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幫人把手放在麵具上搓了幾下,七張紙條從麵具上脫落,飛到了正在發呆的張三年手上。


    紙條上用跟狗爬似的古神語寫著某種名詞,占星幫人在星圖邊手舞足蹈,用肢體語言表達出了讓張三年把紙條貼在對應的星星上麵。但他懶得琢磨,就假裝自己貼的位置全都是正確的,要是說不對的話還能爭吵一番來解解氣。


    在最後一張紙條貼上的一瞬間,占星幫人就一邊顫抖一邊搖搖晃晃的在房間裏逛了幾圈,隨後把那張星圖收進了衣服裏,看起來很開心。


    “……癲子。”張三年伸了伸懶腰就在角落睡起了覺,在約定好的一個小時後,房門就被一陣風推開了,張三年剛想出去,腦子裏貓甲焦急的聲音把他眼神震整歪了。


    (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麽他媽玩意?”張三年一邊幹正事一邊聽貓甲講話,在把吉他還回去後總算是說完了。簡單來說,迷霧鎮出了亂子,有一個第一地帶的人占領了三四地帶,目的不明,貓甲是來找他幫忙的。


    在說完話的下一個瞬間,張三年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第三地帶的邊界處,而通向第三地帶的路都被高聳入雲,透不過一點光的鐵絲網攔住了。


    (那個玩意在第四地帶!趕緊的!)


    張三年砸了砸嘴,讓笑容天道幫他穿過了鐵絲網,發現第三地帶的花已經被全踩壞了,並且腳印都出自同一個人。


    在第四地帶,一個渾身散發著花香的年輕人直直的站在石桌上,病號服老頭們還在石桌旁說著難懂的話,底下圍著的一群老人和中年人渴望的看著他,他們身上的臭味被香氣驅散了。


    年輕人似乎已經說了很久的話,就在他大喘氣時,一陣騷動突然從人群中傳來,那時候對張三年不怎麽好的老人憤怒的擠到了石桌前。


    “你日你媽的!你個第一地帶的人不去享受生活,跑到這裏幹擾俺們幹啥子?是因為你爹你娘全死了嗎!”


    那個老人還想罵,不一會就被人群自發的推了出去。


    張三年此時也剛來到這裏,他剛想上去跟年輕人比劃比劃,就感覺身體使不上勁,貓甲把他變成了個老人。


    (收集情報就好了,別打打殺殺的。)


    (隨便你,早點回去就行。)


    據那年輕人所說,他是第一地帶唯一一個出去過的人,見識過……一些東西,想帶著所有痛苦的人逃出去。


    “我們所能踏足的地方從不隻有這麽點惡臭之地!你們總盼望,盼望自己能種出能被霧狸叼走的花,讓自己去到第二甚至第一地帶!那也隻是虛假的希望!你們連正常的花都種不出來!這片土地早已被不可名狀之物所汙染,限製!”


    年輕人頓了頓神,張開嘴發出嘶啞而慷慨激昂的話語,張三年被病號服老頭們吵得難受,在這話之後就隻能模糊的聽著。大概意思就是迷霧鎮的日常用品都隻能靠停刀風或者救世雨搞來,沒有好花的人就隻能用壽命付錢,當他們死光,生活的更好的人就會因為衰老被消除記憶送到這來,這就是個死循環。


    在恍惚間,張三年感覺到周圍的人都逐漸散去,回到了不遠處的居民區,他沒力氣跟隨人群,年輕人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隨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明亮了起來,也有勁了。看著年輕人的眼睛,張三年發現自己回到了原樣。


    年輕人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張三年感覺一股視線穿透眼睛窺視到了彼時刻印,隨著年輕人的表情逐漸舒展開來並向他伸出手,這股視線感憑空消失了。


    “……兩個古神的媒介,我差點都要做掉你了,才想起來那兩個玩意確實會搞些幺蛾子,你應該會成為起義的主力。叫我霧隱花就行了,洞穿天道的媒介,你叫啥名?”


    “霧隱花絕對不是你的真名,咱們看起來得打一段時間交道了,不告訴我?”張三年抓住那隻手,問道。


    “……我以前的名字代表著傲慢和不屑,不想回憶,作為補償,你也可以不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張三年在心裏直呼晦氣,又是一個不說真名的蠢蛋,但還是把名字告訴霧隱花了,他還挺想看看其他世界的霧隱花到底是幹什麽的。


    幾分鍾後,霧隱花挨家挨戶的召集了大部分人,而一些人還被留在家裏,據他所說,他洞穿了那些人的心思,繼續留在隊伍裏肯定是不利的。


    一段時間後,手持鋤頭與鐵鍬的人群隱藏在了第三地帶邊界處的灌木叢裏,霧隱花在灌木叢裏丟給張三年一個漆黑的哨子,讓他待會跟救世雨說拚盡全力殺死停刀風,分期付款。張三年氣紅溫了,霧隱花怎麽敢這麽隨心所欲命令一個來路不明又危險的人?要不是貓甲……


    張三年不情不願的跟著做了,麵前的救世雨從衣服裏拿出並吹響了一個純白哨子,張三年樣子的停刀風從旁邊走了出來,兩個玩意立刻就打了起來,飛到了第四地帶深處。


    “趁這段不會阻攔我們的時間!不擇手段的向第二地帶前進!”年輕人大吼一聲,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在鐵絲網上開了一道門,所有人都衝了進去,又因為空氣中的香氣而感到茫然。


    通常來說,他們總是被限製不讓到更高地帶去。有些人甚至哆哆嗦嗦的把手裏的東西扔到了地上,“要不俺說,隨便摘幾朵花回去就行了?”


    霧隱花剛想說話,張三年就感覺到後麵有種聲音讓他脊背發涼,回頭一看,停刀風手捧著與他一模一樣的古神語字典,在他回頭的一瞬間剛好念到髒話的一部分。


    張三年回到了與霧隱花握手的那一時間,不同的是,霧隱花這次不去居民區了,並招呼著張三年和他一起坐在了地上。


    “我剛才洞穿了你的思考,看來那種方法確實不對,那個貌假的媒介似乎能將模仿的人身上的東西也複製一份,你有什麽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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