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許溺伸手,朝孫雨揚旁邊那個男生笑了一下。男生很有禮貌,也和他點頭笑了一下,騰出一隻手和他握了握:“你好。”“打球認識的嗎?”薛溢輝看著謝梢,“看著好麵生。”孫雨揚笑了起來,回答道:“沒有啊,這是我男閨蜜,嗯……也是我男朋友。”“男朋友?”薛溢輝愣住了。確實是給了一個大驚喜。“這事兒得從很久遠的事說起,”孫雨揚咳了一聲,拉著謝梢,“先吃飯去吧,我慢慢跟你說……”許溺追若無其事地和他並排走著。薛溢輝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什麽話也沒說。孫雨揚一路話不停,和薛溢輝講著和謝梢在一起的過程,越聽到後來越不對勁,總覺得謝梢有一部分事情他還知道點兒。“你等等,”薛溢輝打斷了孫雨揚,“他是不是就是那個……之前被你拒絕的?”孫雨揚笑道:“對,是他。”“太頭鐵了。”薛溢輝忍不住道。天太熱,謝梢鼻梁上一直出汗,眼鏡總滑下來,聞言推了推眼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孫雨揚接過他手裏的行李箱,笑著用麵紙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談了戀愛的女人果然之前不一樣了,愛打扮愛美,還變得更加體貼。薛溢輝嘖了一聲,又一連串嘖嘖嘖了好幾聲。他們就近找了一家粵菜館,服務員遞上兩份菜單給他們。“哎許溺,我要那會兒也這麽拒絕你,你是不是就直接放棄了?”薛溢輝盯著菜單,小聲問。“當然不會,我就吃你這長相,脾氣又乖又野的,”許溺回答得很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你拒絕我隻會讓我更興奮。”薛溢輝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壓低聲音:“操,你他媽是不是抖m?”“我之前刷微博看到有個段子,《論家貓、野貓和豹子》的區別。”許溺說,“你就是那個野貓,一模一樣,到現在我還存著那個帖子。”“發我看看。”薛溢輝好奇,以為是什麽科普帖子,許溺發給他之後,他打開認認真真看了幾秒。薛溢輝默默把網頁關了,深知自己又被詐了,羞憤道:“……你每天看的都是什麽!”許溺笑著隨便點了兩樣菜,把菜單遞給了謝梢。謝梢和孫雨揚此次來就是借著旅遊的名義來看看薛溢輝……說得跟探望孤寡老人似的,吃完飯他們就打車去酒店放行李了。酒店定在市中心,那邊夜市很有名,吃的各種各樣,要什麽有什麽,孫雨揚到了酒店發微信給薛溢輝,說準備休息一會兒,晚上和謝梢去夜市玩了。高考完的那麽些天,似乎所有人都達成了共識,不約而同地開始吃吃吃玩玩玩睡睡睡,歇了幾天,這一屆高三就開始各自安排了畢業匯演。但排練到演出,總也就那麽短短幾日,過了之後,一群人依然在家吃喝玩樂。薛溢輝和許溺閑著沒事,剛好兩人又是那種死宅型的,相處的時間多了起來,床上運動幾乎成了必做的運動,還研究出了不少新玩法。所以在外頭不能牽手不能親昵許溺也就覺得沒什麽關係了,關起門來好辦事,總也能補回來。薛溢輝也沒什麽好說的,反正他有爽到。人生在世,就圖個爽字。總說要忘掉高考,忘掉所有,痛痛快快地玩一段時間,然而六月二十五號這天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不停地刷新網頁。晚上八點過一分鍾的時候,劉豔在群裏艾特所有人:@全體成員高考成績已經能查詢,查到分數的和我匯報一下,等你們。所有群裏的消息一下子全部安靜,寂靜到薛溢輝覺得微信沒有紅色圓圈的提示都不習慣。“查吧。”許溺坐在他的旁邊,溫暖的肩膀靠著他,“相信我。”“相信你那一雙筷子兩個雞蛋,”薛溢輝笑著說,盯著屏幕,聲音變小了,“……那我查了啊。”“查吧。”許溺握住了他的手。薛溢輝深呼吸一下,慢慢點開了網站。網站人多,加載了一會兒,分數彈了出來。薛溢輝慢慢地念了出來:“五百……八十……八。”數字從他嘴裏念出來,聲線清澈得就像林間的溪水,或許是因為震撼,他們兩個人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五百八十八。”許溺拿出手機,網上搜薛溢輝的第一誌願分數線。他記得薛溢輝第一誌願填的是一所師範大學,下午各校分數線出來的時候他瞄了一眼沒記住,再打開一看,網頁分數線上赫然寫著三百六十六。許溺激動得有種想把手機丟出去的感覺:“小狼崽子可以啊!都超過你第一誌願了。”“許溺啊,薛溢輝成績出來了嗎?”陸校打電話過來直接地問道,急切地想聽到薛溢輝的成績。“五百八十八。”許溺直接說了出來,“他已經準備去n大了。”陸校知道薛溢輝第一誌願填了那所師範學校,很有名的一所一本大學,他有些惋惜:“怎麽不勸勸他?”“我早勸過了,他不聽。”許溺說,“不過也好,跟我一個學校,我們每年去圖書館還能搭個夥複習。”通知書地址填的陸校家裏,當天寄到的時候,陸校喊他們去吃飯,陸校的妻子和陸婧的男朋友都來了,一起在廚房忙活。許溺走進去洗了根黃瓜,一掰兩半,遞了一根給陸婧,自己哢嚓咬了一口:“今天這麽熱鬧,感覺快趕上春節了。”陸婧拿著黃瓜,把手上的水擦了一下:“今天這是慶功宴,薛溢輝分數那麽高,得好好犒勞一下。”“我那會兒考的分數也不低啊,也沒見你們這麽犒勞我。”許溺嚼著黃瓜,不太滿意地說。“你那是應該的,”陸婧說,“你當年分數都沒薛溢輝高,你那是正常發揮,他是超常發揮,你說你真正的水平應該考哪個學校?還好意思說呢。”許溺聳了聳肩:“真夠偏心。”陸婧知道許溺喜歡吃肉,又知道薛溢輝喜歡吃甜的,這天做了很多葷菜,還專門給薛溢輝做了焦糖草莓,手工布丁和奶茶。“謝謝姐。”薛溢輝咧著嘴笑,把布丁接了過來。自從上一次許溺和他說不用再像以前那麽稱呼自家人,要和他統一稱呼之後,薛溢輝就很自然地管陸校叫叔,管陸婧叫姐。“客氣什麽。”陸婧笑了笑,把圍裙摘下,坐了下來。陸婧的男朋友拿著一瓶酒正給給他們幾個倒,陸校的妻子叮囑道:“他們還小,給他們少倒點。”“高考完了不得瘋狂一下,我想著我當年高考完了之後我一個人喝了一碗。”陸婧會喝酒,酒量也還行,覺得沒事,“小口小口喝就行。”“這是你的錄取通知書。”陸校把一個密封好的袋子遞給他。薛溢輝雙手接過,一時間心裏各種情緒都湧了上來:“謝謝。”陸婧舉著酒杯,笑盈盈地碰了碰桌子,聲音提高了一些,笑道:“祝薛溢輝以後前程似錦!”陸婧的男朋友也道:“祝弟弟前程似錦!”風浪平息過後的海闊天空,世間歸於寧靜,那麽那麽地努力想靠近許溺,終於穩穩地拿到了那本錄取通知書。屋裏的燈開得亮堂堂,就因為那樣一個荒唐的轉學,薛溢輝從未想過得到的遠遠大過於他所失去的。許溺就是他的定海神針。陸婧的男朋友很懂自然而然就把薛溢輝當親弟弟了( ̄ ̄)~*第61章 n大的報道日期是八月二十五日,薛溢輝休息了一個暑假該去麵臨軍訓了。軍訓期間得住宿, 許溺和薛溢輝拿著行李去鋪床, 許溺幫他放好東西就去樓下買冰棍兒了。宿舍四個人,下鋪是桌子, 可以放放自己的雜物,上鋪是床位, 宿舍裏有兩個人已經收拾好東西了,躺著床上插著耳機的男生和薛溢輝說, 他們來得早, 前幾天就過來了。薛溢輝剛把東西放上床, 後腳跟就被別人撞了一下。薛溢輝回過頭,那人正屁股撅著拖著大袋的被子, 立馬站起身,回過頭連聲抱歉:“哎,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我沒注意。”“啊, 沒事。”薛溢輝說。“你……”那男生看了他一會兒,“你是不是薛溢輝啊?”薛溢輝歪了歪頭, 但他確實沒見過這個男生。“我認識你啊,我也是二中的,在你隔壁班。”那男生擦了擦汗,咧著嘴,伸出手, “我叫宋逢春,枯木逢春的逢春,很高興和你同宿舍,這段時間我們就是舍友了!”“很高興認識你。”薛溢輝伸手和他握了握。“我們班主任都知道你的成績了,三百六十八,你太牛了!”宋逢春說。宿舍裏的其他兩人聽到這一句紛紛回過頭,一臉驚訝地看著薛溢輝。“三百六十八?!”一個男生本來躺在床上連麥,突然看向薛溢輝,“我靠,你這分數相當於超出n大二十多了,怎麽不去更好的啊?誌願沒填?”“填了,我家在這兒,”薛溢輝突然想笑,把和許溺在一起的地方稱之為家,“我就是不想離太遠。”“戀家,那挺正常,我來大學也舍不得我哥哥。”男生點點頭,和耳機那邊說了一句等一下,和薛溢輝自我介紹道,“我叫陳冬,那個在那兒找內褲的是魏昊明。”“你他媽才找內褲!”魏昊明吼道,“我在找襪子!”“哎呦,差不多嘛。”陳冬說。魏昊明顯然和陳冬混得很熟了,一臉“滾開啊我不想和你說話”的表情:“你趕緊跟你哥連麥去吧,我正找我內褲……呸!找襪子呢!煩死了!”“得得得,你慢慢找。”陳冬罵罵咧咧地繼續回床上躺屍了。薛溢輝覺得陳冬很好玩兒,多麽大一個人了,叫自己哥還是像小孩子一樣喊的疊詞“哥哥”。許溺買完冰棍兒回來給宿舍裏的人一人丟了一支,宿舍裏幾個男生連忙說太客氣了。“哎,薛溢輝這是誰啊,你哥哥?”陳冬還掛著耳機,好奇地看著許溺,“我靠,很帥啊。”宋逢春插嘴道:“不是,這是我們學校上一屆高三的,叫許溺,也在這兒,就音樂係的,他是能一打五的高手,而且還是個學霸。”“我靠。”陳冬呆了呆。“一打四,不是一打五。”薛溢輝糾正道。“那也很牛逼啊,”陳冬說,“那完蛋了,魏昊明以後要惹上薛溢輝會直接被揍成煎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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