈轉頭張望了兩下,身後卻什麽都沒有。綠襖阿姨搖搖頭,隻當自己聽錯了,就聽著牌友們說,“就張奇誌那壞種,那可還真不一定。”越過牌桌後,那輛似乎無人看到的貨車,漸漸走向了幾個阿姨所說的北十三巷死人鬧鬼的張奇誌家。張奇誌家薄薄的門後,不時傳來重病之人的咳嗽聲,神誌迷糊之人的哭聲,喃喃聲。張奇誌,男,37歲,被厲鬼尋仇殺害,橫死,無法投胎,在家中作怪,糾纏父母親人,妄圖拉替身替自己受罪,好脫離束縛離開此地。張母,65歲,重病,生討債兒,兒子死後被兒子怨魂糾纏,日日夢魘,恨不得下去替代兒子受苦。張父,69歲,重病,生討債兒,兒子死後……貨車上似乎有什麽賬本之類的東西在翻動,隨著最後一縷消散的殘陽,貨車伴夜色一起停在張家門前。很快,屋內原本的聲音變得糟雜起來,重病中的張母和丈夫,似乎陷入了另外一種夢魘,又是哭又是叫,屋內好像還傳來了應該已經死去的張奇誌的聲音。“吱呀”緊閉的大門似乎被開了又關,一個骷髏包裹著畫紙的畫皮鬼在門前陰影處閃現,幾條昏黃色的線從張家飄了出來,繞在他骷髏般的指尖,似乎有什麽被從張家帶走。很快,張家中就沒了動靜。而貨車上,此時似乎多了兩盞古怪的人形小燈籠。張母老人壽1斤3兩,張父老人壽1斤9兩,換兒子張奇誌脫離橫死煞。張奇誌橫死,壯年壽3斤3兩,脫離橫死煞需斷未盡陽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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