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客廳裏的光照進白應榆的房間,在床上留下了一束光,祁淮看到白應榆踢開了被子,身體撲騰著,掀開的衣角下,是一串可怖的血斑。“救救我,別、別打……”白應榆手裏抓著小羊,頭發梢都是冷汗,閉著眼,陷入了夢魘。祁淮隻覺得腦子裏嗡得一聲,胸腔裏翻湧起的又是那不知名的情緒,快讓他窒息。作者有話說:晚點還有一更,大家早點睡第33章 祁哥掌勺白應榆隻穿了睡衣,祁淮借著光看到他兩條白皙的腿,膝蓋處淤青嚴重。剛才在他的房間欺負白應榆的時候沒有開燈。加上祁淮失了控,他根本沒有注意到白應榆身上還有傷。祁淮眉心微動,抬腳想要走進白應榆的房間,捏著門把的手用力握緊,指節泛白。他不應該再做多餘的事。是酒精作祟,他才會覺得自己在意白應榆。祁淮咬了咬後槽牙,不承認自己心裏有半點波動,漠然看了一眼白應榆的臉,轉身欲走。可眼前回現的卻是白應榆哭到泛紅的眼尾,睫毛上還沾著淚珠。祁淮甚至想起高三某個上午,烈日下的升旗台上,白應榆抓著紅旗一角,曬紅了的那張白皙的臉,像一顆飽滿的桃兒。祁淮的身子已經走進客廳,轉頭卻又大步走回來,他沉著臉,動作毫無溫柔可言,將白應榆的被子抓過來蓋在他下半身。“不要……”白應榆嚶嚀一聲,抱緊了懷裏的小羊玩偶。“幾歲了還玩這個。”祁淮嘴上嫌棄著,語氣卻是溫柔的。他一把搶過白應榆手裏的小羊,剛要扔到一邊,就被白應榆抓住了手腕。祁淮手臂一僵,他睫毛輕顫,順勢將人摟進懷裏,猶豫片刻,單手撩開了白應榆的睡衣。下一秒,他瞳孔一震,看到了白應榆身上遍布的淤痕,尤其是腰腹上,尤為嚴重,青紫一片,高高腫起,好像下一秒就會撐破皮膚,滲出血來。他聽林原說白應榆差點被打死,還以為是誇大其詞。卻沒想到白應榆傷的這麽重。祁淮的指尖停在半空,他試探著觸碰,將指尖貼在了白應榆腰上的傷痕處。“嗚嗚……”白應榆夢中瑟縮,他抱住了祁淮的手臂,整個人撲進了祁淮的胸膛裏。“祁哥……我,不敢了……”斷斷續續的求饒聲攪亂了祁淮本就紛雜的心。“別哭,不欺負你了。”祁淮抱著白應榆一邊哄他,一邊狠下心在對方身上受傷的地方按了一圈。懷裏的人隻哭不醒,他也累得一身的汗,確定了白應榆沒有骨折的地方才收手鬆了一口氣。而後,祁淮起身去客廳拿藥,公寓裏對於跌打損傷的藥備得很齊全,也是因為祁淮小時候常常挨打,成年之後又經常和外麵的混混鬥毆。處理傷勢,祁淮最擅長。可此刻他拿著藥坐在白應榆床邊,卻像是個新手,完全不知怎麽下手能讓白應榆不被疼醒。分針轉了一圈,下半夜都要過了半,祁淮把白應榆最後一處傷痕塗上藥,摸了摸白應榆的後背和胸口,有些發熱,但不算嚴重。此時,祁淮也累了一身的汗,早就困得睜不開眼了,也沒有心思去想自己剛才失控的行為了。他起身,幫白應榆蓋上被子,眼裏毫無波瀾地看了對方一眼,冷聲道:“下次別再想讓我照顧你。”說完,他起身朝門口走去。“祁哥?”身後傳來一句低淺的聲音,虛弱中帶著點怯懦。祁淮心中慌了一瞬,他轉過頭時剛好看到白應榆的手,似乎在試圖抓住自己的指尖。然而在自己回頭時,白應榆畏怯地收回手指,緊張地盯著他,像是看到洪水猛獸般畏懼他。“你在做什麽?”祁淮吐字清晰而冷漠,眼眸沉沉,涼薄看著白應榆,語氣卻輕柔起來,“閉上眼,聽話。”恍然清醒,白應榆垂下手,躲進被子下麵,注視著祁淮的眼睛乖巧閉上,一秒也沒遲疑。白應榆其實是被身上傷口疼醒的,他甫一睜開眼,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身影在給他蓋被子。看清是祁淮,心裏沒出息地一暖,以為祁淮不生他的氣了。卻沒想到又是他想多了。祁淮沒有多做停留,腳步聲很快在門口消失。夜半幾分鍾的清醒,很快被沉重的睡意掩蓋。白應榆合上眼後,腦子裏想的是明天早上沒有課,他可以多睡一會。卻沒想到,這一覺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點。--白應榆昨晚沒遮窗簾,陽光透過一層白色的薄紗照進來,被上麵的繡花分割成光斑,落在他臉上、身上。睜開眼,白應榆看著天花板,感覺到身體鈍痛的部位在一點點複蘇。他微微蹙眉,翻身坐起來的時候,身後某處被祁淮昨晚懲罰的隱秘之處,微微痛了起來。白應榆臉色一紅,咬著唇,不出一會,兩隻耳朵也跟著全紅了。昨晚隻覺得疼,現在再回想,痛意餘留下來的是羞臊。在臥室床上坐了一會,白應榆嗅到一股飯香味時,才趿拉起拖鞋下了床。打開房門時,白應榆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祁淮正赤裸上身,一手鍋鏟一手顛勺炒飯,看到他出來,也隻是淡淡瞥了一眼。白應榆張嘴欲言又止,他捏著手指躊躇地望著祁淮,最後隻討好地說了一句:“祁哥,我、我來炒吧。”廚房炒飯的祁淮手上動作一頓,熄了火,單手撐在灶台上,看向白應榆,故意冷著臉命令道:“過來。”作者有話說:其實祁淮以前就見過白應榆,不知道有沒有發現的寶子們,之前偷偷暗示了。第34章 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過來。”祁淮道。白應榆聞言,腳下挪動了幾步,站定在祁淮的麵前時,祁淮放下了手裏的鍋鏟,抬手試圖去摸白應榆的臉頰。白應榆沒有任何的防備,看到祁淮的手抬起來,下意識地向後躲去。那伸出的手落了空,祁淮直接桎梏住白應榆的後頸,強硬地拽到自己身邊,試了試白應榆臉上的溫度。剛從房間裏睡醒出來,白應榆身體溫度還有些高,祁淮的手貼在上麵,很快拿下來,眉心稍動。“還熱,一會把消炎藥和退燒藥一起吃了。”下一秒,他又掀開了白應榆的睡衣衣擺,手側著摸進對方的腰間。白應榆的皮膚很軟,摸起來又滑,唯獨不敢用力碰一下,祁淮怕碰疼了他。祁淮動作雖然算不上溫柔,卻也壓著平時粗魯的動作,明明夠輕柔了,還是聽到了白應榆一聲悶哼。“唔……”白應榆臉上一紅,後撤一步逃開了祁淮半摟著他的動作。“怎麽傷的。”祁淮狀若無意提起,轉頭又炒起飯來。腰上還殘留著祁淮手上的溫度,白應榆捏著衣擺,囁嚅道:“摔、摔了一下。”白應榆說完話感覺到祁淮那道視線如影隨形,如有實質地落在他的身上。心跳跟著加快,白應榆還沒問祁淮怎麽看到他身上的傷,祁淮就把鍋裏的炒飯盛了出來,遞給了他。“是嗎,先吃飯。”祁淮道。接過盤子的時候,白應榆也隻好把自己剛才就要問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白應榆把炒飯放在桌上,來來回回拿了兩隻碗和兩雙筷子。沒找到飯勺就拿著小勺子一點點給祁淮的碗裏先盛飯,乖得不行。豆漿機的聲音驀地在屋子裏響起,陽光從廚房的小窗照進來,屋子裏隻剩廚具碰撞的聲音,多了幾分溫馨。祁淮站在豆漿機麵前,目光平靜地望向白應榆,看到他笨手笨腳地把盤子裏本來就不多的炒飯分給自己一多半,心裏罵了他一句蠢貨。他昨晚明明把他欺負得隻剩下求饒和哭泣,早上起來就連眼皮都是紅腫的,像一對桃核兒。現在卻還是記吃不記打。祁淮從頭頂的櫃子上拿出飯勺,走向客廳。豆漿機的聲音掩蓋了屋子裏其他的細微的聲音,就連祁淮的腳步聲也都一起掩蓋了。白應榆剛把祁淮的飯盛出來,剛一起身就撞在了身後那堵溫熱的牆上。祁淮垂眸看了他一眼,眼底不動聲色,主動將剩下的飯盛進碗裏。身前的白應榆拘謹地站在原地,也不躲,身體也跟著僵硬了。想起的就是昨晚祁淮對他那般侮辱的懲罰,再靠近時,耳朵先藏不住了,染上了緋紅,指尖蜷起來,骨節微微泛白。屋子裏豆漿機的聲音停下來時,祁淮去拿豆漿的時候,白應榆才鬆了一口氣。白應榆也是第一次吃祁淮做的飯,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從昨晚開始他就沒吃東西。吃了飯之後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眉眼都彎了彎。除了劉明楊對他傷害太深,白應榆平日裏很少記仇,就算是對於祁淮,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一頓炒飯就能不計前嫌,比誰都好哄。祁淮心裏擱著事,本來心情還有些沉重,看到白應榆吃個炒飯都能這麽開心,嘴角下意識地勾起一個弧度。“三歲嗎,還能吃到臉上。”祁淮說著,拿過麵巾紙擦去了白應榆臉上的飯粒。白應榆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差點噎住。他嘴裏咬著半截的火腿,活像隻倉鼠,看到祁淮嘴角的笑時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起手邊的杯子,喝光了最後一點豆漿。趁著祁淮心情不錯,白應榆掀了掀眼皮,扣著桌子的邊緣,猶豫了一早上的話終於鼓足勇氣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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