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戳了戳陳念腰間,提醒他時間差不多了。陳念這才頗為不舍地停住了話音,他作為社交恐怖分子從不知曉怯場和尷尬為何物,笑著對湯槐月道:“姐姐我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等有機會下次再見。”“好。”湯槐月站起身,就要送兄弟倆,“你們怎麽過來的?要我開車送你們嗎?”“我們打車過來的,再打車回去就行了,姐姐你總不能打算把我爸自己一個人扔在這兒吧?”陳念眨眨眼。湯槐月這才意識到陳蔚還在,他們兩個原本打算一起找家飯店去吃晚飯。“好,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知道了,姐姐再見!”陳蔚主打的就是一個在沉默中目瞪口呆,他眼睜睜看著湯槐月把兄弟倆送到茶館門口,確定他們坐上車了,才重新回來。“這兩個孩子真是不錯。”湯槐月讚不絕口,“你獨自把他們兩個帶大,也費了很大力氣吧?”“老大很省心,幾乎不用我怎麽管,就是老二經常會搞惡作劇,前些天我還因為他們互換身份暴露,被老師叫到學校裏去了。”湯槐月之前聽陳蔚提過雙生子互換身份,但也隻是簡單地一說,如今親眼見到雙胞胎兄弟,有了更為直觀的印象。倆孩子長得完全一模一樣,要不是表情有所區別,還真難把他們分出來。怪不得能足足瞞了將近兩個月呢。“我們先找個飯店吧,等菜的時候再來詳細聊。”陳蔚站起身。他幫著湯槐月拿著陳詞送的禮物,湯槐月自己捧著那一大束花,兩人並肩離開茶館。“感覺有點開心啊。”陳念坐在出租車後排,神清氣爽,“這個姐姐看起來好漂亮,是做什麽工作的?”“等回家之後詳細問問。”陳詞捧著手機給傅天河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和陳念馬上就到。他讓司機把車停在小區門口,順便買些飲料水果之類的。陳念:“真沒想到傅天河還會做飯啊,不知道好不好吃。”陳詞:“他從小就獨自生活,肯定會做飯,不然萬一遇見意外情況隻能餓著。”“從小獨自生活?”陳念發出疑問。陳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陳念並不知道傅天河家裏的真實情況。“傅天河的爸爸媽媽是出事了嗎?”陳念都這麽問了,陳詞也隻能對他道:“他爸媽離婚,跟著媽媽,後來媽媽生病去世了,現在一個人住,這些你不要給別人說。”“啊,怪不得他要在外麵打工賺錢,原來如此。”陳念頗為唏噓,“從小獨居還能這麽優秀,真厲害啊,有點好奇他到底哪來的這麽多時間。”陳詞:“他精力比平常人要旺盛吧,我聽他說他每天隻需要睡五個小時,就能精神抖擻,而且還不需要午睡。”“好羨慕!!!”陳念聽罷嫉妒極了,他可是正常情況下一天要十個小時才能睡夠的超困選手,這樣一來,傅天河每天的清醒時間要比他多出來五個小時。按照老師們最常用的算法,一年要比他額外多出七十六天的時間呢!“先天基因的優勢比不了啊。”陳念歎息一聲,“我之前在網上看到有的人每天睡四五個小時就夠,還覺得是誇張,沒想到現實當中竟然真有這樣的,據說懂王每天也隻用睡三四個小時。”聊著聊著就到了小區門口,陳詞和陳念下車,去最近的小賣部買了一大桶可樂和半個西瓜。馬上就要到西瓜旺季結束的時期了,之後想吃就隻能花高價買大棚裏的,昂貴還味道不好。陳詞帶路,領著陳念抵達傅天河家門口。等待開門的功夫,陳念好奇地伸出手,去摳過道上即將剝落的牆皮不曾想他就稍微碰了一下,早就脆弱不堪的牆皮便剝落下來一大塊,掉在地上,嚇了陳念一跳,後麵灰色的水泥牆底露出,活像得了牛皮癬的病人。陳詞看了一眼,不對弟弟的手欠做任何評價。陳念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撅嘴想吹口哨但發不出聲音,好在這時傅天河也把門打開了。廚房裏劈裏啪啦的炒菜聲和抽油煙機的轟鳴同時傳入耳中,傅天河一手還拿著鍋鏟,另一隻手按著門把手給他們開。做飯做得實在熱了,傅天河就把上衣扒掉,直接穿了圍裙。堅實的臂膀和大片皮膚映入陳詞眼簾。傅天河平日裏練體育都穿著背心,他肩膀和胸口處有明顯的曬痕,兩種膚色的分界線相當清楚,如同專門刻畫的人體彩繪。陳詞站在前麵,看得一清二楚,倒是陳念被擋著,還好奇地從哥哥後麵探出頭來。怎麽了?意識到門外站著的是兄弟倆,傅天河立刻火速地衝進廚房,把門掩上。“發生甚麽了?”陳念沒看清具體狀況,見傅天河一溜煙地跑了,頗為好奇。“鍋快糊了!”傅天河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他一手快速地翻著鍋,另一隻手摘下圍裙,把自己放菜脫掉放在一邊的上衣重新穿好。說起來也真夠神奇的,如果隻有陳詞一人,傅天河倒是不介意被多看上幾眼,也許他還可以趁機向陳詞展示自己的身材。但如果加上陳念就不一樣了,雖然在畫室裏,他脫過衣服充當過美術生們的模特,可用於教學和生活中被看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還、還是多注意點為好。客廳的桌上已經放了兩盤炒好的菜,土豆燉牛腩和醋溜娃娃菜,無論擺盤還是賣相,看起來都相當不錯。陳念驚喜地哇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拍照。“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傅天河真會做飯啊。”他感慨著,把拍好的照片隨手發給沙弗萊,幾乎立刻就得到了沙弗萊的回複。「你做的嗎?」陳念:「不是,傅天河做的,我和哥哥現在他家裏準備吃飯。」沙弗萊:「好家夥,你們三個偷偷聚會不叫我啊,感覺被孤立了啊。」陳念:「現在還沒做好,你要不要過來?我給傅天河說一聲,他應該會同意的。」陳念按向發送鍵,跑到廚房門口朝傅天河喊道:“我能再叫一個人過來嗎?”炒菜的刺啦爆響和抽煙機的聲音很大,傅天河聽不太清楚:“什麽?!”陳念扯著嗓子喊道:“我能再叫一個人嗎?沙弗萊說他也想過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可以啊。”傅天河欣然答應。雖然最開始他隻是打算做點飯和陳詞兩個人吃,作為約會和對陳詞的答謝,但現在陳念已經過來了,把沙弗萊也叫過來,好像也挺不錯。就當他們四個聚會了。正好因為他和陳詞忙著物理學競賽的培訓,大家也挺長時間沒見過。沙弗萊在十五分鍾後極速趕來,站在傅天河家門口,他同樣也注意到了過道牆上的那一塊缺損,以及掉落在地上的大塊牆皮。是誰手那麽欠啊?沙弗萊正想著,門被打開,陳念熱情地招呼道:“快進來。”沙弗萊用鞋尖把牆皮推到角落,隨口道:“也不知道誰扣的。”“嘿嘿。”陳念尷尬地笑了幾聲。見他這副樣子,沙弗萊就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了。“你也真是的。”沙弗萊哭笑不得地走進屋內,像其他所有進來做客的人一樣,率先打量室內陳設。客廳裏的電視機吸引了沙弗萊的注意,他蹲在電視旁開始研究。傅天河也做完了最後一道菜,滿頭熱汗地把盤子端出來,陳詞走進廚房幫他拿好筷子,傅天河發現之後用,肩膀推著陳詞,想讓他離開。“你別進廚房,屋裏全是味兒,再沾到你身上就不好了。”在傅天河的心目中,陳詞是泛著淡淡晚香玉氣息的幹淨少年,怎麽能沾染上炒菜時煙熏火燎的油煙味呢?“沒關係。”陳詞道,“隻是拿個筷子而已。”傅天河把碗筷全都端出來,然後關上廚房的門,抽油煙機仍舊開著,淨化廚房內的空氣。他自己一個人住,家裏一共就兩把椅子,隻能把桌子搬到沙發旁邊,讓陳詞陳念兄弟倆坐沙發,而他和沙弗萊占據唯二的兩把椅子。陳詞打開可樂瓶蓋,挨個地給他們四個人倒好飲料,才拿起自己的筷子。“不用客氣,直接開始吃吧。”傅天河招呼著道:“頭一回做飯給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人吃,不知道你們習不習慣這種口味。”“那我就不客氣了。”陳念率先動了筷子。他的目標明確瞄準了土豆燉牛腩裏的土豆,結果剛伸過去,就和沙弗萊的筷子碰了個正著。陳念立刻夾住沙弗萊的筷子,結果沙弗萊靈巧地躲過,手腕一翻就把他的筷子擋到了另一邊。可惡,明明是個外國人,怎麽筷子用的比他還要熟練啊!陳念也不跟沙弗萊置氣,正打算換成另外一塊土豆,沙弗萊卻主動退讓,把那塊兒被他們兩個都看上了的完美土豆讓給陳念。陳念終於成功吃到了嘴裏,番茄的酸甜,土豆的香氣和牛肉的滋味完美地混雜在一起,燉得軟爛綿密,嗯是他最喜歡的口感!不喜歡吃土豆的人有難了!“好好吃。”陳念嚼著食物,含含糊糊地誇讚道,“這手藝真不錯啊,要不是我湊巧打電話問哥哥,你們倆就要吃獨食了。”“喜歡就行。”傅天河選擇性忽視了陳念的後半段話,他著重注意著陳詞的反應,比起熱衷於土豆的陳念和沙弗萊,陳詞首先瞄準了醋溜娃娃菜。看起來喜歡酸甜口的。傅天河記住陳詞的飲食習慣,之前他們有一塊吃過飯,不過都是集體點單,看不出什麽額外的偏好,還是在家裏私下吃的時候,最能體現出一個人的飲食習慣。陳詞著重吃飯,可樂喝得很少,隻有在噎到實在咽不下去的時候才會微酌一小口。超可愛。四個十七歲男生的飯量在那擺著呢,很快桌上的幾個菜就被風卷殘雲般消滅。陳念放下筷子,捂著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心滿意足地慵懶靠在沙發背上“手藝真不錯。”沙弗萊誇讚道,“一看就是做飯的老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雙子又在假扮對方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宴夜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宴夜鯉並收藏雙子又在假扮對方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