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結巴今天也為我著迷 作者:紅黃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的求饒,他的眼淚,在那個夜晚都不管用。祁淮從沒想過,生日那個夜晚發生的事會給白應榆的人生留下這樣大的陰影…“榆榆,不是欺負你。”祁淮立在原地,多餘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在沉默的對峙中,是白應榆先開了口,啞了嗓子似的, “祁淮,是不是隻要再被你像三年前那樣羞辱一次,你就、就會放過我了。”聽到這番話後,祁淮整個人愣住了,他看到月色下白應榆看著他時恐懼的臉,整個胸口都在絞痛。第94章 你再亂摸就報警了聽到白應榆的話,祁淮迅速反駁回去:“我從沒這麽想過!”可惜白應榆沒有應答,黑暗中隻能聽到白應榆略粗重急促的呼吸聲,灶台上燃氣還泛著幽幽藍光,廚房裏散著鮮蝦湯的香氣,祁淮還以為自己站在這裏,就好像能夠靠白應榆更近一步,卻全是錯覺。白應榆錯開他的肩膀,走向另一片黑暗。“你有夜盲,慢點。”祁淮說著,緊跟上白應榆的腳步,白應榆倒是熟悉了家中的布局,祁淮跟在他後麵連撞幾次,膝蓋和手臂估計都得淤青。站在電閘麵前,白應榆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他還以為是短路,卻沒想到並不管用。無奈之下,白應榆隻好打開屋子裏僅有的幾個台燈,不過都是充電式的,也用不了多久。“你要是不打算對我做什麽,就不要在這裏擋路。”白應榆說這話時已經收斂起剛才的表情,眼底那抹倦意深了幾分帶著悲哀。有了昏黃的光線,祁淮能看清白應榆的表情了,兩人的影子被燈光拉長,重疊在一起。白應榆往廚房走時,影子便又分開了。祁淮連忙讓開,他像是多餘的人站在客廳裏,隻能看著白應榆進進出出的忙活,每一次想要上手幫忙,卻總是被白應榆躲開。祁淮上半身還光著,下麵的運動褲貼在身上,屋子裏的取暖也不是很好,凍得汗毛直豎,他卻也隻能將半濕的背心穿上,裝作身強力壯的模樣。晚飯被端上桌,白應榆剛坐下想喝口水,卻發現杯子裏已經空了。他剛要起身,祁淮先一步去廚房,打開冰箱後從裏麵拿出兩瓶寫著意文的易拉罐飲料,上麵畫著各種水果,祁淮以為是什麽果味飲品。他察言觀色白應榆的臉色,小心翼翼放在桌上,而後又走到玄關處,坐在靠牆的板凳上。他一米八七的個頭擠在角落,兩條長腿都別扭地不知如何去放。白應榆看著桌麵上的兩杯喝的,是馬駿買的飲料,說是可以一起喝,但白應榆一次也沒動。餘光裏,祁淮坐在牆邊,整個人身上都籠著一層低迷氣氛,白應榆想起剛才自己衝動下的失言,也略感尷尬。祁淮小心翼翼有分寸的模樣讓白應榆那顆不安的心漸漸落回實地。“你也一起吃吧,我沒有虐待別人的愛好。”白應榆眼睫毛輕顫,在燈光下留下一片陰影,語氣輕輕,像是在諷刺。聞言,祁淮抬眸朝他看去,省去了確定的步驟,生怕白應榆後悔似的。“好。”他道。坐在白應榆對麵,祁淮自己沒吃上幾口,幾乎都在看白應榆吃。那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吃飯的時候腮幫子鼓起來的樣子像是倉鼠,整個人在落地燈的光線中顯得毛茸茸的。祁淮有些口幹舌燥,桌上的那罐飲料被他兩口喝了個幹淨,心頭那股燥熱卻始終壓不下去。“門外好像有聲音,是修水管的來了嗎。”白應榆放下碗筷,想要去開門。可祁淮壓根就沒有叫什麽修水管的人,此刻怎麽會憑空出現。他腦袋有些沉,看著白應榆的背影都變得縹緲。起身時,整個身體都像是飄在雲端上一樣,太陽穴突突跳著。他往前走了兩步,意識到應該是那罐‘飲料’的錯,卻已經無法挽回,他扶著牆剛要再走,身體直接撞到牆麵上。身後傳來的巨響讓白應榆嚇了一跳,他下意識轉過頭時,祁淮有些狼狽地靠在牆麵上,軟綿綿的。白應榆哪裏還有心情顧得上門外是不是修水管的人,他怕祁淮在他這裏出什麽事,幾步過去扶住了祁淮。“你怎麽了,是上次車禍的後遺症嗎。”白應榆自己嚇得自己臉色發白。祁淮意識還保持一點清晰,察覺到自己那杯喝的並不是飲料,而是高度是的雞尾酒。“嗯,頭暈。”祁淮撒了謊。白應榆本來就好騙,又想起祁淮輕微腦震蕩,臉色都變得慘白,嘴角繃起一條線,將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送進了房間裏,自己的床上。他還是第一次應對這樣的突發狀況,將祁淮撂倒在床上時,甚至來不及給他蓋上被子,就起身要去叫救護車。“你等一下,我叫救護車過來……”手指按下數字,就在白應榆要撥過去的時候,手臂猛地被人從後麵扯過,而她的手機應聲而落,在地毯上滾落一個圈停下,微弱的光照亮一隅,白應榆來不及按下返回,身體失重,眼前的一切像是虛晃而過的影子。“你別走。”祁淮的呼吸很熱,頭埋在白應榆後頸,一改剛才的禮貌紳士,露出了真麵目。那溫熱的呼吸都噴在了白應榆的耳畔,白應榆怕癢縮了縮脖子。剛要掙紮,卻在推祁淮時,被祁淮單手握住了兩隻手的手腕,一並舉過頭頂的,又將白應榆兩條腿分開,握住一側大腿,搭在自己身上。“榆榆。”祁淮喝得醉了,那酒喝得又急又猛,度數還高,一時間有些失控。他任由白應榆折騰,身體卻絲毫未動,喝醉了的祁淮也隻敢握住白應榆的手腕,用沒有繭子的指腹溫柔輕蹭著白應榆的手腕,那裏脈搏跳動,帶著熾熱的溫度。“祁、祁淮,你再亂摸,我真要報警了。”白應榆這句話哪有半分威懾,他被祁淮籠在身下,像是案俎上的小羊羔。“白應榆。”祁淮在黑暗中也能尋找到白應榆的眼睛,白應榆直覺不對,在月色裏,他看到祁淮那雙泛紅的眼,好似下一秒就要落淚了,“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有多後悔……後悔那樣對你。”心中轟然坍塌的是那高築的城牆一角,白應榆移開了視線:“說什麽後悔,要是真的在意我,就不會一句話也不信我。”祁淮沉默許久,白應榆在這沉默裏覺得不耐煩了,突然聽到祁淮用著那般祈求的語氣開口道:“白應榆,你不能不要我了。”這是祁淮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嗓音沙啞,像是被太陽後烤了太久:“小羊也要記得回家。”第95章 給小羊換內褲白應榆睫毛微顫,他猛地推開祁淮,翻身坐起,視線落在一邊,開口道:“那你、你睡這張床,我去洗個澡,回、回來睡馬駿的床。”祁淮被推開,肩膀搖晃著跌坐在床上,他眼眶還紅著,指腹狀若無意地擦過自己的眉眼,連同眼角的淚一並拭去。床下的白應榆赤著腳,鞋子都沒穿,倉皇地從這張床逃離了。他甚至在慌亂中忘了,他並沒有答應祁淮,要收留對方在這裏住一晚。屋子裏的光線很暗,白應榆逃跑時,膝蓋撞在了床角,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碰撞聲。“榆榆!”祁淮也不頭暈了,白應榆撞到的時候,他跪在床上,迅速移動到了床尾,一把握住了白應榆的手腕,扶住了他。窗外路燈微弱的光穿過層層樹影,落進屋子裏,斑駁在兩人之間。“你不要再這樣了,我說過的。”白應榆垂眸看了眼被握住的手腕,眼神漸漸冷了下來。重逢也有一個多月,祁淮越來越會看臉色,他見狀匆忙鬆開了白應榆的手腕。將手收回時,故意將自己手臂受傷的地方更明顯的展露在白應榆麵前。車禍受傷已經是幾天前的事了,祁淮那裏的傷口卻還像是沒有長好似的,邊緣處的傷口還微微裂開著,有血絲滲出來。果不其然,白應榆看到祁淮手上的傷時,抵觸的情緒減淡了些,“算了,你先休息。”白應榆說完,轉身隻留下冷漠的背影。屋子裏隻剩下祁淮,剛才那酒還是喝得太急了,太陽穴砰砰直跳。他坐在床上,垂眸視線落在白應榆的被子上,手掌放在那上麵輕輕摩挲,又重重捏了幾把,在手裏把弄。好像他手裏握著的,撫摸的不是白應榆的被子,而是另外的什麽。白應榆床頭還擺著三年前白應榆一直抱著睡覺的那隻小羊,就連被子都柔軟溫暖。漸漸,祁淮感覺自己的身體愈發熱了。躺下時,祁淮將自己整張臉都埋進白應榆的被子裏,搭在床尾外麵的腳收回時身體蜷成一團,唯獨露在外麵的耳朵是紅透了的。白應榆從臥室裏出來,連著喝了三杯水才停下,在沙發上坐下時,眼前揮之不去的還是剛才祁淮紅著眼,說“小羊也要回家”。“他一定都是裝的。”白應榆喃喃自語,即使震驚他想他不也會在一個人身上栽倒兩次了。在客廳坐了良久,已經接近十二點,白應榆本想在沙發上睡,剛才試了幾次,怎麽躺都不舒服,幹脆回了臥室。他剛推開臥室的門,看到祁淮已經陷進被子裏,睡得正香。下意識放輕了動作,白應榆在馬駿的床上躺下,翻身背對著祁淮剛閉上眼,聽到身後的聲。本是沒打算當回事兒,祁淮低沉的聲音響起:“不抱著小羊,能睡著嗎?”白應榆倏地睜開眼,反應了兩秒才轉過頭。祁淮手裏正拿著那隻黑白相間的小羊,連同他的手臂橫亙在兩張床之間,白應榆遲疑片刻,還是接了過來。“謝謝。”“下周我去你們的學校,鍾樓的設計要不要也一起過來研究一下?鍾樓落地,你作為參與者之一也會被邀請到國內最好的設計院工作,對你沒壞處。”看著白應榆平躺著沒有睡覺的意思,祁淮主動找了個話題。“不用了。”白應榆聲音清冷疏離,他抱著小羊,手裏捏著小羊蹄子,“我欠祁家的已經還的一幹二淨了,我不想再和你們有瓜葛,我害怕。”麵對祁淮一而再,再而三的強求,白應榆幹脆實話實說,就連自己害怕都說出來了。剛才在客廳裏,白應榆心煩也喝了半罐雞尾酒,不再像平時那般端著,反倒是有些肆意了。“我已經什麽都給你了,我沒有東西再還你們了。”白應榆話說到一半,轉過頭看向祁淮,“我已經沒有辦法承受你所謂的報複了,祁淮。”一番話將祁淮要說的話堵了回去,過去那些記憶翻湧而上。祁淮想起的是,白應榆無數個夜晚問他要怎麽做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他想起白應榆明明害怕,卻又期待和自己夜裏相擁,可那張天真的臉早就被他親手毀了,毀在三年前的那個生日的雨夜。祁淮喉嚨裏像是卡著一顆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酸梅,個中滋味隻有他一個人懂。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真相就是沒有勇氣說出口,可那些無垠的愧疚,以及後悔衝破理智,祁淮確實是喝醉了些。“你媽媽的事……還有你的事,都是我的誤會,對不起。”祁淮每一個字都艱澀,欠了白應榆三年的對不起終於在這個夜裏得以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