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鬱昨天還說呢,你怎麽轉臉就忘記了?”江知遙這會兒才想起來,尷尬地笑了聲,說:“我沒忘,不過這場我們還沒有宣呢,我隻告訴你了。”“沒有官宣的事情跑來告訴我,這不太好吧?”江知遙跟他笑了笑,說:“我又沒說什麽時候,也沒說在哪裏,沒關係的。我就是想先告訴你。”這話說完他自己愣了愣,生怕梁疏意覺得有些過於露骨,忙說:“梁老師,你的咖啡真好喝,不過我待會兒還得去排練,就先走了。”他說著站起身,又說:“我下次還能過來喝咖啡嗎?”梁疏意也站起來送他出去,像是疑惑他為什麽這麽問似的,說:“當然可以。”江知遙露出很歡快的笑容,十分有活力地又跟他擺了擺手,說:“梁老師,下次見。”江知遙回去的路上才發現孟鬱給他發了消息,第一條是個狗狗祟祟的表情包,發了句:“梁哥還好吧?”江知遙有些摸不著頭腦,問他:“什麽還好吧?”孟鬱秒回:“我剛剛在咖啡館外麵,我看見梁貿楓在裏麵,就沒敢進去。”江知遙奇怪道:“幹嘛不敢進?”“那個梁貿楓,神經病的!”說著孟鬱還附贈了一個氣到跺腳的表情包。第7章 專車接送江知遙也覺得梁疏意那個莫名其妙的“弟弟”看起來不像什麽正常人,但是想著這是梁疏意的私事,他也不好多問。但是孟鬱既然主動來問了,他實在沒忍住,追問了一句:“怎麽說?”孟鬱字裏行間都是對那個梁貿楓的厭惡之情,江知遙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關鍵字,比如“動手動腳”、“不知廉恥”、“鼻子都被打歪了”……“等一下,”江知遙突然叫停,說,“你說梁老師把他的鼻子打歪了?”孟鬱發了個情緒激動的“嗯!”的表情包,說:“沒把他鼻骨打折都是梁哥手下留情,梁貿楓煩死人了,沒事就騷擾梁哥,還拉拉扯扯的不過也不能打太狠了,不然梁貿楓那個纏人的媽又要上門說教了。”江知遙的腦子越來越亂,腦子裏湧現了許多問題,但是很快又被孟鬱的最後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有些惶恐地問道:“梁貿楓的媽媽,是……梁老師的……嗎?”孟鬱說:“才不是!他們一家人都很煩。”說到了這裏孟鬱才後知後覺地發了個驚恐的表情包,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哦!”江知遙說好,又說:“我不會亂說的。這件事情你告訴我沒關係嗎?”孟鬱又發了那個氣到跺腳的表情包,說:“你人都在那裏了,我不說你也能看出來了。”江知遙發了個憨笑,又說:“我是覺得剛才他看起來不是那麽開心,你要是過去找他,陪他做點開心的事情你知道他平時做什麽比較高興嗎?”孟鬱說:“他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也不是很喜歡待在家裏,如果不在咖啡館的話,可能就是在湖心公園的後山寫生。”江知遙給他發了個點頭,又說:“但是你好像還是沒說,那個梁貿楓在,你為什麽不敢進去?你打不過他?”孟鬱發了個氣鼓鼓的表情,說:“我是怕裏麵打起來誤傷我!”江知遙有些不解,但是覺得他好像不太想繼續說下去的樣子,就沒再追問了。周末在會展中心的演出也來了不少人,江知遙是出了名的人來瘋,場子熱起來了,他也瘋得沒邊了,演出結束頭發都濕漉漉的,被拉著拍了會兒照,不僅沒看他累,反而更來勁了。方虞收拾起自己的鍵盤,過來拍了拍江知遙的肩膀,說:“今天的狀態比平常排練的時候好多了,音樂節的時候保持這個狀態就挺好。”江知遙擦了把汗,笑說:“那當然沒問題,人越多我越有狀態。”鼓手高渠也湊過來,手裏還在晃他的鼓棒,說:“待會兒吃點什麽?我餓死了。”“這才下午四點,這算晚飯還是午飯啊?”高渠說:“演了這麽長時間,是個人都會餓的。”江知遙說:“我記得附近就有吃飯的地方,等下啊,我看看導航,我記得我上次還在這兒附近……”正說著話呢,見他手機也不掏了,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哪裏。高渠看了看他,又往邊上看了看,還把手放在他眼前揮了揮,說:“怎麽回事?被誰定住了?”江知遙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說:“那……那個……你們去吃吧,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事,下次找你們吃飯。”這話說完就見他噌地竄出去了,高渠喂了幾聲,喊了一嗓子:“你倒是看看飯店在哪你再走啊!這個不靠譜的!”方虞拍了拍高渠,說:“沒事,我知道在哪。”高渠還是跟疑惑,看向那個飛速離去的背影,說:“看見什麽了跑這麽快?天上掉金子了?”距離他們演出場地不遠處是一條展品長廊,這會兒人已經不太多了,跑去“撿金子”的江知遙已經飛奔到了一件玉雕展品跟前,氣都還沒喘勻,就忙著跟麵前的人打招呼:“梁老師!好巧!”梁疏意今天也戴了眼鏡,有些遲鈍地回過身來,看見他又愣了愣,說:“好巧。”說著他往後看了看,一副剛剛才反應過來的樣子,說:“剛剛是你們在那邊演出?”“對啊!沒想到你也在這裏。”梁疏意指了擺放展品的長廊,說:“今天想出來走走,就過來了,但是沒想到人這麽多,原來是你們在那邊,早知道我就過去看看了。”江知遙已經打探到梁疏意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隻當他在說客氣話, 就笑說:“這裏人太多了,不能讓你擠在他們中間梁老師,你現在要回去嗎?”梁疏意說:“正打算回去,你呢?雖然還早,但是又蹦又跳的,該餓了吧?”江知遙一聽他這麽說,還真覺得有點餓了,說:“剛剛就說要去吃飯來著。”梁疏意說:“我午飯吃得太早了,正好也餓了,我開車來的,搭你一程,想去哪裏吃飯?”江知遙有些沒反應過來,梁疏意沒得到他的回應,歪了歪頭看他,說:“怎麽了?表情呆呆的。”“我……我是說,好……好啊!”梁疏意笑了下,衝他勾了勾手指,說:“走吧。”江知遙渾身的血一下就湧到了頭頂,感覺自己的魂都被那根手指勾走了。江知遙坐在副駕駛上,還有些沒有緩過神,梁疏意正準備發動車子,側頭看了看他,說:“空調剛剛才打開,可能還是有點熱。”“沒事沒事,”江知遙知道肯定是因為自己頭發都濕漉漉的,梁疏意才會這麽說,為了緩解尷尬又說,“我每次演出完都這樣的,就算是冬天……”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梁疏意側過身子,抽了張濕巾給他擦額頭。江知遙渾身僵硬,直愣愣地盯著他的眼睛,被那雙眼睛這樣近距離看著,江知遙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湖水中,甚至覺得好像再近一點,他的睫毛就會蹭在自己的臉頰上。江知遙被他擦了好幾下才緩過神,忙接了過來,說:“我……我自己來。”梁疏意就收回了手,很自然地接了他的話,說:“冬天也能跳一身汗?怪不得每次孟鬱一遇到這種音樂節就興奮一夜,第二天一覺睡到下午。”江知遙很機械地一下下地給自己擦汗,話都要不會說了,愣了一會兒才幹巴巴地接他的話:“是……是啊,大家都玩得挺瘋的,畢竟平常這麽瞎蹦會被人當神經病看,但是在音樂節,所有人都是同類,想做瘋子也沒關係。”梁疏意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還能叫出來,就不會變成瘋子。”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怪怪的,但是不等江知遙反應過來,梁疏意就又說:“你想吃什麽?我們找個地方吃頓不早不晚的飯。”江知遙把濕巾捏在手裏,說:“你喜歡吃什麽?我不怎麽挑食,也沒什麽忌口,什麽都行。”梁疏意就長長地嗯了一聲,思考了些會兒,才說:“有一家我倒是經常吃,他們家的魚頭麵很好吃,這家可以嗎?”江知遙巴不得他把他常去的地方帶自己去個遍,忙應和道:“好啊,我前段時間還在聽人說呢,就是沒找到哪家的比較好吃,今天正好。”這頓飯最後是梁老師請的客,江知遙理所應當的和他約了下一頓飯。吃過飯還被善良的梁老師用專車送回了學校,回到寢室整個人還暈暈乎乎的,洗完澡倒在床上還沒緩過神。周日下午學校圖書館閉館,難得在這個時候能看見全員都還在寢室。平時江知遙的存在感都很強,今天安靜得幾乎連句話都不說。何望曲看他這樣反而來了興趣,湊過去問他:“你怎麽了?不會是演出演砸了吧?”江知遙埋在被窩裏晃了晃頭,說:“怎麽可能,沒有我會搞砸的演出。”何望曲更加不解:“那你這是怎麽了?求愛失敗了?”周言本來忙著陪女朋友打遊戲,一聽“求愛失敗”,馬上摘了耳麥,轉過頭來說:“細說說?”江知遙哼了聲,很誇張地捂著自己的心口,說:“你們不懂,我覺得五月,應該也是春天。”周言噫了聲,又戴上了耳麥,可能是桑月問了什麽,他說:“不知道,像是瘋了。”何望曲探著頭看他,說:“不會是求愛成功了吧?你這麽大膽?你不是演出去了嗎?怎麽遇上的?他去看你演出了?”鄭遠熙一直倒在床上看電影,聽到何望曲一連串的問題沒忍出笑了出聲,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啊?”何望曲也不搭腔,還伸手扒拉了一下江知遙,說:“到底怎麽回事?”江知遙這會兒才像回了神,坐了起身,說:“你別腦補了,就是剛好遇見的,然後順便一起吃了飯。”“真是剛好遇見的?”周言再次提出了質疑,“不是你自己謀劃的?”江知遙徹底坐起了身,說:“我發誓,這次真不是我,我也沒想到在那裏能看見他。”說著自己又美滋滋地回想了一遍梁老師給他擦汗的場景,並且悄悄地私藏了,不打算和他們分享,嘴上含蓄地說:“可能我運氣好吧。”--------------------以為定時了,結果根本沒定上(i _ i)晚了點第8章 回家吃飯看在這次演出表現還不錯的份兒上,方虞最近就沒有再把他們抓得太緊,江知遙也不用天天被盯著排練了,得了空又開始瘋玩。轉眼間第二天就是端午節了,江知遙最近和梁疏意聊天越來越頻繁,甚至能把握他的作息時間,得知這位梁老師也時常熬夜到淩晨兩三點,一臉認真地問何望曲,說:“我還以為他的作息很健康呢,完全看不出來啊,他的皮膚看起來很好,黑眼圈都沒有。”何望曲無奈地瞥他一眼,說:“我真誠地希望在你的生活日常裏,梁老師的含量可以少一點。我現在但凡聽到你開口,三句話不離梁老師。你還說周言戀愛腦,我看你也不遑多讓。”江知遙義正詞嚴地反駁他:“我還沒有戀愛,不能算戀愛腦。”說著他話題一轉:“端午節得出去過節吧,找好去哪裏吃飯沒有?上次不是說有家店的烤魚好吃嗎?”何望曲說:“那就我們仨出去,周言要去見女朋友。”這時已經將近零點,寢室還沒有熄燈,江知遙從自己的床上探出頭去,喊了一聲周言,說:“坐高鐵去找桑月吃飯?”周言嗯了聲,說:“一個月沒見了,好不容易放個假,當然得去見一麵。”擱平常聽見這種發言,江知遙肯定要說他滿腦子隻剩下女朋友,但是今天隻是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默默地鑽回了自己的床上。鄭遠熙插了一嘴,說:“你歎什麽氣啊?難道你舍不得周言不成?”周言噫了一聲,江知遙立刻反駁:“誰要管他!”“那你唉聲歎氣的,幹什麽呢?”何望曲幽幽地來了一句:“可能是想到自己追愛之路漫漫,悲從中來。”鄭遠熙不解道:“不應該吧,最近不是每天都在和梁老師保持聯係嗎?知遙都敢發狗狗叼愛心的表情包過去了,應該是一切向好吧。”江知遙又開始幽怨地歎氣,說:“我也想和梁老師一塊過端午節,但是沒有一個好的理由,不敢約。”鄭遠熙露出了腦袋,看向江知遙,說:“哎,你還記得學校裏有家小店,一到端午節,他們家的粽子就供不應求,我們去年還去買過,味道很好的。”江知遙無精打采,說:“我發愁呢,暫時提不起胃口。”鄭遠熙說:“你可以買幾個去送給梁老師啊,這是我們學校裏賣的,外麵肯定沒有。”江知遙恍然大悟,立刻滿血複活,滿懷感激道:“遠熙,不愧是我寢最聰明善良的人!”說完人就躺倒了,開始給梁老師發消息,也不顧剛剛才說過晚安。江知遙發了個小狗癱倒,說:“梁老師,你睡著了嗎?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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