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野:“看了。”“那怎麽不聯係我?”“?”段星野問,“我為什麽要聯係你?”承渡舟聲音忽而提高:“你都看到我回複了,為什麽不能發消息給我說一聲?”段星野安靜了會兒,冷靜道:“這有什麽必然聯係嗎。”承渡舟此時站在片場門口,身上還穿著民國西裝三件套,拍了一天的間諜戲,發膠支撐不住,額前發絲耷拉下來幾縷。他輕蹙眉,黑眸裏有什麽顫了顫:“就沒什麽要跟我解釋的嗎?”段星野烏瞳微微睜圓,精神了。解釋?做錯事的人才需要解釋。“你說我跟那小孩嗎?”段星野“啪”的掀開半邊被子,道,“那我現在跟你解釋。就像你跟你小師弟一樣純潔,懂了嗎?”承渡舟喉間哽了一下,有點緊:“偏要我問。”段星野輕眯眼:“承渡舟你找茬是嗎?”承渡舟忽而感到焦慮,低著頭在門廊燈下來回踱步。不是的。在劇組拍戲找不到報備的理由,他等了段星野三天,但段星野都沒有主動聯係他,他每次有空都會看手機,但是段星野的聊天框永遠不會蹦出紅點,他因為這事心神不寧,從來都不會失誤的他今天還ng了兩次。他想段星野應該不會再聯係他,控製不住上網找對方的消息,結果看到了那條cp安利向視頻,他評論了一句,覺得段星野如果看到,總有理由找他聊天。但是沒有,等了一個小時都沒有。他打電話找段星野,結果段星野不僅覺得沒必要解釋,還覺得他找茬。段星野聽得清電話那頭逐漸粗重的喘息,聲音清冷:“如果沒其他事,我要睡了。”永遠都是這樣。承渡舟怒聲道:“我都要被那條視頻創死了好嘛!”“……”段星野呆滯,然而不經思索,小臉就迅速蔓延開緋色,心裏也好似湧入一股熱流。他這才明白承渡舟今晚的異常行為,又好像從承渡舟憤怒的聲音裏,聽出了些別的東西。片場門口,民國王牌間諜往地上一蹲,快氣哭了:“睡睡睡,就知道睡,你都不哄哄我嗎?”“……”段星野呼吸一窒,隻感覺從耳根麻痹到了心髒,從臉燒到了四肢。我艸……你別這樣。未曾想過承渡舟會因為一條視頻委屈成這副狗樣,也感到極度不適應。段星野在床上快擰成了麻花,骨頭縫裏都是麻癢,卻怎麽都伸不直,展不開。他是真的服了這人。作者有話說:承總:看到貓能忍住不擼的人果然心狠。段老師:我還手辣,你試試。第41章 041場務出門抽根煙, 剛跨過門檻,發現一個男人蹲在門口打電話,定睛一看,是他們主演, 難得一臉焦急失望的樣子, 好像攤上了什麽事。承渡舟立即察覺有別人在, 起身, 走到角落, 背著身斜倚在牆上。場務很識眼色, 轉身離開。承渡舟聽不到電話那頭有聲音,想象出段星野冷漠以對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又丟醜了,揉了把臉:“對不起, 拍戲容易情緒化, 你睡吧。”段星野臉上熱燙,把眼鏡摘掉,冷聲道:“承渡舟, 你希望我怎麽哄。”承渡舟低下頭, 什麽脾氣都磨沒了, 嗓音沙啞:“別諷刺我了段星野。”段星野坐起來:“?”我是魔鬼嗎。段星野既然能感受到承渡舟的沮喪, 自然願意去安撫他。以前可能不願意, 因為承渡舟離開後斷聯的操作太過傷情分,令他心生賭氣之意, 以至於婚後, 在聽說承渡舟找過他之前, 都處於冷戰狀態。不然以兩人快二十年的竹馬關係, 就算是摁著頭協議結婚, 也不能像世仇一樣鬧得全網都看出來不對付。現在不一樣了。既然解開了誤會,他就不會不顧承渡舟死活。但承渡舟因為一個cp安利向視頻就氣得要死要活,令他難以理解,這才不知道該怎麽哄。段星野盤起腿,挺直腰杆,清了清嗓,試圖放緩語氣,免得承渡舟以為他在陰陽怪氣。“首先,我哄你不代表我有錯,不過既然視頻的事讓你在意到情緒不能自理,我可以退一步,讓你先平靜下來再說。”因為段星野過於理智的語氣,承渡舟並沒有好過多少,拿手指摳了摳牆皮,低聲道:“你都不問我為什麽在意。”段星野:“為什麽?”承渡舟抿著唇,半晌,道:“我嫉妒他。”“嗬。”段星野塌下腰,笑了,“確實,人家十八歲。”承渡舟:“……我不想跟你說話。”段星野:“掛了,再見。”承渡舟捶了下牆壁:“說好的哄我呢!”段星野無語死了,把手機靠放回耳邊:“有事說事,再多嗶嗶一句我要罵人了。”承渡舟深吸一口氣,說:“我希望你以後能給我發消息,不要一下綜藝就不聯係,我不想隻當個工具人。”段星野沒跟不上話題走向,愣住。承渡舟一鼓作氣道:“那個視頻不會讓我傷麵子,也不用你在公眾麵前回應,但我幻想你看到我評論的時候,能知道我在關注你,然後上微信問我一句在幹什麽。你已經三天沒找我了,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段星野才有了減速跡象的心跳又不行了,臉上的紅潮再次返回上來,可能比剛才還要誇張。“我為什麽要……”他連忙舔了下唇角,打住,差點又要說出“我為什麽要找你”這種杠精發言。段星野曲起膝蓋,埋下頭,聲音顯得有些悶:“你不能找我嗎?想聯係又不是不知道我手機號,裝什麽呢承渡舟。”承渡舟近乎控訴地道:“我上次說了句想你,你就把我拉黑了。”段星野一陣混亂,比他聲音更大:“不聊騷你就不會聊天了嗎!”承渡舟閉嘴,輕蹙一下眉。沒聊騷。他低下眼,小聲說:“你說的,平時都在忙自己的事,不會想到我,我要是主動找你,你是不是要嫌我煩。”“你能不能正常點?”段星野都想罵人了,“發個消息有那麽磨嘰嗎?”電話那邊陷入一片安靜。段星野等了會兒:“喂?”“你不懂。”承渡舟低低地道,充滿失望。段星野心有點擰上了,問:“什麽不懂。”承渡舟:“我想聊那種天。”段星野:“哪種?”“瑣碎又沒有意義的天。”“……”段星野沒料到他心裏會想這些,抿了抿唇,握著手機看向別處:“你不用工作嗎?”承渡舟說:“我十點後最有空。”段星野想到那張便簽。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用手揉了揉高溫的臉蛋,歪頭撐住一邊麵頰:“我有自己的事,憑什麽浪費時間跟你聊天。”承渡舟用鞋尖踢了踢地麵:“那算了吧,我本來也沒想打擾你。”段星野張了張嘴,又閉上。承渡舟聲音恢複了冷靜,道:“周五見。”明天就能見了。隻是段星野不能說。綜藝製作組要求的,他們想拍承渡舟的驚喜反應。掛斷電話後,段星野躺下,卻莫名處於燥熱中,翻來覆去良久,又掀開被子起床,去廚房倒杯水喝。段星野端著杯子往回走,借著過道的燈光,看到小貓已經醒了,趴在窩裏,張著黑圓的眼睛望向他。貓崽的臉還沒有長開,總是一副迷糊樣。它似乎比一般的幼貓都要安靜,到了晚上不會亂叫,即便醒了也是自己發呆。段星野路過了,又走回來,到了貓窩邊蹲下。小貓兩隻潔白的前爪在羊絨衫上爬,往前一點點蹭。它也是想親近人的。“停。”段星野豎起一根手指,意思不接受再靠近了。小貓就好像聽懂了,當真停了下來,懵懂地望著他。段星野捧著杯子喝了一口水,打量著貓,想的還是承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