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瓊七卻迅猛地轉身,動作靈活至極,刀從右手瞬間轉到左手,那把刀,一下子就橫在了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謝謝你這個渣滓了。”


    手中的刀,閃爍著寒光。


    但比刀更令人覺得可怕的,是陸瓊七的眼神,如同一隻凶猛的獸,毫無畏懼,隻有狩獵的興色。


    幾個在看熱鬧的小弟,沒想到轉瞬之間,形勢大變,著急忙慌地道:“你快放了海哥,不然我們讓你好看!”


    被稱為海哥的男人,到底是做大哥的,他並沒有害怕,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譏諷道:“你以為有刀就行了嗎,看你那麻杆一樣的細胳膊,真的能捅得進去嗎?”


    海哥的胳膊,確實比麵前女人的大腿還要粗壯。


    “哦?”陸瓊七眼中的輕蔑更甚。


    他猛得攥住她細弱的胳膊,拉向自己胸口處,不在意地道:“來來來,往這兒紮,我就喜歡你這種脾氣強的妞兒。”


    見她垂著眼,沒動手,他邪佞地歪嘴調笑道:“我在道上混了這麽久,還是頭一回碰到敢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女人,有這兒勁頭,不如留著待會兒床上用。”


    那些小弟聽到海哥遊刃有餘地調戲著對方,他們也不緊張了,跟著獰笑了起來。


    聽到這麽粗俗的話,男孩瞬間眼球充血,發狂地朝著海哥撲過來,卻被人一腳踢翻在地。


    “你老實點兒!都這副德行了,還想著英雄救美呢。”


    男孩咳出大口鮮血,氣若遊絲:“你們知道她,是誰嗎,你不能碰她,碰了她,你們付不起這個代價。”


    陸瓊七看了一眼男孩,他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保護她。


    海哥更有了興趣,他看著女人白皙的小臉和精巧的下巴,肥厚的舌頭舔著牙根,笑得更加猖狂。


    “哎呦,原來身份不一般啊,是哪家的大小姐?那我更要嚐嚐是什麽滋味兒了,俗話說得好,妹妹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海哥說得對!”小弟們鬧鬧哄哄。


    陸瓊七盯著他拉著自己的那隻手,目光逐漸變得陰冷,她陰惻惻地道:“你這人,口氣比腳氣還大。”


    下一瞬。


    海哥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從手心傳來。


    全身的力量像是被巨大的漩渦卷走,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力氣正在從著兩人相觸碰的地方,向外流失,身體變得軟綿無力。


    緊接著,陸瓊七的手,開始動了。


    在海哥驚恐地注視下,那把刀果然按照他所說的,不帶一絲猶豫地插進了他的胸口。


    這個過程很絲滑。


    她故意偏離了心髒一寸,但鮮血還是如注地從他的胸口冒出,他連抬起手,捂住傷口的力氣都沒有。


    陸瓊七的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宛如掌控生死的神明。


    她是凶獸窮奇,可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人。


    至陰至邪之體,可以吞噬萬物之惡,越是令人害怕的東西,對於自己,越是美味佳肴。


    感受到身體裏澎湃的力量,她鬆開握刀的手,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從生龍活虎到半死不活,隻需要幾十秒。


    陸瓊七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你們也想嚐嚐這滋味嗎?”


    剩下的幾個人連連後退,海哥是他們之中體質最強,也是最能打的,連他都被這女人輕易地製服,他們一下子群混無首,有一個已經腿軟地蹲在地上了。


    “你過來,把你身上帶著的止血的藥,給他塗點兒,別失血過多了。”那人身上確實帶了小藥箱,他們這行每天在刀尖上舔血,這是他給自己準備的,海哥之前還嘲笑他貪生怕死,是個死娘娘腔。


    沒想到,今天給海哥用上了。


    陸瓊七抱著胳膊,靠在一邊的柱子。


    這人動手怪利索的,頭都不敢抬,大氣也不敢喘,沒多大一會兒就包紮好了。


    幾人跑也不敢跑,心裏十分忐忑:“妹......不是,大姐,大姐,我們還要幹什麽?我們都聽大姐的。”


    陸瓊七看著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的中年男人,皺眉道:“你們幾個抬著他,一塊去警局報案自首。”


    自首?


    自首好啊!!


    隻要能離開這個地方,離這個惡鬼一般的女人遠一點兒就好!!!


    那人利落地收拾好了小藥箱,聲音諂媚地道:“大姐,我們這就去自首,海哥的事兒,與您無關,您是正當防衛,您放心。”


    陸瓊七估算了一下距離,這裏開車到警局需要一個半小時。


    “抓緊點兒時間,估計他還能撐兩個小時,千萬別拔刀,拔了你們可就成殺人犯了。”


    幾人連連點頭,像老實的小鵪鶉。


    ————


    雍城,警察局。


    臨近快要下班的點兒,一群人急衝衝地抬著一個胸口插著刀壯漢衝進了警察局。


    “條......警察同誌,我們來報案。”


    窗口的警察一看這陣仗,嚇了一跳。


    連忙問:“什麽情況,被誰捅傷的?嫌疑犯在哪兒?”


    聽完幾個流裏流氣的人說完,警察沉默了很久。


    正巧鄭譽從外邊回來,見到這場景。


    他大步走過來,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他們是來報案的。”


    鄭譽蹲下身看著男人的傷勢,指示道:“嫌疑人在哪?趕緊去控製住。”


    “鄭隊,他就是嫌疑人。”警察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中年男人。


    鄭譽:?


    最近天降正義的事情有點多。


    嫌疑人被受害人捅了一刀,此刻還躺在警察局的地上。


    案子剛立,就告破了。


    “我剛才了解過了,他叫王得海,因為欺負小姑娘,被小姑娘給誤傷了,屬於正當防衛,這些都是他的兄弟,他們可以作證。”


    兄弟們齊刷刷地點頭。


    鄭譽露出微訝的神色,隨即安排警車把王得海送去了醫院。


    另一邊,周策硯剛回到特種大隊。


    他脫下外衣,換上作戰的迷彩短袖,身姿如鬆般挺拔,露在外邊的肌理結實得恰到好處,既不會過於張揚,也不會顯得薄弱,他站在鏡子前準備剃須。


    手中的剃須刀輕輕刮過剛毅的下巴,刮掉一層白色的泡沫。


    此時,內線電話急促地響起。


    小宋的聲音顯得異常緊張:“老大,有特殊情況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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