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瓚把江白榆抱得更緊了些:“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頓了頓,他微微張張口,喉頭卻有些酸澀。他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聲音,問出了心底埋得最深也最痛的那個問題:“江星星,你生病了是嗎?”問完,陸瓚又補充了一句:“不許說謊。”“嗯?”“我看見你的藥了,焦慮、抑鬱、神經衰弱,還有什麽我沒發現的?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陸瓚能感覺到,懷裏的江白榆似乎微微僵硬一瞬,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不嚴重,已經好了。”“騙人,哪有那麽容易好。”陸瓚說著說著就有點難過:“我當時離開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我是想讓你變得更好才放開你,結果你就還給我這些?”“……抱歉。”“道什麽歉,又不怪你。”本來就不能怪江白榆,畢竟江白榆這麽拚命的原因,他們兩個人都再清楚不過。“對不起,在你那麽累那麽難過的時候我沒有陪著你。”陸瓚閉了閉眼睛,周身都是江白榆的溫度,還有他身上好聞的茉莉花香。他微微歎了口氣,聲音很低,但語氣溫柔又堅定:“我這個人從來不畫大餅,江白榆,我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有些誓言,以前不敢說,現在我敢。“如果從第一次見麵開始算,我從八歲的時候就喜歡你了,現在十六年過去,八年暗戀,八年分離,我確定了,也能保證,陸瓚這一輩子隻能愛江白榆一個人。“下一個八年,還有未來很多很多個八年,我不要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看你,也不要在幾千公裏外等你的消息,我要告訴全世界,我是江白榆的,江白榆是我的。“從今天開始,你開心我陪你,你難過我也陪你,隻要你還愛我,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如果我違反上述任何一句話,我就……”陸瓚給自己準備好的一點也不把自己當人的慘痛報應並沒能說出口。因為在那之前,江白榆就吻住了他的唇讓他沒機會說。但陸瓚不服氣,他逮著空就要蹦兩個字。他們一路從廚房吻到客廳的沙發,路上還不小心碰到了貓爬架,把上麵安睡的薑薑嚇了一跳。但他們誰也沒工夫安撫小貓咪,陸瓚被親得暈暈乎乎,還不忘倔強地說完自己的誓言:“我就頭發掉光,頭頂……”“別說了。”“不行!頭頂生……”“……”江白榆沒辦法,隻能繼續堵男朋友的嘴巴。但很快他發現這個辦法並沒有多好用,因為隻要這家夥閑下來就還是對他的誓言念念不忘。於是江白榆另想了個辦法,他用手指勾起陸瓚的衣擺往上掀了掀,而後微涼的指尖下滑,順著腰肢的弧度沒入了另一層布料。“……”剛把惡毒詛咒說到心髒的陸瓚,一張臉“騰”地紅了。他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裏的東西果然飛沒了影。“江白榆……”剛還心想自己不會再慌亂尷尬逃跑的成熟男人抓緊了沙發枕的邊角,他看著江白榆垂落的眼睫和修長且微微泛紅的手部骨骼,半天憋出一句:“你……你流氓……”聽見這個詞,江白榆沒忍住笑了。他俯下身帶著笑意吻他,陸瓚看著他,眼前的畫麵略微有些模糊。他眼角泛著點薄紅,隻本能地抱緊他的脖頸,略微有些顫的急促呼吸帶著溫熱溫度一下一下落在江白榆耳畔。陸瓚的手在江白榆肩背一點一點收緊,他攥緊了他衣領附近的衣料,最後放開的時候,江白榆的衣服像是剛被一萬隻大象踩過一般一團糟。即便差點被自己男朋友拽著衣領勒死,江白榆也沒多少反應,他隻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伸手從桌上抽了幾張餐巾紙,擦擦陸瓚的腰腹,又低頭擦擦自己的手指。“你你你先別碰我,我不太行。”陸瓚沒什麽力氣,他撥拉一下江白榆替自己擦拭的手,自己躺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才終於回過神來。然後這家夥回過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繼續說自己的惡毒詛咒。江白榆又好氣又好笑,他揉了揉陸瓚的頭發:“別說了,嗯?”“想讓我閉嘴,那我找點事做。”陸瓚明明臉頰和耳尖都紅成番茄了,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很老練很會的模樣去解江白榆的褲繩,結果一個簡單的蝴蝶結他手抖得弄了半天也解不開。等終於戰勝了那個繩結,陸瓚作勢要低頭,江白榆卻微一挑眉,抬手托小貓似的托住了他的下巴。“髒。”陸瓚握了握他的手腕:“不髒。”後來,托在他下巴上的手習慣性滑去了他的後頸,江白榆冰涼的指腹在他耳後和脖頸處輕輕柔柔地蹭著,弄得陸瓚有點癢。再後來,他修長的手指沒入了他的發絲裏,不知何時,又不自覺地抓住他的頭發,微微收緊了力道。有些痛。第76章 076/祝福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通, 紙巾用了大半,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還有點髒, 算是穿不了了。江白榆用指腹蹭蹭陸瓚臉上沒擦幹淨的東西, 然後輕輕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吻他。陸瓚喉嚨還有點不舒服,他沒吻多久就偏頭咳了兩聲,也不知是咳得太用力還是怎麽,他眼睛周圍有些紅, 開口時聲音很低, 咬字也不清楚, 像個小朋友似的不好意思地嘟噥著問了句:“我做得好不好?”這個問題的語氣配上他那明明羞得不行還要裝作毫不在意的表情, 實在可愛。江白榆輕輕彎了下眼睛, 剛準備回答他, 就聽他男朋友自問自答:“好像不太好, 算了, 下次繼續。”這話勾起了江白榆某些回憶。他沒忍住輕笑出聲, 反問:“這事也要搜教程?”“……”陸瓚被說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默默捂住了臉, 直接在沙發底下躺倒裝死。年少無知的時候他自告奮勇要主動跟江白榆接吻, 結果吻技爛得一塌糊塗,秉持著不會就學積極上進的原則, 那天的他騎在江白榆腿上, 一邊親他一邊按照教程的步驟一步一步操作,怪死了。他當時怎麽想出這麽一個方法,弄得他被江白榆笑話到現在。更該死的是, 他真的順著江白榆的話想象了一下做那事看教程的畫麵。救命!江白榆怎麽這麽不正經。“唉, 江星星,你變壞了。”陸瓚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感慨一句。“嗯。我是渣男。”江白榆倒是大大方方承認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把陸瓚拉了起來:“起來,去換衣服,地上涼。”“不起。”“那抱緊我。”賴在地上不起來的陸小少爺最終被男朋友像考拉一樣被抱了起來。他們把身上一團糟的衣服各自換掉,才想起來廚房裏還有被他們遺忘的晚餐食材。兩人配合著慢吞吞做了菜,等晚餐真正端上桌,已經很晚了。陸瓚很久沒有吃過江白榆做的菜了,因此這一頓他吃得格外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吃飯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裏是寧渲,接通之後,寧渲的語氣像是有點欲言又止,在陸瓚詢問下她才猶猶豫豫開口問:“那個,阿瓚,你那天跟江白榆……說清楚了吧?”聽見這個問題,陸瓚抬眸看了江白榆一眼,索性把電話開成了免提,漫不經心答:“說清楚了,怎麽了?”“嗯?你嗓音怎麽聽著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啞了?”寧渲的注意力卻略微有點跑偏。“……”這話要陸瓚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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