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和聯姻對象一起人設翻車了 作者:禪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是,我先給她打了,但她沒接。”那會兒方逾棲應該在梁老師家裏跟周奕歌他們唱歌玩鬧。方逾拾渾身都在戰栗,後怕將他整個人裹挾。他盡量平靜道:“然後呢?”“然後,我打給了……方凱。”後麵倆字,方廉說得有些顫抖。想來是因為那個電話讓袁莉受了刺激,做了什麽折磨人的事。“但是電話在那個婊子身上,我沒辦法,我實在沒辦法了啊小拾。”方廉哭嚎道,“我根本沒想害你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他竟然把最後一個打給方逾拾當做施舍。方逾拾低頭笑出聲:“我真是上輩子作孽,這輩子投錯胎。”他忍不住好奇:“你說,我以前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總偏袒方凱呢?”方廉身體抖了一下,沒說話。方逾拾正要追問,卻聽到後麵窗戶玻璃碎裂的聲音。他愕然轉過頭,微縮的瞳孔緊緊盯著刺過來的水果刀,猛地側過身子。水果刀從他頸側擦過,留下一道不淺不深的血痕。受過傷的腰胯狠狠撞上床頭櫃,方逾拾還來不及痛呼,房間門就被踢開了。袁莉手裏握著注射器,麵部猙獰朝他撲了過來。身體因為疼痛而變得遲鈍,大腦也還沒有將酒精退散,方逾拾大口喘著氣,做不出任何反應,隻能眼看著針頭指著喉結,越來越近。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啞著嗓子吼了一句。“躲開!”方逾拾耳朵一動,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抬起左臂。針頭穿過衝鋒衣,紮進了皮肉。“方逾拾!!”梁寄沐臉色煞白,風度全無,直接將袁莉踹到旁邊牆上。袁莉趴在地上說不出話,後背受力撕裂的疼,大口大口咳嗽,似乎要把什麽東西咳出來。方逾拾被梁寄沐接在懷裏,實在忍不了,痛得低罵一聲。針頭長有十厘米,至少紮進去一半,能分明感覺到抵在骨頭上。萬幸。注射器是空的。梁寄沐眼睛都紅了,半抱著人,手不知道該往哪兒碰。還是方逾拾咬牙看了他一眼:“我現在是不是裝個逼說沒關係更帥?”他這樣,梁寄沐更說不出話了,指腹一下下擦著他脖子傷口邊緣的血,整隻手止不住的抖。“但是真裝不了。”方逾拾癟癟嘴,眼淚落得猝不及防,大顆大顆掉在地上,哭得氣短,“梁老師,我他媽真的要嚇死了!”他沒說疼,隻說害怕。梁寄沐避開他還紮著注射器的胳膊,心疼地把人抱住,一下下拍著背,吻去他的眼淚:“不怕了,我在呢。”梁寄沐的動作很快,後麵幾乎不需要兩人在場,帶來的人就處理好了一切。他在察覺到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就動用所有關係報了警,附近國家能被他調來的警察保鏢和醫生都調動了,若非偏遠地區雇傭暗網不給力,差點就要租一支武裝部隊來了。幸虧方逾拾沒事。不然他真能把這島給炸了。梁寄沐看著醫護人員給方逾拾取針頭,感覺心髒上也插著根針,隨著拽出來的動作痛到骨子裏,延至全身。傷患本人還挺硬氣,就側過頭窩在梁寄沐頸肩,小聲抽著氣。剛剛哭猛了,還沒緩過來。梁寄沐摟著他,臉色沉得能滴水。他在床上都不敢把人欺負成這樣,那群傻逼敢傷他到這個程度?“梁先生,”律師和警長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摞文件,“在別墅地窖裏有十幾名被綁起來的工作人員,後來島上半數人是黑戶,這些人信息局裏正在調查。另外,我們繳獲的毒/品並不多,得送回你們國家再審,具體情況需要等律師和那邊警局交接後再判定。”梁寄沐直截了當問:“死刑有可能嗎?”律師擦了擦額頭的汗:“袁莉女士不好說,但方廉先生……根據您國家的法律,可能性不大。”梁寄沐淡淡收回視線:“可能性不大,意思就是還有可能。我要怎麽做,才能加重他們的刑法?”律師毛骨悚然:梁先生您這是要知法犯法嗎?梁寄沐還想開口,懷裏的人卻坐起來,衝他輕輕搖頭。他臉色的陰鷙瞬間消失,急切道:“不舒服嗎?疼不疼?上車躺一會兒等我?”“沒關係。”剛剛還哭得涕泗縱橫的人抹抹眼角殘餘的淚,衝包紮繃帶的護士輕輕笑了聲,“謝謝。”護士被笑得紅了臉:“沒關係,應該的。”都是說英語的,沒什麽交流障礙。方逾拾放下袖子,站了起來。梁寄沐不放心地也跟著起身。方逾拾把他按回去,喊來護士:“給他檢查一下左腿。”梁寄沐抱著他出去的時候他不是沒看到門口一群趴地上的人。那麽多人,梁總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毫發無損。方逾拾能清楚感覺到對方抱著自己不像以前那麽穩,每次換左腿的動作都要快一些。梁寄沐蹙眉:“我沒事。”“檢查一下吧。”方逾拾垂頭和他蹭了蹭鼻尖,“正好,我去配合一下大家工作,順便去看看那些工作人員,再怎麽說我也是當事人,這還是方家的地盤,沒有全然不管的道理。”梁寄沐眼裏擔憂不減:“真的不需要再調整一下嗎?”“已經調整好了。”方逾拾不好意思地擦擦他胸口被自己哭濕的一片水漬,“不用擔心我。”除了泛紅的眼眶,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平靜且效率極高地配和警察詢問,還能心平氣和遭受無妄之災的工作人員道歉賠償,一切處理得井井有條。梁寄沐看了會兒,輕聲歎口氣。林北謙之前還說他太慣著人了,但事實是,他也很想把人嚴絲縫合護在羽翼中,可惜對方不給他這個機會。方逾拾從來不是需要小心捧在手裏的嬌花。經過檢查,梁寄沐左小腿挨了一棍子,很可能有骨裂,最好回醫院再拍個片子。聽了這個結論的方逾拾怎麽都不讓他起來。他們坐上救援直升機,去了周圍最大的一座城市接受臨時診治,其餘所有在島的人員都需要接受尿檢。不幸中的萬幸,梁寄沐腿傷沒到骨裂的程度,方逾拾脖子的傷口也不用縫針,就是手臂遭點罪。那麽深的針管紮進去還轉了個圈,做清創手術時,方逾拾差點痛到以頭搶地。人不是萬能的,梁寄沐再全能,看著他造這個罪也隻能幹著急。方逾拾被強行壓在醫院留觀,虛弱地看著臃腫的胳膊:“沒有知覺,根本沒有知覺。梁老師,我感覺好像在馬裏亞納海溝滾了一趟,要死了……”“瞎說。”梁寄沐迅速用食指抵在他唇上。天知道他今天看到袁莉衝過去的瞬間有多恐慌?那一刻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抬腳衝過去的時候,仿佛從地底長出的枯枝在瘋狂扯著他的皮肉,一下下撕開,露出裏麵猩紅的肌理。那種感覺,真是這輩子不想遇到第二次。梁寄沐想到那個畫麵,呼吸又急促起來,半晌,緩緩將額頭埋在他掌心。方逾拾看著他的發旋,心裏一直堵的東西似乎也沒那麽疼了。如果沒有梁寄沐,他這會兒應該找個角落大哭一場,然後擦幹眼淚,迷茫卻倔強地走流程處理這件事。但現在多了個梁寄沐。梁寄沐會給他一個足以發泄的懷抱,會替他吻掉眼淚,會鼓勵並且站在他身後,支持他去做該做的事情。方逾拾吸了吸鼻子:“梁老師,上來陪我睡會兒吧。”貴賓單間的病床加寬,足有一米五,睡兩個大男人剛好。梁寄沐怕壓著他左臂,方逾拾怕壓著他左腿,兩人隻好側對同一個方向。方逾拾後背緊緊貼著他胸口,抱著搭在腰上的手,全身都暖和了起來。半晌,他問:“你睡了嗎?”“還沒。”梁寄沐回答。“那你在幹什麽?”“在看你。”梁寄沐吻了吻他纏著繃帶的脖頸,“睡不著嗎?”“有一點。”方逾拾誠實道,“可以聊天嗎?”梁寄沐問:“可以。想聊什麽?”“聊聊我以前唄。”方逾拾語氣輕鬆,“我還沒跟別人說過以前的事兒呢。”說完,他感覺腰上的手一緊。梁寄沐的手緊緊箍著他,生怕他跑一樣。“我會認真聽的。”方逾拾無聲笑了笑。其實他以前沒什麽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