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神秘一笑,說:“你相信我,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那些不入流的惡心癖好。”陳明輝:……這是我能免費聽的嗎?柳靖輕吸一口氣,說:“首先,他喜歡男人。”陳明輝:……我也喜歡。柳靖緩緩說:“他心理變態。”陳明輝:……我看你也不遑多讓。柳靖從口袋裏取出一根roi de minuit香煙,用火機點燃,細細的煙霧升起,繚繞在他周圍,散發出淡淡的煙草香味:“他有嚴重的分離焦慮,回避依戀型人格……”“分離焦慮?”陳明輝想了想,“是指他害怕與他人建立親密關係,常常保持距離和冷漠?”柳靖笑著點點頭:“不錯。他內心深處渴望著安全和依靠,但卻害怕受傷害和失去控製。這種心理特征在他的言行中體現得很明顯。”陳明輝點頭,他確實從楊公子身上讀到一種冰冷又脆弱的感覺。柳靖輕輕吸了一口煙,眼神略顯深沉,仿佛思緒在煙霧飄忽間跳躍:“而回避依戀型人格是指他傾向於回避親密關係和依賴他人。他會對親密關係感到焦慮和不安,選擇保持獨立和獨立性,避免過多地依賴他人。這種心理特征會影響他與他人的互動方式和情感表達。”陳明輝聞言頗為詫異,看著柳靖半晌,決定不去評判楊公子的性格,卻隻說:“閣下聽起來頗為專業,好像對此很有研究。”“當然,我原本是心理谘詢師。”柳靖笑一下,說,“楊女士在痛失初戀之後尋求我的專業意見……”陳明輝:……所以你是一個稱同性戀者為“心理變態”、與感情創傷的女患者戀愛並把她發展成金主、放任女朋友/金主的兒子在不幸童年裏養成缺陷人格的專業心理谘詢師嗎?陳明輝雖然對柳靖頗多腹誹,但實在是太想聽八卦了,所以滿臉欽佩地看著柳靖。柳靖虛榮心大感滿足,便繼續將楊公子的私密家事娓娓道來。第45章 出問題了陳明輝道:“看來楊公子有一個不幸的童年。”“楊女士也確實沒有致力於當一個好媽媽。”柳靖微微一笑。陳明輝卻想:楊女士做到同意兒子搞基,已經算很不錯的媽媽了。柳靖沒有理會陳明輝的沉默,繼而說道:“楊公子在個人關係中非常缺乏安全感。由於他的分離焦慮和回避依戀型人格,他常常感到不安和脆弱。然而,有趣的是,他能夠通過他人強迫他停留在身邊的行為來獲得一種虛假的安全感。”“強迫他停留……”陳明輝訝異地看著柳靖。柳靖點頭:“所以,元景石大概也看出了這一點……用東西捆綁著他,使他感到快樂。”陳明輝心下一震,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柳靖繼續抽一口roi de minuit,煙霧隨著他的呼吸緩緩升騰:“如果你想得到楊公子,也可以在這方麵下功夫。”陳明輝立即搖頭:“我隻是想得到項目……”“這也是得到項目的一種方式,不是嗎?”柳靖笑盈盈地看著陳明輝,“其實,楊公子根本沒有愛一個人的能力,和他母親一樣,無法真心喜歡一個人,隻會沉迷在某種虛幻的滿足感裏,不能自拔。”柳靖頓了頓,說,“滿足他的那個人,不一定要是元景石,也可以是你。”陳明輝心下大震,搖頭不迭。柳靖眯起眼睛,笑道:“我看得出來,你應當會喜歡楊公子這個類型。你不吃虧的。”陳明輝驚愕道:“你知道我是同性戀?”“我知道。”柳靖點點頭,“我還知道你能得到藍海集團董事長的寵信,除了因為你的業務能力還可以,更因為你能和他玩的遊戲。”陳明輝倒退兩步,用極其驚恐的眼神看著柳靖:他怎麽會知道……柳靖似乎看出了陳明輝的疑惑,笑著解答:“你們董事長也就這問題尋求過心理谘詢師的幫助……那個谘詢師是我徒弟。所以我也也知道一些內情。”陳明輝再一次被柳靖的職業操守之低所震撼:這家夥不但自己沒有操守,還培養出沒有操守的徒弟桃李滿天下……這家夥已經不是害群之馬,而是害群之馬的媽!但陳明輝現在也沒心思討伐柳靖,他更在乎的自然是自己現在的處境。陳明輝出身普通,能年紀輕輕爬上這個位置,確實是和他私生活的努力分不開。藍海集團的董事長也有類似的“癖好”,陳明輝正好能滿足他。他以色事人的緋聞不斷,陳明輝一邊知道這是真的,一邊又想證明自己,把自己架在一個頗為棘手的位置上。“其實和誰玩不是玩呢?”柳靖笑著看他,“怎麽想,楊公子不論是年紀、外貌還是氣質都比你們家董事長要好一百倍吧?”陳明輝:……也不能這麽說,各有各的好吧。獨家文勿偷陳明輝半晌盯著柳靖,小心問道:“我要是得到了這個項目,對你而言可沒有好處吧?”柳靖笑了一下,說:“這個項目根本不可能給我了。”陳明輝頗為訝異:“可是……楊女士和您……”“楊女士說得很明白,這個項目由楊公子拍板,他不會願意把項目給我的。”柳靖笑容透出一絲無奈,“我要爭取能夠拿下項目的盟友。所以,我現在想和你交個朋友。”“和我?”陳明輝不太相信,“你不是覺得同性戀惡心麽?那想必你更看不起我。”“那倒不會,我身為專業人士,我當然知道同性戀不是一種心理疾病。”柳靖態度開明,“我不會對你的取向有任何偏見和歧視。”陳明輝越發迷糊了:“可是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楊公子的……”“那不一樣。”柳靖道,“我就是單純看著他惡心。”陳明輝:……你們豪門的關係真的好複雜。蔥綠的竹林環繞著一座雅致的茶舍。寬敞明亮的大廳裏擺放著精致的茶具和雅致的桌椅,牆壁上掛一幅古樸字畫,為整個茶舍增添了幾分文雅氣息。梅子規邁入茶舍的大廳,目光掃過大廳,立即鎖定了柳靖的身影。他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敵意:“是你。”“是我。”柳靖優雅地走到茶具擺放的台子前,輕巧地取出一隻紫砂壺和一小捧精選的茶葉,笑道,“請坐。”梅子規淡漠道:“是母親讓我來,我才來的。”言下之意,他並不想和柳靖坐在一起飲茶。柳靖笑了一下,熱水衝洗一遍茶具,讓茶壺煥發出淡淡的陶土香氣:“你的母親想讓我們和解,做親密和睦的父子,你不喜歡這樣嗎?”“我的父親姓梅。”梅子規抬眼看著柳靖,眼神銳利,“而你,隻是一個拙劣的贗品。”“彼此彼此。”柳靖絲毫沒有被挫傷自尊,隨和笑道,“我已經退讓了,這個項目的競標我會退出。我還可以承諾,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再踏足龍標島一步。”聽了這話,梅子規頗感訝異,抬眼看著柳靖,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實性。柳靖倒了兩杯茶,笑道:“當然,如果你母親離開龍標島來找我,我是不會拒絕的。”梅子規嗤一聲道:“你若能令她離開這個回憶之地,那也是你的本事。”柳靖笑而不答,隻說把一隻茶杯放在梅子規麵前,指尖輕輕托住底部,示意梅子規可以開始享受這杯精心泡製的茶。柳靖的動作溫柔而熟練,這個動作似已經做了無數次。這樣的場景,梅子規好似回到了某一個熟悉的過去時刻他下意識接過茶杯,感受到其中散發出的溫熱。他眉宇間的敵意稍稍緩和,將茶杯慢慢抬到嘴邊,輕抿一口。柳靖看他那模樣,笑了笑:“好孩子。”梅子規聽了柳靖這古怪語氣,心中忽而騰起一股不詳預感。他瞪大眼睛看著柳靖,似乎在震驚,又似乎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對方會傷害他到這個地步。梅子規正想說什麽,他的視線卻逐漸模糊,身體變得異常乏力,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逐漸削弱他的意誌和力量。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但腿腳卻有些不聽使喚,身體漸漸失去了平衡感。梅子規吃力地再次抬起頭,卻發現柳靖已經不見了。梅子規費力地環顧四周,依然沒有找到柳靖的蹤影茶舍內安靜而空曠,隻有微弱的茶香彌漫在空氣中。梅子規的身體感到了一陣寒意,直覺告訴他:有人正在悄悄地靠近他的背後。在下意識的反應下,梅子規試圖轉身,然而,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他的手腕被緊緊抓住,隨後是繩索般的東西纏上他的手。梅子規心中警鈴大作:“誰?”“你放心,你會喜歡的。”那個人在他背後溫吞地說道,帶著自信的篤定。梅子規能感覺到,那個人打結的技巧頗為純熟,似還真的是專業人士,和元景石那種僅憑直覺和本能胡來的,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然而,梅子規就是喜歡那個“地”。而這個“天”,讓他惡心又反感。他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尖,隨即一陣劇痛從口腔穿透全身這種刺激瞬間讓他的頭腦清醒起來,痛苦喚醒了他的意識。隨著痛楚傳遍全身,梅子規感受到力量重新湧現。他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抬腳猛地往後一踹背後的人被這一踹擊中,身體失去平衡,向後倒退著。梅子規迅速轉過背,看到對方的臉:“是你?張瑞陽?”“是我。”張瑞陽笑著說,“你還記得我啊。”張瑞陽曾是梅子規的舊友,也曾對梅子規表白,卻遭到無情的拒絕。張瑞陽現在被踹了一腳,捂著腹部,頗為狼狽,卻咬牙切齒說:“你一直那麽美好、那麽高傲,我被拒絕了,好像是理所應當的……然而,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不是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梅子規冷淡地看著他:“我有什麽問題?”“你喜歡這玩意兒,為什麽不告訴我?”張瑞陽咧嘴笑說,“元大君粗人一個,毫無品位,和你根本不可能有共同話題,但就因為他能陪你玩兒這種遊戲,你就給他?原來你也是一個下半身思考的貨色啊。”張瑞陽越說越憤怒失望,好像他是癡心錯付的最慘老實人:“元大君能給你的,我也能!我還能做得比他更好。”梅子規原本還是隻是冷漠,聽到張瑞陽的發言後,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但他沒有說話,隻說緩緩走近張瑞陽,每一步都散發著一種壓迫感。張瑞陽看到渾身冷意的梅子規,頓時畏懼不已,本能地退後兩步。但他還來不及退後,梅子規就扯開手裏的繩索,一巴掌打在張瑞陽的臉上。張瑞陽的身體瞬間搖晃了一下,眼前一片模糊。痛楚從他的臉頰傳遍全身,讓他感到頭暈目眩。但同時,他又變得異常憤怒,抬起拳頭就要反擊,卻被梅子規一腳踹倒,身體狗吃屎地趴在地上。張瑞陽像一隻喪家之犬,身體無力地趴在地上,心中滿是屈辱和憤怒。他試圖站起來,但梅子規的鞋底已經踩到他的臉上,好像一根釘子似的把他狠狠釘死在地上,動彈不得。梅子規的聲音冷冷響起:“就你這樣,還想跟元大君比?”張瑞陽此刻變得軟弱無力,是憤怒也憤怒不起來了。他隻能像條喪狗那樣在梅子規高級皮鞋的鞋底下呼呼喘著氣。就在這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陳明輝帶著元大君來了。陳明輝一邊小跑步一邊說:“剛剛柳靖告訴我,我不敢幹,有的是人肯幹……我就意識到可能要出事了。”元景石麵色沉重,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