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錢也頭疼,“回晏爺,小的給他看個東西。”靳止晏胳膊撐了一下邊緣想起來,沒起來。剛剛敲儀器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身體使不上勁。靳止晏擰著眉,往他身下看。向錢為了他的寶貝儀器趕來的匆忙,單手拎著褲子保持不往下落,姿勢搞笑又滑稽。靳止晏看了兩眼,把視線移到靳宜身上,表明的不願再看。“看東西?”靳止晏輕飄飄道,“看你的金針菇?”第41章 我能吻你麽41金針菇。傷害性極大,侮辱人極強。向錢年紀跟靳宜一樣大,他們都是第一批實驗品,和第一次紊亂同年出生。三年一代溝,在向錢眼裏,靳止晏就是個小屁孩。小屁孩說的話能當真麽?顯然不能。心理建設結束,忍一時,越想越氣。向錢“嘿”了一聲,拎著褲子朝開關跑去,放狠話道:“你信不信我摁上去,永遠不讓你出來?”“那昨天的慘狀就是它的結局。”靳止晏不卑不亢。威脅我?向錢又“嘿”一聲:“我還不知道你現在?有力氣你怎麽不出來?看好了,我現在可沒關檢測器。”靳止晏眼睛盯著他不說話,碧藍的眼睛逐漸變深,有朝紅色發展的趨勢。“我草?你小子來真的!”向錢真是怕了他,趕忙道,“你問宜哥我是不是清白的,我沒暴露癖!你們一個個怎麽都不信,我看著這麽像暴露狂麽?!”向錢看靳止晏,不用想這小子肯定覺得像,涉及靳宜的是這小子沒理智。用牙能把靳宜咬成那樣,也是個人才。於是他懷著期待的心看向靳宜。雖然宜哥外表總是冷冰冰的,但他知道,宜哥的心肯定是熱乎乎……的。然後成功對上宜哥冷酷無情的臉,看他頂著那張臉點了點頭。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倆人絕配到家了。“宜哥你……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屁孩置氣。”向錢係上褲子口,發誓以後再也不穿這條褲子了,走過去欠兮兮的問:“晏爺,現在身體什麽感覺?”晏爺很冷酷:“還行。”還行個屁,站都站不起來。向錢看著他額頭上的汗,故意說:“那行,出院?”靳止晏沒搭理他,因為靳宜走過來,冰涼的手撩起他額前的碎發,把上麵的汗擦了。靳宜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但聽上去莫名覺得縱容,“怎麽樣?說實話。”靳止晏一把抓住靳宜的手腕,手沒勁,捏一下又垂了下去。“身上沒勁兒。”靳止晏藏了一部分,垂下眸,聲音委屈。“你知道為啥不?”向錢聲音插過來。靳止晏瞥了他一眼,沒動靜。靳宜拽他的頭發絲,“禮貌。”靳止晏乖乖回應:“不知道為什麽。”絕了。向錢看得稀奇,“因為你是實驗品。”實驗品?靳止晏好像從哪聽過這個詞,沒兩秒他想起來了,白心說過失敗品,他哥喝醉的時候也提過。向錢這是第三次提。他是實驗品。這句話太莫名其妙了,換成其他時候靳止晏想都不用想,默認把對方歸類成有病。現在……靳止晏第一反應朝靳宜看去,靳宜表情平靜無波瀾,但靳止晏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在緊張。緊張,為什麽緊張。靳止晏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向錢等他反應完,繼續道:“這件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從小有地方不一樣,比如體質不好,容易生病,性格孤……”“行了。”靳宜打斷。向錢皺起眉,靳止晏也皺起眉。“宜哥。”向錢收起笑嘻嘻的臉,沉聲道,“他有知道這件事的權利。”“我知道。”靳宜不動聲色地說,“我會轉告他。”向錢聳了聳肩,不明白自己轉告和他轉告的區別在哪。實驗品性格孤僻這點不是向錢編的,也不僅僅是實驗員口中敘述的。向錢自認為自己性格算好了,但他同樣排斥和人親近。親近感,信任,這些詞對他們來說鬧笑話一樣。向錢很久之前見過其他實驗品,那個人和他們完全不同,孤僻不合群是委婉形容,那個人……簡直是反社會人格。或許稱不上是人。因為他親手把自己解刨,探尋基因變化的體質是什麽樣,然後目睹血的流淌,死亡。至於向錢為什麽知道……因為他也好奇。那個實驗品死亡全過程,向錢麵不改色看完了。害怕?恐慌?不不不,怎麽可能,實驗品基因突變是全方麵的,向錢認為自己壓根沒有這些情緒。所以靳宜和靳止晏這兩個人,太、他、媽怪了。最開始向錢所謂的“男朋友”隻是調侃。笑話,實驗品以獨居為主,怎麽可能產生感情關係?誰想到倆人真產生了感情關係。不說頂在靳宜脖子上彰顯主權的牙印,這二位獨處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孤,尤其靳止晏,眼神都恨不得把他刀了。但挨在一起,依賴程度堪稱連體嬰兒。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向錢扭頭看靳止晏,靳止晏勾著靳宜的手指頭一下下晃。嗬,戲精。他不相信這種人接受不了實驗品身份。但向錢妥協了。妥協的理由很簡單,宜總財大氣粗,靳止晏弄碎了一台儀器,靳宜直接利用公司渠道回了三台,還在運輸中。誰跟錢過不去呢。於是向錢快速回避,把空間留給兩位土豪,讓他們自己溝通。關上門,實驗室隻剩下靳宜和靳止晏兩人。靳宜抿著唇,縱容靳止晏一下下晃著自己的手,兩人都沒說話。先開口的是靳止晏。“哥,你不想說就不說。”靳止晏大概猜到了一點,實驗品,從小對食物的抗拒和如今的紊亂問題,還有腰側難以忽視的灼燒感。他剛剛掀開衣服看過,是一串亮光的數字。500。五百是什麽東西?靳止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管什麽實驗不實驗的,如果這件事靳宜不想說,那就不說,他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靳宜小幅度的擰了下眉,“不是,我隻是……沒想好該怎麽說。”靳止晏回複很快,“那就不說,我不聽了。哥,我什麽時候能回家?”靳止晏眼睛亮晶晶的,如果忽視顏色是紅色的話。靳宜繼續擰著眉,手指收縮,勾住靳止晏的食指。思索後道:“你想過自己的原生父母麽?”“父母?”這個詞太陌生了,靳止晏愣了一下,下意識反問,“我想他們幹什麽?”這不難理解,靳止晏人生中除了靳宜沒有別的,父母?這個詞隻存在於課本的生詞表。人類對他們賦予情感是因為親人,而他們生命中壓根不存在這個人。靳宜是有父母的,靳止晏知道,但靳家夫婦在靳止晏兩歲時去世,靳止晏對他們沒有任何感情。向錢有一點說的沒錯,實驗品因為從小原因生性冷漠,很少會和人達成關係。靳宜和靳止晏已經是彼此的特例了,不會有第三個特例。於是靳宜還是說了。空氣一片寧靜。沒過兩秒,靳止晏整理了思緒,“就這樣?”靳宜:“……”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