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看了個許遙現場戲份的片段,他穿著純白的道袍,束發金冠,腰間係著流蘇,佩戴了劇組的道具長劍。這是一場正派與反派的對抗戲,許遙單人也有幾句台詞,季嶼川不是專業的,不好做標準的評價,但整個視頻看下來倒覺得,還是挺像那麽回事。他問李哥:“許遙有害怕嗎?”李哥懵逼,他回頭看了眼正在片場候著的許遙,這祖宗自打來了劇組每天都幹勁滿滿,他第一次穿古風的衣服,還覺得寬大的袖子很好玩,偶爾會甩著袖子放鬆。哪兒和害怕沾邊了?“沒有啊,他為什麽要害怕?”“劇本裏不是有好幾場抓鬼的戲,他怕這些東西。”李哥沒想到季嶼川就看了一次劇本就記得這,心說許遙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麽可能還真怕這個,但當著季嶼川的麵他不敢說,隻道:“哦,那幾場戲導演說要集中拍,不過許遙沒和我說過怕。”但季嶼川不止看了一次,他還拿記號筆畫了全部有許遙的戲,隻是不知道劇組通告,就不知道那些戲什麽時候拍。“劇組通告單發我下。”李哥忙發過去,季嶼川一看,那幾場戲就在這幾天拍了。“我到時候會過去一趟,但你先別告訴許遙我去了。”李哥心裏苦,他做錯了什麽要在這承擔這狗情侶的狗糧。但他不知道,許遙不是一點不怕,而是怕也不敢說,而且也不確定自己現在還怕不怕,劇組是實景拍攝,到時候也會轉到荒郊野嶺拍。之前還沒到拍的時候,他也刻意不去想這件事,隻是日子越來越近也由不得他不想,不過劇組那麽多人,季嶼川又說過演的都是假的,那也沒什麽好怕的。想完他就愣了下,他這段時間也沒去想季嶼川,是怕自己一想到他就滿腔恨意和怨,很影響自己狀態,但是沒想到季嶼川很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腦海,竟然是在這種情形下。還是那時在放映廳他欺負完自己,又裝外人一樣勸自己。真會裝!許遙捏捏手裏的劍穗,發泄一下情緒,讓自己腦子裏趕緊忘掉季嶼川。不遠處,季嶼川打了個噴嚏。他潛伏在劇組幾天了,想過來親眼看看許遙在劇組是不是真的很自在,還是李哥隻挑了許遙好的時候拍下來發給自己,但李哥誠不欺他,發給他的視頻隻是冰山一角。許遙比他想象的還很刻苦努力,有的片段需要在臉上塗灰或者要在地上和草裏拍,他也沒一點包袱,導演讓怎樣就怎樣了,他沒有替身,一場水下的戲為了追求最好的效果,他能二話不說反反複複拍無數次。他長得漂亮,性格一旦隨和點,不管工作人員還是其他演員也都喜歡找他聊天。李哥中間偷偷找過季嶼川:“季總,您看什麽時候告訴許遙您來了?”季嶼川來了也不說,他真看不懂這倆人在玩什麽戲碼。季嶼川搖頭:“不說了,我明天就回去。”“啊?您都不跟他見一麵?”季嶼川默然,這次過來親眼看到許遙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活脫脫像變了個人,但不知為什麽心裏的傷感和酸楚更劇烈了,開始在看視頻時就有感覺,可他沒當回事。到現場後這樣的壓抑感覺愈發明顯,他也不禁疑惑,雖然會在意許遙那是不可避免的事,但總歸自己都該是對許遙有怨更多,他如今從雲端墜落,融入凡塵,這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結果。到底還有什麽不滿在騷動。季嶼川也想不明白,隻知道自己不想再親眼看許遙在這拚命了,具體原因說不清,便道:“還有事。”“哦,”領導的決定李哥也不多管,想起季嶼川之前問他的,“對了季總,今天他們拍了您說的抓鬼的戲。”“我知道。”就是確認這場戲拍過了,也沒出意外,季嶼川才放心走了。“許遙表現還行,沒您說的害怕什麽的,”今天這戲在狹小的室內拍,季嶼川沒混進去,不然容易被許遙發現。知道他還是想知道許遙情況的,李哥又給他細細匯報著,“那都是道具,鬼也是人扮演的,嗯除了片場布置的陰森,真沒那麽可怕,您大可放心。”“嗯。”“啊不說了,許遙喊我了,我先走了!”手機上許遙在呼他,怕被發現,李哥和季嶼川打了聲招呼就匆匆溜了。這邊今晚夜戲,是在一大片林子裏拍,夜風有點冷,許遙披著個外套抱著手臂等李哥,見他從林子外邊跑過來,奇道:“你是不是去洗手間了?我剛好也想去,在哪啊?”“啊對,你去吧,穿過林子往田邊走幾百米。”李哥給他指了路,“這晚上天黑,要我陪你去不?”今個拍了抓鬼,許遙其實心裏還有點七上八下的,他向前望了眼,林間幽深,一眼都望不到盡頭,但他又在下麵的人跟前要麵子,便道:“不用,我自己去,很快就回來了。”許遙默念著在劇本裏背的清心咒,一路倒是無事發生,就是從廁所出來很悲催地下了雨,他又沒帶傘,他給李哥發消息讓他過來接自己,但這人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一直沒過來。許遙暗罵了聲,不想再等,把外套兜頭一罩就試著衝進雨裏,但他進了樹林後就繞暈了,轉了幾個圈都走不回本來的地,還總覺得是在原地打轉,他越轉越急,難道還真遇到傳說中的鬼打牆了?也對,這附近就是片荒墳,有點鬼怪的事也不稀奇。可他這一下想到鬼怪,那令他害怕的東西又難免回到腦中,今天拍戲時他都沒特別怕,現在下著雨,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前麵還黝黑,他就是再不想胡思亂想也忍不住。他正想著該不會突然冒出來一隻野鬼,或者林子裏有什麽野獸,身後就有雙手環上他的腰,許遙腿都嚇軟了,他拿外套擋住自己的臉大叫一通,忽聽一聲熟悉的笑:“許遙,是我。”許遙一愣,他放下外套,抬頭看到的是黑色的傘麵,一隻骨節分明又纖長的手執著傘柄,再向上看,是季嶼川的臉。雖然他突然出現在這也很嚇人,但許遙還是長舒了口氣。是季嶼川也好過真是什麽孤魂野鬼,他給自己打了傘,應該會帶自己回去吧。“你怎麽過來了,都不和我說一聲。”“想看看你會不會害怕,說了就沒意思了,看來你還是怕的。”想到方才的窘境,許遙一時都不知怎麽辯駁,氣呼呼道:“李哥這個叛徒,我說他剛怎麽不理我,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我看到他給我發的消息就來了,但你比我先進了林子,我也找了你半天。”“哦。”許遙說完就打了噴嚏還咳嗽了幾下,季嶼川把傘下意識向他那裏偏去,單手解了衣扣,“許遙,把我衣服脫下來披上。”許遙也不跟他推辭,上手脫了他衣服再在自己身上又套了一層。他套完,季嶼川的手也自然向下,勾住他手指。#留爪爪打卡區#第43章 偷吻到腿軟/握住腳踝塗藥他的手指碰上來時,許遙條件反射地一縮,但季嶼川不可能允許他逃出掌心,他更強硬地擠進許遙指縫,把他整個手掌都包起來。許遙不敢再掙紮,聽話地讓季嶼川牽著他走了會,但還沒走到原來的地方,他忍不住吐槽:“季嶼川,你認識路嗎?”“比你認識。”季嶼川側頭看他,“你少說幾句,跟我走就是了。”許遙閉嘴了,剛他其實是看太安靜,才想找點話說,結果被季嶼川打回來,反而顯得他自討沒趣。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不好走的太快,兩個人在這深林間慢慢走,季嶼川的手指間裹著暖意,渡到許遙手上。許遙把他的衣服又更緊地攏了攏,他現在沒有過去那些嬌慣的毛病,感覺冷了穿季嶼川的衣服也無妨。他恍然想起以前季嶼川也給自己披過衣服,不管是什麽時候,他都能感受到季嶼川的衣服上沾染著他的氣息,那時覺得有安心正常,可現在......在他們形成這種畸形關係後,這一次自己披著他的衣服,竟也有淺淺的安心和溫暖,還有淺淡的一點情愫在心底掠過。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在這陌生的地方,哪怕唯一陪著自己的是季嶼川,許遙也覺得他可以暫且成為自己的依靠。隻是,真的好不甘心啊。許遙悄悄撅了嘴,有幾分羞惱,季嶼川不讓他說話,他就幹脆真的不說話了,雨停的時候許遙視線裏終於出現劇組的工作人員,他手在季嶼川手心裏一掙,想過去,但季嶼川仍沒鬆開,他急了,低聲道:“你幹什麽!”季嶼川中間就有回頭盯他,瞧見他一個人生悶氣的神情,見他現在又炸毛,便單手給許遙把衣扣解了:“你想穿著我的衣服回去?”許遙一想也是,他出去一趟回來穿了明顯不是自己的衣服,那不惹人注意嗎,他就著季嶼川的手把他的外衣脫下來,他本來那件外套沒穿嚴實,戲服露了出來。季嶼川將他自上而下掃視一番,自己最開始找到他時,他身上淋著雨,潤濕的白衣緊貼著身,勾勒的身段纖細,內裏的誘人隱隱可見,若不是顧及下雨,他真想在林子裏把他......許遙要走,卻被季嶼川拉住,他按緊許遙手腕:“我大老遠跑過來一趟還帶你回來,你就這麽急著走?”許遙一愣:“你今晚不是還在嗎?”季嶼川低頭在手機上敲了敲,就把許遙抱起來,轉身又走進林子裏,許遙急得捶他:“我們才從裏麵出來!”但季嶼川不理他,走到一棵樹下,許遙後背抵上樹幹,他戴的發冠亂了,長發如瀑散開,季嶼川手指纏上黑發,低頭使勁吻著他,邊吻邊喃喃念道:“許遙,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有想許遙,但看起來,許遙是真一點都沒念著自己。吻過嘴唇,向下順著纖細的脖頸、突起的鎖骨,就是腺體,季嶼川扒開他的衣領咬下去,許遙悶哼:“別......再不回去,會被發現的......”在公司囂張不代表他可以忍被看到這種場麵啊!“不會,我和你經紀人說了我先帶你回去了。”“騙子!”許遙忍不住怒斥。季嶼川舔了下他的腺體:“許遙,論騙術我和你比還差得多。”酥麻像電流的感覺驀地流遍許遙全身,他腿又軟了。這次是被季嶼川弄得。懷裏的omega軟的似一灘水,季嶼川抱著他身子向上提了提,扣緊他後腦勺繼續欺負,許遙的外套漸漸滑到手臂邊,白衣被季嶼川敞開,露出的雪白上星星點點落了紅。雨後空氣清新,土壤裹著的芳香中悄然混入了絲縷的玫瑰香。最後許遙根本不敢正臉見人,他嘴唇被吻的紅豔異常,有眼睛都能看出不對,隻好被季嶼川抱著從偏路回了劇組歇的酒店。季嶼川的房間就緊挨著他的,許遙被他帶回自己房間,劇組沒給他們這些演員訂多好的套間,季嶼川居然也屈尊沒去住總統房,在這麽個單人間裏糗著,洗手間也隻有一間,還隻有淋浴。許遙以為這人還會逼著自己跟他一起洗,但他隻是找了件浴袍扔給他讓他快點去洗,不過許遙還是警惕,把門鎖上才放心去,洗好出來,季嶼川正在桌前辦公,許遙太累了,走到床上躺下。腦子裏一會想著季嶼川這個王八蛋明明今晚不走還非要在樹林子裏欺負自己,一會想著季嶼川今晚其實前麵對自己還是挺人性化的,他養母說他會對自己心軟看來不假,現在自己還沒手機,聯係不了別人,也該想個辦法讓季嶼川鬆口了。他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忽然感覺床邊一沉,有人抓上他腳踝,掀了他浴袍往上,睜眼就見季嶼川也洗過澡,穿著浴袍,屈膝在他床邊。他握著他腳踝,指了指那白皙足腕和小腿還有膝蓋上幾處還沒淡下去的淤青,沉聲:“這怎麽回事?”許遙看了眼,那是他剛來劇組那會玩威亞,因為不熟悉不小心摔的,還好威亞本身也沒弄到多高,所以沒出什麽大事,當時簡單處理了下就沒再管了。他打了個哈欠:“不小心磕到的。”不知道季嶼川是不是誤會自己這傷的來由,免得多事,他便又多提了一嘴:“是我吊威亞的時候不小心弄的,跟別人沒關係。”但季嶼川神情依舊沒緩和,他盯著許遙受過傷的地方,青色混在白色其中過分刺眼,仿若白璧微瑕。他手下的勁甚至更大,腳本就是脆弱的部位,那裏被他細細摩挲、捏著,許遙本能地別扭,他不安分地動了下:“你......別動了。”季嶼川單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了會有人送了藥上來,他鐵青著臉坐下,在那淤青上塗著藥,許遙更愣,季嶼川今晚怎麽這麽認真?他盯了會季嶼川的側顏,alpha緊抿著薄唇,omega的腳腕在他掌中更襯纖巧,他揉著那裏,藥物的清涼並沒中和掉被他碰到時,皮膚會自然帶起的熱量。異樣直從腳心衝上許遙頭頂,當他的手再碰上小腿和膝蓋時,許遙嚶嚀一聲,雙腿不自覺地蜷縮起向裏夾。似是看出他的推拒,季嶼川麵色沉鬱:“許遙,不想被我碰你就不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又不是我故意的,”許遙憤憤不平,“我也沒讓你管我。”“我想管自己的情人,有什麽問題?”季嶼川手指掰了下他的腿,藥膏抹上去,語氣陰惻惻,“沒有人告訴我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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