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溢輝往旁邊跑,一邊後退一邊指著他笑:“我警告你啊,我剛許了願的,你再亂來我就撤回。”許溺撲了個空,順口一問:“許的什麽願?”薛溢輝和他跑對角線,隔著火花和他對視,笑道:“我不告訴你。”許願這事太傻了,放以前薛溢輝打死都不會做,不過既然許都許了,金噴泉會顯靈嗎,和阿拉丁神燈那種……阿拉金神噴?許溺沒繼續追他,就在原地站著笑,大概持續了幾分鍾,火花慢慢地小了下去。許溺趁薛溢輝愣神的空餘時間,幾步過去按住他,吻了下去。唇瓣撕磨,兩個人鬆開後喘著氣,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望著對方的眸子。許溺喘著,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笑道:“新年快樂,薛溢輝。”這天實在太冷,倆人在外麵放了會兒剩下來的煙花就騎車回去了,剛過十一點,許溺看了看微信,許溺媽媽在幾個小時之前回複的消息依舊停留在聊天頁置頂的的位置。估摸著應該還沒到家。薛溢輝帶上衣服帽子,把臉埋在許溺背後,任風在耳邊呼呼吹,帽子邊緣被風吹得嘩啦啦打他臉。他把它捏住了。回到家兩個人準備先衝個熱水澡然後一起等跨年倒計時,薛溢輝正準備往衛生間走,許溺悄無聲息跟在他後麵一起溜了進去。“你是不知道,水費電費還都挺貴的。”許溺進去脫完衣服,回頭看著薛溢輝,“沒意見吧?”他倒也沒說要幹嘛,但很顯然某許姓房東準備借“水電費太貴”為理由和他一起洗澡。“你脫好了衣服然後問我介不介意?”薛溢輝看著他把褲子也脫了,“我現在趕你走還來得及嗎?”“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說你不介意,然後我們愉快地一起洗澡,”許溺說,“第二,我強迫你跟我愉快地一起洗澡。”薛溢輝笑著沒說話,把衣服脫了,跟著他鑽進淋浴間,洗澡過程中兩個人動來動去差點又引上來一把火,想起一會兒許溺媽媽還要來,硬生生讓這股火自然熄滅。穿衣服的時候許溺看著薛溢輝還硬在那兒的地方笑了半天。年輕就是好,你看火氣旺。薛溢輝不太擅長熬夜,半躺著在沙發上瞅著電視機,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跨年倒計時還剩十秒的時候,門響了一聲,許溺媽媽回來了。薛溢輝聽到聲音的時候就精神了,立馬從沙發上蹦著站起來:“阿姨好。”“哎,等挺久了吧,”許溺媽媽買了一堆仙貝和雪米餅,笑著遞給他,“聽同事說的,你們小孩子愛吃這個,阿姨回來得急,隻買了這些給你當新年禮物。”薛溢輝第一次這麽正式地拿到新年禮物,很驚喜,接過兩大袋子零食,有些不好意思:“謝謝阿姨。”許溺媽媽今天心情很好,臉被風吹得有點紅:“這孩子,上次來也是一口一個‘謝謝阿姨’,客氣什麽呀……今天回來太晚了,都還沒吃吧?我過去給你倆做幾個熱乎的菜。”許溺過去幫她把脫下來的衣服掛好,笑了:“不晚啊媽,今年好歹還是在《難忘今宵》之前到家了。”“哎,是啊,年年看不到完整的春晚,明天空了陪你們看重播。”許溺媽媽進了廚房。許溺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薛溢輝,似乎在想著些什麽。“怎麽了?”薛溢輝小聲問。“我在想一個問題,”許溺也小聲地說,“我媽在咱們倆怎麽那個啊……”薛溢輝立馬露出了問號臉:“你就不能安穩幾天,到時候趁阿姨不在再……那什麽也行啊?”“我記得我之前在房間裏彈琴的時候都沒鄰居嫌我吵。”許溺突然這麽說了一句。他沉默一會兒之後又道:“也就是說房子隔音應該還不錯。”“……”手機剛給薛溢輝扔到沙發最角落裏去了,到整點了之後就一直震個不停,薛溢輝打卡手機,果然一連串的新年祝福。群發的手打的加起來,還有群裏一堆鬧哄哄吐槽春晚和開掛搶紅包的,微信紅點秒上九十九條。但他還是在一眾的祝福當中很快找到了孫雨揚的語音消息。備注一直沒改,“你大哥孫雨揚”永遠是列表名字最長的一個。“新年快樂啊!”發消息的時間事十二點整,那邊很吵,聽起來像在打牌。薛溢輝抓著手機也給她回了句語音:“新年快樂啊,我大哥孫雨揚。”許溺媽媽怕兩個孩子餓著,急急忙忙端著菜走出來,把許溺之前做的幾個菜放微波爐熱了熱,盛飯擺筷,招呼兩個人過來吃。最後睡覺的時候已經接近兩點了,聽完春晚壓軸《難忘今宵》準備休息。睡覺之前許溺媽媽洗漱完順口問了一句:“你們兩個還是睡一屋嗎?”雖然是隨口那麽一說,但還是讓薛溢輝尷尬了一下。許溺無奈道:“媽……”許溺媽媽笑了笑:“知道了,睡一屋就一屋吧,也都是成年孩子了,不管你們。”薛溢輝沒說話,悄悄紅了耳朵尖。許溺媽媽的話說到這份兒上,薛溢輝其實不太好意思和許溺幹些什麽了,現在這個時間應該算是大年初一,再睡不到幾個小時得起來拜年。許溺卻覺得無所謂,鋪好被子,躺下來:“我們沒有什麽親戚要拜,大年初一都是待在家裏,晚上會去吃頓好的。”第二天朱正澤給薛溢輝和許溺都發了條消息,大年初一沒事幹了就去何奕咖啡廳坐著。-大年初一沒事幹的和我一起炸何奕咖啡廳,讓我喝空他家的咖啡。兩條消息一模一樣,估計是給幾個鐵子一起群發的,看朱正澤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蔣娜分手了,氣勢洶洶的。許溺媽媽一大早就起床了,坐在沙發上嗑著瓜子,看春晚回放。“哎,起來了啊,來來來,拿紅包,”許溺媽媽拍拍手上的瓜子殼,把紅包遞過去,“下午出去玩玩,拿著,兩個人都有。”薛溢輝剛想擺手:“我……”“你什麽你呀,這孩子,”許溺媽媽立馬嚴肅起來,“要拿的。”“啊……”薛溢輝愣了愣,收下紅包,“謝謝阿姨,新年快樂。”進入倒數章節啦,再甜一甜~第59章 何奕的咖啡館今天生意爆滿,路過的小姑娘都會來這邊買一杯咖啡然後去逛街。進了咖啡館, 許溺就朝櫃台上看:“你們家是不是有電影票代購的?”“你說代金券吧?有, 拿這票到時候去選座就行……”何奕嘖了一聲,指了指櫃台上一遝單子, “我這還是給我們這尊貴會員的,你這便宜真好撿。”“搞得好像薛溢輝的工資你少扣了似的。”許溺笑了起來。何奕揮揮手, 催促道:“你這還提醒我了,趕緊拿趕緊拿, 回頭我就從薛溢輝工錢裏扣。”薛溢輝笑著罵了一聲:“記得還挺清楚。”“你和男朋友約個小會也不容易, 但是我先說好, 一碼歸一碼啊,曠工的次數都給你記著呢, ”何奕玩著手機,不太情願搭理秀恩愛的倆人, “世上哪個老板這麽好, 佛係營業, 員工還三天兩頭不來。”“那行, ”許溺直接忽視他後半句話,抽了兩張, “我倆今天下午就看電影去。”何奕頓住手指,抬頭盯了他一會兒,低頭在便簽裏打字:“星期五,薛溢輝和男朋友看電影,曠工半日。”何奕給他們的電影票可以隨便選電影, 好像說是包含在一個什麽套餐裏麵,還有爆米花和飲料。大屏幕上標著套餐的原價,六十八。薛溢輝覺得何奕就算按原價扣他工資都不過分。大年初一新春檔上映的電影都很精彩,當然在這其中有一部分恐怖類型的,買票的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避開了這個選項。青春戀愛劇……好像不太適合他們,他們挑了部喜劇片就等著進場了。許溺去櫃台上取完爆米花,走到薛溢輝麵前把一大桶爆米花塞到他懷裏,手上拿的可樂放到桌上,搓了搓手上的水珠:“冰死我了。”“兩點半的電影,也快了,”薛溢輝扔了顆爆米花到嘴裏,售票大廳人很少,“你以往過年也出來玩嗎?看電影……什麽的。”“我媽回來的話會和我一起出來,陪她逛逛街買點衣服,她不回來我就在家練琴。”許溺說,“或者吐槽春晚和朱正澤。”“那朱正澤也太慘了,”薛溢輝說,“是不是所有跟你關係好的人都被你懟過?”許溺轉頭看著他:“你是指什麽懟?如果是我理解的那個懟,發誓我沒有。”薛溢輝送往嘴裏的爆米花一頓:“不如你改個名字吧,改姓泰,叫泰迪溺。”許溺笑了半天,撐著頭,看著咕嘟嘟毛小泡泡的可樂。薛溢輝拿起可樂喝了一大口,長長地舒了口氣。“薛溢輝,我問你個問題。”許溺說。“什麽?”薛溢輝說。“你網上衝浪這麽長時間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許溺看著他,“叫冰火兩重天。”“我不知道,但是,”薛溢輝並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對,掏出手機,“遇到問題誰還不會問百度呢?”許溺沒說話,就是勾了勾嘴角,靜靜等著薛溢輝查到答案後的反應。薛溢輝視線在屏幕上逗留了一會兒,動作不變,幾秒之後,從脖子開始慢慢紅到了耳根:“操……”檢票入場,原本以為觀影廳裏人會多一點,結果薛溢輝坐到全場燈黑了開始放映廣告的時候也沒幾個人到場。“怎麽沒什麽人啊?”薛溢輝問、。按理說春節都很熱鬧,大廳都是人擠人,喜劇場的得滿座。“往年都這樣吧,不過我也好久不來了。”許溺說。電影主角薛溢輝聽班裏的女生提起過,當紅流量小生,名字叫方裏,去年演了一部電視劇的配角火了。雖然薛溢輝不追星,但乍一看這個男孩看著也挺清秀,鏡頭掠過他的腰腹,肌肉線條很完美。許溺咳了一聲:“注意視線。”薛溢輝愣了愣,反應過來許溺不是在跟他講談論劇情而是在提醒他,好笑道:“看電影我視線不放屏幕上放哪兒?”“電影院從來就不是用來正經看電影的。”許溺說。薛溢輝立馬說:“電影院有紅外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