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倆這皮膚真炫!!”王斌驚歎道,“羨慕死我了,胖哥兒,我也想跟你穿!!”胖子立馬嫌棄起來:“你滾蛋!!誰要跟男的穿情侶裝啊!!”溫言書看著對麵手足無措的彩虹雙馬尾,笑起來,沒接話茬,慢條斯理地安排道:“安琪拉是第一次玩吧?不要緊張,對麵水平不是很高,技能按照‘二一三’的順序開。你可以先找野怪熟悉一下技能。我們不是打排位,匹配就玩個開心就好。”那邊顯然聽了個似懂非懂,在原地心不在焉地轉了個圈之後,終於地聽完找到去野區的路,練技能去了。溫言書又安排好每個人的分工,就聽胖子說:“我靠,思路可以啊,你真是鉑金嗎?”話音剛落,溫言書的亞瑟就拿下了一殺。“當然不是啊。”溫言書理所當然地笑道,“我自己的號不怎麽玩,平時幫人代練上分,賺賺外快。”事實證明,溫言書的水平真的不隻是賺賺外快這麽簡單。“臥槽,你這水平在全區都能排上名吧?”幾下操作下來,老遊戲男孩老丁也忍不住感慨。“我打坦克不順手,帶到王者二十就帶不動了。”溫言書狠狠凡爾賽道,“我比較擅長打野,以前衝進過國服前十,結果被人舉報封號了。”那一邊瞬間驚呼起臥槽牛逼,隻有什麽也聽不懂的安琪拉,一個人默默清著對方的兵線。許久,終於看到安琪拉開大招,直接對著空氣怒懟一波,毫無操作意識。溫言書沒憋住笑,小聲道:“大招可以控製方向的,對準敵人就好了。”旁邊三個野男人則毫不避諱地哄堂大笑起來:“哈哈哈,學妹也太可愛了!”安琪拉聞言,便惱羞成怒地蹦走了。溫言書笑得不行,在前線輸出了一會兒,就聽到胖子道:“誒!學妹住手!藍爸爸讓給打野!”一切畫麵,安琪拉正對著隨手找來的藍buff石像瘋狂開大泄憤,溫言書便開口道:“他想要就給他吧,打野不要藍也能贏。”再到後麵就觸及到了衡寧的知識盲區了,他隻知道自己學會了控製大招之後,溫言書就帶他去了前線。“往人堆裏放技能就行,不用管走位。”溫言書說,“你隻管殺,剩下交給我。”這句話給了衡寧充足的信心,他依言站在馬路中央對著別人開大。之前看教學視頻,知道安琪拉是個沾到別人大招就得斃命的脆皮,但眼下,站在溫言書的亞瑟邊,別人的大招要麽隻能打到坦克,要麽幹脆還沒放出來就被溫言書打斷。一整正麵廝殺下來,衡寧直接無腦收割了三個人頭,一次也沒死。等他清了場,手指尖還有些冒汗,溫言書安靜又沉穩的聲音再次傳來:“怎麽樣?有人罩著是不是安心很多?”衡寧再一次屏住呼吸。盡管日子已經過去太久,但他仍舊記得清楚,這句話,自己當年也問過溫言書。聽溫言書自問自答道:“感覺做什麽都有勇氣了。”在衡寧怔愣的時候,溫言書又幫他清掉了一個狗在草叢裏伺機而動的妲己。他們又打了一波配合,沒過多久,對方的水晶就轟然倒塌負責輸出的安琪拉拿了本場mvp。“臥槽!牛逼!!”胖子驚呼的聲音快把衡寧耳朵戳瞎了,“學妹這是天賦流啊!!開場空大,結束直接拿十五個人頭!!”衡寧也有些意外,定睛一看,溫言書隻拿了兩殺,卻足足有二十來個輔助。那一瞬間,衡寧懂了什麽叫被人帶上分優秀的帶上分界頭牌,甚至會把mvp的位置都讓給你,還讓所有人都以為一個隻會站樁輸出的新人天賦異稟。這一刻,衡寧似乎隱約感受到了這款遊戲令人上頭之處。一局一局贏下來,居然已經不知不覺快兩點了。他裝作乖巧地跟一群學長說了“晚安”,旁敲側擊讓溫言書早點睡。“好嘞,我們也睡了。”溫言書笑笑,道,“晚安。”退出遊戲,衡寧滿腦子都是亞瑟那句“理想鄉呼喚著我”。他翻來覆去,打算再看幾個教學視頻再睡覺。這時候,手機消息音響起,是溫言書發來的消息:“衡老板,給你整理了一些安琪拉的玩法,有興趣可以試試看。”下麵是一個整理好的文檔,衡寧點了接受,下意識回了句收到。直到點開那攻略才後知後覺有些不對勁我靠……他媽的。作者有話說:短暫帶頭站一秒溫衡(不可以!!)----再加亮一下!打遊戲內容完全瞎扯,後麵也沒有多少手遊情節,請大家不要太較真惹qwq第23章 曖昧04溫言書臨睡前掀掉衡寧的馬甲,其實想法也很單純,隻是希望這人可以晚上睡覺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自己的事情罷了。事實證明他確實做到了。衡寧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腦子空白了幾秒,險些當場把手機摔碎。但是貧窮限製了他的發泄。想到換手機還得花錢,他便克製地收了手,深吸一口氣。他推著他的大腦思考了半天,才艱澀地得出一個應對策略裝傻。衡寧很少對什麽東西持有絕對信任,但此時,他把這百分百的信任交給了溫言書的情商。果然,溫言書是值得他信任的人。他沒有提有關馬甲事件的半個字,而是非常自然地、和衡寧聊起了打遊戲的事情:“我覺得你操作上手蠻快的,第一次玩這樣的成績非常不錯,但是剛剛那局裏,有幾個地方還可以再注意一下……”衡寧看著唰唰發過來的遊戲複盤,雖然這個人所作所為都完全按照自己所想進行,但漸漸他發現,自己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溫言書什麽都不提、完全裝作沒事人才是最可怕的這樣他就完全沒有契機去問對方,他是什麽時候發現掉的馬,那些說的話,哪些是無意說出的真心話,哪些又是故意講給他聽的?他說自己暫時沒有想談戀愛的想法,沒有心儀的對象,是在告誡自己不要多想嗎?想到這裏,衡寧冷笑了一聲誰多想了?自己比他更不想發生點什麽。那他送自己情侶皮膚又是什麽意思?難道那時候他真把自己當學妹?還是就單純人傻錢多著急做散財童子?他到底在幹什麽?!衡寧腦袋開始疼,三下五除二卸載了遊戲,關了手機,又開始艱難地翻來覆去。屏幕另一邊,溫言書安頓好三位客人,也踩著拖鞋吧噠吧噠回到房裏躺下。門外,胖子和王斌的講話聲並不吵人,相反,這樣類似白噪的環境音倒是給了溫言書非常安定的舒適感。隔壁的老丁已經打起了鼾,把窗外橘色的燈光帶起一長串氣泡,圍在整個夜裏,繞來繞去。溫言書喜歡和大家待在一起,但他也清楚,這些人有著自己的生活和圈子,他不可能永遠把所有人圈在自家的小房子裏。他今天可以找胖子,明天可以去找佟語聲,大後天可以去別的同事朋友家蹭吃蹭喝但他總不能一輩子這樣。正糾結著,許久沒有動靜的手機終於響了。往上翻,是溫言書發出去的一大長條兒攻略,他以為衡寧惱羞成怒不會回答了,沒想到居然還是回了temperature:“還有什麽不會的都可以問我。”衡寧:“嗯嗯。”溫言書看到“嗯嗯”敷衍著他的衡寧,嘴角微微上揚。你自己慢慢品吧,溫言書心想著,倒是滿意地睡去了。第二天清早,王斌第一個醒他要早起去幹日結工,胖子說要跟他一起接外賣單,倒是半天粘在地板上起不來。王斌撕狗皮膏藥一般把胖子揭起來,那家夥還在回味無窮:“你們家這地板兒睡得比我老家炕頭都舒服!”老丁上午也有事兒得出門,等他們拾掇好的時候,溫言書已經端來四杯熱豆漿擺在桌上。“我怎麽榨不出來這種?”胖子嘬了一口豆漿,感慨道,“我榨的全是豆渣子!”溫言書笑了笑,說:“因為我是氪金選手。”為了還原路邊攤兒上豆漿的細膩口感,他特意花大價錢購置了一台破壁機,就是為了時不時找一找很多年前的感覺。高中的時候,自己克扣早餐錢買電子產品,上學的時候餓得發昏,衡寧就會在下早自習的時候偷翻出圍牆,找附近的早點攤兒,給他買一個豆沙包和一杯冒著水汽的熱豆漿。那時候自己不懂事,不清楚衡寧家的拮據,不知道他自己的早餐錢都要精打細算,有時候還偷偷地想,怎麽總是豆漿,喝得都快要吐了。後來分開之後,那家早點攤子也不賣了,在北京買的總覺得沒有那個味道,他就買了破壁機,自己做豆漿,努力不讓自己忘掉那段年少時光獨有的醇香味。他想給衡寧帶一杯,但他又覺得太遠了白馬橋和朝陽區離得太遠了,豆漿坐摩托車去那裏會冷掉,再熱就不好喝了。算了。他想,等什麽時候不那麽遠了再說吧。正想著,急著趕工的王斌和胖子匆匆出門,溫言書送他們到了門口,剛要關上門,那倆人突然不約而同地靜默在了原地。“怎麽了?”溫言書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拉開門問他們。隻聽胖子警覺道:“小溫哥,老丁,你們昨晚誰出來抽煙了?”“沒啊?”老丁也急匆匆跑來,四個人圍在門口,看著門口一根踩滅的煙頭。在眾人的沉默中,溫言書屏住了呼吸。自家住在高層的頂樓,幾乎不會有除了自己和隔壁鄰居之外的人出現在過道裏。眼前這情景,顯然是又被人盯上了這回是跟到了家門口。他很難想象這個人在自家門口都幹了些什麽或許是在聽他們打王者,或許是記下他們聊天的內容,又或者在深夜的什麽時候,在門外透過貓眼,幽幽朝裏盯著,窺探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陣惡寒又將他包裹起來,他差點兒忘了自己為什麽會找三個人陪自己過夜了。“小溫哥……?”胖子小心試探了一句,“怎、怎麽辦?”此時,三個人齊刷刷盯向,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在發問著怎麽辦?要搬出去住嗎?溫言書感到頭痛欲裂,煩躁和焦慮讓他指尖輕輕顫抖起來,好半天,才擠出一絲笑意來:“我回頭去物業看看,能不能調到監控。”“或許是隔壁老王抽的煙呢。”溫言書蒼白地笑起來,雖然他知道,隔壁老王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