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略微頓了一頓,接著道:“有了讓我出題這麽一個前提,接下來我所謀劃的一切就有了基礎。如同修樓建夏,有了一個極好的基礎,那麽這一棟樓就有成為一棟堅固的樓房的可能,也就是說有了一個美好的前景,但是光有基礎卻是不夠,想要讓這棟樓真正如同所設想的一般堅固,就要有支撐起整棟樓的堅柱。而先前我所說的第三點,也就是酒莊三好守信用這一點,就如同我所設想的這一棟樓的堅柱,支撐著這一棟樓不會倒塌,如果他們不守信用,我就算再如何跟他們比,也是無用,所以這一點也是極為重要的。”


    趙大山點點頭,道:“這一點確實是極為緊要,你先前說了他們三點,那麽第二點卻有何用呢?”


    無言道:“敢問趙伯伯,我與好賭第一場比試,所比的卻是什麽?”


    趙大山登即回道:“第一場比的自是賭了,比聽與看。”


    無言道:“其實這聽與看與賭這一道聽起來隻覺完全沒有關聯,但因其與賭技相關,我用了這一點,讓這一場比試變成了賭,其實這一點倒不能說是占他便宜,倒也合理。


    關健是在比的時候我卻是根本沒有出手,卻叫我師叔出的手;如此一來卻成了我師叔與他的較量,再者我瞎編說我師叔曾用漫天花雨不知數讓我猜,我卻猜差了半枚,便將我師叔與他的比試轉化成了他與我暗中的較量。


    但其實口說無憑,憑我這般口說卻無證據,若是他不信呢?但我還是這般大膽用了這一著,就是因為我看出了他的炫耀心理。


    他急著用這一場比試在我們幾人麵前炫耀自己的本事,所以對於我口說無憑之事卻是毫不在意,當然了,這當中也是因為他的自負心理,他定然覺得聽與看絕對難不倒他,因此他絲毫不懼,他完全沒將我這一句話放在心上,故而兩者相加這才讓我這一句口說無憑的話成了他認同的所謂事實。


    當然了,我這一著自是大大的冒險,但我覺得這方法雖然大是冒險,但也大可一試,所謂富貴險中求,而我們現下處於險中,更要大膽,於險中以險求安,何不一試。”


    白旭點點頭,道:“其實你師叔我將自己的臉押作了賭注,又何嚐不是險。”


    趙大山道:“其實一開始我就不知無言賢侄賣的什麽關子,後來你說要比試,並立下那等賭注,其實我是大大的吃驚,因為這實在是太過冒險,但我見白旭賢弟對你極是信任的樣子,故而我也就大膽選擇相信你了,其實這也是一種冒險。”


    無言道:“我向來極少行險,除非有把握,這才敢於行險,這一番比試,我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所以我覺得值得行險。”


    白旭淡然一笑,道:“你師叔我向知你鬼主意多,見你那般神色便猜想你心中定是有了什麽打算,故而一切就依了你了。”


    無言嘿嘿一笑,道:“其實呢這一番比試與其說是我們行險贏了,不如說是酒莊三好自己輸了,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太過自負,已經將自己置於不利的地位,已經為自己的輸埋下了種子。”


    趙大山卻道:“你所說這些,卻是他們本身的性格缺陷,雖說已經為自己伏下了輸的因果,但也算是他們自己所為,卻與你何幹,怎麽會是場騙局?”


    無言笑道:“利用他們幾人的性格缺陷,無形之中我已經先為比試贏了幾分,接著就利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外力了,也就是說我在兩場比賽中都做了手腳!”


    趙大山一聽此話,忙問道:“怎生回事?”


    無言笑道:“第一場比試,其實我師叔真正所彈出最後陷入牌匾之中的銅錢數是四枚半!而不是所謂的五枚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四枚半,趙大山心中一凜:“我當時亦在場,全心關注著白賢弟的動作,當時暗暗亦是有猜,而我所猜亦是四枚半跟好賭一般,這麽說來我們倆人都猜對了,可是後來的銅錢數明明便是五枚半,多出的一枚卻是怎麽來的?”便道:“那多出的一枚卻是如何來的?”


    無言笑道:“多出來的一枚卻是我拍進去的。”


    一聽此話,趙大山登即道:“不可能!眾人一直均在此處,而自你從練劍閣中出來一直到現下,都在眾人的視線之下,決計不可能在所有人眼下偷偷藏這麽一枚銅錢進去。”


    當然不可能了,酒莊三好武功不弱,趙大山幾人也不弱,無言若是在幾人在場的情況下拍這麽一枚銅錢入牌匾,還要叫他們都發現不了,以無言的武功自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趙大山覺得斷斷不可能。


    無言道:“當然不可能,但我可沒當著你們的麵拍,那一枚銅錢卻是先前我來這燕園之中時,因為一番緣由而拍在那牌匾之中的,也就是說我拍這枚銅錢入牌匾的時候酒莊三好還沒來這趙家莊呢,所以在場眾人除了我之外並無人知道牌匾之中有一枚銅錢!”


    其實無言口中的這一枚銅錢,就是先前青兒與他在步需亭下相互譏諷,後來青兒譏諷他是個乞丐,拿出一枚銅錢扔給他,後來他將青兒扔向他的這一枚銅錢當成卜卦,卻拍入了步需亭的牌匾之上需與亭字之間,說是什麽天意‘步需銅錢,亭’。


    這一枚銅錢,卻被他加以利用,用在了這一場比試之中。


    無言向著白旭一指,道:“當然比試之前還有一人知道,就是我師叔!”


    白旭微微點頭,道:“這小子比試前叫我到步需亭那邊去,便是將這裏麵的玄機告訴於我。”


    趙大山登時恍然,道:“原來這一切你都早已謀定好了!”


    無言笑道:“當然,不然我怎有把握贏好賭。有了這麽一枚銅錢當然還不夠,更重要的是我師叔!


    我叫我師叔過去步需亭那邊,便問他:‘此處這般距離好賭可聽得到麽’我師叔搖了搖頭。


    我又問‘以他的眼力,牌匾上有什麽細微的動靜可瞞得過他’我師叔又搖了搖頭。


    然後我就將聲音壓得極低,將牌匾上的秘密告訴給我師叔聽。


    我之所以先問這麽兩句,一來自是怕所說之事被好賭聽到,那就全功盡棄了,二來呢等下銅錢的入位也是極為重要的,若是有了差錯怕被好賭看了出來,所以我這才問我師叔這兩點。


    當前方沒有遮擋物的時候,看的距離自然要比聽的距離遠,所以好賭看得到卻聽不到,雖然我知道這一點,但為安全起見,我還是問了問我師叔,他精通暗器,於這些自是極為了解。


    而我師叔彈的時候,為了公平起見,自是要保證好賭既聽得到又看得到,所以我就叫我師叔於廊道之上半路而彈。


    而這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先前所說的銅錢的入位了,那個位置他聽不到卻看得到,而我先前拍了個銅錢入牌匾,雖然別人不知道,但銅錢豎著入了牌匾,就會產生一道與銅錢厚度一般的豎線。


    我叫我師叔在步需亭這一邊,就是要讓他暗中察看這道豎線,因為我要求我師叔要保證其中一枚銅錢的入位在這一道豎線的旁邊,絲毫差不得。


    這麽做就是為了製造一個假像,就是兩枚銅錢合成了一枚,同時入了牌匾,那麽造成的豎線就有兩枚銅錢的厚度;如此一說,你們肯定又會想,其實不用造成這個假象也無防,牌匾上既已多出了一枚,不管怎樣,到時五枚半好賭自然也賴不得。”


    趙大山道:“對麽!這個其實也沒什麽緊要。”


    無言笑道:“先前我說過牌匾那一個方位,好賭能看到卻聽不到,也就是說我師叔所彈出來的銅錢他都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也就是說連方位都瞞不了他,那麽要瞞過他,就要有一個合理的說法;決不可能你四枚半分五個方位,然後突然間在一個方位上又多出了一枚,那麽他定然不信,從廊道半路到牌匾這麽一段距離,這多出的一枚在這段距離中卻成了隱形的了麽?卻讓他毫無察覺,如此自是說不過去。


    而我這麽一來,便可以說是兩枚銅錢緊緊合成了一枚同時飛出,同時入匾,卻是瞞過了他。後來他猜了數然後去拍牌匾,卻是自信滿滿,全然沒在意牌匾上那道豎線的細微差別,若是他有察覺到,那麽定然會想:‘這一道線的寬度卻是要大了些,我先前明明隻看到了一枚,這不合理呀,難不成是兩枚?’


    也就會產生疑惑,說不定就會改了四枚半的答案;所幸他沒看到,不過他看到也無防,因為他已經道出了四枚半的數,所以這點不管他看不看到我都不怕!


    再說他拍動牌匾之時,卻隻拍出了一枚,那麽就不合理了,因為兩枚同時入匾,理當兩枚同出,怎的他隻拍出了一枚。其實這是因為我先前所拍的那一枚卻是拍得用勁,故而陷得極深,所以那一枚他沒能拍得出來,於是我說我師叔讓兩枚銅錢同時飛入了匾,但勁道卻又不同,所以一深一淺!


    但這一個說法其實也大有講究,因為按我這麽一說,也就是說我師叔讓兩枚銅錢合在一起,同時飛到牌匾,但勁力又是不同,那麽既然勁力不同,為什麽它們在半空中飛竄直到入了牌匾這一段時間卻又能夠維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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