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後,某種意義上的第一頓飯,並沒有白應榆想的那麽難,兩人全程沒有說幾句話,祁淮偶爾幾次幫他遞了紙。一直快到吃完飯的時候,祁淮憋了一早上的話,輕咳一聲問:“林原……挺在乎你的。”白應榆心不在焉,隨口回了一句:“還好吧。”祁淮卻是抓心撓肝,恨不得直接問問白應榆是不是和林原在一起過,可就是沒問出口,或許也是害怕得到答案。“那你們……”“咚咚!”就在這時,門口突然想起敲門聲,“應榆,我回來啦!”白應榆還撐著下巴等祁淮說下去呢,馬駿的聲音突然打破屋內氣氛,白應榆也乍然清醒,他怎麽忘了馬駿這一茬了。“你先躲起來!我室友回、回來了。”白應榆起身,抓起祁淮的手臂要往臥室裏走。“榆榆,等一下……”祁淮說著拿起手機,乖乖跟著白應榆走。“路上碰見林原,我就把他也帶過來了,還不快點來開門……哎,我好像帶了鑰匙了。”聞言,白應榆瞳孔一震,像是受了驚的兔子到處亂竄,簡直稱得上手忙腳亂。門口傳來的鑰匙扭動的聲音讓白應榆更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得直冒汗,嘴裏小聲念叨著:“這可怎麽辦呀……”一聽到是林原過來,祁淮立馬站在原地不動了,他本來就又高又壯的,要不是願意白應榆根本拉不動他。“我憑什麽躲,你怕他知道什麽?”祁淮心裏壓著火,反手握住了白應榆的手腕,甚至主動往門口走。“別、別這樣!”白應榆急得要哭了,也顧不得和祁淮的距離,兩隻手都幾乎抱在祁淮的手臂上,一邊將祁淮往臥室裏帶,就連胸口都快貼到祁淮手臂上了。仰頭看向祁淮時,祁淮睫毛輕顫,心上像是撞上來一朵軟綿綿的雲。作者有話說:…昨晚手機改一改要發,改到一半直接昏睡了,抱歉了大家,我速速來更。第97章  榆榆我現在可以出來了嗎被這樣的方式拖到臥室,祁淮明顯沒有剛才抵觸了,此刻他完全是一隻被主人摸順了毛的大狗,老實多了。白應榆已經急得熱鍋上螞蟻了,掌心全是汗,他完全顧不得祁淮看向他的曖昧眼神,打開櫃門,把裏麵的衣服撥了撥,餘留出一小塊空地,“你、你先進去。”祁淮看著衣櫃裏憋屈的角落,心裏對於林原愈發厭煩,轉頭剛要訴說不滿,在看到白應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時,心軟了,也徹底妥協了。“行,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祁淮最後的語調拖得很長,帶著幾分無奈。他長腿邁進衣櫃裏,故意慢吞吞的,直到客廳傳來說話聲。“白應榆,你還睡呢?”是馬駿的說話聲,“來、來了,穿衣服呢。”白應榆說著又轉回頭,“別出聲,等我開門你再出來。”猛地將櫃門關上了。櫃子裏的祁淮一句話還沒有說,麵前的櫃門就被關上了,隻剩下一點光從櫃門的縫隙中落進來,以免整個衣櫃都是黑的。白應榆一走,祁淮剛才還勉強維持的臉色徹底垮了下來,他沉著臉蜷縮雙腿坐在櫃子裏等著,看了一眼手表。八點三十五。而屋外,白應榆從臥室剛出去就差點撞在林原懷裏。“這是怎麽了,剛睡醒嗎,出這麽汗?”林原穿著皮夾克,頭發散在肩頭,一小撮梳在腦後,左耳帶著耳釘,整個人精致到不行。“嗯,做了個噩夢,你這是去哪了,穿這麽好看。”白應榆說著將話題轉移了。林原表情微滯,看了一眼白應榆的臥室門,笑著說:“有一個室內設計師的活動,一會去。”“你怎麽沒提前和我說,早知道我請假陪你一起。”白應榆蹙眉,開口道。“也是臨時決定的,你不用陪我,上課更重要,畢竟……”林原說著語調拖得有些長,“畢竟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差這一天。”白應榆聞言點了點頭,剛邀請林原坐下,馬駿就往臥室走。“等、等等!馬駿,你先別去臥室!”白應榆蹭得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個箭步衝過去,薅住了對方的後衣領。“靠!白應榆,你小子要幹嘛!?謀殺啊。”馬駿被拽得踉蹌差點栽了個跟頭。“臥室……太亂了,你先去洗澡,一身酒味,衣服我給你拿。”白應榆邊說邊推著馬駿往洗手間走。“哎,臥室亂就亂唄,咱倆我也不嫌棄你。”白應榆沒說話,繼續推他。“等等!”馬駿急停下來,目光犀利地看向白應榆。白應榆心中一聳,後背直冒冷汗,這要是被林原和馬駿看到祁淮和他共處一室,林原該對他多失望,而且向馬駿解釋起來他和祁淮的關係也費事。“你是不是偷偷看片了,剛才跟五指姑娘玩遊戲呢?”馬駿挑了挑眉,猥瑣一笑。白應榆聞言倒是鬆了一口氣,沒說話,隻是紅了臉。“我就知道!這有什麽的,都是正常欲望,不過林原都過來了,你幹嘛不找他啊,多方便。”“馬駿!”白應榆這下不僅僅臉,脖子都紅了,純屬被氣的。馬駿見好就收,眼看著這玩笑要開過頭了,立馬賠罪,逃進了衛生間。終於客廳裏隻剩下白應榆和林原。白應榆扭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開口道:“馬駿亂說,你別當真。”坐在沙發上的林原眉眼低垂,斂起情緒,很快又揚起笑臉,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不會。”白應榆扯出一抹笑來,倒了兩杯水後,在林原身邊坐下了。餐桌上的碗筷還好當時白應榆聰明,把祁淮的那副都藏起來了,隻剩下自己的一副碗筷。“這周末和我去見一次心理醫生,怎麽樣,你該過去了。”白應榆握住水杯的手一頓,低聲商量著,毫無底氣道:“能不能晚一點去啊,林原哥。”在林原名字後麵加一個哥是白應榆自己摸索出來了招數。之前有幾次不想去見心理醫生,白應榆都是這麽稱呼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方法好用就行。“再晚一點對你不好,聽話應榆。”林原說著抬手摸了摸白應榆的腦袋,抬高了音量。“還好你現在健康了,當初在國外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整個人特別陰鬱,要不是因為那個混蛋,你也不會連續三年都離不開心理醫生。”白應榆訝異地抬頭看了一眼林原,餘光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門,應該不至於能聽到吧……“怎麽突然提、提這些了,也不是說三年都離不開……”“我說錯了嗎,被嚇醒失眠坐到天亮,一個人在國外半夜被尾隨,要不是我給你打了電話……”林原越說越激動,卻在看到白應榆緊緊攥在一起的手指生生把後麵的話咽了回頭:“我不像某個人,光是嘴皮子上說說,這周和我去醫院,必須去。”搞不懂林原為什麽突然像是發火了一樣,白應榆隻好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拘謹起來了。而此時的臥室裏,祁淮坐在櫃子裏,背靠在衣櫃側壁上,這公寓其實隔音並不好,客廳裏兩人的對話,他幾乎都能聽清。搭在膝蓋上的手緊握,祁淮麵上沒什麽表情,心中卻動蕩,。如果當時他沒有那麽衝動,如果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喜歡白應榆的,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門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祁淮聽到林原說:“我要走了,我送你去學校。”白應榆的聲音太小,祁淮聽不太清,但是隨著關門聲響起,祁淮耳朵都要豎起來貼在門上了。緊接著,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祁淮性子還是有些急,他抬手想要推開櫃門,在想到白應榆說的那句‘等我開門你再出來’……算了,再等等吧。祁淮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四十五。白應榆拒絕了林原的邀請,他現在櫃子裏還待著一個大活人,哪有心思參加活動,在樓下送走林原和馬駿時,白應榆匆匆跑回自己家裏。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那扇櫃門。櫃門被打開,祁淮正以一個極其不舒服的方式蜷曲膝蓋坐在地上,本以為會在他眼裏看到不耐煩,他卻老實得不像話,像個大型玩偶。看到櫃門打開,祁淮抬頭,陽光照進去,他卻在陰影裏。“榆榆,我現在可以出來了嗎?”看起毫無波瀾的語氣中藏著討好的試探。這樣的語氣和態度,白應榆都是第一次見,他點了點頭,下一秒就被那雙鳳眼看得心裏一酸。驀地又覺得不好意思,白應榆猶豫片刻,主動朝祁淮伸出來了手。“那你先出來吧。”白應榆溫聲細語道。第98章  我記得林先生恐同祁淮看到白應榆伸出來的手眼眸微亮,嘴角抿緊也掩不住雀躍。他將手放在白應榆的掌心,柔軟溫熱的觸感包裹他的手掌,祁淮心頭蕩漾起的漣漪,幾乎要從喉嚨裏溢出來甜味來了。白應榆用力拽了祁淮一下,沒有拽動,他便又使了一些力氣,祁淮猛地從櫃子裏站起來,反倒是白應榆被拽得踉蹌。“等一下!”措不及防,白應榆跌進祁淮的懷裏,撞在他胸口上。那股沉木香的氣味或者他洗衣液的味道,嗅起來有種怪異的感覺。白應榆指尖觸碰到祁淮胸口位置,漸漸覺得發燙,他慌張移開手,卻也隻能搭在祁淮手臂上。那裏的傷口才剛愈合了,結痂的樣子看起來仍有些猙獰,就連溫度也要比其他地方高。想起那天的場景,白應榆下意識地用手指蹭過那疤痕,卻聽到頭頂傳來祁淮略有些暗啞的聲音。“榆榆,別亂摸。”白應榆這才恍然清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連忙推開祁淮,祁淮手桎梏著他,他又跌回了祁淮懷裏。“嗯唔…”這一下倒好,兩人身體貼的比剛才還緊,白應榆也是男人,對於祁淮身體的變化自然察覺到了。他做什麽了嗎,祁淮怎麽突然就…起立了…“你先放、放開呀。”白應榆聲音都嚇得軟綿了,他說完,祁淮便放開了手,紅著耳朵站在櫃子門口。“抱歉,有些失控……但我沒有想對你做什麽。”祁淮說到最後,聲音都低了下去,沒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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