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身邊的議論紛紛聲斷斷續續地穿入我耳朵。


    “啥?慧一沫,那不是中州前任董事長嗎?雖然慧一沫卸任了,張一也不應該拿慧總開玩笑啊?”


    “就是,再不濟人家慧一沫也是中州集團赫赫功臣啊!如果不叫慧一沫,中州哪裏有今天的成就啊!”


    “就是,這人呀,也不能過河拆橋,人去茶涼吧,這才幾天啊。就算慧一沫犯了點過失,那也是為了集團好,人家不是因私牟利,比因私牟利,比起一些人啊,慧一沫要好的多了。”


    “啥呀,你們不知道吧,聽說慧一沫真有個麵首?是個白白淨的男人,個子高,身材也好。專門會迷女人呢!”


    一個女人假裝壓低了嗓音,卻把聲調弄的很尖很尖,逆風能衝出幾百裏,她奸邪地衝一些人宣傳道:“你們不知道吧,聽說那個麵首在床上幹事特厲害。你沒見到慧一沫春光綽約,那也要托那個麵首的福分哦——”


    “哈哈哈——”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不一會兒,議論聲也越來越升級,越來越放任。


    “怎麽,你怎麽知道床上事厲害,你試過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大嗓門地喊。


    剛才說話那個女人也不甘示弱,也喊:“咋啦,我說我的你,怎麽,你羨慕啊,羨慕你也去找個啊,漂亮小夥那沒有啊!”


    兩個女人開始紛爭起來,其他人也不幹寂寞,一樣議論紛紛。有些人開始繪聲繪色地描繪慧一沫麵首的儀態儀表。


    “呦呦,瞧你們這麽說,咱們新上任的辦公室主任的小模樣,和那個麵首也差不多啊!”


    “誰說不是呢,你們看看,那模樣,那身段,那——嘿嘿——”


    “那也不對啊,慧一沫的麵首?慧一沫都下台了,她的麵首咱們登堂入室,還進了中州中部,身居要職。”


    “這個事真怪。哎,我聽人說啊,那個麵首出賣了慧一沫,聯合夢天鵬,把慧一沫給弄倒了。”


    “這個不好說哦,這事,人家也有人說,慧一沫早就把麵首安插到中州集團了,那叫潛伏,潛伏到夢天鵬身邊,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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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論說不絕於耳,我是忍不住了,不由分說,上前一步揪住張一的領帶,用力撕扯起來。自幼我就練過,身上的力量和身手一點也不差,誰想到,這個張一也真不賴,我倆摔跤也摔了好一陣兒,他硬是沒讓我給撂倒,我們僵持住了。走廊上人越聚越多,整個中州集團總部不成了樣子。


    這個時候,一個清甜的聲音喊了出來。


    “你們都住手?”我先停了手,因為我聽出來了,喊住手的人是夢淑,由於彼此較勁過猛,我這麽突然一鬆手,慣性的連動之下,加上張一的力量也真大,比牛犢子還猛,我雙腿一鬆軟,腿一抖,整個人仰麵栽倒,張一這個王八羔子大概也一時間沒有刹住車,一下子騎在了我的身上,壓的我嘎嘣一聲,疼的我連連咬牙。


    不論夢天鵬和夢淑的父女關係如何,單就這層血緣關係吧,大家對夢淑也是七分尊重,三分畏懼。聚攏的人群紛紛散開,夢淑瞧了眾人一下,她沒有做任何表態,身不是中州集團職工,事也不方便越權。人紛紛散去了,擁擠的場地也順暢了。她潤紅的臉上泛起道道不快的惆悵,她站在我和張一麵前,隻說了一句:“你們都起來吧。幹什麽要打架?這一大早,還圍攏了這麽多人,多有失身份啊?”


    我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什麽叫打架,什麽叫失身份?整個事件都是他張一咄咄逼人,非要把我置之死地而後快,我盡量避免了,問題是,有效果嗎?


    我剛要解釋什麽,突然間,腦海中聯想到了自己剛才的窘態和尷尬,比遭受強X還要恥辱,我不能這樣善罷甘休,我也要張一吃點苦頭,讓他也知道羞辱的感覺。我餘光悄悄看了一樣傻柱子一樣站立的他,心中有了報複的點子。


    我拍打自己身上的塵土,然後走上夢淑,貼近他,輕輕吻了她臉頰一下,然後小心地,動情地,撫摸且抱攏到一起,曖昧而含情脈脈。


    張一,你不是喜歡夢淑嗎?我非要你身臨其境地欣賞這個場麵,看你還敢跟我較勁不?


    我動情地在夢淑耳邊低吟道:“情愛的,都是我的錯。哎,我也一時糊塗,幹什麽跟一個農村來的打工仔斤斤計較,真丟人,失身份。我發誓,從今肯定不會會了。”


    夢淑含羞欲滴,說:“儒雅,也不要這樣說。我隻要你不要惹事,平平淡淡地,就好。別人打工賺錢也很不容易,也不別動輒說一些難聽的話刺激別人,這樣不好。”


    “好好好,我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我說,“其實吧,我這麽大了,有時候想想也真稚嫩,從前的時候,家裏養了一條大狼狗,狼狗一衝我吠,我就會抄起一根木棒追打它,多幼稚啊,啞巴畜生而已,願意吠叫就吠唄,幹嘛啊?今天,這麽大了,又變回了從前。”


    一邊的張一聽個真真切切,就算再傻也聽出了此言的弦外之音了,何況他張一才不笨呢。他勃然大怒,大喊起來:“瑥儒雅,你混蛋——”


    “張一,你把嘴閉上!”


    我怎麽也想不到,喊出這一句的人竟然是夢淑,溫柔含羞的夢家大小姐竟然為了我而一改變熟女的溫婉,大聲痛斥張一,我的心裏別提多舒服,痛快了。


    我想,感到意外的人不單單是我自己吧?張一也大大出乎意料,張詫異地長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盯著我,再瞧瞧夢淑,再盯著我,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似乎不甘心,嘴角抽動了幾下,衝著我大吼起來:“瑥儒雅,你背地裏同夢小姐說過什麽。想不到你還是個專事誹謗,挑撥事端的小人。”


    他簡直放屁,我什麽時候誹謗了,又什麽時候挑撥事端了,純粹汙蔑。還不等我發作,夢淑先一步插進了這場紛爭,她用指頭指了張一,毫不禮貌地喊:“張一,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已經給足了你麵子。你衝我說過的那些話,我一句,一個字也沒有透漏給瑥儒雅,你憑什麽舔著臉誣賴瑥儒雅誹謗,挑撥事端。我看,真正血口噴人的是你,希望你好好自省一下吧?”


    “夢淑!”張一的表情異常別扭,他原地直打轉,那表情和樣子,會讓人聯想到一句歇後語:茶壺裏煮餃子,肚子裏有話,卻說不出來。他急得跺腳,哀歎,差一點就扼腕歎息了。


    活該,真活該。張一啊,怎麽不急死你呢?


    我再笨吧,也聽出了個八九不離十。張一說過什麽,還是偷偷說給夢淑了,猜也猜出來了。這小子肯定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一定把我從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渲染出來,說我是麵首啊,說我亂玩,亂搞,說我玩弄女人啊。


    這些都不用我猜,火急火燎的張一不一會就原形畢露了。他猛地跺腳,他盯著我,嘴裏勉強擠出幾個字:“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夢淑還在替我辯護:“張一,我就不明白了,瑥儒雅哪裏得罪了你,你幹什麽對他虎視眈眈,置之死地而後快呢?我麵前,他一句你的壞話也不曾說過,你呢?你自己好好反省吧?如果再這樣,你別怪我——”她放棄了最後半句話。


    此刻,我也盯著張一,相互之間虎視眈眈,恨不得吃了對方。


    他也好意識同我發怒,我才同他發怒才對。說真的,我哪裏得罪了他?我幹了什麽,玩了什麽,同他有個屁關係啊?憑什麽死死咬著我不放。


    既然這樣,張一啊,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既然你不讓我好過,一心想弄死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就不會客氣了,弄不死你,我這輩子就不玩女人了。


    還好,目前來講,我還占有絕對的優勢和信任。無需置疑,夢淑她相信的人是我,她信任我,張一的離間計失效了。再有,夢天鵬信任的人也是我,夢天鵬肯定知道我的底細和糜爛的私人生活,問題是,夢天鵬對此並不看重,他看重的是我的利用價值,還有我的忠心和翻不起什麽大浪的安全感。有了這些再去對付張一,我有百分百的勝率。


    張一的義憤填膺也夠折磨人,他如一頭困到了籠子裏的猛虎,除了咆哮,什麽也幹不了。


    我想讓這份折磨永遠,讓紛爭繼續。可夢淑也不喜歡吵鬧,她有意控製這個對立的局麵,她,還有我和張一,幾乎同時瞧見了一個暫時無人的空餘小型休息室,我們三人心有靈犀那樣,都想到了一起,主次有別,最終還是夢淑率先開了口,說:“儒雅,我們先到休息室聊聊。張一,你等在外麵。”


    我喜歡她喚我儒雅,尤其是當著張一的麵,讓他妒忌去吧!


    張一也真的很妒忌,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兩個拳頭握的咯吱響,還讓他守門,這讓他更加的添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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