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惱這紅衣女子蠻橫無禮,是以故意邊打邊取笑她。


    紅衣女子如何受得了他這般譏諷,怒喝道:“你……你這死混蛋,啊!本小姐我刺死你。”手中長劍一陣疾刺,卻是刺得毫無章法,顯然她盛怒之下,已是氣得心智不穩了。


    那邊青兒見自家小姐久戰無言不下,劍法開始亂起來,喊道:“小姐!這家夥的武功不弱,用劉芳師太教的‘聽風隱劍’對付他。”


    紅衣女子一聽此話,猛然醒悟,心中暗罵:“我真是笨蛋,竟然連這都忘了,還要青兒提醒我,我若早些使出那聽風隱劍出來這家夥又如何是我對手。”


    無言卻是笑道:“姑娘!依我看你不用使所謂的聽風隱劍了,你一揭麵紗,我當場便被你嚇得魂飛魄散矣,還如何打架,你不打也贏了。”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叫你取笑本小姐,待本小姐拿下你定要你好看。”斜行向左,劍招突然大變,長劍橫削連擊,迅捷無比,伴隨著長劍使動之間竟帶有隱隱風聲,風聲時而有時而無,時而響時而沉,便如一片在風中飄蕩的落葉一般飄忽不定。


    無言之前與這女子鬥劍尚可分心出語嘲諷這女子,待得這女子一使出這所謂的‘聽風隱劍’,無言卻是不敢再有所分心,一心使出準劍派劍法應付,隻覺這劍法確實甚妙,自已若不再專心,怕是應付不過。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笑道:“哼!且讓你看看本小姐這‘聽風隱劍’的真正威力。”長劍疾抖,一劍刺出卻是歪歪斜斜,劍尖未到風聲卻已呼呼大響,突然間又變做一陣連刺,連刺四劍分刺無言胸、腹、腰、右眼,四劍之中,刺向胸、腹兩劍卻是帶著風聲,而另外刺腰、右眼兩劍卻是無絲毫風聲,便跟平常人使劍一般,無甚出奇之處。


    無言心道:“怎的這劍法如此怪,時而有聲時而無聲,莫不是要以風聲來亂我心智,此招且不與之爭鋒,看下虛實。”向後疾退避開。


    那紅衣女子所刺四劍確是突然一變,另外兩劍一晃之下卻是消失不見,四劍變成兩劍,兩劍分刺無言右眼,腰間,不過無言向後疾退,這兩劍確也落了個空,並未立功。


    無言尋思:“原來有風聲的兩劍是虛招,果然是要以此來擾我心智。”手腕一抖,使一招‘長空一劍’挺劍疾刺那紅衣少女腿部。劍尖未到,紅衣少女便已察覺,抬腿相避,哪知無言金風劍往上一提,卻是刺向腰間。


    紅衣少女卻也不驚,長劍一揮便欲去格開無言金風劍,無言金風劍卻又是一沉,反而重新刺向少女腿間,心道:“你既以虛,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敬你以虛。”


    紅衣少女手中長劍已然揮了個空,左腿一抬,看準無言金風劍劍身用力一踢,總算將無言金風劍踢開,同時手中長劍又是連刺四劍。四劍中如剛才一般兩劍有聲兩劍無聲。


    無言心下冷笑:“我已知你劍中蹊蹺,再多刺幾劍也一樣。”此次卻不再相避,認準無風聲的兩劍揮劍相格,金風劍剛欲格中,突然間兩劍卻是風聲隱隱呼嘯而起,消失不見,無言金風劍竟撲了個空。這兩劍竟是兩招虛劍,另外兩劍卻是向無言胸口、腹間左側斜刺而來,劍勢奇快。


    無言驚呼一聲,急忙揮劍相格,總算是格開了那刺向自已胸口的一劍,同時腰身一挺。


    紅衣少女長劍嗤地一聲便從無言腰間刺過,無言將金風劍往下沉,同時一挑,挑開紅衣少女長劍,低頭稍瞥了一眼,隻見腰間衣衫已被刺破,委實凶險之極,不禁暗罵自已大意,怒聲喝道:“姑娘!我跟你無怨無仇,怎的下這般狠手,你是想要我的命麽!”


    紅衣少女卻是咯咯笑了起來,道:“本小姐若想要你的命,可不會這般手下留情了,你當真以為本小姐用了全力了嗎?我這聽風隱劍若當真使出全力,以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不過幾個回合本小姐便可拿下你了。”


    無言道:“笑話!看來姑娘是忘了我‘三請姑娘吃鞭’那一頓美味了。”長劍一挺,使一招‘禮尚往來’。


    紅衣少女卸掉無言劍勢,冷哼道:“本小姐當然記得,本小姐現在卻是不急著拿下你,我要在你身上劃十幾劍消消我的心頭之恨,然後再拿下你捉回我莊中慢慢折磨你,讓你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無言尋思:“我在此已耽擱了一些時間,若是再跟這女子鬥將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完了。拖得太久回去少不了被師叔罵一番,還是莫與她糾纏早些離開為妙。”便道:“姑娘!我可還有事不與你糾纏。”


    紅衣少女卻笑道:“那我更要與你糾纏了,你耽擱了要事,我便更開心。不過眼前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已吧,還有心思去想這些,待本小姐刺你幾個窟隆。”手中長劍一抖,輕喝一聲:“吃本小姐一招道聽途說。”手中長劍化作七道劍影朝無言襲來,七劍皆是呼嘯風響,如狂風呼號一般。


    無言卻是不知這七劍的虛實,再加上之前已是吃了一次虧,一時不知如何拆解這劍招,隻得舞劍護住了周身。


    紅衣少女七劍一至中途,突然間風聲嘎然而止,七道劍影變做一道劍影朝無言手腕點到。


    無言冷哼:“想卸掉我的金風劍,我豈會讓你得逞。”金風劍一振,徑自一削,去卸紅衣少女這一劍。紅衣少女七劍虛招已化作一劍,這一劍那是真真實實的一劍,因此無言此劍一出,再無顧忌,隻欲去卸掉紅衣女子這一招。哪知金風劍劍身與紅衣少女劍身使一接觸便如同被粘住,大驚之下使力一扯,卻是扯之不動。


    紅衣女子笑道:“你內力好差,本小姐現在可有點認真了。”


    無言一聽此話,微笑道:“認真起來也不過如此。”


    紅衣女子道:“雖是不過如此,卻也足以製你,你這劍被我以內力吸住,看你如何拆解。”


    無言卻是不答,一聲冷笑,驅使內力入劍,同時用勁往回猛力一扯。本料卸掉紅衣少女的內力定然不易,長劍能不能卸開尚且未有把握,因此這一扯用足力道。哪知金風劍上內勁剛到,卻被一股內勁反彈而回,緊跟著金風劍卻是突然一鬆,登時收縮不住,劍上內勁反彈而回,再加上自身往回扯的勁道,身子被震得連連退了五步,腳下使力,才穩住身子。


    那紅衣女子並不追擊,咯咯笑道:“當真沒用!準劍派的人也不過如此,虧我爹爹跟師太還說準劍派劍法如何精妙,如何高明,原來不過如此。”


    無言與這女子鬥了許久,現下已嚐到了這女子的厲害,顯然她武功比無言強得多,根本未用盡全力,分明是在故意戲弄無言。


    無言心道:“這女子之前使用那紅長鞭,鞭法稀鬆平常,輕而易舉便被我削掉長鞭,我還道她武功不怎麽樣。想不到現下一用這所謂的聽風隱劍竟如此不凡,看來這女子善長劍法。若是如此鬥下法,我終究要吃虧,而我也不能耽擱得太久。咦!有了!”心中已是想到計策,驀然將劍一收,倒插回鞘,哈哈大笑,道:“笑話!當真是笑話。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難道我們準劍派便人人都要精於練劍嗎?那我師叔彈震手所精乃彈指跟震掌,他乃我們準劍派五大高手之一,並非以劍成名,可見我們準見派所強之技也並非隻劍一道。”


    紅衣女子卻也不急著動手,道:“哦!那你將手中劍回劍入鞘卻是何意,莫不是知道本小姐的厲害,想要討饒了。不過本小姐可沒那般好說話,你得罪了本小姐,如何討饒也無用。”


    無言冷笑道:“笑話!我且問姑娘!你內力比我強得多,所強武藝乃劍術一道,而於那長鞭一道卻是稀鬆平常,以至於連內勁與鞭術也配合不好,是以才被我輕而易舉削掉你的長鞭是也不是?”


    紅衣女子點點頭,道:“沒錯!那長鞭我剛練沒幾天,自然不熟。”


    無言續道:“我師叔有所長有所不長,姑娘也有所長有所不長。天下武功何其之多,但凡江湖人士,無不是如此,或精於一技,或精於幾技,隻是各有強弱罷了。而我內力劍術非姑娘敵手,這個毋擁置疑,但卻並不能就此說明我武功不如姑娘你。隻能證明我劍術內力不如姑娘罷了,隻因我所精者並非劍術一道。”


    紅衣女子大感好奇,問道:“那你所精武藝卻是什麽,盡管使將出來讓本姑娘看看。”


    無言笑道:“我所精者乃是鞭法!不是在下吹,我那鞭法那可是了不得,名曰:‘卷龍鞭法’。我若使出這鞭法,莫說是姑娘你那所謂的聽風隱劍,就是遊龍變的疾風劍也不是我對手!可惜我此時卻是無鞭在手,要不然容你這般逞威。”


    紅衣女子聽罷,呸了一聲道:“還說不是吹牛,那遊龍變也是你這三腳貓功夫能敵得過的?”


    無言正色道:“當真是井底之蛙,你沒見過我那卷龍鞭法,當然不相信,若是我使出卷龍鞭法尚且敗於姑娘手下,那我二話不說,給姑娘磕十幾個響頭,然後乖乖跟姑娘走,任姑娘你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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