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年見棉被走遠了就又坐在了原先的長椅上,他坐上去感覺不對勁了。


    他站都站不起來,奧利奧利安從他麵前的地板下鑽了出來,頭套上被他畫了一個壞笑,手裏還握著一瓶膠水。


    “矮人科技的膠水,怎麽樣?”


    “快別逗我了……你來幹啥啊?是要給我培訓什麽的嗎?”


    “不不不,更重要的事。”


    奧利奧利安拍了兩下手,又跺了幾下腳,一瞬間,周圍的人和音樂消失了,湧現的虛無給他們倆圍了一個圓形的區域。


    奧利奧利安擺出誇張的動作把手舉在高空,手心朝上,那虛空中頓時掉出來一個彩色的小球。


    奧利奧利安使勁一拋,那小球便在這個空間彈來彈去,但卻在有意的避開張三年和長椅。


    “抓住它!快點的!”


    或許是聽到這一聲爆喝,那小球頓時彈的更加狂躁,也不避開了,砸到張三年身上就像個大鐵球一樣,砸的他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媽的……奧利奧利安!”


    張三年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努力的在空中胡亂揮舞著手臂。


    他抓了十分鍾,也被這球砸了十分鍾,彼時刻印不知道咋的沒用了,腰子都給他砸碎了,最後總算是抓住了那隻球,球在手心裏瘋狂旋轉,骨頭都被轉出來了。


    “恭喜!把這個球打開看看吧!”奧利奧利安激動的說道,張三年用牙齒咬了開來,但裏麵卻什麽都沒有,空心的。


    正當他疑惑之際,那小球就飛回了奧利奧利安手中。


    “這個小球就是我們的人生嘛,你想要抓住他,這個小球就會砸的你遍體鱗傷,到頭來裏麵什麽都沒有,就連‘抓住’的這個想法都是別人給予你的!就像個小醜一樣!”奧利奧利安現在又激動又沮喪,又憤怒又困惑。


    張三年本來想罵髒話的,但一想到他能幫忙解決那個帥,頓時就泄氣了。


    “而你不同,我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準備好了嗎?”


    還沒等張三年回應,奧利奧利安就把小球扔到了背後的虛空,隨後自己也退了出去。


    “喂!能聽到嗎?”奧利奧利安說話的聲音在區域中回蕩,張三年沒好氣的回了一聲。


    “好……第一個問題!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現實嗎?還是說……你記不起以前的事了?”


    “廢話啊,這裏不是現實哪裏是現實?難道是那個他媽的充滿兵家和響馬還有整天找樂子的橫豎教才是現實嗎?”


    “如果我說是呢?”


    張三年的心髒咯噔了一下。


    “開玩笑的啦~,如果我說這裏肯定不是現實世界,你相信嗎?”


    “這我能相信個集貿啊,我在這有我最重要的朋友,有貓有狗有鼠,你說呢?”


    “那你父母呢?”


    張三年愣了一下,遲遲沒有回話。


    奧利奧利安再重複了一遍,還是沒有回話。


    “吼吼!你是孤兒,對吧?”


    “……不是,我不知道。”


    “啊哈!第二個問題!你一直以為你是什麽教的教主對吧?那個教我也不知道什麽名字,回答吧~。”


    “對……對!我大概就是教主!我正如他們所說,所以才這麽彷徨!你說的不對啊?”


    複雜的情緒交集在一起,張三年一直傻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下一個……哦,不,好像有人來了,我先溜了!記得晚上的演出不能缺席哦!”


    霎時間,周圍的虛無退散,他再次回到了擁有許多音樂的地方。


    長椅上也沒有塗膠水,張三年跪倒在地上,滿腦子都想著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在恍惚間,張三年能看見某個世界,不是張家人的世界,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麽世界。


    在那個世界中,一個人影頭朝下漂浮在天上,而後麵是一棟高樓,像是剛剛跳樓了一樣。


    不知為何,那個世界是靜止的,而那個人影也極其模糊,張三年甚至不能描述他長什麽樣,就像是爆米花人和抽象客戶的結合體。


    並且,在某一瞬間,他能完全把那個人影看作是自己,愧疚,痛苦,還有彷徨湧上心頭,其他世界的張家人也在這一刻跪倒在地上,他的衣服也變成了精神病服。


    “哈哈哈!老張!你這棋力不好,耍賴功夫倒是挺行的嘛!我才贏你18場你就給我跪下了!”


    “車!你他媽到底怎麽回事?你再不動彈將就要被吃了!”


    “兒子!你別嚇媽媽啊……”


    各種世界的言語都傳到了張三年耳朵裏,他瘋了,或許又沒瘋,他現在看什麽都像是象棋頭,燈光灑在他身上,每一道光線都是象棋頭,張三年下意識的想掏夢素,卻發現自己的精神病服沒有口兜。


    在恍惚間,他又能看到另一番景象。


    那似乎是精神病院的走廊,一個張家人正在到處亂殺,並且那人穿的正是張三年的衣服,自己還不能控製這副身體。


    (他媽的,越來越亂了……張家人還把我的東西搶走了?有點意思。)


    張三年沒急著自殺,或許是因為現在腦子已經亂了的原因,他想多看幾眼,那血液與器官的組合仿佛綻放的鮮花,令人著迷。


    那個張家人已經拿著他的匕首解決了這一整層樓的活物,嘴裏一直在嘟囔著一些話。


    “我分不清……這裏都不是真的……那裏才是現實,我要殺了你們……”


    張三年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這娃不會也像他穿到某個張家人身上了吧,雖然說或許隻是一個精神病的胡言亂語,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三年得想個辦法把他殺了。


    他剛想去找奧利奧利安看看這怎麽回事,卻發現樓梯間的拐角突兀的出現了一隻白色的鴨子,兩個張三年都愣了一下。


    “啊……穿越世界的步驟真麻煩,張三年,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顯然張三年並不能跟這個鴨子溝通,他立刻就拿著匕首撲上前去,就像看著每一個被他殺死的人一樣,那白色的鴨子揮了揮翅膀,張三年便停了下來。


    “我把你拉過來了,動吧。”


    正當張三年疑惑這個張家人為什麽不動的時候,自己聽到這話本能般的動了一下手指,這才發現它能控製這副身體了,但是他感覺不到現實了。


    “鴨先知?”張三年試探性的問道。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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